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夜 试题

再后来的这种，大概有着快要垮掉的网，加上随时可以分成两半的球桌，总的来说大概是最好的。

伊成奇做好准备姿势，手握球拍目视前方，身体微微下沉，乞丐弯曲。

吴卓锋和往常一样，随意站立，双脚肆意而站，双手随意拿着拍子。

伊成奇遇到过很多对手，有拿直拍，也有拿横拍。大多数人不会做出最准确的预备动作。

白球被抛了起来，在上空停留不久，便被拍面送去一边。

白球在一左一右的桌面来回不停跳动。有时速度十分迅猛，似刚出膛的子弹，迅速朝着目标飞去。

有时白球高高跳起，跳出桌面，眼看即将落地又被险而又险的提起来。白球在桌面上空不停盘旋，时起时落。时而快速的冲击，时而快速的弹回。

白球也有重重落地的时候，不过在那之前。在十分高的高度，白球被重重下压，朝着另一方的桌面，急速冲去，冲开空气，直插地面。

球速时急时缓，时快时慢，有如飞箭般猝不及防的突然冲击，也有小心翼翼的上小抬合，犹如珍贵的物件要快落于地面时，要不停的去稳住拼命的稳住。

白球在桌面飞来飞去，抨击球拍的清脆响声不时响起。

“啪！”又一次猛的甩手，球在触及拍面时猛的从球桌上蹿了下去。

“哇！好厉害！”

“高手！高手啊！”

仅有数人围绕的球桌，忽然间多出数十人围绕观赛。

伊成奇重新将球握在手中，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打球，也不想不起这是几次握着球。也是第一千次，也许是第一万次，又或者是第十万次，又或许是第二十万次。

“厉害吗？高手吗？”伊成奇自言自语，将球扔起。

球抛在空中由白色转换成黄色。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的运动时候。在一个阶梯上，阶梯上有着一块很平的地方。平平的地方跟正方形一样，有人在上面划了一条横。分开左边右边。

黄球不停的跳来跳去，跑来跑去，最简单的接的高吊球，那时也十分难接。

拍子可以是任何东西，从课本一直到石砖。凡是可以将球成功击回的都可以称作拍子。包括是手。

界限永远都不是那么清晰，往往小心翼翼的一击，小一秒很有可能就是出局。

放胆的出手，第一击必然撞在拦网上。但紧接着，就是势如破竹的胜利。

规则往往不如赢的实在重要，特别是在规则并不清晰的情况下。往往在规则之外，取胜的几率要大过在规则内束手束脚的拼板来的好。

运气也往往是能力的一部分。能力越强，走边赢的运气越强。

打球的方式习惯，各有各的不同，有人从直拍变为横拍，也有人始终使用横拍，在上场前必要褪去鞋袜。

无论什么球，历来没有讲究，往往是能打就行。

球桌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就地取材，临时拼斗，课桌合拢也好。黑板也罢，墙面也好，甚至是什么都没有。一块板子，一颗球，仅次就能做到。

那是见过的最明亮最宽敞的球室。数十台球桌整齐码放。各种辅助工具堆放一旁。

满地的白球滚落一地，像是白色海洋。一张张黑色的球桌像沉默的卫士，永远站立其中。

发球机始终砸眼前，一颗一颗的球蹦跳在球桌之上，拍面准确无误将球进入框内。

往往简单的击球动作要重复上百上千次。球不断的冲进框内，球拍挥舞的速度不曾减慢。

膝盖每每扭转，腰部发力，脚踩地面，一次又一次挥去球拍。黄色与白色的球齐齐进入他们该入的地方。

负起的少年走出球室，踩着宽大宽敞的阶梯直直离开。

有人说他不够努力，有人说他做的够好，有人说他不行。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不想也不要再努力，既然都说不够努力，不够好。那就干脆不努力，直接走人来的好。

那道十字路路口之时，他停了下来。霎时变得很迷茫。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该往哪里去。

有人追上了他，跟他道歉，再也不说他不好。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懵懵点头，跟着走了回去。

搞笑的是他曾经受过那么正规的训练，到最后，依旧被个街头小子随随便便的耍，又随随便便的打败。

街头小子让他往哪接球，他就得往哪接球。街头小子要他往右，他就不能往左。就这么一直让让牵着鼻子走。

伊成奇迅速挥出一击，收到凶猛打击的白球撞开网面，落在死角上，令得对方只能干瞪眼。接无可接。

踢着皮鞋走进教室，晃悠悠的大肚子一阵抖动，层层叠叠的纸张在腋下夹着。

课室一片寂静，犹如空旷无人的操场。学生们坐在位置上，也不交头接耳，只是坐着端坐着，不出声也不说话。似在等待着什么。

“随堂检测，课本都给我收起来！”粗狂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童家徐推了推半框眼镜，顺手摸了下圆滚滚的肚子。

一阵收课本放课本的嘈杂声连带悄悄话语声接连响起。似乎很多人都没有准备好。这场突然降临的检测另的一部分人措手不及。

眼看课桌上所有资料都已收好，童家徐才悠悠走都每组第一位学生面前，放下每七人的试卷。由第一位同学传到到下一位，一直传到最后。

“拿到试卷先看题，不要给我立马提笔做题，听见没有？”童家徐边发边用高达六十分贝的嗓音喊道。

学生们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给童家徐一点反应，仅有几个坐一二排的张了下口，拖声拖气的回答。

童家徐见状也不发怒气，顿都没顿一下，又继续的开始发着试卷。一班的作风每个教师都很了解，向来就是这样。沉默是金。无论怎么骂，怎么鼓励，都是潭水一般起不了半点波澜。说白了，就是软硬不吃。班主任都没法改善一班学生有问不应的状况，更别说童家徐只是个普通的其它班班主任。本身自己班事务就繁多，很多时候，童家徐对于有问没反应的状况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一班的成绩一直摆在众人面前，童家徐在某些时候并不会真正发作。

试卷派发到每一个学生手里。这次与往日经常使用的灰褐色试卷，专门二次利用回收来考试的试卷不同。卷面是白的可以跟面粉比拼，墨迹十分清晰，眼睛不管怎么看都不会太过费力，看起来较为轻松。答题答起来的效果，较灰褐色试卷来说要好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