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穿越的亡者
韩凌音走出小巷，直接找到了刚才的那个研究员，说出了让他目瞪口呆的话。
“准备一下，我们要进去。”
研究员听见那话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在开玩笑，可看她脸上严肃的表情研究员觉得那不是玩笑。
他推了推眼镜，紧张的说道：“好的，在这个基地您拥有最高的权限，这个是可以进入的。只是…… ”
“只是什么？”韩凌音抱着手说道。
研究员擦了擦汗，说道：“安全问题…”
韩凌音笑了笑，这笑容显得她十分自信。
罗万里发现在韩凌音的身上似乎总是有着两种不同的性格存在，一种是似乎充满冒险精神的天真；而另一种，则是谋而后动的帷幄。
“没事。”韩凌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似乎具有莫大的魔力，让人相信，这就是她，而她总是成功的。
罗万里和那个研究员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研究员激动地说道：“我马上就去办！”说完便急匆匆的招呼着那些研究人员去了。
“你死后总是让人相信呢。”罗万里用了一个陈述句，但他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韩凌音悠闲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要参加一个宴会，而不是进入一个死亡的裂缝——虽然罗万里觉得这个时间裂缝似乎真的对她没有威胁，用韩凌音的比喻就是时间裂缝对于成熟的时间旅行者来说，就是步行……
“如果你表现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别人总会放心——尤其是在危险的时候。要知道，有些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只要说我有办法，那么他们就会安心。”韩凌音似乎想起了什么，抬着头看着天上渐渐清晰的夜空。
罗万里注意到，韩凌音用了一个词。
他们。
罗万里沉默了下，然后恰巧这时研究员走了过来，他告诉罗万里和韩凌音，他们准备好了。
在进去的时候，罗万里还是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要准备？
韩凌音颇为狡黠的看了罗万里一眼，说道：“为了防止可能造成的质量缺失。”
这时罗万里脑子里仅仅几个月没动的物理知识又浮现了出来——比如e=mc*c（作者语，那个平方打不出来。。），还有质量……
“靠！”明白过来的罗万里已经抬腿迈进了时间裂缝。
“轰”的一声，罗万里感到自己的意识又远去了，就像上次一样，不过这次他的意识是清晰的，可是就像是不在他的身体里一般。
破败的废墟之中，一个点迅速的扩大，然后变成一个漩涡，像是倒豆子一般把韩凌音和罗万里倒了出来。
随着罗万里眼前一花，他就趴在了满是粉尘的废墟上，而韩凌音则压在了罗万里的身上……
随着罗万里无奈的声音响起，韩凌音施施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几乎不存在的尘土，而罗万里现在已经是满身白灰，像是一个刚刚粉完墙的装修工人。
韩凌音不管抱怨的罗万里，直接抬脚就走。
罗万里见状只得无奈的跟上——回到现代的Tithea可在韩凌音手里握着呢！
“这里是哪里？”罗万里看着四处破败的样子，惊奇的问道。
“君士坦丁堡 。”韩凌音不咸不淡的回道。
罗万里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他们走的时候，这里还是人声鼎沸的商都，可现在已经变成了废都，这之间的反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韩凌音在一座半塌的房子前停止了脚步。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罗万里有些奇怪，可是没等他提问，韩凌音就指着那栋房子说道：“那就是Tithea。”
眼前的房子出了门是完好的之外，剩下的东西基本都塌了。
韩凌音抬脚走了过去，打开门，一个熟悉的向下的楼梯露了出来。
罗万里也松了口气，这是他们最后的保障。
这时，韩凌音也转后回头来，一脸笑意的看着罗万里说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而就在罗万里一行人刚回来的时候，圣索菲亚大教堂也还是照常做起了弥撒，丝毫没有因为战争的来到而停止。
那个曾经坐在罗万里身旁的胖子商人也在其列。不过他却是与几日前不同，脸上少了一些紧张，取而代之的是坦然自若。
他四处瞧了瞧，然后看见了一个人斗篷下露出的红色皮革，笑了。
那个商人悄悄坐了过去，这一举动引起了旁边人的不满，可他只是歉意的一笑，那些教徒就不再追究了。
哦，主引导我们要宽恕。
这个胖子是一个来自热那亚的商人，而那个披着斗篷露出红色皮革的，是一名士兵——奥斯曼土耳其的士兵。
默罕默德二世再久攻不下后改变了策略，决定内外配合取敌。
商人重利，那么……
隐藏在暗处的狄奥伦娜轻轻哼了声，这些卖国贼。
狄奥伦娜在几个月之前遇到了一个陌生人，似乎是一个巫师，他携带的东西让她看到了未来。就像许多传说一样，他说她能肩负起想像古代英雄般那样的重任。
她会被人民所传颂——只要她可以接受巫师的条件。
这没什么！于是她接受了。
她了解了很多她所不明白的东西，例如时间炸弹。
那是巫术，她又想起巫师对她说的。
“一个仪式，可以让人消失。”
一切都站在了风口浪尖，而几个月后，恰如巫师预言的，战争，爆发了。
改变国家灭亡的命运，让自己站在岔路口，这是英雄。
但是在这之前，有两个人一定会阻止你，他们可能也会巫术。巫师说。他告诉了狄奥伦娜那两人，而且举起那个似乎象征未来的水晶，让狄奥伦娜看清楚，上面的两个人。
罗万里和韩凌音。
现在，她抬头看见走进来的两个人——本来应该消失的人，出现了。
要想成功，这两个人是最大的障碍，那个巫师这么说。
而是障碍，就要除掉。想到这里，狄奥伦娜从腰间抽出一把弯曲的断刃，隐藏在宽大的袍子里。
韩凌音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笑了起来，刚才人满为患的大厅，现在已经变得空空荡荡起来，没有一丝生气，令人毛骨悚然。
“哎呀呀，似乎找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呢？”
“东西？什么？”罗万里不解地说道。
“高维空间的嵌套。”韩凌音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然后罗万里就看着她走进里面了。
高维空间的嵌套？不懂。不过罗万里也不是太想了解，需要的时候韩凌音会告诉他的…大概。
罗万里也跟着走了进去，与上次的时间闭合区不同，这次的空间还是正常的—至少现在没发现什么不同。
长长的甬道静得吓人，这让罗万里和韩凌音的脚步声十分明显。
而甬道的尽头，是一个亮敞的大厅。
韩凌音静静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大厅，然后无奈的说道：“你也该出来了吧？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而且这个地方也不是我们想进就能进的吧？”
罗万里听见这话却有些奇怪，这里的声音会因为甬道的特殊结构而不停传播，也就是细微的声音也会被放大似的，可他刚才并没有听见除了他们脚步声以外的任何声音。
这时，灯火照耀着王座的影子下，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象，而那个人就是罗万里他们找了许久的狄奥伦娜。
狄奥伦娜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罗万里，轻轻一笑，然后说道：“似乎你的同伴还处在茫然中呢？”
韩凌音撇了撇嘴，说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听见韩凌音的问题，狄奥伦娜又轻轻笑了起来。
“罗马。我会有一个强大的罗马，以及一个流传的不朽神话，而且我是不是会死去也不一定呢？”
不会…死去？这怎么可能！罗万里心里现在只剩下惊讶。
“不死？这怎么可能？”罗万里不由得惊叫起来。
“当然不可能。”韩凌音冷静地说道。“就算是时间旅行者也没见过不朽的人——如果是天天换一个身体的除外。”
狄奥伦娜听见后也不在意，这也许只是他们的手段，用来干扰她。
“也许是吧。”狄奥伦娜不在意的耸耸肩，可是她的手却又隐入了宽大的袍子。
韩凌音见状也不阻止，看好戏般旁观。
狄奥伦娜觉得她似乎受到了侮辱，她的手快速的一抛，几个银白色的球体又飞了过来。
罗万里大惊失色，他可是记得，就是这玩意把他们送入了时间裂缝。
“如果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韩凌音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也许有用，可是现在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紧接着，那飞来的银白色球体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狄奥伦娜瞪大了眼镜，似乎并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她记得就是这个东西让对面的两个人手忙脚乱。
可是现在没用了。
韩凌音没有再给狄奥伦娜机会。
隐形的力场已经笼罩了这个奇怪的空间。韩凌音之前，做的准备卓有成效，就连刚才的时间炸弹也是这个韩凌音所谓的‘准备’挡下的，可是从头到尾跟着韩凌音的罗万里并不认为韩凌音做了准备——如果韩凌音之前因为无聊做的广播体操不算的话。
除非——罗万里有一段时间并没有在韩凌音身边，就是刚刚回到罗万里的时间线那会儿——她在那段时间做了什么可以影响过去的事情。
这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可是罗万里光知道的这样的现象就是电子双缝干涉实验了，至今罗万里都记得刚见到那个实验时的惊讶。
等结束后问问韩凌音好了，罗万里这么想。
而另一边带着明显电流的三个圆球已经渐渐拉开距离，把狄奥伦娜困在了里面。
狄奥伦娜又把手伸进了宽大的袍子里，罗万里已经看到过这个动作好多次了，每一次掏出的都是超越时代的科技。
只是这一次狄奥伦娜的脸上变得有些困惑，也许是因为找不到应对当下场景的道具，或者是——
罗万里看了一眼韩凌音，或者是韩凌音做了什么，让狄奥伦娜无法应对。
狄奥伦娜的脸只是困惑了一阵接着就立刻变得妩媚起来，就像罗万里刚见到她时那样。
“似乎你做了了不得的事呢？”狄奥伦娜悠闲地说道，丝毫没有被困住的危机感。
“是的。”韩凌音点了点头，说道。“是反电子场，我在虫洞里布置了一些装置，好让它们躲过时间乱流。”
这下罗万里变得迷惑了。韩凌音也不做解释，只是看着半米外的人说着像是老派的警匪剧里的台词：“你受谁的指令？你的武器哪里来的？”
“我是罗马人，身在罗马，即是罗马人。”说道这里，狄奥伦娜的眼神变得有些炽热，炽热中隐藏着一丝迷茫。
韩凌音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丝迷茫，心中一动，但是表面上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是吗？”韩凌音摆了摆手，三个球体一下子贴在了狄奥伦娜的身上，像绳子一样限制住了狄奥伦娜的动作。
“既然这样，要不要看罗马的灭亡呢？”
等到限制住狄奥伦娜后，罗万里直接说道：“我们的本意是寻找你的记忆可是现在却卷入了这么个烂摊子。而直到现在，找到你的记忆的方法还是没有——”
韩凌音在罗万里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满脸的坏笑。
“你的脑子是锈掉了吧？尽问些愚蠢的问题。”
“啊哈？”罗万里惊讶了，难道说有办法？
“我说不能暴力拆除是为了历史考虑;不去石室在建造的时代时代是因为历史。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维护这个时间。但是——”
说到这里，韩凌音拉长了音调，似乎在卖关子。只是这对罗万里似乎并无多大用处。也是，问题这很多了，多这一个也不算什么……
韩凌音有些扫兴，不过她还是说道：“时间依托于物质，物质的本质是空间的弯曲，而我维护的是这个时间，所以当我们不在这个完整的拥有着智慧的空间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罗万里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要点，这个空间明显是与外面完全相同的影子世界，也就是说，它的地下也有一个石室。不过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罗万里出口问道：“难道你的记忆也是一式两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罗万里就可以和韩凌音在这个影子空间找记忆了，不用非得跑到危险的地方去。
“那怎么可能。”韩凌音白了罗万里一眼。“我的记忆是低熵结合体，独一无二，这次记忆在影子空间只是一个巧合。我通过历史求和算出来的，而且这甚至也可能是一个提示……”
也就是说，因为参考了未来的历史确定了历史的轨迹没有提到石室才发现吗？
石室好好地存在着，虽然也许有不破坏试试就可以打开的可能，但是韩凌音自己也说过了，要破坏身在地下的石室，而不留下一些对于以后的科学力可以观察到的痕迹是不可能的。
记忆，就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