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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成功,偶然中的必然
第六章 成功,偶然中的必然
路标那里,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开业庆典,一战成名。不仅仅是开业当天,人潮如涌。而且,其后续的效应也是绵绵不绝。自开业至今,人潮不能说不退,起码可以说还是人流如织。尽管不再派发现金了,但是市区的人们从此记住了狂飙商贸。面对对如潮人流,面对不可比拟的人气,路标自是满心欢喜。不仅兑现了他当初许下的诺言,而且还额外地给了秦扬一笔可观的奖金,当众说明,就是奖给秦扬个人的。
而且,路标还做出了一个决定,聘用秦扬作为他的团队副总,专门负责有关的公关事宜。秦扬起始还有点犹豫,毕竟她和她的团队,一块奋斗了这么久,尽管没有太大的成就,但是也支撑下来了。狂飙开业的成功策划,也给他们这个团队在业内带来了不小的荣誉,这也是他们以后成功的起点。
但是,路标给出的条件,她又不能不考虑,条件太诱人了。作为狂飙的副总,年薪是6位数,这对于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不啻于天文数字。
更为重要的是,秦扬对路标的为人处事风格,有了深入的了解。他对人的信任,放手,出手的大方,都是难得的。路标给她三天时间考虑。实际上,她只用了一天,就决定了,接受路标的聘请。不过,她也提了一个先决条件,她团队的所有人员,愿意跟她过来的,狂飙也得接受。于是,秦扬的原班人马,组成了狂飙商贸的公关部。
狂飙有了良好的开端,路标专注于商场的经营。看着芝麻开花节节高的财务报表,路标想起了司马副市长。他们认识,是由于路标的另一个本事。
路标一开始的小店能经营下去,得益于他的修理电器手艺。跟司马副市长的交集,也是修理。不过不是电器,而是人体零件。路标并没有学过医,也不开门诊。但是他爷爷却是一个有名的正骨师,有两大秘籍。一个是独有的手法复位,一个是外敷祖传秘方。
到了路标这一辈,仅靠正骨已经很难养家糊口了。所以路标才修理无线电。但是,秘方和手法还在。时不时地也有人相求。路标给人正骨,并不要钱。只是作为一种业余爱好,一种兴旺人气的雕虫小技。
司马就是有求于这种雕虫小技。
司马母亲,意外骨折,送到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骨折很严重,需要手术。要打钢板,在吊床上躺几个月。
司马知道这也是医院的常规手术,接受了。临到手术时,老母亲一看那些刀刀锯锯,钢板钢钉,一下子就晕过去了。醒过来以后,说啥也不做手术了。
后来打听到路标有秘方,就求到路标这里。
路标二话不说,看了看片子,从自家鸡窝逮了一只小公鸡,司马从传说中知道是没有打过鸣的,是童子鸡。路标又从房后面的土堆里,逮了一些簸箕虫,学名好像叫土鳖。这两样东西是秘方中的用品,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其他的就只有路标知道了。
司马的意思是,把老母亲拉到路标这里救治。路标却执意要上门。到了家中,路标仔细察看了骨折部位,又拿片子做了对照。看完这些,路标并没有开始正骨,只是把随身带来的物品放在一起,拿出一个硕大的石臼。众人正要仔细看时,他却说,不好意思,我们祖上有规矩,弄药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
一干人等就连忙退了出来。只听得一阵鸡叫虫鸣,知道的人说,这是他药里面的活鸡活虫,活活捣成药泥时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紧闭的门打开了。进屋时,司马闻到了一度浓烈的血腥味,还夹杂着说不上来的难闻气味。再看老母亲时,骨折部位已经用什么东西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了。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老母亲已经不再呻吟了。对儿子说,就疼了一下下,现在啥事也没了。
司马对着路标说,谢谢了!说着就掏出一沓子钱来,硬要塞给路标。
路标挡住,态度很坚决,不能在我手上,坏了规矩。
看他态度坚决,司马也就没有勉强。一直到过了百天以后,司马才陪着老母亲,来到路标的修理部。这个时候的老太太,步履稳健,丝毫看不出骨折的影子。
说了一阵闲话,老太太说要请路标吃顿便饭。路标还是那句话,不收钱,也不能变相收钱。
老太太倒也开明,说,规矩咱不能坏,心意也得表达吧!就叫儿子去买几瓶酒来。
路标说,酒我倒是能喝一点。我也知道,好酒一瓶好几百哩,比收钱更厉害。你要是真心,就买5块钱一瓶的北方烧,好喝、不上头。
司马真的买来了两瓶,路标收下了。临走的时候,司马到底过意不去,就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就不要客气。只管来找我。
路标说好。
都以为是客气话。
司马和路标,都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天。路标把别人退换下来的旧电器,修好,摆在修理部出售,开始的时候规模很小,没人在意。后来弄得动静大了,就有竞争者使坏,一状告到有关部门,说路标超范围经营。就有人戴着大盖帽,来找麻烦,说是要给他贴封条。
路标当时就傻了。这就是要往吃饭的嘴上贴封条啊。他情急之下,想到的就是花点钱,把事情摆平。
可是,花钱也得能花出去。找来找去,背上猪头,就是找不到庙门。急得他满屋子转圈圈,一声接着一声叹息。
倒是他老婆马冬梅有点主见,咱家的秘方也积了不少德呢,就没有一个用得上的?
积德时,就没有想到回报。现在马冬梅一提,也算给他指了一条路。为了能过眼前的坎,也就顾不得许多了。马冬梅帮他一个一个地回忆,最后就想到了司马副市长。
还能记得他家的路。一个人不好意思去,马冬梅跟着他,算是壮胆。到了那里,老太太还在,也还记得他,连忙给让座倒茶,撇了几句闲腔。老太太料定他有事情,单刀直入,问他有什么难处。
路标吞吞吐吐、扭扭捏捏,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马冬梅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老太太很爽快,就给儿子打电话。
司马很快就回来了。寒暄了几句,问清事由,当即拨了电话,说,那个修理部超范围经营的事情,在谁手上?以后,谁再到那里找事,我就找他的事!
放下电话,司马对路标说,你那是小本生意,不应该有人去骚扰的。
路标见问题一句话就解决了,说话也就顺流了。只是修理没人找麻烦。可是,现在修理的活,一天比一天少了,卖点旧电器,还能多少挣点。也没挣多少,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意思是卖旧电器还能挣钱?
嗯,主要是不要本钱,寄卖的人又不计较价钱。
要叫我说啊,索性挂上招牌,正大光明地经营旧电器。
那肯定好啊,那招牌是好挂的吗?咱没有门道。
雨点打在香头上,就是这么巧。如果是别的什么事呢,我还真帮不上忙;恰巧是你这件事情,正好在咱这一亩二分地盘上。
路标大喜过望,贵人啊,我遇到贵人了。
也不是什么贵人,运气好而已。司马淡淡地说。
有福之人不用忙。我也是秃子跟着月亮沾光了。
也沾不了大光。不过,办个执照,改变经营范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明天,你到工商局去找他们的局长。说完,司马顺手就拨了一个电话,喂,刘局长吧?我这里有一个朋友,明天去你那里变更一下他的营业执照,你抽空给关照一下。
在路标的印象里,工商局,那是多牛比的地方啊。别说局长,就是一个小小的市场管理员,只要那身衣服一穿,在市场里面那就是皇帝。皇帝的一切待遇他都有。可是,司马一个电话,路标能听见他们局长唯唯诺诺的声音,那个卑顺啊,好像恨不得要跪下似的。看来,还真是老百姓说得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其实,路标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天底下啥东西,都有它的克星。老鹰吃小鸡,厉害吧?可是还有一种老鹰鹞子,专门吃老鹰的。谁厉害?谁能拿住谁,谁就厉害。
朝里有人好办事,路标更换营业执照一路绿灯,工作人员殷勤得像是供奉父母。一上午就把事办完了。
经营范围大了,门面就得大一点。
路标找了个五间门面的地方,收拾了一下,把原来的东西搬过来,屋里竟然显得冷冷清清。
面对空旷辽阔的房子,路标就有了紧迫感。
他把修理的功夫,下到了售卖上。凡是别人送过来的电器,真有毛病的,能修的修,不能修的换零件。修好了,外人也看不出来,照样能卖出去。没什么毛病的,就是卖相不好的,也没关系,换一个好看点的外壳就啥都有了。
反正,只要是拿过来的电器,路标都有办法,能把公鸡卖成牛价钱。
慢慢地,路标的生意就做大了。就跟吹气球似的,说大就大了。但是,只有路标知道,真正叫他做大的,是司马。他跟司马的来往就多了起来。逢年过节,路标会去看看老太太,顺便看看司马。
路标对世故往来也懂一点,他知道他跟司马是有交情,但是没有深交。人家不是你爹,更不是你儿子,没有义务一辈子罩着你。比如打扑克,人家亮红桃3是主,你也有一个红桃3,这一把你俩就是对家了,有义务互相关照。赢了钱,或者是不幸输了钱,通行的规则是两个人共享或共出。下一把,对家又换了。所以,输赢都是一把一清。一把一结算,谁也不留后帐。
中秋节,花好月圆,路标照例去看老太太,老太太非要留路标吃饭。吃饭中间,也是闲谈,无意中司马说,你是嫌原来的门面小,现在郊区的百货大楼,对外承包,吵吵闹闹多少天了,没有一个结局。看来,大也有大的难处啊。
路标就说,门面大了好啊,我们做生意的都知道,货卖大堆。意思是谁货物的堆大,谁的货物就卖得越好。
嗯,司马点了一根烟,并没有按照路标的意思往下说,这个楼是供销社的,市上为供销社改制,成立了一个指导委员会,我在里面牵头,可是又不能强行去弄,真是头疼。
他们吵闹啥呢?路标好奇地问。
司马漫不经心地说,他们优先照顾内部人承包。可是,有心思的人不愿意出钱,还想再等等看;外部愿意出钱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信息来源,不了解具体情况,插不进去。
那么大的楼,得多少钱呢?
也不多,五十万元。
那还不多呀?真金白银。
要算效益,郊区就那一座百货大楼,不管体制怎么改,人们总是要买东西的。有做生意的场地,总归是挣钱的。
这个,路标倒是同意的。就拿他自己的门市部来说,也倒腾了几次呢,一次比一次大,生意当然也随着扩大。现在的门市部明显感到又小了。他正在踩点呢,想找一个更大的门面。
这个百货大楼,他也知道,面积足够大。他进去过,虽然只有两层,但是内部设计很开阔,那么大的场地,将来可以隔成许多摊位,搞他一个市场。这种市场,他出去进货,也是看到过的。
咱要是承包它的话,能行吗?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呢,从长远看,这是挣钱的买卖。它对外承包,现在是一个乱局。有人观望、有人等待、还有人不知情。以前从来没有弄过这种事情,都看到能挣钱,又都看到有不确定因素,就都在犹豫观望。你敢冒这个险吗?
路标随口就说,我的胆子就在市长身上呢,我就听你一句话。
司马徐徐地吐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