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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夜 白雾
综艺频道没事笑笑就是笑笑,屏幕里的人总在笑,屏幕外人也跟着笑。有时候笑不知什么缘由,笑了也就忘了。或许突然想起来一个梗,自个儿一人也能笑起来。不知什么原因在笑,不知什么原因,大家都在笑。所有一起笑,所以,不笑的人也跟着一起笑。
笑点出在不同人身上,有时出在同一个人,有时出在两个不同的人。但无论笑点在哪,主持收场的始终是同一个人。
最大悲哀莫过于星空换成了房产台。一直以为买房的那样多,远远多过热衷于看动漫的少年。有时以为热爱买房的人特别多,十分多,多到超过喜爱动漫的广大群众。什么才能超越广大群众,看着看着也就忘了。
特别的频道播出特别的电视。各国语言霸屏之前,还以为是纯纯的国产。放上配音,场景,主题曲却不变。浓浓的异国气息扑面而来,有时许多是相近,也有特别令人忍俊不禁的。另外,霸气侧漏,没事总是固执又坚韧的。
电影频道,不知多少年来有多少部电影在里面放映,或者是十几二十部,又或者是一两百部,可能偶尔会上个一两千部。
体育最要命的是竞争,稍微心脏不太好,分分钟钟激动爆表。总是有人在电视机前为着体育频道举杯欢庆,啤酒花撞出不是激昂,是一点点健康累积成的生命。一个不小心,水花会落地,酒杯会破碎。然而,体育频道里的竞赛不止,战争不息。
动物频道区分最清晰的生死界限,强者生,弱者死。优劣淘汰制。弱者注定要被强者驱赶,孤独的在草原上等待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弱者向来是强者口中的果实,随时都可以咬掉吞入腹中。弱者向来要被强者奴役,强者上前弱者避退,总要受强者使唤。病、老、残、衰、幼从来都是强者捕食的第一首选。不论是残的也好,衰的也罢,第一时间总会离开。
少壮的代替年老的,年老的被取代。跑的慢的要被吃,跑的快总有的吃。凶猛胜过软弱的,软弱的不仅灰溜溜的逃走,到手的食物也要被夺取。一幕又一幕,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一幕在草原上一次又一次的上演。你追我我逐,不知不疲倦。速度与力量的争竞,生与死的较量,慢的成为食物,快的成为王者。王者统领族群,繁衍生息。
总有一些频道和人一样怀旧。或许是过了很多很多年,也或许是过了数年。相同的电视剧拿上来放一放,又引来一波收视热潮。
许多年以前的回忆,拿出来擦拭干净,再多看几遍,似毫不觉厌烦,还别有一番趣味。
同样的人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青春,不一样的年龄。唯独那样的感觉不变。主题曲响起,人物纷纷登场,有美好,有悲伤。有哭有笑,有绝情有大亦。有生亦有死,如梦亦如幻。上三秒,有说有笑,憧憬未来,下三秒,已人鬼殊途。留下的是泪,酝酿的是苦,苦中的苦,乐中的乐。悲,还是悲,乐也是悲。总之,最后,还是悲字最远最大。
总有几个频道要快速的按过,一刻也不停歇。许多频道总固执的出现在眼前,但往往完全听不懂内容具体讲的是什么。语速与飞箭一般,言语上下调分的总是困难。每每看到背景,随时感到不适。有时正如怕晕车的人,没事总坐车,之后一直吐......一直吐......
漫长换台过程中,抢眼的频道在不知不不觉间,就会跃至眼前,迈不开腿,伸不开脚。眼球再也挪移不开,手脚彻底定格,按下另一个频道的手指,再没动过。悬在半空中,悬着,就只是悬着。虽说悬着,也再没摁下去的可能性。
美好的时光从来都不长,十分简单,简短的像三句话就能轻松搞定的诗。悲伤的时间的就像永夜,永远看不到光,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美好与悲伤界限分的一直不太清晰,有时就在一瞬间,一念欢乐,一念悲。
“薯条,来一根!”伊成奇捏起一根土豆条,对着站立一旁跟侍从一样的戒持说道。
“伊施主好兴致,小僧想伊施主的情况会变的更糟。”
“知道,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挥挥黄色小棍,伊成奇满脸不在意。
一杯水下咽,伊成奇荣幸的体验到了近乎咽钉子的感觉。
除了饮水像咽钉子,不饮水像被针刺喉咙,伊成奇还发现自己完全说不了话,只能干瞪眼。
曾机何时,今朝有酒今朝醉,漂亮的演变成,今朝有命,今朝罪。罪,讲的是活受罪。
偌大的教室,请假条用完的伊成奇,只能趴在课桌上苟延残喘。
有中年板寸穿没扣齐扣子的校领导透过门中间嵌着透明玻璃查看教室里上课的学生。
远远的,校领导透过玻璃窗看到最后一排的靠窗学生,在讲台上有着老师挥洒热泪,讲台下同学认真做笔记,极其认真听讲的情况下。居然......居然.......偏过头睡了!
“任老师,他需要上两针水。”王有为指着站一旁的伊成奇,嬉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情况啊!上什么水?”任丽丽放下笔,透明镜片反射出一道光。
“就是不能说话了,需要打上两针水,开开嗓。”王有为用极其乡土的语言的回道。
“不能说话,你来给我讲讲你怎么啦?怎么不能说话?”
伊成奇睁大眼睛将任丽丽的给看着,没看多久,任丽丽便一声笑了出来。
“小僧说的情况很糟糕,说的就是目前的情况。”戒持双手合十,站在透着青绿光色的窗户下,正对着任丽丽的身后。
“怎么?哪里不太舒服?”戴老花镜穿白卦的医生,扶着镜框边缘说道。
伊成奇将老中医给看着,眼神里透出阵阵的凄凉。
“喉咙卡了,跟咽钉子一样,说是喝水像咽钉子。”王有为一本正经的说道,但任谁都能看到猴子一般脸上有着忍笑未笑的笑意。
拿张纸,取根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伊成奇将纸片推到医生眼前。上面写着:我说不了话。字迹间,笔迹间,透着几分无奈与欲哭无泪的情绪。歪歪扭扭的字迹,显示病的不轻。虽然还没到病入膏药的程度,但也基本上快要达到那种程度。目前,只差一点点,也是是一点点。
白色管子插进喉咙,唤起了某人泛黄的永久回忆。曾几何时,也像如今一般寂寥。曾几何时也像现在一般凄惨。
算算时间,似过了许久,又似过了很久。同样的软管,不同样的人。
医院不一样,整治医生也不一样,病症感觉差不多,又好像差的很远。具体为什么嘴里要插根清扫机上带着的管子,也忘得差不多。总是要将白管子子放进嘴里,白管子冒着白白的雾气总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