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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谁动了我的蛋糕
石磊的再次返家,父母自然是欢天喜地了,说宝贝儿子这回可胖了,壮实了。石磊心说,自己在北大荒的那些日子里,整天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的,能不胖么。
无意间,他从父母的口中得知,向阳这家伙最近挺活跃的,还办起了民营企业,当上了大老板,又人五人六的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石磊心中一动,向阳办企业了?他的资金会不会是盗窃保险柜得来的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石磊倒是挺羡慕向阳的,撇开他的资金来源不说,单就看人家所取得的成就,就足够让人羡慕、嫉妒的了,这家伙虽然不学无术,可却是块经商的好料,做生意一帆风顺,得心应手。
而自己呢,虽然也很有钱,可就是没人家那两下子,自己到现在还一事无成呢。
真是赶巧了,他回家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张请帖,是一个
儿时的小伙伴要结婚了。父母见了,又感慨起来,嘟嘟囔囔,絮絮叨叨地追问石磊什么时候处对象,打算啥时候结婚?
石磊一笑道:“我不着急,先立业,后成家。”
然后,他也不等父母再开口发问,就假装打手机,迅速躲进了自己的房中。
既然接到了请帖,自己又没什么事,那就去凑个热闹吧,他按照请帖上面的日期如约前去参加婚礼了。
到了婚礼现场,他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儿时的伙伴,大家相互打招呼,说说笑笑,一片欢声笑语中,都不禁感叹光阴似箭,儿时的小伙伴,眨眼间就都是成年人了。提起小时候那些淘气的事,禁不住哄堂大笑,但在笑声过后,又不禁感叹岁月蹉跎,人生苦短。
大家正准备落座时,石磊一眼瞥见酒店门外又进来一位熟悉的面孔,禁不住心中一动,是向阳。真是久违了,这家伙还是那么帅,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大概是因为做了老板的缘故吧,这家伙的派头更足了,衣着光鲜,满面春风。
石磊冲他点头微笑,他竟主动伸出手来,这倒让石磊有些没想到,一向趾高气昂的向阳难得能这样礼贤下士。石磊甚至觉得,他有些一反常态。
向阳拉着石磊的手,热情洋溢道:“哟,石老弟,你可是稀客呀,咱们能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石磊微笑道:“哪儿呀,没那么久,也就一年吧。”
“那……石老弟在哪儿发财呀?”
石磊继续保持微笑,“发什么财呀,我在外地打工呢。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向大哥这样有本事啊。”
“诶,我哪有什么本事啊,整天忙忙叨叨的,累得狗爬兔子喘的,也就是挣那几个辛苦钱吧。”
“向大哥若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无地自容了?”
两人边聊边落座。向阳跟大家微笑点头,同时瞟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看得出来,大家混得都不咋地。不过,唯有石磊显得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向阳心想,这小子顶多也就是哪家公司的白领吧?不过,怎么能跟老子比?这里恐怕也就数老子算是凤毛麟角了。这样想着,他的那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事实上,别看他开了一家公司,但是单就财富的价值而言,如果他知道自己跟石磊相比,纯属小巫见大巫,两人有着云泥之别,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更有甚者,石磊的财富来得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那样的话,向阳非气得发疯,非吐血了不可。
觥筹交错间,石磊忽然心中一动,因为他见这一桌坐的差不多都是儿时的伙伴,而且还有向阳在场,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于是,他就提高了嗓门道:“哥几个,我打听点事啊,你们还记得陈卓不?”
“陈卓?就是那个头发有点自来卷,还有点少根筋的那个傻小子吗?咋不记得呢。”
“哎,他不是失踪了么?很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石磊点头道:“可不是,陈卓失踪已经一年多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老娘都快急疯了,每次见到我,都缠着不放,跟我打听她儿子的消息。那老太太太可怜了。你们有没有谁见到过他啊?或者是听说过他的消息?”
众人一听,都纷纷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其实,对别人的态度倒是无所谓,石磊就是冲着向阳来的,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盯着向阳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察言观色,不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然而,向阳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没表态,就好像这件事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似的,仿佛大家在谈论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他的这副局外人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也许是这家伙太冷漠,根本就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也许是这家伙隐藏得太深,不动声色,滴水不漏。
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石磊未免感到心中有些遗憾。
向阳这家伙有个特点,一喝酒话就多,特别喜欢热闹。酒酣耳热时,这家伙果然又开始高谈阔论了,什么天南海北的奇闻轶事啦,什么哪儿的风景名胜美不胜收啦,甚至是哪儿的女人有什么特色啦,一通白话。还别说,他挺有煽动性的,常常是白话得大伙儿哄堂大笑。他甚至还吹嘘说,他是黑白两道,手眼通天,几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
石磊也是多喝了几杯,再加上陈卓失踪这事儿弄得他心情郁闷,就借着酒桌上的这股热乎劲儿,忽然斗胆问道:“向大哥,既然你这么豪气干云的,做过许多别人不敢做的事儿,那么向大哥我问你,你杀过人吗?”
话一出口,引来哄堂大笑,众人都认为石磊是在开玩笑,没有人当真的。不过,也有些许的惊讶,觉得这玩笑有些开大了。甚至有人想,石磊这小子今儿是怎么了,难道他成心想激怒向阳吗?这小子平时挺老实的呀,烟不出,火不冒的。难道他跟向阳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向阳怔了怔,面色有些阴沉,但并未发作,而是反问道:“怎么小老弟,难道你杀过人?”
石磊摇头一笑,“我哪有那胆量啊。”
向阳不悦道:“哼,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杀过人呢,不然你怎么有资格向我叫板呢?”
石磊解释道:“我无非是随便问问,开个玩笑嘛,向大哥也不必动怒。”
向阳撇嘴道:“不是动怒,因为老弟你这话太过份了,人命关天哪,杀人这事我可没干过,我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可不想做个亡命徒。”
试探的结果是没发现任何破绽。石磊不禁感叹,看来,这件事短时间内是没有结果了。
婚礼过后,石磊又闲得无聊了。他想,这回该抽空去趟铁架山了,再取些金币或金条去变现。他现在已经快囊空如洗了,急需充值。
“大清金币”的价格不菲,是收藏市场的抢手货,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能在古玩市场上出售。
为了慎重起见,每次出售金币时,他都去不同的古玩市场,先拿出一枚金币来让对方鉴定,等对方认可了它的价值,然后才告诉对方,像这样的金币,自己还有数枚。至于来源,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是香港的朋友托自己代卖的。
相对于“大清金币”而言,“高赛尔”金条的兑换方式就灵活多了,因为它是理财产品,官方也回收的。
钱财就是血脉,尤其是走向社会之后,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这笔财富对他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别的赚钱方式。
来到半山腰上,他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直到确信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时,他才来到了埋藏景泰蓝珐琅罐的地方。
他刚弯下身去,蓦然间,却有了种异样的感觉在脑海中一闪,他觉得这个藏匿地点似乎被人动过了。这一惊非同小可。
再仔细一看,那泥土,落叶儿、草棍儿,都显得极其自然,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来,任凭他如何仔细端详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一切都是原样儿,埋藏得好好的。
但是,他还是感到了一丝异样,总觉得哪儿不对,是土层的厚度有了微小的变化?还是上面堆积的落叶有些做作?总之,他感到有一点儿别扭,与自己掩埋物品的习惯似乎有一点儿微小的差别,但这点微小的差别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又说不清。因为那仅仅是一种直觉。
这就好比别人模仿了你的笔迹,尽管模仿得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但你仔细看上去,还会觉得有点儿别扭,与你自己的书写习惯有点儿似是而非。
一想到这笔财富要不翼而飞了,自己将被打回穷光蛋的原形,他的额头就浸出了一层冷汗,恐惧感让他浑身都微微颤栗起来,浑身都觉得湿漉漉的。他真担心自己的那罐宝贝被人给连锅端了。
他不再犹豫了,赶紧扒开上面的枯叶和浮土,露出了密封的珐琅罐口。看情形,一如既往,一切如初。
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真担心打开罐口之后,里面会空空如也。
他轻轻地掀开了罐口,甚至都不敢往里面瞅了。
一咬牙,他三把两把扯去了封口处的所有杂物,往里一看,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眼前金光灿灿的,有些耀眼。那些金条、金币都在,都笑盈盈地望着他呢。
他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浑身好似虚脱了一般。
可是,这股紧张劲儿刚卸了一半儿便戛然而止了,且慢,这些黄金是真是假呀?可别让人家给掉包了?必须验验真伪,要做到万无一失,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