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当做没发生过

“老师，你刚刚说什么？”林凡不可置信的看着见面前低垂着头的白穆雅，满是质问的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白穆雅的办公室，就在林凡健全了心里，准备听了白穆雅刁难他或者是说一大堆废话的时候，白穆雅居然开口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白穆雅对他这么说。

无名之火在林凡震惊之后占据了林凡所有的思绪，白穆雅，这家伙居然刚跟他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穆雅低垂着头捏紧手指，像是没有察觉到林凡的愤怒一般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这件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我，我们都喝醉了，所以才把它忘了，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该死。”白穆雅的话音还未落下，林凡就已经开始咆哮起来，“你再说一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什么叫做当做没有发生过？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把它忘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给我说清楚，白穆雅！”。

白穆雅把头垂的更低，根本就不看狂怒的林凡。也不吭声。

“说呀！怎么不出声了，你倒是说说怎么让它变成是‘没发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的林凡狂怒，把之前自己心中那‘把白穆雅打发掉，摆脱掉这件事情’的想法完完全全的抛到了脑后。完全不记得在白穆雅开口之前，他自己的想法。。

“我••••••”

白穆雅在林凡的咆哮下更加是惨白着脸，就连身后的疼痛都变得模糊。那沉重的空气似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林凡的反应白穆雅早已经料到，毕竟老师对学生做了这种事情，老师却以醉酒为借口想要拜托学生，确实是••••••

很无耻。白穆雅的心越是往下沉了去，都是她的不对，若不是她去那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喝酒，就不会喝醉，不会喝醉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可能，我告诉你白穆雅，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不会当它没有发生过，你也休想让它就这么消失……”林凡愤愤的瞪着白穆雅，凶神恶煞的说到。

说完，林凡就摔门走了出去。

林凡越想越是气愤，不可抑制的怒火不断的焚烧着林凡的理智。

白穆雅那家伙凭什么说那样的话？

把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把一切都当中没有发生过，林凡咬牙切齿的喃喃着白穆雅的话。想都不要想，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被当做没有发生过！就算是要被当做没有发生，那说出这句话的人，也只能够是他林凡，而不是那个比什么都笨的老女人。

绝对不是！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只有他自己。

林凡的怒火直到回到了宿舍也没有消去，反而有越沉淀越醇厚的趋势。林凡回到宿舍马上就去洗澡，换衣服，吃东西，直到把宿舍的人都吵了起来，才罢休。

其他人见林凡脸色不佳，也不敢轻易上去点火，只敢圆圆观望。林凡乐得轻松没人打扰。

越想越是火大，林凡干脆爬上床，准备什么都不去想的闷头大睡。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不怎么的竟然翻出了之前在酒吧时存的白穆雅的手机号。林凡身体一倾，下一秒火大的把手机扔到了远处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宿舍中其他起床洗漱的人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其他人，其中一个以八卦著名的海南男生王小建嘴角挂上了笑意，“你小子不是失恋了吧？”。

林凡呼吸又是一顿，脸上十分难看的瞪了眼王小建，“你丫的才失恋，你全家都失恋了。”

“噗，难怪一大早的就满肚子火气，原来是这个原因，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王小建八卦着嘴脸走进了林凡的床位，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你小子昨晚没有回宿舍，不会是和女朋友那啥去了然后满足不了人家把人得罪了吧？”

“滚！”林凡怒色上涌，恨不得对着王小建的脸递上一圈。王小建的八卦让他生气，王小建八卦的内容居然对了一半更是然后他怒不可遏。

“啧啧，你小子。”王小建豪不怕林凡的瞪视，不过也知道狮子的毛什么时候可以摸一摸什么时候应该闭上嘴。

“都给我上课去，别在这烦我。”林凡用被子捂住头，恶声恶气的说道。

“你不去上课？”王小建扯了扯被子，把林凡的脸又暴露在空气中，“今天上两节课可都是你最喜欢的白穆雅的课，你真的不去？”。

林凡一听‘白穆雅’这3个字就像是被电触了一般，瞬间弹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白穆雅倒退几步看着瞪他都瞪得眼睛发红的林凡，莫名的问道。

“什么叫做‘最喜欢的白穆雅的课’，我什么时候喜欢那古板老女人了，还是最喜欢？”林凡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王小建，怒气依旧很旺盛。

“你不是总是在念叨那家伙吗？宿舍说，班里说，就连吃饭也总是听到你说她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她的课？”王小建和其他人都莫名的看着林凡，“再说了，白穆雅那家伙虽然有些out却也是学校最受欢迎老师其中之一，而且长得也还行，你喜欢她也不是什么需要掩饰的事，你干嘛这么激动？”

确实，白穆雅虽然在表面上out了些，却还算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师。

她喜欢点名，但是却不会轻易当掉学校的课，就算是遇到那种常常旷课的人，她也会给对方一次补课的机会。白穆雅就是那常言的老好人、烂好人，所以很多学生都喜欢她的课。

听了王小建的话，林凡脸色越加难看，只是他没有再开口反驳。

王小建的话像是尖锐的锥刺一般，瞬间让林凡心中凝聚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是空得让林凡觉得有些莫名的空虚。就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软肋一般，空虚无力。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你慢慢睡吧，我们去上课了。”王小建见林凡脸色变化莫测，有些讪讪的出了门。其他人亦是如此，看着林凡的脸上有些莫名。

一时之间，宿舍安静的有些沉重。

林凡重新捂住脑袋，准备睡觉。王小贱和白穆雅的话却像是魔咒一般不断的盘旋在林凡脑海中，挥之不去。林凡裹着被子在床上滚动，连带着铁架的床也跟着不断发出吱呀声。

平日的淡漠，酒醉的迷茫，情动的魅意，滚烫的身体。

“该死！”林凡愤愤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该死！白穆雅，你这老女人居然敢拒绝我。”林凡穿好鞋子拿上外套直接冲出了宿舍，“你休想这样摆脱我，就算是拒绝也应该是我来说这些话，而不是你。”。

林凡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上课时间，有不少人弹出窗户看着狂奔的他跑过空荡的操场。林凡毫不在意。冲进教室，门扇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讲台上脸色泛白的白穆雅。

“抱歉老师，我来晚了。”林凡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炯炯有神的看着白穆雅。

“你••••••”白穆雅垂下眼避开了林凡灼人的视线，低声的说道；“没事，进来吧，以后早些。”

“知道了。”林凡莞尔，走向了白岩身旁空置的位置。

“昨晚怎么了？笑得这么淫荡。”白岩挑眉，看了看笑意满满的林凡。林凡在他旁边坐下，“滚，比起我你更加配那个词。”。

“今天不抱怨白穆雅out了？这可不对劲。”白岩打趣道。

“为什么我一定要说白穆雅？”林凡瞪着眼睛看着白岩。

讲台上白穆雅讲课有些漫不经心，眼神扫过教室所有角落却唯独没有看林凡一眼。白岩闻言微讶的看着林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做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耐心有限。”林凡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

“这倒是稀奇了，白穆雅怎么样白穆雅怎么样……这些话我可是从开学听到现在，你突然不说了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白岩微微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从良了？”

“你——”林凡有些底气不足的瞪着白岩。

“虽然到现在在决定要拿文凭有些迟了，单页不是没希望。”白岩避开了林凡的视线，喃喃道，“你家那些事情总要有个人来接手的，我看你哥的意思似乎也和你一样，不想管。你要是没有点儿能耐养活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你哥扔回去接手的。”。

“等等，等等。”林凡叫停，“你就想说这个？”

白岩莫名的看着林凡，“不然你以为我想说什么？”

“我••••••”林凡哑口无言。

同时，他也狠狠地松了口气，至于为什么松了口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对了，你昨晚去哪了啊？直到早上都没回一趟宿舍，你是直接来教室上课的吧？书都没带？”林凡疑惑的看着白岩。

“没什么，没什么。”白岩匆忙的说着，然后不再看林凡，盯着前面的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