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雪，一直下

放眼世界，现在就是一片纯净的白色，然而，在这一片白色之下，人人都是黑色的心情。

雪，重如鹅毛，白似纸，飘如树叶，落似针。无休无止的下了整整一周，一场让人感到绝望的雪。

各个地方，或大或小，都是被这样不知道何时才会终止的雪，深深的困扰着，痛苦着。

原本该是秋天九十月份可以收获的农作物，现在，不，早持续下雪的第三天，田地里的玉米，小麦，还有绿豆、黄豆……都被大雪死死的掩埋住了。他们的主人，都纷纷在心里无数次的祈祷，祈求这一场雪，快快结束，不然，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白白的浪费了啊！是他们将近大半年的劳动成果，现如今，快要收获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说没有就没有了，整颗心，都是在心疼的在滴血啊！

对于，家里没有大棚的普通人家来说，一连好几天的雪，已经，让他们开始走向了绝望，被大雪困在家中，足不出户，叫天天不应，叫苦不迭。

然而，其实在大棚里种果蔬的农民们，他们的辛苦成果，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创伤。大棚被席卷的一阵又一阵的寒风，掀起了它们恰似新娘的白色的盖头，寒风，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大棚里面，肆意妄为的用自己无形的手脚，扯着绿色的枝叶，拉掉它们刚刚结出来的小小的，饱满的，可爱的果实，重重的摔在泥土地上，另外的一阵风，再将可怜的果实吹起，再摔到一个随随便便的位置。

它们撒泼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秒秒钟，就将整齐划一的庄稼地，变成了一片恰似被无数只小动物碾过，踩过，啃食过的狼藉。

庄稼几乎就是白白花心思打理了，这叫农民们如何不会撕心裂肺？

可是，雪，带来的灾难对于农村，不仅仅只是如此。

农民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饲养一头牛，牛儿们没有干草，更是没有新鲜的青草，连水几乎都很难喝到一口。诡异的低温，诡异的寒风和飘雪。让牛儿的生活，也是变得十分的苦涩。有一些人家里，牛妈妈正是赶上了产小牛仔，紧缺的食物和水。让它们的主人，一边揪心，一边寒心的看着牛妈妈惨惨的面色，听见那痛苦的嚎叫，最后的悲惨的结局，默默地抹泪。因为，这时，不是牛妈妈难产而死，就是，牛妈妈舔舐着刚刚出生的小牛犊，就看着它的心脏，渐渐地感觉没有再继续跳动了。不管是对于牛本身，亦或是，对于饲养它们的主人而言，无疑都是一场悲惨惨的结局。

小狗们会自己跑出去觅食，脚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脚就是一个梅花印，不断地扒开积雪，看看下面会有什么，却依旧是一层白白的雪，每每出门都是空着肚子去，空着肚子回来。

猫，这时，几乎已经不会再归家了，它们彻底的成为了流浪猫，亦或是自己离家出走的猫，神出鬼没。

他们的主人，当然，不会比它们的生活会好到哪里去。

在城市，不会有谁家的牛突然断气了，不会有谁家的种的粮食又被冻死了多少？也不会有……这里，已经瘫痪了的是交通，停掉了的是水龙头，断掉的是家家户户的电源，失去了的是对生活的信心。

你会如何想象，一个没有水，没有电，没有温暖的地方，该要如何的居住下去？

他们吃的是存粮，喝的是雪花化作的水，晚上用家里的蜡烛照明，没有办法安心的入睡。好不容易睡好了，会突然在半夜里，不是被自己的梦惊吓至醒来，就是被外面的树枝被雪压断，而砸落到地上的声音而瞬间吵醒了。每一天，无时无刻不是在想：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是一个头？

杂志社的报刊，报纸，却是依旧有办法将这一切展示到世人的眼前，几乎每一天都在讲述不同的悲剧故事。某某地方，大雪已经毁掉了多少，原本就是贫穷的小村庄，某某地方，因为食物的缺乏，已经有多少的人已经丧生了。某某地方，因为雪的造成的影响，导致该市已经损失一笔巨款……

各个省的政府人员，都在因为这一系列的巨大的问题，而齐聚在一起，相互之间商讨解决方案，虽然，在最后，没有任何的结果。

雪还在继续不慌不忙的悄悄而又明目张胆的落着，它弄坏了人类里的许许多多的东西，让一些或是高级或是低级的生命，不得不消失在这个世界里，然后，前往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去报道。然，继续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日日夜夜忧心如焚，茶不思饭不想，其中，竟然也还是因为，无茶可以思念，五饭可以填饱肚子。

雪啊，雪啊！它，知道世界的人类是如何的难受及生不如死，可是，它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人类的双手而栽培的恶果啊！它们也是很无辜，它们也是不愿意如此，让所有的人都憎恨自己，让曾经被无数次赞美的洁白而无暇的雪花，现在变得和老鼠一样，人人见了都是恶语连连，抱怨连连，伤心连连。

雪啊！雪啊！人类啊！人类啊！

雪在飘舞的时候，大地在偷偷的哭泣，天空的在低低的呻吟，每一个生命都在急促的呼吸，它们都在难受，不仅仅只是如此。大地还在饱受着地底下慢慢渗出来，一层黑色的液体，黏糊糊的，臭臭的，还有一坨一坨已经发黑的泥土，被深深的埋在土地的或上或下的土层里，尴尬的被卡住，让大地因此而不能够顺畅的自由呼吸。天空仿佛吸进了从世界各个地方的烟雾，眼睛被熏出了眼泪，嗓子变得苦涩而又干涩。而，其他的生命们，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承受了更大的伤害和痛苦。

并非，就只有人类在痛苦，在受罪，在哭天喊地……被人类牵扯的生命，它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医院里，一片白雪覆盖，一边白色的安静，一片无穷无尽的幽深。

我，数着已经下雪的天数，叹着气，想到：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和这里一样，每一天都在下大雪？是不是生活上也增添了许许多多的麻烦？

妈妈一个人可以承受的住吗？现在我可以回家该有多好啊！

草儿和朵儿整理了这几天画的画，相互之间，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虽然，两个人人的画风完全不一样，一个是抽象派，另一个则是写实派。不过，两个小家伙儿的关系，似乎是变好了，大大方方的赞美彼此的画作。虽然，在草儿的心里，实际上，并不欣赏朵儿的写实，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争吵，草儿选择了善意的谎言。然而，朵儿因为实在是看不懂草儿究竟是画了什么，情非得已之下，只能够认为，是一幅佳作了。

两个小家伙儿拿着自己的画册，开开心心的走到木苗的身边，却是，看着木苗一直都是一副满脸心事的样子，直直的看着窗户外依旧还在飘落的雪花。朵儿，拉了拉木苗的袖子，“苗姐姐，苗姐姐，你能不能看看我们的画？”

我，低头看着朵儿和草儿，一同看着我的眼睛。“可以。”

草儿指着外面的雪，对着木苗说道：“木苗姐姐你是在担心雪一直下，会有什么不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吗？”

“嗯！我担心我的家人是不是也是像我们现在一样，饥一餐，饱一餐，水电不足？”我，得手，突然被两个小家伙儿牵住。

“苗姐姐，苗姐姐！不要担心，苗姐姐的妈妈和爸爸一定会好好的！”朵儿，认真的小眼神，看着我，十分坚信的说道。

“木苗姐姐，这场雪一定会很快就停下了。”草儿点着头说。

是啊，两个小家伙儿说的没有错，他们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而且，没有不会结束的雪，也没有不会结束的苦难。况且，尽管现在我是多么的想要回家，不过，对于回家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没有办法预知，因为他们都不能来看望过我，或许，我现在突然回去了，他们也不会很高心。而且，又要被街坊邻居当做话题了。还不如不回去的好？我担心，最后，事情就真的变成了我猜想的那样。

“朵儿，草儿，谢谢你们。”我握紧两个小家伙儿的手。

“嗯嗯，我们其实很高心，能够为苗姐姐做些什么事情，苗姐姐不要在愁眉了！”朵儿一双闪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带给了我微笑的动力。而，草儿给予了我心里莫大的安慰，感觉小家伙儿虽然有些调皮，但是，关键时刻，就化身为小勇士了。

伤心了，难过了，还有这两个小家伙儿会，一直在我的身边逗自己开心，安慰自己，这是我曾经从未想过的陪伴。而现在的我，无不是因为两个小家伙儿，虽然被囚禁，虽然被讨厌，然而，每一天都十分的满足，十分的幸福了。

我慢慢的翻看两个小家伙儿的画册，看见上面不仅仅有他们的画，进步了不少，颜色和构图，都十分的舒适，还写上了自己和我的名字，我不解，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于是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画旁写上我的名字呢？”

“因为木苗姐姐是你教会我们的，所以，我们也写上了你的名字。不过，朵儿她还写错了，还是我帮助她纠正过来的呢！”草儿向我指出在朵儿画册上被修改过的痕迹。

“苗姐姐，苗姐姐，我不是故意写错了的，苗姐姐！”

“嗯！姐姐知道了，我怎么会怪你呢？”

两个小家伙儿很开心的笑了，我看着他们开心，觉着自己的开心被膨胀了，就像是棉花糖一样，喷喷！变大了，还特别的甜蜜。

“草儿，老汤头呢？一直都没有看见她，最近也觉着他突然就变得怪怪的，难道老汤头身体不舒服吗？”我四处看了看，依旧没有看到老汤头的身影。

“嗯！木苗姐姐，我也觉着，老汤头他一早上就出去了，我问他干什么？他没有看我一眼就走了。”草儿回忆起来。

“树哥哥告诉我们，老汤头自有他的原因，让我们不要打扰到他了，而且，也说，要让你也要好好的休息。树哥哥他担心苗姐姐你上一次得伤还没有完全好。”

“嗯！我知道了，有你们真好！”

似乎在那一天，我睡着后，一醒来就觉着老汤头看上去就变得怪怪的了，我当时问老汤头是怎么了？老汤头却是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然后，这几天就常常看不见他的人了，也没有再听到他不断地念叨着他的那一句始终都没有变化的口头禅。

雷森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了要将一部分的病人，回家养病。正在决定名单其中的人选，不断的翻看所有的病人的名字，查找他们的联系方式，逐一逐一的打电话，一分部的病人的家属，称作自己没有时间，无法来医院，一部分的家属则是填写的空号，然而，仅仅一小部分的家属愿意让他们暂时回家养病，然而，要求医院负责送回去。雷森，不仅仅是视觉疲劳了，脑袋里也是一片混乱。

对于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将病人送回家，手头上的事情，还有自己一直来就疑惑不解而要想法设法的调查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进行，雷森，一个脑袋，两个大。

最后，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够在自己挤出来的时间，自己和愿意帮忙的医生开车送病人回家了。

不过，在雷森列出的三十位病人之中，并没有木苗的名字。也不可能会有木苗的名字，雷森曾经对木苗说过，在一切都没有尘尘埃落定之时，绝对不会让木苗离开这里半步。雷森说道做到，断然不会让木苗任何的机会回家。

树，对于雷森的事情，了如指掌，对此，树和雷森的意愿一样，不希望木苗会离开这里。不然，他所计划的一切，操纵起来就会增加难度了。

……

树，走进了木苗的病房，看见两个小家伙儿还是在缠着木苗身边，没有办法，只好将两个小家伙儿叫到一边画画去，对着木苗说道：“医院里马上就要送回去一部分的病人，暂且在自己的家中养病，苗，你我知道你其实非常想要回家，我一定会给你在雷森哪里争取一个名额。”树，温存的双手，握住木苗的手。

“不用了，他一定不会让我回去的。树，你这样做不仅仅让你自己和他的关系变得更糟糕，而且，也是徒劳无货。”我，抽开自己的手，远离了树，一步。

“苗，你先不要为我想，难道你就不想要和你的父母见面吗？不是已经两年都没有见一次面吗？这一次是一个机会。”树，察觉到木苗已经被自己的话有所动摇了。“苗，你若是回家了，你就可以不用在这里受委屈了，还要受其他的欺负了。”

我，突然觉着树，变得十分的陌生。

“树，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我已经想过了，在我没有解决这些事情之前，绝对不会回家。这个也是我和老汤头和草儿朵儿，还有你的约定，你忘记了吗？谢谢你对我家人的关心，我不会回家！”

树，暗暗的高兴，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树，虽然不会让木苗轻易的回到自己的家里，然而，倘若，木苗她本人特别的想要回去，以现在的身份，他若是强烈要求不允许她回家，而且，他知道老汤头是一个耳根子挺软的老头子，最后，一定还是会答应了。那么，就有所暴露自己了。

“对不起，苗！是我故意说出的这些话，因为我和老汤头若是听到你十分的想要回家，我们无论无何也会帮助你顺利回家，现在，知道了你的决心是如此的坚定，十分对不起你，竟然试探你！”树，表现出十分歉意的样子，对着木苗道歉。

我，转过身，看着树，瞬间松了一口气，竟然只是在试探我，并不是边的不一样了，我莫名的觉着有些开心。

“没有关系，我……我只是很惊讶……你竟然会……”然而，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树，看着木苗错综复杂的表情，似乎是“激怒”了木苗，不禁快速的说道：“对不起，我也是担心你回家了，留下孤独的我，我……我会十分的想念你。”树，暗暗的认为木苗对于自己深情的“表白”，断然不会无动于衷。

“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虽然问过我是否在意你是妖的事实，可是，其实是你在在意我是人类的事情，所以，才会不相信我。”我，开心之余，便是有些失落。

树，满满的以为自己会看到木苗一张感动而开心的脸，然而，却是，发现木苗双眼顿时，闪过几丝惆怅。

“苗，苗！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在这样做了！一定不会了！”树，做着对天发誓的手势，双眼深情的望着木苗的眼睛。

树，离开后，想道：木苗，果然，还是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我，看着树离开，就被两个小家伙儿围在一起，“苗姐姐，苗姐姐，苗姐姐！你和树哥哥怎么了？你们是吵架了吗？”

“木苗姐姐，你是不是要回家了？那我们呢？”

看来，两个小家伙儿并没有一心一意的在画画，竟然在偷听我和树的对话。

“你们不是都听见了吗？”我，故意的说道。

“苗姐姐，苗姐姐。我们不是故意听见的，是草儿听见苗姐姐要回家了我们才偷听的。”傻傻的朵儿，再一次把草儿“卖了”！

“我知道了，我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呢。”

“木苗姐姐，朵儿总是这样！”

“你们不要吵了，姐姐我是不会扔下你们自己回家，你们放心好了。”我，拍着两个小家伙儿的小脑袋。

“苗姐姐，苗姐姐！嗯嗯！”

“木苗姐姐，那么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草儿，问道。

“嗯，嗯！姐姐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老汤头现在还在医院的某一个角落里，独自一个人，不，一只青蛙继续在沉思。从一清早就跳到了一颗光秃秃的，枝头被压慢满了雪的树下，坐在树洞里面。

老汤头在回忆着，当时看见老护士走进木苗的病房里，甚是纳闷，她究竟是在找什么？难道她是在跟着苗丫头的眼珠子吗？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

老汤头想着想着，突然还想起来了，看见树时，发现他似乎非常讨厌哪一颗眼珠子。“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树，怎么感觉怪怪的呢？难道是我想多了吗？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

老汤头在树洞里，两只青蛙大眼珠子，盯着只有一只皮球大小的树洞外的雪花，不断的从上空，飘下来，还带着已经枯了的，黄了的树叶。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这雪究竟是要在什么时候才会停到呢？哎呦呦我的蛙哟！哎……这究竟是是在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妖受罪，还是在惩罚人类呢？都在一起受苦啊！”

老汤头伸出自己长长的舌头，接到了一团雪花，吞进了肚子以后，“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竟然是甜的，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老汤头似乎还很喜欢，不断地伸出舌头，一边吃着雪花，一边看着，或是欣赏着外面的一景一物。

不一会儿，老护士的身影就出来了老汤头的视线里，老汤头不禁自问：“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这个死老婆子又是想要干什么？”

老护士拖着自己因为穿着厚厚的黄色羽龙服衣服，而更是显得肥胖的身体，在雪地里，一摇一晃的走着，倒真得像是一只鸭子。

老护士嘴巴里念着：“奇怪了，怎么找不到呢？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死老婆子在念叨什么呢？哎呦呦我的蛙哟！”老汤头悄悄的跳出来，为了能够听到老护士究竟是说什么，于是，悄悄的跟在老护士的后面。

“哎！木苗真是一个该死的丫头，上一次坏了我的好事不说，竟然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我的眼珠，可是，为什么又不在木苗的房间里面呢？难道是她给我藏起来了？哎……不可能哪眼珠子怎么会听她一个疯丫头的话呢？哎……哎……”

老汤头跟在老护士的身后，一跳一跳，身后留下了一串串的青蛙脚印。对此，老汤头似乎还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是一心一意的“偷听”老护士的自言自语。突然，老护士仿佛觉着自己身后有“人”，快速的回头，发现并无一人，正当她要转头的时候，瞟到了自己身后，又许许多多类似于“虫子”的脚印。这是老护士的猜想。

老护士警觉起来，将自己的脑袋像是车龙头一样，扭来扭去，并没有在近处亦或是远处看见一个人。

“哎？是谁？是谁在跟踪我！”老护士大叫起来。

“……”

“是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护士蹲下，看着地上老汤头留下的脚印，十分嫌弃的叫道。老汤头听见了，生气的用自己的嘴巴，“抓”起满满的雪，然后，一嘴吐到了老护士的背后。“哎呀！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你给我出来！我……我才不会害怕你呢！”

老护士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己周围，担心，会在一片雪地里突然的跳出一个“怪物”来，于是，站起身，迈着快步，准备离开这里。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你不是胆子很大的吗？哈哈哈……哈哈哈……竟然会害怕我的脚印。哈哈哈……看我的！”老汤头高高的跳起来，看着老护士一头像是“鸡窝”的头发，十分的准确的跳到了上面。不断的用脚往老护士的脑袋上踩着。“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踩死你这个死老婆子，踩死你这个死老婆子！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

老护士一惊一乍，顿时，觉着“怪物”已经是跑到了自己的头上，不知道是太害怕了，还是太“勇敢”

了，竟然，下意识里，十分迅速的一把抓起头上的“怪物”往远远的地方，狠狠地摔过去！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啊……”老汤头连连的叫喊，连连的惊呼老护士听到一声声惨叫声，却是依旧是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捂着自己的嘴巴，“啊……刚刚是什么？怎么黏糊糊?难道是鼻涕虫？啊……啊……”看来不仅仅是被吓到了，而且，还被恶心到了！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老汤头摸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