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古怪
秦小月面带笑意地收下那名长褂男子递来的五枚铜钱，在手中把玩一番后，将其收了起来。而那名长褂男子则是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秦小月这一桌，不时嘘寒问暖一番。
对于此人的关心，秦小月显得也比较稳妥，既不显得太过亲热，又不会给对方留下一个冷漠的印象，这一点倒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
在此期间，何二早已按照以往的惯例，将那些明器一一分类，登记造册，明码标价，然后剩下的就是赵四与对方亲自商谈价格了。当然如果一开始定下的价格彼此都没有任何异议的话，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商讨了。
只是据秦小月的观察，这些盗墓贼拿出的明器都是一些并不值钱的东西，甚至有的已经破损，价值自然也就大打折扣。可是偏偏有些破损的明器，其价格反而要比一些完整的明器价格来的高。
如果说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也就罢了，但以秦小月的眼光来看，许多破损明器的价值根本比不上某些完整明器的价值，可是在赵四茶楼之内，这些明器的价格似乎又不是按照明器本身的价值来定义的。
“小马哥，我怎么看这里的有些明器明明已经破损了，可价格却要比那些完好的明器价格要高呢？”
秦小月美目流转，出言低声询问道。
而她口中的小马哥，正是那名穿着长褂的男子。男子自称姓马，是一伙盗墓贼中的长眼先生。
这类人在盗墓团伙中的地位往往颇高，因为所谓的长眼先生其实指的就是风水先生。这些人能够通过风水定穴，找出藏在大山大湖中的古墓，同时也能够推演出几分吉凶，从而尽可能地避免风险。
长眼先生算是盗墓贼中极为特殊的存在，他们既不用下墓参与倒斗，又不参与明器的买卖。只需要寻龙点穴，找到墓穴，指点风水即可，而且最后盗墓所得的收获，他们也会占据一份不错的分成。
由于懂风水的先生本就很少，所以没有长眼先生的盗墓团伙全都是依据自己的经验来寻找墓穴。一般而言但凡大山大水之处，必有大墓。
而那些有长眼先生坐镇的盗墓团伙，则轻松许多。往往他们能够很轻易地找到大型墓穴所在，从而赚的盆满钵满。
这名马姓男子一听秦小月询问，顿时面露几分得意之色。他正在为如何讨好眼前的佳人苦恼，不曾想机会立马就来了。
只见此人啪地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自诩颇为潇洒地扇了两下，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小月姑娘，相信你也应该知道，但凡是下面淘出来的东西，难免或多或少都会沾染几分阴秽之气。这些阴秽之气对于咱们活人来说难免有碍，所以许多明器在转手被人买走之后，买家往往都会找得道高僧诵经念佛，以驱除上面的阴秽之气。”
“那这些与眼前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
秦小月并不想听对方多废话，直接了当地切入主题。
“呵呵...”
马姓男子被人如此一顿抢白，难免有几分尴尬，不免轻笑两声，随即接着说道
“这个赵四爷原本也是发死人钱财的人，只不过前几年金盆洗手，不再下墓了。原本以为他就此隐退江湖，不曾想就在几个月前，他又突然散开消息说大量收购明器。而且不以明器的年代为准，只收那些沾染阴秽之气的明器。无论完整还是破损，只要阴秽之气越重，价格越高”
“其实小月姑娘，你也知道做咱们这一行的，都是短寿之命，下去的时候那个墓能没有些破损的瓶瓶罐罐？这些破损的瓶瓶罐罐一般都没什么人去理会，咱们只会拿一些好带走的，价值又高的东西，比如玉珏、项链、戒指之类的东西。现在赵四爷突然收购这些破损之物，咱们虽说不太明白究竟为什么，但既然能够有钱赚，自然是乐的见到，你说是不是？”
马姓男子说着竟是又伸出咸猪手，想要占秦小月的便宜。只可惜这一次秦小月早有提防，将玉手缩了回来，同时一双美目不免瞪了对方一眼。
可是原本应该是恼怒的神色，落在马姓男子眼中却变成了妩媚动人的神情，男子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不过好在此处是赵四茶楼，又有那么多人在场，男子倒也不好真的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马姓男子只得悻悻然地收回咸猪手，不过那双眼睛却是始终盯着秦小月，不时闪过几道下流猥琐的神色。
而就在秦小月与马姓男子说话的功夫，赵四已经收了不少的明器。其中一些明器之上黑气萦绕，一看就是大凶之物。可是偏偏越是这种大凶之物，赵四给出的价格越高。对那些珠光宝气，阴秽之气近乎没有的明器，反而是有些不削一顾。
此时在赵四茶楼外不远处的一条漆黑小巷之中，两道黑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其中一人盘膝而坐，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掌心向外地贴在眉毛之上。在其眉心之处，隐隐有一道红光闪烁，如同一只红色的眼睛，时闭时合！
而另一个人则是警惕地盯着小巷的出口，似乎是在望风。而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友才和孟长白。
原本望风这种事情交给葛春明最好，但是他现在还在医院养伤，因此只能作罢。
不过孟长白望风也是一把好手，本就不算魁梧的身躯藏在一处阴暗的拐角。从拐角处恰好能够看见对面的街道上的情景，而从街道上往小巷中看来，却只能看见漆黑的一片。
盘膝坐在地上的郑友才则双眼紧闭，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面部的神情也是不断地变化着。
如此这般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郑友才方才缓缓睁开眼睛，目露几分疲惫之色。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一旁的孟长白一见郑友才睁开眼睛，急忙低声询问道。
他们二人大晚上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赏月。而是为了配合女鬼秦小月，打探赵四茶楼内的情况。
“暂时还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赵四与那个所谓的司徒先生之间，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郑友才虑做沉吟之后，出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