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龙睛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这位是林姑娘吧？”李剑遥这个时候开口，我才微微看见他那稍微颤动的唇角。
“想不到李阁主依旧健在，我们林家都还一直不知道，要不然婉婉早就过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诶，一把老骨头了，早就不能动弹，如今也只是苟活而已。”李剑遥说话间似乎又老了几分，让人瞧着十分的揪心，似乎他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不知道两位深夜来访有何要事？”薛元瞧了李剑遥一眼说道。
婉婉微微欠身站在我的身后，我沉吟一会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要找薛老了解下这聚龙之地……”说到此处我故意停下语调，来回踱了几步。
“哦，这个好说，季少尽管问，薛某定是知无不言。”薛老笑道，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那么”我说着把目光投向薛元，“这聚龙之地有没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什么呢？”
“这个……”薛元说话间把目光看向了李剑遥。“季少，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聚龙之地确实是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隐秘。不过我们凌霄阁当初就和那边的人商议好了的。具体的林家那边知道。”薛元说完之后看着婉婉，似乎想要得到她的肯定。
“哦？”我惊奇的瞧了薛元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婉婉。
“季哥哥，这些我不太清楚，我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外面的事情。”
听了婉婉的话，再想想婉婉之前确实没有过多关注这些事情也就释然了。
“那么是什么隐秘？”
“这个”薛元踌躇了一会道,“不是林凯让你们来的？”
“唔……这个，是我们自己来的。与林凯又有什么关联吗？”
“这个，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
“薛老有话直说无妨，我可以代表林家的。”婉婉这个时候开口道。
“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想来你们也知道这里的聚龙之地每十年可以汇聚一次灵气来帮助修元以下的人净化内息，提炼元力，不过那只是表面附带的价值，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丝龙气，当初和林家协定的是，每次开启的时候将龙气抽离提供给林家，之后他们会补偿我们凌霄阁，只是后来龙气越来越稀薄，林家再也没有上心过。也就留给我们自己处理，这都已经很多年了。”
“哦？那龙气有什么用处？”
“这个，”薛元说话间又看看李剑遥。咬咬牙道：“有一丝续命还魂的功效。不过效用确是一般。这天地现在越来越贫瘠，每次开启龙气都会较之前薄弱上几分……”
“哦？”听薛元这么一说，不禁想起之前躺卧在冰棺里的季雪儿，林家先辈或许在早年的时候找到了比这龙气更好东西替代，才会放弃这里的龙气吧？
再看看那李剑遥，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依旧还活着，估计这龙气也是功不可没。现在自己和婉婉突然来……
“薛老，我们来这里也没有其他意思，就只是过来借助这里的阵法突破修元而已。至于那龙气，我也是甚是好奇，如果可以到时候可否让我瞻仰瞻仰？”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薛某有话说在前，这要是在以前，这龙气给予你们也无妨，只是你们也瞧见我师父他现在的样子了。”
“恩，放心吧，薛老，我们别无他途，只是好奇而已。那么没什么的话，我就先走了，打搅之处多多见谅。”
“季哥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确实不简单，想来应该不止这龙气的事情，刚才我们谈论龙气的时候，李剑遥根本就不为所动，而在我们刚进去的时候，他却及在意我们的到来，似乎害怕我们会抢走什么似的。”
“季哥哥，你说会不会还有龙气之外的什么东西？虽然看不出李剑遥的深浅，不过我依旧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孱弱。说不定那都是伪装，一个如此强者却在这里默默无闻的隐藏着，说没有什么图谋我是不相信的。”
“再看吧，我们和凌霄阁无冤无仇，这凌霄阁又是名门正派，就算有什么图谋，只要不危及基地我们却也是没有什么理由去管。”
“恩。季哥哥，要是到时候那龙气对你有用呢？”
“这个，你可以打电话联系下你爹问问情况，这薛元一面之词我们也不能尽信。”
“恩。”
“师父。”季风林离开后，薛元连忙将石门放下。隆隆几声声响之后，密室之内恢复了之前的黑暗。只见李剑遥再度睁开双眼，而那睁开的双眼一下子变化了颜色。滚滚金光不断翻腾，似乎要汹涌而出。
“要是他们要龙气的话就给他们，不要暴露了龙睛就好。我们凌霄阁继上一任炼化龙睛的先祖，几百年来，为师是第一个炼化龙睛的人，要不然凌霄阁也不会落寞。只是天道不公啊，为师已到大限之年，哪还有机会突破修元之上？到时候为师逝去，这凌霄阁真的就落寞了。这凌霄阁内又还有什么人能担起大梁？”
“师父，是弟子无用。”
“诶，不怪你，想来是我们凌霄阁气数已尽。等此次大阵再起，为师打算去龙眼下再走一趟。”
薛元听见李剑遥要去龙眼下，一把跪下，大呼道：“师父！”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人必有一死，这次可能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下一个十年，我怕是等不到了。”李剑遥说完再度闭上了双眼。
薛元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师徒两人相伴已过百年，彼此之间的情感又哪只是单纯的师徒情谊？
“到时候我要是陨落了，你也别难过，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应将生死置之度外。到时候该干嘛还是要干嘛。特别是这龙睛你一定要保住。说不定将来你也有一丝机会可以……”说到这李剑遥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早些年薛元突破修元的时候这龙睛自己就交由给他炼化，可是整整二十年，薛元也没有将龙睛融入半分。
薛元静跪在地，认真听着李剑遥说的每一句话，有多久师徒两人没有怎么交流过了？薛元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如自己父亲一般的人，可以说陪伴了自己的一生。而在这不久之后，或许就会永远离开自己。即便早已看透生死的薛元，此刻心中依旧有几丝悲恸。
“方才那小子就是季小子？”
“是的师父，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说他的事情。”薛元沉吟一会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恩，罢了罢了，都是造化啊。想当初我就觉得此子不凡，不过不凡归不凡，还没有到令我惊奇的地步。在这之前他回来的几次我都有关注过他，想不到后来他会有如此的大造化，而现在更是让人吃惊不已，这一次倒是真真正正的大造化啊。”
“师父，是什么大造化？”
“脱胎换骨算不算大造化？你还记不记得蜀山？”
薛元一愣，之后道：“弟子无能，除了师父传述的东西，别无他知。”也不是薛元无知，而是在李剑遥面前，他知道的东西远远没有李剑遥知道的清楚。
“我依稀记得小时候，祖师爷跟我说过蜀山还在的时候有一个蜀山秘境，里头有一个小乾坤，可夺天地造化，重塑肉身。但凡经历重生者，必达修元之上。
“这不可能吧？蜀山已经灭门多年，蜀山秘境听说更是被毁于一旦。再说了修元之上又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达成？如果是蜀山当初也不会被灭门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可惜这季风林不是我们凌霄阁之人，要不然这龙睛想来他是有机会炼化的。诶……”
“师父！”
“罢了罢了，老祖宗的东西，我们也没有资格去处置。一切随缘吧。”
“师父，要是季风林愿意入我们凌霄阁呢？”
“薛元啊，此子非池中之物，它朝腾空必化龙，我们小小的凌霄阁怕是承担不住他的运势，不要自找灭亡的好。这龙睛就让它静待有缘人吧。”
“是的。师父。”
晨雾袅袅，这基地依旧和以往一样，在这凡尘之中犹如一处与世隔绝的桃源秘地。
“季哥哥，我爹说的和薛老说的差不多。不过我爹也说了，他没有什么时间去研究这聚龙之地，不过还是叫我们留意一下，他说在千百年前，这凌霄阁相当的了得，可以力压许多一流宗门，如今落寞，想来只是门徒不济，他们的底蕴可是可以比拟现在的一流宗门的。”
“恩，这个我也想到了，只是这凌霄阁十分懂得隐忍，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独特之处。且看吧，说不定是我们多疑了。毕竟凌霄阁也落寞那么久了。”
“恩，季哥哥，你突破修元之后打算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