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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梦境,伊诺的梦境
眼皮的沉重让我睁不开双眼,周围散发着浓郁的花香,让我感觉我应该是躺在一片花海中。花香虽然很浓郁,可是闻起来却没有那种很闷人的感觉,相反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周围是各种转化的场景,快速的转化着的,是很陌生的地方,应该不是属于我的记忆。
然而最让我感觉很奇怪的是,我明明没有睁眼,却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周围发生的一切。是的,看见,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在我面前的。
至少,我觉得他是很真实的。
眼前浮现的脸,很陌生却又很熟悉,在那张脸凑近的下个瞬间,我看见的是伊诺的开朗的笑容。
然而她的眸子里,却看不见我半分的影子。
看样子应该是春日时分,遍地都是野花,浅浅的青草,空气中的味道很清新,已经不是刚刚的浓郁花香了。
从我的面前看过去,是伊诺跟涂髯背靠背坐在上坡上,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落下,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有种隽永的感觉。
“髯,我们会一辈子一辈子这样走下去吗,一起看晨起朝露,落日晚霞。”伊诺侧着头,歪着脑袋,很可爱的模样。
原来,她也有天真烂漫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当然啦,”涂髯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中,全是宠溺。“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不是我记忆中胆小沉默的涂髯,现在的涂髯,明显是活泼阳光的。
然后伊诺就笑了,把头枕在涂髯的肩膀上,一脸的满足。嘴角上扬,眼睛里,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笑意。
场景突然变了,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慌张无措的涂髯,以及一脸泪痕的伊然。
伊然抱着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低下头,不去看站在一边衣衫不整的涂髯,眼泪在睫毛上打着转,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掉下。
“伊然我,”涂髯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会在伊然的床上,而且还是这样尴尬的情况。
他知道他昨天喝了很多酒,可是比起以前来说,那些酒应该不至于让他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才对。
“姐夫,你不要说了,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涂髯的一句话,生生的把伊然的眼泪逼了出来,语气里,也是压抑不住的哭意。
涂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转过身离开,只是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回过头跟她说,我会负责的。
那个瞬间,我看见伊然的嘴角,划过一丝笑容,可是涂髯,很明显是不知道的。
厨房里,伊诺嘴角噙着笑,正在熬着汤,抬起头,就看见涂髯一脸无措的站在她的面前,衣服都没有整理好。
“不能喝酒就不要陪着爹喝那么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伊诺走到涂髯面前,替他把衣服整理好,俨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涂髯握住她的手,“诺诺,我有话想对你说。”涂髯看着她,吞吞如如的模样。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眼前这个,才是他爱的人,可他做了最对不起她的事情。
“怕我生气啊,瞧你吓得,汗都出来了。”伊诺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我上次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就是怕你在外面多喝了酒出事,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你喝酒就生你的气啊。”
涂髯看着满脸温柔的伊诺,想要说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
他是在没办法,对这样一个温柔懂事的伊诺说出那样的话。
伊诺替他整理好衣衫,然后将锅里熬好的汤呈给他喝。
“我刚刚熬好的,你慢慢喝,我给爹也端一碗去,估计爹也醉的不行。”伊诺贴心的把碗放在涂髯面前的桌上,端着一碗熬好的醒酒汤出去了。
涂髯坐在凳子上,索然无味的喝完了那碗醒酒汤,然后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伊然站在门外,静静地看完这一切,目光就这样黯淡下去了。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走进了厨房。
“姐夫,要不然你就忘记昨天晚上的事情吧。”伊然看着涂髯的背影,突然的说,然后涂髯回头,就看见一张清泪涟涟的脸。
“明天我就跟爹说,我去尼姑庵,这辈子,我再不嫁人。”
涂髯走到她的面前,替她擦去眼泪,“傻丫头,人生还有那么长,说什么胡话了。我说了我会负责就一定会负责的。”
“可是姐姐。”伊然担忧地说。“我怕姐姐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毕竟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子,也很脆弱。”
“我会好好的跟她说的,会慢慢的跟她说,让她接受这个事实的。”良久,涂髯轻声的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怎样才可以不刺激到伊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告诉她。他只是要稳住伊然,不要让她做出傻事。
已经伤害了一个人了,不能再伤害另一个了。
厨房外,伊诺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涂髯,伊然,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伊诺转过身,向外面跑去,涂髯抬起头,恰好看见一个背影离去,眼神,就这样一直暗了下去。
夜色很浓,伊诺坐在房间里,眼前放着一个花盆,花盆里,种着一株开的鲜艳如火的的花。
伊诺将自己的血滴在花蕊上,目光中尽是疯狂,“我要背叛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鲜血很快渗透进花朵,然后原本就是红色的花朵看起来更加的鲜艳,待到花朵吸收完所有的鲜血之后,便开始收拢,收拢,最后完全合拢之后吐出了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伊诺握着那颗珠子,仿佛看到了什么,眼神里,尽是狠色。然后,她就笑了,很温婉的那种笑,就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准确的说,是假装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