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装

老板跟老板娘面面相觑：“这…公子，这样有点难…”

老板没说完话，就被子宁扔在他怀里的一个大元宝给惊得下巴都快掉出来了，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老板就把元宝给收了，堆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得嘞！公子您稍等！”

制作衣服大概需要半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子宁就带着小四子又去了胭脂铺买女子的化妆品和头饰、首饰品，子宁时不时看见小四子一副心欢喜又强憋着，装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惹得子宁一阵想笑出来。明明很想要这些东西，可为什么还要装呢？买好了东西，小四子都喊饿了，子宁就带着她去到了先前的那家粉店。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头七杂八乱的说话声，很是热闹，进去了，人都快坐满了，他们就走向最后一个位置，四周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都是看向子宁手上提的大大小小的女子用品，讨论的都是围着小四子。

小四子手上也提着饰品，一坐下来，身后的人就调侃道：“哟，小四子这是也要装扮起来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哈哈！”

小四子把饰品放得离自己远远的，不耐烦地说道：“说什么呢！这些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难道是这位公子的？再说了，今天你不是还去了布庄商老板的店里面量身了吗？还是别骗我们了，不过，我们还真挺期待你穿裙子的样子，是不是美得像天仙？哈哈哈！”一人哄笑，一整个店里面的人都在跟着笑，店小二端来两碗粉也在憋着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都说了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小四子大拍桌子，其他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难道这就是小四子不愿意穿心里又很想穿的原因吗？小四子从小就生活在泷县的每个街头，亲生父母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她就成了孤儿，在泷县为了生存，她就要装出这样子，才能跟别人交朋友，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子宁瞄了瞄小四子，只见她用筷子使劲戳碗里的粉，见子宁在看她，她就没好气地嚷嚷：“看什么看？还不都是因为你！吃你的吧！”

子宁不禁被她这模样给逗笑，只是笑一下还能被她骂一顿。不一会儿，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小四子早已没了吃粉的胃口，子宁都吃了大半了，小日子一楼都没有动到，碗里的粉倒是被她戳得快成了粥。

“你不吃？这里面好像还有几块牛肉呢。”子宁慢悠悠地放下筷子，小四子闻声就用筷子翻翻，果然翻到了几块牛肉。

小四子撇着嘴把筷子扔在桌上：“真是的！这什么老板啊，有把牛肉放在粉底下的吗？不吃了！”说罢，摆出一张臭脸还手环胸，似乎怎么坐都不舒服一样，瞄了瞄子宁：“看什么？吃完了还不快去付钱！”

子宁被她逗的哭笑不得，这明明是他请她的，她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一种她是女主人，子宁就是她的仆人一样的姿态。子宁无奈地摇摇头，去到柜台前付了账，还多给了些钱：“这些就留着那丫头下次来吃粉的时候花，这些应该能吃上几顿吧？”

店老板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块银子，直接收回去，直点头：“够了够了，小四子能有你这样的人依靠了真是她的福气啊！”

出了粉店，小四子一点心情都没有，在街上在她身后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很多的也放在了子宁的身上。也就是今天，子宁这个人的存在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小四子听不下去，直接踢翻了其中一个讨论的很激烈的铺子，铺子的主人是一个嗓门很大的妇人，见自己一盆子的果子都掉在地上，直接跟小四子骂起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臭丫头，凭什么踢我果子？我就不是说你几句吗？掉你几块肉了吗？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赔我这些果子的话，你就别想走！”

小四子的怒气一下子就被她给点燃了，捋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挺起腰板站在她的面前，挑衅道：“怎么，要打架？以为老娘怕你？来呀！我还会怕你吗？”

有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前来劝架，不一会儿她们就厮打起来，场面一度混乱，直到子宁把银子摆出来，发出一声巨响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她们才停下来，一堆人都被这银子给惊到了。他们在这个小城里面扎根了几十年，过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一整块的银子摆在眼前，就连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大娘现在的气也消了好一大半。

“这些赔你的果子够了吗？”子宁冷冷说道，此刻的他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再加上他拿出来的银子，所有人都已经确定他是一个他们惹不起的富家子弟。

这会儿小四子却不开心了，上前就要把那银子拿回来，却被子宁拦住了，给了一块，反而加了一块银子，小四子心底怒火汹涌，恨不得立刻把银子给撕了，接着听见子宁说的一句话后，心里面的怒火怎么也生不起来了：“这一块是专门为小四子给的，从今天开始，你们都不能欺负小四子，不然，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吧？”

大娘瞄了一眼小四子，再一脸激动地看向子宁：“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至于公子最后所说的话，我们都会尽量办到！”

小闹剧被解决了，人们也就散了，刚刚那件事也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烟消云散，刚刚子宁那番话仍萦绕在小四子的心底，怒火没了，心却一直跳个不停。小四子愣了好久，直到子宁拍拍她的肩，她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跟着子宁回到了布庄里面，取了衣服，回到凤彩楼。两人走到小四子的房门前，子宁把衣服和饰品都递到小四子手上：“你现在去洗一身热水澡，好好的洗，洗完了就好好打扮自己，自己挑一件衣服穿，等会儿打扮好了就叫我。”

小四子愣愣地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就这么看着子宁转身快要开门的时候叫住他：“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以子宁的头脑，明明可以完全摆脱小四子的，他不但没有，还给小四子吃的、玩的，现在还让她做回真正的女人，还有刚刚那句话，是小四子长这么大都没听到别人这么说过，子宁是第一个。

也是特殊的一个。

子宁侧着身子微微一笑：“姑娘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说一个说话挺好听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大半夜拿着饭菜出去给一位说不了话的老人？你说这个姑娘糊不糊涂，还管别人说什么话，做好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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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子在她的房间里面装扮了好长时间，窗外的天还是亮着的，直到子宁的房门被敲起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子宁给小四子挑的布匹都是上等的货色，缝制出来的衣服自然也不会差，一件凌云霓彩裙穿在小四子的身上，身后一头秀丽的长发直落落地铺下来，头上简单地戴着几根簪子，脑后的一根仙凤流苏簪将它整个发型衬托得更精致小巧，额前的刘海也全都被撩上去，用一个小夹子定住，只留几根发丝垂下来，把她精致的小脸也衬托得五官分明。她的小脸比之前更加白净，脸上只抹了些淡淡的胭脂，唇红齿白，肤白胜雪，一改前面痞里痞气的小四子模样，此刻的小四子更像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一样秀气大方。

经过仔细打扮的小四子这副装扮有些出子宁的预料，也很意外小四子原来还这么漂亮动人。小四子也从没有以这样的面目示人，扭捏着身子略显羞涩，一点都没有那番粗鲁，说话细细的：“你觉得…这怎么样？会不会不好看啊？”

“你走一步看看。”子宁答非所问，捧起一杯茶看戏一样看她。

小四子点点头，低头看向她的鞋子，子宁这时候就提醒她抬起头走路，小四子一抬头就站得不太稳，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好几次都想要摔倒。子宁便让她一个晚上都练步姿站姿，小四子穿的鞋不太适应，来来去去脚都酸痛了，困意来袭，走路都能睡着。小四子困的不行了，直接摔在一边呼噜大睡，一直到第二天，小四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到床上来的。

房间里面没有子宁的身影，小四子就靠在床上捂着被子，记忆中还很清晰的记得当时自己是摔在地上的，现在却睡在了床上…小四子越想就越激动，被子捂上头扭扭捏捏的，心里面早已经沸腾了。

小四子在床上扭捏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想象着昨天晚上子宁是怎么把自己抱到床上的，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和子宁来催促小四子起来吃饭的声音，小四子立刻安静了下来，心里面又炸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