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8章 你什么意思

他难道是一天天的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不然为什么总是要黏糊在自己的身边呢，这会儿都要宵禁了，却为何还要跟着自己，他有些忍不住了，该不会是为了那些银子吧，他现在是没钱还给他了，要过几个月才有钱，每个月父亲好歹是会给一些月供的，因此他可以积攒下来还给田公子。

少公子没张嘴对方就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了，这只要是说出来那指定是伤感情的，他根本就没有要要钱的意思，他虽然是少公子的债主可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他去借钱的时候，自己是十分干脆的给了，甚至于连欠条都不用他打的，这会儿怎么会这么怀疑自己的用心呢，这可真是叫人难受的紧。

他跟随过来主要是担心他会出事，这好端端的家里张罗着大喜事呢，他拿过去的竟然是一些祭拜死人用的东西，这不是给人存心找晦气去的吗？要照着他的想法，还是算了，这些东西就在府门外找个地方烧掉好了，这样回去不会惹上什么事端的，可是少公子他不听啊，这样他才会跟上前来的，不然他跟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他从小就没有任何的朋友，从来就没人会真心的对他好的，以前倒是真的以为有一个好朋友的，结果那个人竟然在公然的捉弄了他一会，让他颜面尽失的，从此也就不敢随意的和他人交往了，出了这有些不太正经的田公子，他在这新城之中，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认识的人了。

虽然他说了不是来讨债的，可是紧紧的跟随着自己，就让他十分的不安，这会儿让他要是肯走的话，他就相信，可是他还是紧紧地巴着自己的身躯走，他不喜欢这亲近的行为，因为这样看起来很怪诞，从来没人和他这么的亲近过，他不习惯的。

劝说都失去了意义了，不是第一次了，他竟然充耳不闻的，这会儿要是他起来了兴致要去花街柳巷的倒是好了，可是他偏偏就是不走，这难道是预感到要出事，因此就跟随过来看热闹来的？肯定是这样的吧，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么好心，是在保护他的，少公子想着有些气愤起来了。

但是心底的火气这不好冒出来，因为要是冒出来了，那就在外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他是很畏惧周围人杀人一样的目光的，他们要是紧紧的盯着他看，他就会因为而畏惧的想要去投井自杀，这么多年的光阴过去了，他依旧是那么的软弱一点也没改变，虽然母亲也讨厌他这样，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

既然甩不掉了，那就随便他高兴，他想跟着就跟着好了，尽管他心中多少是不乐意的，可这街道毕竟也不是他家的，既然人家想走，那自然有走的权利，他能管辖到什么层面上去呢，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是一个需要被嘲笑的对象，他有什么权力不要人田公子在这上边走呢。

因为也想到父亲的性格了，他决定从侧门回去，要是从正门口进入的话，宾客的眼神一定都会落在他的身上去的，他只好从侧门阴悄悄的进来，这会儿宵禁已经开始了，外边都是巡视的官兵，只要是还在大街上游荡的人，都会被抓回去关上几天时间的，而且要彻底的调查清楚了，没有罪恶的意图，这才会放出来。

他们是先后挤进来的，少公子在前边，而田公子是紧随其后的，门是丫鬟关上的，这丫鬟也是势利眼一个，看到公子不吭声，看到后边的田公子却是要紧着声音问候的，这让少公子显得很难堪，而田公子向来也不喜欢这样的势利眼。

无奈她的眼睛竟然紧巴巴的盯着少公子手上的东西在看，这祭拜死人的东西总是最显眼的，这会儿府上在办喜事，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丫鬟，一个全然都没身份的人，都还要穿的大红大紫的，他却提着祭拜死人的东西回来了，这可不得了了。

是什么居心不用说出来吧，实在是太明显了，田公子是过去捂嘴都来不及，这丫鬟直接就喊叫起来了，说是这少大公子要谋杀二公子了，一时间在厅堂中的宾客都纷纷受惊，听到声响之后迅速的出动，全部都涌到侧门上来，这小小的庭院都要被挤满了。

人声鼎沸的不断在对着少公子指指点点的，因为现在大家都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了，那分明是用来祭拜死人的玩意儿，少老爷一看是这么个情况，当时过去就冷着脸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打的他侧翻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枚，他还能有什么力量支撑自己曾是武将出身的父亲呢。

田公子慌忙走过去，都还没将人给扶起来，少老爷一脚又飞上前来了，伴随着一声质问。

“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好的日子你给我提着这样的东西回来，这是想要你弟弟的命吗？一个才刚刚百天的孩子，到底是哪儿招惹上你了，居心竟然会如此的歹毒。”

那些客人也是在一边看着纷纷的摇头都是一副嫌弃的脸看着少公子，要不是田公子拦着护着，这会儿他早就被打成了三级残废了，正房的夫人是还没出来，要是这会儿出来了，指定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要是让她给唆使的，那少老爷说不定就会直接杀了少公子了事呢。

见是田公子在阻扰，少老爷多少还是给些面子的，这田家和他少家是有生意往来的，素日里的关系也是十分要好的，这会儿田公子是和自己的儿子一并回来的，他心中虽然也生出一点嫌隙来，不免是有些怀疑，自己儿子做的这些是不是田公子唆使的。

据说田老爷对于他老来得子十分的不称心，今晚上的宴席也没来，说是什么身体不适，分明是心中不愉快吧，他虽然没在明面上说话，这个时候心中却是十分的不畅快的，心想要不是有鬼的话，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回来的。

“田公子不必拦着老夫了，我这是在管教我自己的不肖子，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你爹不是生病了吗？还不回去看看你爹去。”

少公子也是不想欠他的人情，因此也推了他一把，让他快些走，但是田公子却是不说不痛快的，这少老爷分明是话中有话的，很显然是对自己的父亲不愉快了，也对自己刚才阻扰他打儿子感觉到不愉快了，他一把就扫开了少公子的手，这纤柔的姿态做女人还差不多，一个男人家家的怎么可以是这副样子呢，有什么不能抗衡不能说的，他就是不喜欢少公子这窝囊废的样子。

“他这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仇人了，其实今晚上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起今晚上是他母亲的祭日而已，这事情我想你都记不起来了吧，甚至于也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这孩子是少根筋的，我一路跟随他回来的，因为府中太热闹了，他想起母亲难受就自己出来了，可是没人注意到他不见了踪影啊，我说你这回去是要挨骂的，他不听我的，结果被我不幸言中了，可是他是因为孝心，你为何要不依不饶的一直追着打呢？”

少公子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疑惑，田公子为什么要代替他求情呢，本来这事情和他之间也没什么关系的，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搀和进来呢，看父亲的神情就知道了，他现在是有多么的厌恶这个田公子，逐客令肯定是一会儿就要下达的，好歹他是给自己说了好话的，他心中也是记住了的，因此想要去维护一下田公子。

可他哪里能想到，父亲会直接将他推搡到了门口去，这些宾客可都是在看着的呢，他们眼中都是喜悦的神态，有些人伪装了一些痛苦出来，但是最后都被笑出来的皱纹给击溃了，他习惯了这些人的嘴脸，实在是太恶心了些。

父亲是一边推搡一边叱问的。

“你有什么不好掩盖的，需要在这个时候都发挥出来，我平时也没见你有那么大孝心在的，不要拿着你母亲来说事情了，那个贱人早就不在我心目中了，你现在也可以从这边给我滚出去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子，心如蛇蝎的我实在是供养不起啊。”

他这是要将自己撵出去了，外边是在宵禁的时候，那些宾客来之前都已经被安排好了住处了，他们可能通宵都高兴的饮酒作乐的，那么多人都容得下，为什么就容不下他这个儿子呢，难道真是要做的这么绝情，才算是解气了吗？

少公子扑通一声跪在了门槛上，不住的磕头恳求着。

“父亲要是要赶我走的话，就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将我母亲的牌位带走吧，我不能这么的对不起我的母亲，既然不能给她在府中祭拜，我也要另外找一个地方去祭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