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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夜 球场
雨后的球场不是那么干燥具有摩擦力。沙土里含着掉落在其中的叶片。
叶片并不枯黄,只是微微在青中乏黄。
雨水包裹着细小石粒,怪异的石尘闪着光的颜色。
空气里有一种湿湿的味道,有一种微凉的气息在蔓延。
模糊的世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天空照着陆地,却照出别样的色彩。灰灰的白,白白的灰,仿佛令人置身在另一个时代。
叶子尖尖的一角,有着调皮的水珍珠,欢快跃下。
泥土的香气萦绕于脑际,草与花的诱惑时时常在鼻尖缭绕。
每一条刻画在地面的界限,在过去四季不停变化的时间里,界限依然明朗,线却没了,它原来清澈的模样。
落地的球声带起剧烈的心跳,火一般炙热的青春开始燃起凶猛的烈焰。
篮球像枪子一样的在四边方框里飞跃。有无数人想抓住它,有无数人想截住它。
没有人可以让它停下来,也没有人愿意让它停下。
篮球在一人手中被掌控,另一人与控球人对峙。圆状体上下跳动,仿佛在发出一声声的痴笑。
有手从从球体的对面来,控球的人迅速掌握球体避开。对面来的捞月手,落了空。
膝盖始终在弯曲,没有笔直的站立。
球场场上的男生不能有效而明显的区分。每人着装都差不多,墨绿长裤,白衣领,白衬衫,透明纽扣。
仅是半面篮球场开启,奔跑在球场上的男生并不多,仅是个位数。
鞋底踩着叶片沙尘,湿水,每个人尽全力的跑起来。速度不亚于在跑道上的百米的冲刺,也不亚于平常的常规训练。
篮筐上有着岁月不能诉说的秘密。透明边框的中小四方白条框,没有褪色的时候,也没有变模糊的时刻。
每一次来自圆形球体的冲击,都由小四边方框一齐接下。
球框下的架子涂上绿漆,乌龟绿一样的颜色。那块倒下行李箱一样的地方,极少有人注意,大多时候仅有着积水在上面浮动流淌。
白色的衬衫在球体不断滚动下,迅速带上不灰不黑的泥土,印在衬衫上篮球印像是漂亮的印章。
时间像江河一样永不停息的奔涌,在任何时刻都没有急停调头重复的可能。
在雨中得释放的,在雨中得拯救的,就不会重又陷入风雨构建危机里。
篮球场上并没有球鞋的踪影,只是有着平坦的鞋底,跑出休闲的惬意。
场内与场外,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从哪个方向看,只是数条身影来回穿梭。不曾多也不曾少。
人数略少显得空旷的球场,场外空空只有偶尔的凉风的刮过。
树的模样仍旧不曾改变,沙土还是沙土的颜色,灰褐总是暗沉。地面的雨水造就的阴影面,随着数步的跨越和踩踏,面貌有了稍许泥泞的样子。
微凉的风跟躲迷藏一般时不时从各个地方窜出来,给人的精神上带来一阵清爽的惊喜。风儿在球场上飘荡,一会儿到这个人身边,一会到另一个的边上。总不知疲倦的飘来飘来去,似乎快乐的不可说明。
没有精神的云彩似睡着了一般,往日的明亮也消失,只剩下带着有点感伤情绪的灰色。
天空仿佛被迷雾迷住,透不出半点的光亮,烈日与金轮不知躲往何处。
进入框内的球数越来越来越多,两队的分数在不断跳跃更新。
篮球场边的青草大多低着头,像是在沉思,又像是闭了眼在睡觉。
剧烈的响声丝毫打扰不到这些在场边垂头随风摇摆的青草,它们是不规则球赛的唯一看客。
竖立在球场边,被青草沙土包围的单双杆,静静的看着场中一切的变化和变化。
有人截球成功截到手,有人远距离投射看似要失败却在十分微妙的情况,擦着边框顺利入篮拿分。 也有的漂亮运球闪过数人拦截,轻松上篮,成功进球得分。有人截球成功,有人上篮成功,有人传球正好,有人远射猛进。
篮球始终在球场上跳跃。永不停上下跳动,就是它此生的宿命。当被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样的情况下,总是要不停息的跳动。只要跳动起来就没有任何再休息的机会。
篮球滚动出界的时候,不会滑上同样坚硬的地面。柔软的沙地与草儿在的地方,往往是篮球最容易滚入的地区。
小房子在空地上,斜斜的对着篮球场。
雨水在房檐上,不时的掉下来。雨滴在掉落的过程中,将不远处的球场印照在透明的眼睛里。
快速移动如闪电一样的身影,追上如惊雷一样的声响。
林丛间爬行而过虫蚁,在芭蕉大的叶片下,藤椒条般粗的细草下,往着前方迈出坚定的步伐。
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似乎与它们无关,它们也无心去理会。
巨石般汹涌滚动而来的硕大球体每每擦着它们滚过,巨石掀起的巨浪掀翻它们,令得它们不断偏离路线。
细尘一样渺小的虫蚁好的运气并不算多,有时能躲过一次就躲不过第二次,有时能躲过第二次就躲不过第三次。
在树梢间蹿动的蚂蚁离得激烈碰撞的地面较远,无比巨大的球体威胁不到它们,也无法说触碰到它们。
居高临下的虫蚁也如同在沙尘中攀爬的同类一般,有着固定的方向,有着要去的场所。外界如何,怎样也影响不了它们,也改变不了它们行进的路线。
追着球跑的人,追着人跑的球。掌控球的人,和被球掌控的人。
激烈的运动里永远少不了激烈的碰撞,或多或少伤分布在身体的各个部位,
可能受伤的部位,总是少不了出现伤痕的时刻。
地面被重重的磕了一下,或者地面凭靠的着坚硬并没有什么事。但此时却有着血迹缓缓的流出来,撕裂的伤口不大不小,不深不浅,但却仍旧在丝丝细细的渗出鲜血。
单膝重重跪地,伊成奇伸手撑地立马就站了起来。说好的小擦伤到最后演变成单脚跳,瘸着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重心在哪有时真的很说。
“哟!不打啦!”一张猴子脸幸灾乐祸的笑道。
“不打啦,不打啦。”伊成奇摆摆手,汗水顺着明晰的轮廓流淌下来,混着泥尘沙粒的血液在满是汗渍的膝盖上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