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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夜 静默
阶梯每走十几步就有着一级。虽说是阶梯,实际上只是凸起一点的台面,不高。反而很低,踩上去不用多大力气。
尘土里不知有着什么,只是在草丛与阴暗的庇护下并看不清具体有着什么。只知道,并不会有着什么活物会在在此刻出现,也不会有着什么生物愿意出来。
小石粒静静的待在泥土里,在黑暗里显得怪异的枝叶一动不动的垂着头。
这里天似乎从来就没有亮过,始终在阴暗里,光走不进来,暗也走不出去。
天窗不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夜也不知道什么迎来光明,暗也不知什么时候散去。
这里一切一切的景物,一切一切的树木,一切一切的植物,似乎已经习惯。
风在这里永远不显得和美温柔,永远带着一切锋利冷厉。
人在这里感受不到温暖,只有冷寂与孤独,萧瑟与恐惧。
不知道多少人来过着里,也不知道多少人从这里离开。每个在林间小道上行走的人都怀着沉重的心情,没有喜乐的心,没有欢乐的灵。
这条道上只有不归的亡魂要找到回家的路,只有或者的人来这里为死去的人引路。
尘归尘,土归土,尘土归尘土。林间小道上有着尘也有着土,林间的小道通向着另一处逝去之人留下尘与土。
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没有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停一刻,多留一下。沉重的脚步在这条道上留不在踪迹,拿悲哀的情随风飘走散去,那关于这里的记忆永远铭刻在人们心里。如同坚硬石块上的刻痕,怎么洗也洗不清,怎么去也去不掉。会模糊但不会消失。会淡忘但终会想起,不会消不会散,总会在适当时候瞬间在脑海的里清晰,瞬间冲进灵魂里。
这里的路长的,这里的是窄的,不宽的。这里路面是不干净的,凌乱的,地面的石砖是裂的,道路是不规整的。但无论是谁走将走上这路,走过这逝去之人必走路。
林间的小道永远是安静,并不嘈杂,永远是那么宁静,静的令人听见呼吸声,心跳声。还有别的声音隐匿在黑暗中,但怎么也察觉不到,怎么也听不到。有着什么声音随着风吹进耳朵里,有着什么情绪随着风在林间飘荡。有着什么人在路上哭泣,有着什么人在路上一瘸一瘸的行走。有叹息,有无奈,还有着各种各种.......
听不到的叹息,看不见的声音,感受不到的悲哀,闻不到的气息,尝不到滋味。只有在林间小道上行走的人才能体验那种无助,与无奈。一种堵塞在心脏里无法溢出的哀恸。
有人死了,总需要埋葬。有人失去生命,没有了呼吸,总要焚烧躯体。有人闭了眼,有人也想跟着闭眼,想闭眼的人却总要将双眼睁开。
走了的人,总要比留着的人轻松。想走的人,却总要留着不能走。想走,不能走。不想走,却偏得走。走来走去,到最后总在沙子里停息。在盒子里安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总是在盒子里。在盒子里的人,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有任何情绪,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因为没有未来和过去。没有思想与感情,没有呼吸与其它的东西。像是空气。
天安息的时候,地平稳的时候,风在刮起的时候,有人的世界总是那么不平静。总是那么不平稳。像是响起了交响曲。
有的人会安心的走,有的人却不会安静的留。有的没有知觉的离开,有的人却非常有感觉的怒吼。
这世界总不太平静,总不太安宁,总不太让人甘心。
花有开必有落,生有时,死有时。死时宁静平稳,生时淡淡平常。有人一声那样过,有人一生这样过。有人没有一生,只有一刻。不管时间长短如何。像一首曲子,有开始的时候,就会结束的时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终去留。有人走,有人留。有人留,有人走。终不能一起留,该留的人必要留,该走的人必要走。
天空没有宁静的样子,总是带着几分狰狞。空气没有轻松的时刻,总是带着几分沉重。树叶没有停止摆动,仿佛在积极催促的着什么。
密林间,无论走的多长,都无法感受到生的气息,明朗的味道。走的再久,走的再远,那路仍旧很长很长,走不到尽头。
不管阴暗如何,在被阴暗包裹住的人又如何。走在着条道上的人已经不能再回头。只能前往一直的向前,无论前面有着什么,有着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有着不想再想起的记忆,有着让人瞬间崩溃的痕迹也一定肯定的走近,再走近。不能停,一直走,一直走。因为再也无法回头,身后的路已经消失,在后面的门已经关闭。要做的只有 一件事,只是往前走,只顾往前走。不回头,不回头......
天空没有放晴的时候,呼啸的风没有停止的时候,林间的枝叶也没有不摇颤的时候。
林间路上的行走的人终是到了一座含着幽静的建筑物前。同样陈旧的建筑物,在密林中并不显眼。
光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空寂,冷厉的屋子排排架子整齐的摆放。
有着各型各色的盒子在架子上陈列,也有着一些石罐零零散散的插在中间。
看守这些盒子的只有一个人。在很多情况下也只需一人。
取盒子的人不多话,守盒子的人话更少。装了数人不在空旷的盒子陈列室,所有的动作都在默默的进行,所有人的动作都很轻,轻的没有一丝声音。守盒子的人穿着步鞋,缓缓的带人穿过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找到确切的位置,守盒子的人取出没有过多装饰的盒子递给来人。所有的任务算是完成。
取盒的人走出大门,那一排排架满盒子的架子,和伏案的继续做着本职工作的守盒子的人,在背后快速倒退,快速消失。
掉在水里的时候,就只剩下阴影里透着模糊的样子。
水里是安宁的,安静的,多余的声响一点都没有。呼喊声也没有,喊叫声也没有,连一点独白的机会也一点不存在。
水下仿佛有着无数的人,但又好像一个都不在。空荡荡的水里实际装了人,只是在水底的只有一个人。
那片静谧,那片清明,以及那片慌乱,由心而出的恐惧。在微蓝的水下,荡开,再荡开。即便无人察觉,无人知道,但它就是留在那里了。就是存在那里了。
一瞬间与世界隔离,剩下的仅是哭嚎与无助。好在,那样的时间并不久,仅是三秒便足以铭刻在灵魂里,永不消散。
水面上的人欢笑,水面上的人打闹,欢声笑语一直漂浮在水面上。又像球一样的,被人抛来抛去。总之,每个都脸上都带着满足快乐的笑。
某个小家伙载水里了,准确的说是坐进水中,不一会儿小家伙又从水里冒了出来。还不带表明有其它情绪,已经嚎啕大哭,哭的满脸泪花。
小家伙被抱上了岸,仍旧哭,仍旧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哭泣。小家伙没事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看完了就继续哭自己的,尽情释放情绪。
泪眼模糊了周围的环境,模糊了眼前的景色,更模糊了原本就很规整没有弯曲的世界。
只是在小家伙的眼里,游泳池已然成为禁区,池里的人已然不再看着那么好玩,池底是个非常不好的场所。
要被世界丢弃,要与世人隔绝,再也回不到水面,种种的糟糕的东西瞬间侵袭进小家伙幼小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