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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贫苦母子
程玉就在慕容兰兰接生的房间里面,在慕容兰兰买通好的接生婆的引导下痛苦的生出了杨天。程玉生杨天时汗滴顺着脸和发丝滴落下来,滴湿了金色绒枕,然而,程玉那凄惨的叫声在别人听来,却以为这是慕容兰兰的喊声,心疼的不是程玉,而是慕容兰兰。
但程玉也是在生完了之后,才看清了慕容兰兰的丑陋面目,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程玉至今仍不能忘怀当时她的话:“你觉得你去跟他们说孩子是你的他们会信吗?”
是啊,有谁会相信一个像仙女又像妖怪的女子的话?况且杨府生养她这么多年了…
“这孩子我来养,你在杨府天天都能看到,也不用你来操心,多好呀?”
这是当时慕容兰兰这么跟她说的。当时程玉内心已濒临崩溃边缘,但她又无力反抗,只好顺着她,在杨府里面生活了三四年,看着小杨天渐渐从一个可爱的婴儿,长大到一个天真活泼的儿童。正也是这三年,小杨天一个字都没有跟她说过,就因为她那张如同仙女又如同妖怪的脸。
这也多亏了子宁的帮忙,程玉和杨雄的成亲之日,已经提前跟子宁说好了让他来做主持,但连同女和,他们的人影都没了。忙已经帮了,子宁也就不会在那里多留,跟杨府的人要了匹马车,就驾着马车往北行驶。
此时,天庭的各路神仙时时刻刻都会被天帝召进何仙姑的殿内,献出自己的仙力,来救躺在床上昏迷了好长时间的明清公主。自从上次硬撑着身子,最后吐了好大一口血昏死过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天帝一心心想着要救回明清公主,暂且把即墨的事情给搁置在一边。
何仙姑略懂些医术,替明清公主做了些诊治,最终的出的结果就是明清公主体内重伤不断积累,加之即墨在她心里面造成的伤害,才让明清公主到了现在都没醒过来。话说在天庭一日,便是人间一年。天庭这一天还没过去一点,人间就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倘若不是有一位仙人无意间提到即墨这两个字,天帝恐怕要到明清公主醒来之后才想到这个人。
当时各路神仙整整齐齐地站在一旁,那位神仙也是无意说出了即墨这两个字,周遭便陷入一片死寂。他们把头低得很低,一点也不好抬起头来去看天帝那阴沉的黑脸。那神仙也是愣了一会儿,瞅见天帝脸色不好,这才反应迟钝地意识到自己事说错话了,便也低着头。
“你们继续。”天帝说话的语气带着丝丝寒意和令人不可抗拒的震慑力,那些神仙也乖乖的继续把仙气输入天帝的宝物——金陵鹅犀上,仙气再经过鹅犀传输进明清公主的体内,因为这样的效果更佳。但无论是再好的宝物,也不会立刻让明清公主醒过来。
天帝把手背在身后,站在明清公主的旁边,目光从她细致的手上移到她那白如纸张的脸上,心又凉了大半截,在后背的手也不由得紧握住,手腕上青筋凸起。明清公主是他看到大的,从没让她受过这样的苦。他每天都要面对着明清公主的脸,好不容易被他不知不觉隐藏起来的愤怒在此刻彻底爆发。尽管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心里面,怒火都已经把整个心给烧得通红了。
他默默出了宫殿,站在殿外,俯瞰面前一片白茫茫的云,一如他身上的白玉袍,他就这么望着下面,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望着什么,一双黑得深邃的瞳孔缓缓移动。这时,一位鹤发童颜的仙人走到他旁边,好一会儿,天帝才开口问:“他现在已经到哪了?”
“离最初的地方已有几百里了。”鹤发仙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道。
天帝身后的手又握紧了几分,但他的脸上仍是很平静,话也是说得云淡风轻:“不能让他们活着到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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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达三天两夜的奔驰,子宁时刻不敢停歇,夜以继日,不放心女和就去看了一眼女和,确定她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就继续赶马。虽说子宁是神仙,但神仙也会有筋疲力尽的一天。为了预防在发生意外时能有足够的精力去处理,最终他们在一座小村子里歇脚。这座村子四面环山,此刻仍是夏季,但也接近了尾声,山上的树有一些开始凋黄。他们进村时,面前有好几条岔路,每条路都长的一模一样。
子宁初来乍到,对这里也不熟悉,抬头眼看着天快要暗了下来,子宁还得要选择一条路走。正当他要引马进路时,路边的草丛里发出一阵沙沙响,子宁紧盯着那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那是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带着一群七八岁的小屁孩在那里玩而已。那群小屁孩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个木制的弹弓,小的追逐大的跑,但大的似乎没有发现有一辆马车夫堵在他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在回头嘻嘻哈哈地跟他们闹,那群小屁孩也很狡猾,没有提醒他,他直接就撞上骏马了,那群小屁孩就笑得更欢了。
“刘大,你怎么这么傻呀?明明前面有东西,可偏要往上撞!”
“你们看刘大额头上的包,大得像鸡蛋一样!哈哈哈!”
子宁皱眉俯视他们。这群小孩可真天真,陌生人在眼前都能闹成这样…
被他们称之为刘大的男孩儿朝着他们做了个鬼脸,回头,抬头,也没有显露出很害怕他的样子:“喂!你从哪来的呀?”
“我来这里想找个客栈或者旅馆住一晚上。”
“我是说你哪来的呀?”
“…”
刘大问东,子宁却答西,一副很不愿意将自己从哪里来告诉他。这时,身后的那群小屁孩跑到刘大面前,扯了扯他,其中一个还踮起脚尖把嘴凑到他耳边,窸窸窣窣地说些什么话,子宁也没有兴趣听。完了,刘大还说了句:“这样不好吧?”
跟他耳语的小男孩耸耸肩,摊开手。刘大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最后还是朝那匹骏马走过去,捋了捋它脖子上的鬃毛。杨府的马都是已经被训好了的,刘大摸了摸鬃毛,欠着骏马,他就跟着刘大的脚步走。这时,那群小屁孩显然很不开心了,特别是跟他耳语的那孩子,皱着眉头:“喂!刘大你干什么呢!”
刘大头也不回地喊:“把他们带去我家!”
小屁孩们也火了,在身后一个劲的嘲笑他、讽刺他,而刘大也没有理会他们,继续拉着马,走了很远,才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村子里没有客栈旅馆,这些都要到好几百里的县城才有,天快黑了,先来我家住一晚吧。”
子宁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孤寂,他不忍心牵着一匹马和两个大人走,就停下来让他坐上马车。刘大愣了愣,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你让我骑马?”
子宁点点头,刘大心里激动了好久,到上马车的时候也有些激动,以至于他差点从马上摔了下去,还好是子宁及时拉住他。刘大好不容易上了马车,手脚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要放在哪里好,子宁看得出他是第一次骑马,而且在子宁拿着缰绳驶马的时候,能感觉到刘大的目光一直放在缰绳上,子宁一向他看过去,他就急急忙忙地避开他的目光。
“你来。”
“哦…”刘大的心又激动了起来,手握着缰绳掌握的力度不适合,一抽,马儿就像脱缰了一样往前奔。
刘大不太适应,身子随着马车而颠簸,摇摇晃晃的,手紧紧攥着缰绳,一点也不敢松开,时不时还会向子宁投去求救的目光。子宁倒觉得这样的速度刚好合适,双手靠在马车上枕着头,悠闲悠闲地看着刘大渐渐从紧张,一直到开始有些适应。回到了刘大的家,夜已经深了好一会儿了。
刘大的家是一个简陋且低小的草屋,一扇很窄小的窗子里透着稀稀疏疏的烛光,子宁从马车里面横抱出女和,在皎洁的月光中,刘大领着他们俩进到茅草屋里面,草屋的门真的很矮,子宁还要猫着腰才能进去。一进去,里面几乎没什么东西,一张床,一个桌子,几张板凳,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杂物和晒干了的粮食,就已经把整个草屋差不多给占满了,再多出两三个人,便显得很拥挤。
一位用一个树枝做成的木簪子盘着发的妇人坐在床边,面前放着一盏油芯灯,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一双生出细茧子的手上,一手拿着一块缝着刺绣的布,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枚针线,手指在布的上面下面来回,听见了门口有动静就停了下来,头微微向着门口侧过去:“回来了?”
妇人语气慈和,长相平凡,眉眼间还透出些年轻时的风韵。刘大应了一声,子宁轻轻走进去,妇人立刻听出了有外人,便问:“有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