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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遇见雪怪
亓皝和尹诫央宗顺着米芃芃所指看去,不由也惊呆了。
只见雾气升腾的山谷里,乳白色的雾气中间,显出了一张凶戾的鬼脸。这张鬼脸,完全是由缭绕的雾气大手笔画就,巨大的头颅,两只凶狠的黑洞洞眼睛,阔开的大嘴叉子,扭曲的面部五官,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了。
那鬼脸阴森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这方山顶,好像随时都会冲过来。
好在,这张鬼脸,只两三分钟的功夫就隐入了山谷,不见了。就好像被一阵风刮跑了一样。留下的,只是那飘渺神秘的白色雾气。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进山谷,就有莫名山神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弄一张恐怖的鬼脸来警告他们。就好像挂了一个警示牌,上面写到:生人勿进。
这算是警告,也是威胁。
尹诫米芃芃也知道,这只是大自然偶然形成的奇观,并不是真的有什么鬼怪。但是,那情景还是让人感觉怪诞,让人恐惧。
央宗吃了点东西,喝了热水,尹诫把所有能御寒的东西都给她裹上。央宗的身体底子好,又年轻,体温很快就降下来。央宗生在西藏,长在西藏,但是她完全是汉族女孩时髦打扮。或许是为了迎合大都市来的尹诫,她的言谈举止,都和汉族女孩无异。或许是生活在低海拔的林芝地区,她脸上没有高原红。皮肤虽然也有点暗,但是并不是黝黑的那种。应该说,央宗是个漂亮的女孩。她也知道尹诫有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但是,她不介意。每年的春天,她都陪着尹诫去当年的出事地点祭奠她的女友。或许是这一点,打动了尹诫,尹诫非常喜欢单纯的央宗,从央宗看尹诫的眼神,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央宗非常非常喜欢尹诫。
零下二十几度的雪山顶上,他们挤坐在一个营帐里,只是为了更加暖和一点,也是为了预防不测。
他们这四个人,亓皝不苟言笑,米芃芃性格不算外向,话也不多,尤其是人多的场合,她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央宗有点腼腆,活跃气氛的事,全靠尹诫了。
不过,现在,尹诫也累极了,不愿意开口讲话。
米芃芃打破尴尬,率先找话题。她说自己小时候,听隔壁陈婆讲过一个故事,现在,就当是消磨时间,讲来给他们听听。
其他三个人都认真倾听。
一个夜晚,小伙子下夜班,乘末班公交车回家。车上除了司机和售票员,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中途陆陆续续都下车了。最后,只剩下小伙子和两个穿着妖娆的女子,还有一个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小伙子昏昏欲睡,老妇人忽然凑过来,一把揪住小伙子的衣领:“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你偷了我的钱。你还我的钱来。”
小伙子吓了一跳,心想,哪里来的老太婆,凭空污蔑自己偷钱。小伙子自然不干,和老妇人争执起来。
车上的两个乘客,还有司机和售票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着他们越吵越凶。
老夫人不依不饶,揪着小伙子:“司机师傅,你把车停在派出所门口,我要把他送到派出所,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小伙子说:“谁怕谁?去就去。”
公交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他们互相拉扯着,争吵着下了车,然后公交车载着售票员和那两个打扮得光鲜靓丽的女子远去了。
小伙子气势汹汹,拉着老妇人就往派出所里面走。
老妇人却松开自己揪住小伙衣领的手,说:“年轻人,你应该谢谢我救了你一命。”
小伙子那个气呀,“为什么要谢你?我提前下车,跟你到派出所。等一会儿,我还得打车回家。你要付我的车费。”
老妇人说:“你刚才没看见,车上那两个女人------”
米芃芃故事讲到这里,就听帐篷外有诡异的声响。
不是风声,不是风摩擦雪面发出的咔咔声,也不是风摧残岩石发出的鬼哭狼嚎声。
是脚踩在雪地上,那种沉重的脚步声,一声,两声------慢慢靠近帐篷。
尹诫和亓皝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操起冰镐,飞快地打开营帐,两记鱼跃,窜了出去。
米芃芃和央宗从打开的营帐口望出去。
一个身形越两米高的身影,看上去甚是粗壮,就在距离他们帐篷两三米远的地方。
亓皝的手电光照在那人的身上。那人被亮光锁定,几个人待看清楚了那身影的样子,都傻了。
他们竟然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雪怪真容——————这简直是一场盛宴,一场奇遇。
浑身是白色和红色相间的浓密毛发。红色的深邃眼睛,嘴部凸起似猿猴,腿部粗壮,手臂细长。
雪怪看到两个手持器械的男人,略微犹豫了几秒钟,好像在估计敌强我弱的形势。明显的,手持坚硬器械的两个壮男,外加两个虽然弱小但是仍能掣肘自己的女子,它迅速权衡里利弊,随后,就一个转身,大跨步地飞身下山去了。
它去的方向,就是虚无缥缈的山谷。
雪怪来得快,去得更快。
米芃芃他们都没反应过来,都愣愣的,连亓皝也有点蒙了。
刚才,雪怪距离他们如此之近。
那些资料上、网上的文字和图片都变成了眼前实实在在的东西。
原来,世上真的有雪怪存在。一切都不是江湖传说。
如果他们回去,告诉世人说,他们在苍茫的雪山上,看见了雪怪,估计世人会像以前一样,一笑置之当成趣谈,怪闻,没有人会把他们的话当真。
人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时间太短,没人想到,用摄像机把那一幕拍摄下来。他们刚才经历的那一幕,就像是梦幻一场。
不过,即使有了影像资料,也无济于事。现在,有了PS这项处理技术,人们会觉得什么都不可信。
他们再钻进营帐,在营帐里点燃固体燃料烤火取暖。所有人心里都回放着刚才那一幕。
过了半天,尹诫才想起问:“芃芃,你刚才讲的故事,结局呢?”
“我刚才讲到哪儿了?”米芃芃被意外事件冲击,有点懵圈了。
“你讲到,老太太说,车上的两个女子。”央宗说。
“对了。老太太说,你没看见刚才车上那两个女子,她们长裙下面,是没有脚的。小伙子一楞,心想,原来这老太太是神经病啊!他自认倒霉,自己打车回家了。可是,第二天,就有警察上门找他,问他那昨晚乘坐的公交车,最后去了哪里?有街边的摄像头证明,他是末班车的乘客。那位老太太也被警察找来问话。他这时候,才知道,就在昨晚,那辆公交车神秘消失了。车子、司机、售票员,连同他们看见的那两个妙龄女子,都像空气一样消失了。他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老太太急中生智,把自己拽下了车,救了自己一命。再后来,有人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大山脚下,看见了这辆车。司机已经没气了,售票员一息尚存。她说,那一晚,不知道怎么了,车子就是停不下来,车上的两名乘客也无法下车。他们开了一宿的车,直到车子的油耗尽,才停下来。两个女子下车后进了大山。”
“这个时候,本来就够诡异的了,你又给我们讲鬼故事!”尹诫半是玩笑,半是埋怨的语气。
“尹诫,你怕了?”米芃芃笑问。
“谁怕了?我也给你讲个鬼故事,试试你怕不怕。”尹诫说。
“打住。该休息了。”亓皝制止他们鬼故事集锦。
亓皝决定,自己来守夜,万一有情况,还可以叫醒他们。
尹诫说,他们可以轮流值班,亓皝值上半夜,自己负责下半夜。让两个女生尽情睡。
上半夜,平安无事,尹诫睡了一会儿,就再也睡不着。跟亓皝闲聊天。
尹诫看看睡得正熟的两个女孩子,用冰镐拨了拨火,把手罩在火上烤。
“亓皝,”他们慢慢熟悉了以后,尹诫就不见外地直呼其名,“你和芃芃什么时候办事?叫我说,谈恋爱的时间不宜太长。火候到了,就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把婚结了。否则,就会夜长梦多。”
“快了。”亓皝说。
“你们定日子了?”尹诫问。
“还没有。”
“那你这话不就说早了吗?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就敢说快了?难道说,你们已经‘那个’了?”尹诫贼兮兮笑道。
“‘那个’?什么意思。”亓皝一头雾水。
尹诫把两个大拇指凑在一起,弯了弯,“就是睡在一起啊!亓皝,你可真笨。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谁跟你一样呆板啊!”
“这什么逻辑,简直胡说八道!难道,你跟央宗已经‘那个’了?你的思想可真龌龊。”亓皝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没错啊。我早晚会娶央宗,早一天晚一天不都是那么回事吗?”尹诫无所谓地说。
“我不会。我一定要等到结婚的时候,否则,就是对芃芃的不尊重。”亓皝说。
两个大男人说着男人之间才说的话,他们并没有觉察,米芃芃其实也醒了。只是,她眯着眼装睡,他们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两个男人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尹诫身上。
尹诫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对别人诉苦。
从小到大,无论是同学老师,还是亲戚朋友,都羡慕他,有个良好的家境,学霸级别,人长得帅。
良好的家境让他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人人称羡的生活,其实只有自己才能咀嚼出其中的苦味。
他说,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父母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去了国外,一直到现在,自己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上大学那年,跟自己最亲的奶奶病逝了。大学期间,自己的深爱的女朋友又意外去世。一连串的打击,让自己几乎崩溃。他很自责,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女朋友。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去上学。这个时候,他非常希望父母能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坐在自己身边,也满足了。
可是父母只是打来一个电话,告诉他,男子汉要坚强,就再也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了。他那时候,几乎抑郁了,不得不休学一年。这些年,他说自己和父母关系很冷淡。毕业后,他回到了爷爷身边,照顾着爷爷,也依靠着爷爷。
自己的工作也不错,陆家嘴金融圈,年薪百余万,但是压力大,没朋友。下了班就出入酒吧,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不过,现在,虽然自己开酒吧,却很少喝酒了。
西藏成了自己唯一能让自己静下来的地方。尤其是看到了美丽的央宗,就下定决心,离开上海,离开繁华,离开尘世,告别过去。
现在,生活在这里,和单纯善良的央宗在一起,每天过得都很充实,也很快乐。
尹诫最后总结说,人生短短的几年,什么都不重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享受这份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亓皝听后,半天沉默不语。
尹诫或许是年轻,但是他很睿智,凡事看得也透彻。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央宗依然熟睡,米芃芃一直辛苦地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