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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野外求生
他们收拾东西,动身往回走。
几天前就和虚娃子说好的,他们要在雅江碰头。
本来,亓皝利用卫星电话,跟虚娃子和尹诫都有过联系,但是,自他和米芃芃掉进了深潭后,卫星电话不幸进水,废了。惹得米芃芃一路心疼了很久。
依老者所言,回路,他们决定避开蚂蝗区,穿过悬索桥,沿山那边的山谷往回走。
据说,那边的山谷没有这么凶险。
因为老者的放弃,米芃芃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和老者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她被老者兢兢业业、执着、守信、坚韧的精神打动,由衷地敬佩他。
一个活得好好的人,竟然自愿选择了死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还有那个可恶的詹姆斯。竟然用破坏图案的办法,想搞乱他们的思路和视线。
詹姆斯是个阴毒至极的小人。
以后见着他,一定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叫他永不得安生——————米芃芃恨得牙根都疼。
吊桥虽然看上去破旧,但是依然能通行。
走过颤巍巍的吊桥,他们就到了一座山的山脊上。
脚下的这座山,山石突兀嶙峋,但是树木却很繁茂。
大片的山峦被浓绿的树木遮盖,起伏的山峦,就像是绿色的游龙,蜿蜒着,伸展着。
下山行至一半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座、建在半山腰的
简易木结构房屋。
走进细问,才知道,这里是护林工人住的房子。
护林工人是个中年藏族汉子,四十多岁,因为要常住在山里,他把妻子也带来了。
护林工人头发长的能扎辫子,他说自己半年没理头发了。古铜色的皮肤,花檐帽肩盖服,一身藏衣打扮。他的妻子,一个护林阿姨,虽然戴着藏式围裙,却是个汉族女子
护林阿姨爱笑,性格腼腆。
晚上,藏族男子兴致高起,说要给他们表演藏族传统舞蹈。他头戴一个金刚菩萨面具,左手拿一面圆形扁平鼓,有把手的,拨浪鼓似的,右手持一个镰刀似的鼓槌,这种面鼓和鼓槌,米芃芃见过。
藏族同胞的妻子,坐在一边,黑红的脸膛充满笑意,眼里充满骄傲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丈夫边击鼓边跳舞。
神秘的舞蹈,千年神舞,遥远的河谷文明。
藏族男子会说蹩脚的汉语,他说,这个护林点,也是很多探险驴友的补给点。他说自己平时,也会让妻子出山,进一点方便面和矿泉水肉干什么的,赚不多的钱,卖给过路的驴友。自己看山林,妻子等于是陪着自己,没有收入,这样做,会微博的贴补一点家用。他说,自己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跟着爷爷奶奶住在雅江。
晚上,他们睡在木板搭成的简易楼房的楼上。
楼上本来是护林夫妻住的。夫妻俩都很热心,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们,两夫妻住楼下。
晚上,木板屋子四处透风,潮湿的鞋子、黏贴在身上的衣服,特别不舒服。
“都脱下来,我拿到楼下给你烤干了。”亓皝说。
“不用了。”米芃芃扭捏着。
就一个房间,叫自己怎么当着他的面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赶快行动,穿湿衣服睡觉,对身体不好。”亓皝命令道。
“不要。”米芃芃拽紧衣服。
“你不是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吧?好,我背过身去,你赶紧换下来。你都臭了,再不换衣服,就招苍蝇了。”亓皝把一件干净衣服扔给她。
米芃芃脸红得像红布,动作飞快地换上干净的衣服。
亓皝拿着那堆衣服,嫌弃的样子,让米芃芃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亓皝一向是对女生很绅士的,不管是老的少的。
所以,后来,他让护林员的妻子上楼跟米芃芃一起睡。自己和那个藏族男子聊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当米芃芃和护林员的妻子下楼时,猛然发现,峰头垢面的护林员忽然变帅了。
原来,昨晚,亓皝用自己的工具,帮助护林大哥理了个,看上去清爽利落的头发。
护林员的妻子手脚利落,很快弄好了早饭。
他们跟夫妻俩一起吃了饭,收拾妥当,跟护林员夫妇告别。
亓皝把一大叠厚厚的粉红色钞票递给护林员妻子。
看着那一大叠粉色纸张,不光是夫妇俩,连米芃芃都吓了一跳。
“这太多了!”护林员的妻子忙不迭塞还给亓皝。
“这不是给你们的,是给你们两个孩子的。给他们以后上学用。”亓皝不由分说,又把那叠钱放在护林员粗糙黝黑的大手掌里。
“大哥大姐,你们不要推辞了,就收下吧。”米芃芃也说。
“那,真谢谢你们了。”护林员妻子竟然哭了。
“大哥大姐,你知道吗?我们还算是同行呢!”米芃芃笑道。
“你们也是护林员吗?”
“我们不光护林,我们还保护动物。我们和你们的工作性质一样,都是把我们的家园建设得更好。”米芃芃说。
她这样一说,一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夫妇俩好像都有点舍不得他们。
他们根据护林员所指的方向,快速下山。
“你这一路,真是散尽家财啊。”米芃芃边走,边笑道。
“我的家财不止这一点,散不尽,你不必担心我以后没钱养你。”亓皝揶揄道。
今天,终于见米芃芃露出了一点笑容,亓皝很欣慰。
中午之前,他们终于下至山谷。
山谷被茂密的林地覆盖,没有边际。
他们走着走着,米芃芃感觉他们好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亓皝急忙寻找指北针,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指北针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的。
他刚刚过于相信自己的主观判断,果然,他们真的偏离了护林员夫妇所指的道路。
眼前,是一大片湿地。
“我们还是要小心点,这里有一小片沼泽地。”亓皝说。
他们手执登山杖探路,一路跋涉,竭力辨别方向,打算回到原路上去。
他们好像已经迷路了。
他们陷入了窘境,一直走到天黑,仍然跋涉在好像永远走不到头的湿地。
见米芃芃很累的样子。亓皝建议停下来,停止没有意义的行路,过了今晚再出走。
地上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水洼遍地,营帐根本没法搭。
不过,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亓皝,他把一路磕绊他们行路的藤曼集中起来,竟然做了两个吊床。
燃起一堆篝火,他们依然能吃上热饭喝上热水。
不过,为了寻找干爽点的,能燃烧的干柴之类的,亓皝没少费劲。
这一路下来,米芃芃感觉虽然累,但是亓皝一定要让她吃上热饭喝上热水。所以,米芃芃身体完全能承受这么高强度的山路行走。她越来越喜欢和亓皝的这次探险般的寻根之旅。她没感觉自己有多么辛苦,反而甘之如饴。只要在亓皝身边,什么困难都不是事。
躺在距地面一米高的吊床上,米芃芃心满意足。
“亓皝,你看,天上还有星星。”
米芃芃睡意朦胧,指着深邃湛蓝的天空。
亓皝一下子从吊床上坐起身来,“你提醒我了,有星星就好办了。星星就是指北针。”
真好!明天就可以回到原来的路上了。
在山谷的无数个夜晚,每个晚上,米芃芃都睡得很死。
她从没觉得自己睡得这么好过。
林子里,山谷里,蚊虫很多,可是,她不怕,她有亓皝的吊坠保护着。
亓皝就惨了,屡次遭到莫名虫子的袭击。
第二天,他们起床时,下起了雨,虽不大,但是气温骤降,很冷。
他们冒着寒雨,终于返回原先的那片密林。
奇怪的是,密林里,竟然没下一滴雨。
真是十里不同天。
亓皝说,刚才下雨的那块湿地,处在寒流和暖流的交汇处,应该是终年难见晴天。所以,天长日久,那里就成了沼泽,“我们运气不错,昨晚竟然还看见了星星,给我们指明了道路。”
米芃芃笑了,难得亓皝还能苦中寻乐。
不过,他们在林中没走多久,米芃芃又发觉不对。
明明是沿着设定好的路线走的,怎么又偏离了呢?
这地方比蚂蝗遍布的山谷好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甚至比那个山谷更险恶。诡异地很,让人心神不定。
更让米芃芃沮丧的是,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早晨起身时,她竟然把盛放火机和火柴的小布袋,不小心留在了昨晚夜宿的湿地中。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没有火柴和火机,他们没法起火,也就没办法把溪水烧开了消毒后喝。吃饭也只能啃点压缩饼干。
她沮丧又自责。亓皝反而安慰她,说没事,车到山前必有。
越往前走,林子越密,寸步难行。
雪上加霜,前面出现了一片红树林,红树林特有的夸张又密集的根系,像一张密织的大网,让两个人挪不动脚步。
几个时辰过去,他们只往前挪动了200多米。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总算是摆脱了那张根系织就的大网,他们都气喘吁吁。
亓皝很无奈,自己的一身本事,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
忽然,米芃芃发现了一个奇大无比的蚂蚁窝。
蚂蚁窝就筑在一棵树下,凸起的蚂蚁窝,就像是一个墓穴的封土堆那么大。
米芃芃惊奇地发现,这里的蚂蚁个头很大,黑褐色的肢体,爬得飞快。
亓皝告诉她,这种蚂蚁,原是生活在南美热带雨林中的蚁种,个头巨大,靠吃动物的尸体为生,不知道这深山老林之中,竟也会有这种蚁种。而且,这种蚂蚁的分泌物有毒,不能轻易招惹。你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主动发起进攻,相安无事就可。
米芃芃听说它们有毒,吓得赶紧远离那些蚁穴。
不过,这个蚁穴,给他们帮了很大的忙。
亓皝说,这个大的蚂蚁窝,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米芃芃不明白,亓皝给她上了一课,教给她在大自然中,如何辨别方向
第一种,就是他们昨晚运用过的,寻找北极星,勺端方向就是北方。
第二种,就是观察植物。假若有竹子,竹茎向南颜色深,向北颜色浅。独立的树也可以,一般南侧枝叶茂盛,北侧稀疏。可是,这树林里,树冠都连在一起,遮天蔽日的,很难找到独立的一棵树。这招,在这里不好使。不过,这不代表以后也无用。
第三种,就是表影观测法。这种方法要用到手表。可
惜,跃下深潭出来后,手表就不见了踪影。这招就不细讲了。
第四种,根据树桩年轮辨别方向。一个树桩,南面的
年轮往往比较宽而弱。这种方法很实用。但现在,他们还没有发现一颗树桩。也就是表明,没有人敢冒死到这里来滥砍滥伐。或者,这里的人们,保护自然的意识比较强。
第五种,就是根据某些昆虫的洞穴辨别方向了。比如,
蚂蚁的洞口一般是朝南的。蚂蚁喜欢把蚂蚁窝筑在树干的南面。也可以根据野蜂的巢穴辨别方向,树上的野蜂喜欢筑在树的南面。
亓皝教给米芃芃这些,其实是教给她在野外对付迷路的办法,也就是自救的本领。这些东西,有时真的是很有用的。
米芃芃很饿了。
亓皝弄来一只肥野兔。
可是,他们没法生火,难道生吃?
亓皝弄到一个已经废弃不用了的鸟巢。他说,想用鸟巢干枯的枝叶点起一堆火,把野兔烤熟了吃。
没有火源,不知道,亓皝能用什么办法点燃这些东西。
亓皝拿出背包里的用得上的工具,用了最最原始的方式:钻木取火,竟然真的就引燃了篝火。
他不仅让米芃芃开了眼界外,还格外佩服他。
晚上的晚饭自然是丰盛。虽然耽误了时间,但他们的心情都不错。
米芃芃说,当食物匮乏,生存面临危机的时候,脑子里想的,竟然都是怎么能填饱肚子。
现在,充饱喝足了,就幻想着有张大床,软软的,暖暖的睡在上面。
“说饱暖思淫欲!”亓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