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暗香

李攸抬头看着那缓缓走来的女子，心中闪过了一丝惊艳。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纵是云游多年，他也未曾见过能如此妩媚的女子，一时间竟也红了脸。

“若不是为了查案，我也并不愿来。” 李彧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冰冷的可怕，似乎并未因为女子的样貌而动容。

“李队长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女子倒也不恼，淡淡一笑，又是无尽芳华：“不过李队长应该也知道，凝香阁是不欢迎不听曲的客人的，即便是查案也不例外。”

虽然语气柔和，但态度却十分明确和坚决。李攸倒是未曾料到，不过能在桑城中有此楼阁规模，其身后的背景应该也不会弱便是了。李攸又看了李彧一眼，李彧果然也是有所忌惮的，竟也没有反驳。而且从李彧自己亲自来此地来看，恐怕也不只是因为对案件的重视，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我知道，此次来自是听曲。只是顺便有些事想请教你而已。”李彧点了点头，只是说话的时候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那是最好，我便不打扰您和您的弟弟了， 真有什么要问的，之后我自会给你答复。”女子听罢又是施了一礼，看了李攸一眼，徐徐离去了。

李攸在心中也是一惊，这女子的观察能力还是十分强的，仅仅是第一面就看出了李攸和李彧的关系，单凭长相恐怕都是难以断言的，她是如何辨识的李攸也实在想不通。

“哥，这女子是何人，眼力胆识都非寻常女子呀。”想了片刻，李攸还是问出了口。

“她叫梦如烟，是这凝香阁的阁主，她的身世虽无从知晓，但她的背景却也不是一般人敢动的，十分神秘而又危险的女人。”李彧看着梦如烟的身影，略有些凝重的说道。

李攸默默记下，李彧仅仅说背景了得却也未细说，依李彧认真严谨的性格只能说明这个梦如烟的背景应该和她的身世一样神秘。

“这般看来，她的名字也可能是艺名吧。”对此，李彧也并未否认，李攸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那么我们这是真的要听曲吗？”

听到李攸的话，李彧看了李攸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一旁走去。李攸倒是不着急进去，而是在大厅里将这凝香阁内部的布局又看了一遍。这凝香阁虽然隔间是大同小异的，但每层的风格却又都有不同，似乎与隔间中的乐器奏曲有着一定的联系。柔和的曲子，隔间的灯光和样式也都十分柔和，激昂的曲子对应的便是如火的朱红。

李攸缓缓的走过一排排的隔间，就这样看了两层，也有了一个不小的发现。每个隔间中都会有熏香，但一层和二层的熏香味是完全不同的。或许也是为了营造气氛，一层的熏香中的香料主要是一些安神定绪的药材，但二层的香料里更多的是让人能产生轻微亢奋的成分。

“喂，李攸，你一直这样走来走去在做什么？”一直跟着李攸身旁的林夕有些好奇的问道。

“味道，之前那女尸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我想看看是否与这些隔间中的相同。”此时也无人关注自己，李攸也便不再顾忌的说出了声。

“味道吗？”林夕努力嗅了嗅，然后略有些沮丧的吐了吐舌头：“没意思，反正我也闻不见。”

李攸突然意识到，林夕因为是亡灵，自是没有嗅觉的。想到着，李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轻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闻见的。”

林夕任由李攸摸着她的头，在李攸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向一旁跑开了。李攸用手抚过林夕之前吻的地方，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凝香阁总共有四层，李攸走走转转的已经走过了三层，却依旧没有闻见与女尸身上一样的味道。看着第四层，李攸心中有了一丝的犹豫。这第四层因为楼阁的建筑风格，较之前三层要小上许多，而且楼道上的灯盏很少，光线十分昏暗，仅仅是站在楼道口都似乎有些阴寒。不知为何，李攸总觉得这第四层有些诡异，他转身准备问问林夕，在亡灵间是可以互视的，自然也便可以发现彼岸之魂。只是李攸环顾四周才发现，林夕竟也不在身旁。虽不担心她会走远，不过总还是有些奇怪的。

第四层的人也是很少的，走道上也只有寥寥数人，与楼下的络绎不绝显出了鲜明的对比。李攸见寻林夕不得，也便不再等待，自己一人上了第四层。

缓缓走上楼梯，李攸的心狂跳了起来。他隐隐闻到了一种香味，一种与女尸身上相同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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