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蜀山之上
南疆与青城山之间相距甚远,且山山水水,崎岖难行,凡人徒步怕十天半个月都很难到达蜀地。不过灵镜真人修行过百岁,早已参悟天机,修成大道,来南疆是御剑而来,去也当御剑回青城山。
女娲村谷中有阵法圆罩护着,在谷中难以御剑飞天,来到谷外,灵镜真人化气为形,一把透明巨剑载着无殇快如彗星袭月,掠过苗疆上空飞向蜀地。青城御剑术与仙人之腾云驾雾无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离开女娲村之前,无殇听他们说老人完带自己去青城山,可他却不知青城山在神州何处。他止不住问:“我们要去哪?”
灵镜真人告诉这个有些迷茫的孩子:“孩子,我们去找你的机缘。”
“找我的机缘?”无殇不明白何为机缘,再说:“听父亲和族长他们说,我们不是要去什么青城山吗?”
“是啊,我们就是要去青城山,因为你的机缘就在那里。”
“哦,我明白了。”
灵镜真人嘴角微动,被花白胡子包围的口中露出洁白的牙齿,传来呵呵之声。他也不明白无殇是否真的明白了,也许无殇只认为青城山和找他的机缘是同一去处,也许他真的明白了这就是他的机缘。
御剑飞行,灵镜真人带着无殇不日就到达了青城山。剑阁一脉少有传人,无殇是不错的剑道苗子,由灵衍来当无殇的师父再合适不过了。
剑阁中,原本只有三个人,现在多了无殇成了四个,师父剑阁长老灵衍真人,二师兄青云,师姐荷玲和无殇自己。
师父把无殇带到剑阁时,荷玲笑呵呵打量着他:“以后我就是你师姐了,我比你大!”
师姐是师父的女儿,看起来与自己相差无几,但不管她具体庚岁几何,无殇都不去计较,因为自己就应该唤她为师姐。
“师姐。”无殇最初的这一句师姐,让她止不住童心的得意,心花怒放。
无殇初到青城山,没有认识多少人,整天最多除了见到师父灵衍真人外就只有二师兄青云和师姐荷玲。
后来,二师兄带着无殇与其他弟子一起练剑,大家才慢慢知道青城的小师弟。无殇亦才适应这个新环境、大家庭。
在青城山上的许多青字辈弟子都是孤儿或是出家的,这里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他们追求天道,追求和谐。这就是修道,这就是修仙。
时间就这样在无殇的修炼中过去了十一年……
十一年,修仙弹指一瞬间,但十年对无殇很重要,因为他长大了。每当看到有些师兄下山,他也想下山,他不知爹娘怎样了,还有明月……
“明月, 长大后你要不要去中土?听长老们说,中土很好玩。”
“我很想去,可长老们说外面的人很坏,而且中土好远好远啊。”
“不怕,我会保护你的,等我长大了,我要向长老们学法术,我要带你踏遍神州……”
“说好的哟!”
“嗯,我一定会的!”
“拉勾勾。 ”……
“无殇哥哥,你一定要回来看我……”
上清宫外的阶梯上,无殇手中捧着来青城山之前明月给的琴弦,回忆着小时候与明月的日子,而不注意荷玲已经到他身旁。“嘿,无殇。”荷玲从后拍了下无殇的左肩膀,寻个地,坐到无殇右身侧。
“师姐!”无殇将琴弦收进怀里。刚才他是握着的,荷玲从身后来没有看见,现在她侧着身更看不见无殇将琴弦放回怀里。
“不要叫我师姐,这样会显得我老……”荷玲开玩笑道。她时常拿无殇来开玩笑,而无殇每次却都从未当做玩笑。
“下次不会了。”
“诶,对了,刚才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刚才只是想了一些小时候的事,你不在剑阁陪师父学剑,怎么跑到这来了?”
“哼,那点剑术怎么难得到你师姐我,我早就学得滚瓜烂熟了。”身为贴心的师姐,荷玲在无殇面前夸大说这些,她倍感自豪,不过她并不想聊过多关于修炼的事。
两人正聊得起劲,突然后山上的铜钟被击响,有非常情况。
两人站起,看见师兄们正拿着剑往后山赶。无殇看到平日练剑最熟之一的青烨,便拦下他,问发生什么了。
青烨告诉无殇,有人闯锁妖塔,放出了些被关在塔中的妖邪,掌教真人和长老们正与那群闯塔者恶斗,并击响古钟让青城弟子前往锁妖塔处镇压塔内跑出来的妖怪邪灵。
无殇、荷玲也急忙回剑阁取剑,与师兄弟们一道守卫青城山,守卫锁妖塔。
当两人来到剑阁时,灵衍真人却在剑阁定坐,像是没有听到钟声一般。
不是长老都去锁妖塔了吗?可为何师父还在剑阁。还没等无殇开口问,灵衍真人就解答了他心中的疑问。
“剑阁弟子的任务就是守护剑阁,守护七星龙渊古剑,其他的事一概于我们无关。”没有人会违反祖师定下的规矩。
“不过这里有为师就够了,你两去后山帮忙,青云早已到了锁妖塔。”
得到灵衍真人的许可,两人迅速提剑奔往后山。
“师弟!”青云看到无殇和荷玲也来到了,便唤他两至身边,也许这样能保护他们多一些。
“结阵!”护法长老灵虚子对众弟子大喊,指挥他们结成青城护山大阵——万象剑阵,用来对付闯山之人。而掌教与其他长老则合力镇压内塔的邪灵。
闯山之人浑身充满了魔气,且非凡人肉躯,想必是魔界之魔。这些魔看来目的很简单,是要放出锁妖塔内的妖灵,让其祸害人间。
青城弟子每次下山除妖镇邪,都会把抓到的妖怪邪灵镇封在锁妖塔。所以塔内镇封了自开山祖师以来的妖怪邪灵,数目数以万计,其中还包括五百年前的幽灵界的一些幽灵。若是放出塔内妖灵,则人间祸矣。所以无论如何,青城众人都要守住锁妖塔。
锁妖塔之上,灵镜真人与常侍长老、刑堂长老分在三角,一同结阵镇压脚下锁妖塔之邪灵,不让再有邪灵从塔内逃出。不过那些早已逃出锁妖塔邪灵,三人无可奈何。
锁妖塔破洞就将被封住之时,灵岳子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师兄,那些邪魔大举进攻锁妖塔,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七星龙渊剑?”灵非子听到灵岳师兄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想到了青城山最重要的东西:七星龙渊剑。
七星龙渊剑是青城镇派之宝,且它还关系到天下苍生福祉,任谁都担心。不过灵镜真人却泰然曰:“邪魔大举进攻的是锁妖塔而非剑阁,想必并无多少人前去剑阁夺剑,剑阁有灵衍师弟坐镇,我等大可不必担心。”
“可……”灵非子还是有些担心,不是他信不过师兄灵衍真人,而是担心那些邪魔狡猾。
“一切自有天命。”重新封印锁妖塔到了收尾的时候了,灵镜真人一声吼:“封!”三人一同念咒,一举封印锁妖塔。
万象剑阵之下,那些魔有些不敌,此时又见锁妖塔重新被封印,领头的天魔看势不妙,一声令下,所有后山的魔都退出青城山。
邪魔走了,可他们却把麻烦留了下来。锁妖塔内有许多邪灵逃出了青城山。
“青云……”
“掌教师伯!”
“你速带弟子下山,务必清除锁妖塔逃出之邪灵,以免祸害人间。”大弟子青锋不在,在场只有青云堪当重任。
“弟子明白!”
二师兄带着些师兄弟们下山了,不过却没有带无殇。他想开口让二师兄带上他,可怎么也来不了口,只是在山门外看着他们下山。
下山之前,二师兄对他说:“下山很危险。”
“远方,什么时候我才能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