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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谁都不能信
苏蕊雪远远的走到了她的身边,笑吟吟的说道,“妹妹可好。”
苏兮歌抬眸看向了苏蕊雪,苏蕊雪的脸上好像涂了许多的脂粉,惨白一片,像是纸糊的人偶一般,皮笑肉不笑的。
苏兮歌看着苏蕊雪,顿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苏蕊雪笑了笑,说道,“妹妹,皇子有请,跟我去太子府去。”说着,不由分说的拉起了苏兮歌的手就走。
苏兮歌并没有多想什么,跟着苏蕊雪就走。才走了两步,身后却传来了沧澜卿的声音,苏兮歌转过了头去,之间沧澜卿的脸色铁青着,死死的拉住了苏兮歌的手臂,“不许去,我不准你去。”
苏兮歌从来都没有见过沧澜卿如此霸道的模样,笑笑说道,“我去哪里还要你管吗,我想去便去。”她说着,甩开了沧澜卿的手。
刚要走,沧澜鉴出现在了苏兮歌的眼前,他嬉笑着,眼神中充满了一种不可描述的东西,他用手摸着苏兮歌柔白的小手,说道,“歌儿,跟太子爷回太子府,有朝一日等我登上大宝,一定让你做正宫皇后。”
苏兮歌想要甩开沧澜鉴的手,却被他给牢牢的抓住了。仓皇间,沧澜卿走了过来,他的眼眸幽深如墨一般,唇边勾过了一抹冷笑,“怎么,歌儿,你不愿意嫁给太子做他的皇后,倒是愿意嫁给我吗?”
苏兮歌不由得愣住了,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就在这时,沧澜涅从花影里面走了出来,温润如玉一般,他温柔的笑笑,“歌儿,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不知何时,沧澜昊天走了出来,阴凄凄的说道,“歌儿,多好听的一个名字,我的三个皇子都想娶你为妻,看来,你还真是妖女。”
他的话音刚落,从旁边又走出了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他一把拎起了苏兮歌,紧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贴在了苏兮歌的脖子上。
苏兮歌惊恐的尖叫着,想要挣脱,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男子阴冷一笑,那把匕首就划破了她脖颈上的皮肤。
血液的腥气瞬间就弥散在了空气中,苏兮歌惊恐的叫着,想要躲开那把匕首。
就在这时,沧澜涅冲了过来,用手掌抓住了那把匕首,血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落在了他月白色的衣襟上,开出了朵朵鲜红如灼的桃花来。
沧澜卿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歌儿,不要相信他。”
沧澜鉴讥笑道,“那歌儿应该相信谁呢,相信你吗?你不过就是一个野种,一个父皇从来都愿意承认的野种!”
苏兮歌的眼中只有惊痛,她看着沧澜涅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红的仿佛能够刺伤人的眼眸一般,他满面的哀伤,“歌儿,难道在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的存在吗?”
苏兮歌一时之间把沧澜卿也丢在了脑后,喊叫着,“不要,沧澜涅我不要你死……”
沧澜涅淡淡的笑了起来,面上有哀伤仿佛在那一个瞬间凝固了,他轻声的说道,“歌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森冷的笑了起来,匕首竟然在瞬间陡然转动了一下,刺入到了沧澜卿的身体之中,放声狂笑着。
苏兮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个瞬间碎掉了,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哀莫大过于心死,难道这就是吗?
就在这个时候,苏傲天突然出现在了苏兮歌的面前,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低低的说道,“歌儿,谁都不要相信,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苏兮歌一时间傻掉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沧澜鉴阴凄凄的笑着,沧澜涅的手上滴着血,沧澜卿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利刃,沧澜昊天则是冷冷的观望着。
苏傲天,皇太后,皇后,苏蕊雪,朵儿,还有那几个死去的小宫女走马灯似的浮现在了苏兮歌的眼前,苏兮歌伸出手,却是谁都抓不住。
这些人逐渐的模糊,终于消失不见了。
苏兮歌心中的愤恨和委屈像是一只困兽一般,在她的身体里面左冲右突,几乎要穿破她的胸口爆炸了一般。
苏兮歌痛得大声的叫喊了起来。
有人用手大力的推着苏兮歌的手臂,把苏兮歌从梦境中带了出来。
苏兮歌终于辗转着醒了过来,只觉得口中焦苦难忍。连舌头仿佛都被黏住了一般。她的心跳沉沉,虚弱着,像是桌子上那不断摇曳着的蜡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
苏兮歌身上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粘腻的附着在了她的身上。她吃力的揉了揉眼睛,转过了脸看向了守在她身边的沧澜涅。
神思游离的哪一个瞬间,耳边只有窗外淅沥沥的雨水的声音,让人遍体生寒。
有那么片刻,苏兮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床榻,还有陪在自己身边的已经敖红了眼睛的沧澜涅。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苏兮歌以为自己还是在梦境之中。
苏兮歌想了很久,这才想起了在地牢中的一切,还有沧澜涅救她出来,又被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给抓住,她失去了知觉的画面。
苏兮歌那张娇俏的小脸上都是泪水,还有汗水。长发散落在床榻之上,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兽一般,蜷缩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疼惜。
沧澜涅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替苏兮歌拢了拢散乱的漆黑长发,露出了她洁白得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肤。那滑滑的发丝掠过沧澜涅的手心,有冰凉的触感,让沧澜涅的手痒痒的,心也有些微微的发疼。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感觉,那么重,那么重的像是一个鼓槌一般,敲打在了他的心上。
沧澜涅凝视着苏兮歌,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个小丫头该不会发烧烧坏了脑子了吧。
“你好些了吗?”沧澜卿低柔的问着苏兮歌,眼眸中侵染的都是温柔。
苏兮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隐隐的在害怕,难道自己喜欢上了他吗,不能啊,自己明明喜欢的是沧澜卿啊。自己该不会是这样的多情吧,居然同时喜欢上了两个男人!
沧澜卿看着她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歌儿,怎么了?脸怎么红了,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哪里有。”苏兮歌转过了脸,把目光投向了沧澜涅。
他是那样的英俊不凡,又是那样的温柔多情,温润如玉一般的谦谦君子。可是,这样的男子却让她爱不起来。就连苏兮歌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能,她自己是只小兽吧,所以她要找一个跟她一般模样的野兽。很可惜,沧澜涅不是,所以她只能远远的观望。
帝王,这些男子都有野心,每一个都想成为帝王。没有感情,只有利益,这便是帝王的选择,而她所认识的男子便是这样的人,在他的心里,江山才是最重要的,而她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那张藏宝图,人人都想要得到,可是,却没有人告诉她藏宝图的秘密究竟在哪里。是一块传国玉玺,还是可以号令天下的宝刃呢,又或者是泼天的财富……苏兮歌把种种可能都想了一个遍,也想不明白。她有些走神。
沧澜涅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小丫头还真没拿自己当回事啊。
一连三天,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都没有找两个人的麻烦,苏兮歌也好了大半了,她本身就是个制毒的高手,这点小毒不过就是小儿科罢了。好在的是,那个血手帮的什么帮主居然把苏兮歌需要的药材全都给带了过来,也没有再为难两个人。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苏兮歌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小型的牢房。外面有重重的帮众把守着。还有埋伏在四周的暗卫。
这个血手帮的帮主还真是够阴险狡诈的,难道,他就不怕皇帝沧澜昊天的人来把他的这个山寨给平了吗?就算他在江湖中的势力再强大,可跟皇权比起来,他不过就是一根小胳膊,又怎么能拧得过大腿呢。
难道,沧澜昊天的那些所谓暗卫和密探都是傻子吗?这么久了居然都找不到这里。一群废物点心。
这三天的时间里面,苏兮歌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她的小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那份笑容和从容了,而是多了一份深沉。
沧澜涅问她什么她便答什么,可每每总是在神游之中。开始的时候,沧澜涅也不敢打扰,以为她在思索着什么对策,这个小丫头的脑回路太怪,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三天过来了,沧澜涅这才发现,感情这个小丫头一直都在闭目养神,运功疗伤,根本就没把能不能逃得出去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沧澜涅是哭笑不得。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沧澜涅也有些着急了,而那边的苏兮歌却还能保持着沉默。可是沧澜涅总不能这样子跟苏兮歌待在一起吧。他一着急把自己心里的盘算给说了出来,“歌儿,你的武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对策离开这里啊。”
“要走你自己走,我还没住够呢,这里不错,我喜欢。”苏兮歌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倒是把沧澜涅给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感情自己上赶着来救她还来错了。她倒是乐得安于现状了。这个小丫头究竟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好歹自己也救了她一命了,这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她竟然不买账。
沧澜涅气得一句话都不说,气呼呼的看着苏兮歌。
苏兮歌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好笑,收起了那副冰冷的面孔,嘻嘻的笑了起来,“沧澜涅,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青蛙。我手里面要是有个小棍子,敲打敲打你,你是不是会把肚皮给气爆了啊。”
沧澜涅被苏兮歌这么一说,还真是哭笑不得,在这个小女子的面前,他剩下的只有吃亏的份了。
沧澜卿的府内,琴声悠扬婉转,有年轻的女子在轻歌曼舞着,他们向着这个年轻的王爷展示着自己的舞姿和玲珑的身段。而那个年轻的王爷则是又想的坐在高高的坐椅上,手里面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唇边勾过了一抹浅淡的薄凉笑容。而在大殿的四周,跟他一起欣赏歌舞的还有一些所谓的宾客幕僚。
沧澜卿眯着眼睛,看着大殿之上坐着的这些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匆匆的走了进来,把一封信交给了沧澜卿。
沧澜卿接过了信,打开来看,眉尖微微的挑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些歌舞的女子还在继续的歌舞着,乐曲盘旋低转,舞姿优美。可是,此时的沧澜卿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歌舞,他的一颗心都落在了那个小女人的身上。
那个单纯简单的有着轻功和高超医术的小女人被困在了血手帮。同时被困在血手帮的还有沧澜涅。他的三哥。
沧澜卿的沉默着,心里突然就有些矛盾了,他本应该马上就去救那个女人的,可一听说她跟沧澜涅关在一处,他的心就动摇了。这个女人也许真的会为沧澜涅的真情所感动,即便是自己把她娶进门又能如何呢,她不是百般的拒绝。
她的拒绝并不是为了报父仇,而是在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三哥,这是一件多么嘲讽的事情啊。自己百般呵护的女子,竟然爱着别人,那他又算是什么呢。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沧澜卿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小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了他的心里。而他那颗曾经冰冷的心也为之融化掉了。可是,她竟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道,在她的心里就从来都没有过自己吗?
沧澜卿越想头越痛。夜色越发的浓重了起来,耳边眼中的那些女人不过就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映在沧澜卿瞳孔里面的都是苏兮歌的小脸。他的思绪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