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提前的年关

几个月过去了，长安城中风云不断，但是李景在蓝云县的生意却做得红红火火。煤炭使用之后，工坊里很快就烧制出了白瓷和玻璃，但是玻璃的质量当然和后世的没法比，但是在此时的大唐无疑是奇货可居。李景将白瓷指定金源号独家销售，而玻璃因为产量还很少，目前还主要用于盖蔬菜大棚，只有少量多余的玻璃让李景制成了玻璃送进了宫里，一后五妃和几个公主没人一面镜子，这让这些大唐最高兴的女人都兴奋不已，不久就接到了宫里贵人们的纷纷回礼，六皇子的名头在宫里叫得更响了，这些嫔妃的娘家人听说这等宝物出自梁王府后纷纷携带礼品登门拜访套近乎，不用说，这些平日里对这几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不理不睬的世家权贵都是被家中的夫人和小姐打发来的，李景也不好驳这帮子大爷的面子，只好在供应蔬菜大棚的玻璃不够的情况下，给玻璃工坊的工匠发了大笔赏钱，让他们加班加点是多弄出来几十块玻璃，大发了这些以后用得着的主。至于泥塘里出产的跳虾、白鳝和反季节蔬菜则制定财进源商号独家销售，李景还指令王掌柜在长安开了几家大饭庄，推出自己亲自教授的白鳝烹饪方法，一时间是客如云，梁王府的三大商号自然不免大发利市。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梁王府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时候，其他几个皇子和大批京官的日子却不好过，不为别的，就为了钱。号称贞观之治的太平盛世其实并不向历史书上写的那样朝中都是清关，其实唐朝的官员和历朝历代一样，都是靠外捞过日子的，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只不过这一时期的官员在李世民强有力的约束下做得不那么过分而已，要不就指着那点俸禄，当官的都得饿死，谁让自古以来就有长安居，大不易的说法呢。

按照往年，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才是芸芸众生忙活度年关的日子，现在离新年足足还有两个月，长安城中的市民百姓就都有一些度日如年的感觉。但是今年的朝中气氛不同，由于李世民年高，三子夺嫡的局面形成，朝中的大部分中下级官员都依附在各个皇子门下，而三大派相互攻击，专挑对方阵营人的错处参劾，以打击对手，所以今年不断有官员因贪污倒台，剩下的那些也不敢身手了。今年京官的日子就是一个字：穷。

反过来说各个皇子，他们的日子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更穷。原因是相同的，只不过各个皇子除了要管自己家里的日子以外，还要另外拿出钱来补贴依附在门下的官员，人家冒着被参劾的风险给自己处理，断了进项，做主子的总不能看着人家挨饿吧。所以各大豪门频频对他们一贯看不起的商户下手，到期京城的商人今年也是穷困潦倒。

要说权贵们怎么欺负这些商人都是小事，没办法，中国几千年来就是这么个规矩。但是这次又是太子宫躺枪。本来今年依附于各大豪门的商户时有破产的消息传出，长安城里的百姓对商人的境遇都是不屑一顾的，但是长安首富田氏一家惨死的消息还是轰动了长安，在三王鼎立的局面下被有心人炒作的朝野震动。

这田家原本是依附于长孙家的门人，在长孙无忌全心扶持太子的时候，长孙无忌默许田家改投在太子宫门下，这田家每年向太子李承乾进贡10万贯，是太子宫最大的金主。由于朝中的那些中小官员中依附于太子宫的最多，而今年李恪和李泰联手不断参劾自己的门人，李承乾是个厚道人，不忍心看着那些门人为了保自己而受穷，将太子宫的进项全都拿出来周济门人，可是还是不够。没办法只好增加门下商户的供奉而维持。

田家对太子宫不断增加供奉早已难以支应，现在看到魏王兴起，而且这魏王又和自己的老主子长孙家亲近，所以在李泰的暗中拉拢下，就打算改投到魏王门下。太子李承乾倒是没什么，他知道田家这么多年了对太子宫一向恭敬有加，近两年以左春坊唐杰为首的动工树冠对田家的贪索实在是太过了，这一点李承乾心知肚明。但是依附于太子一党的人多是出身世家大族子弟，一向是最终等级观念，岂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商人妄生叛逆之心，所以唐杰等人就下手将田家构陷下狱，本来唐杰等人只是想杀鸡儆猴，教训一下田家，以免依附于太子宫的其他商户效仿，可是他们见到魏王一党的人插手营救田家，为了避免事情暴露，才对田家人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