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得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二丫被铁门碰撞声惊醒,一束刺眼的强光渐渐靠近她。
女人走了进来,将手里提着马灯放在了一张木桌上,顿时漆黑的房间亮如白昼,此时二丫才看清楚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套胡乱的堆放在床头。
女人一身运动装,手中拿着一条大指姆粗细的鞭子,板着一张脸快步朝二丫走来,二话不说,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她一挥,鞭子抽打在身体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蜷缩在墙角的二丫,身子痛的一颤,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无助的痛哭失声。
“你是要挨鞭子还是听我的话,乖乖的去陪男人睡?嗯!”女人冷喝一声,将手中的鞭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二丫哆嗦着身子,内心惧怕到了极点,她恨不得墙面突然出现一个窟窿,将自己瘦弱的身体缩进去,那鞭子就抽打不到自己,可是几个夜晚过去,满身都是鞭伤,那女人还在无休无止的抽打自己。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意他们的条件,就算自己死去,不,她不能死去,她一定要逃出这人间地狱般的囚牢与无人性的折磨,她还有弟弟妹妹在等着她回去,她也很想他们。
可是如果不同意他们的要求,她就会被活活的打死,她该怎么般?
陪男人睡觉?不,外婆无数次的嘱咐过她,女孩子在没有出嫁之前绝不可以和男人睡在一起,要懂得自爱,否则和做小姐的没有什么区别,一辈子都将被人嘲笑唾弃。她猛然间清醒过来自己身处何地,顿时万念俱灰,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不……”她满脸泪痕,朝女人怒吼。
又是一鞭子抽打下去,二丫凄惨的哀嚎一声,空荡的屋子里回荡着她绝望的痛哭声。
二丫的怒吼没有停止,“拍”的一声抽打在了她的瘦弱的身体上,发黄的白色衬衣又裂开了一条缝,一条鲜红的血痕覆盖在了旧淤痕之上。
女人收起鞭子瞪着她冷喝一声:“破了你的处,我看你还有什么可守的!你,进来吧。”
话落铁门吱的缓缓开启,一个矮胖的男人,满脸堆着肥肉,狞笑地走了进来,左边桌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投射到了右边的墙上。
女人冷喝道:“交给你了,给我收拾的服服帖帖,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矮胖子男人左手摩挲着八字胡须,色眯眯的看着埋着头瑟瑟发抖的二丫,斜眼笑道:“每个女人才来这里都是这样,我刘三就喜欢这种拼命反抗的小鹿。嘿嘿,”他抬眼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女人,“曲姐,你就放心吧。”
女人板着脸转身走出了房间。
顿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矮胖男子邪笑着,无比丑陋。当铁门关上那一刻,二丫猛地起身朝对面的墙跑去。
生无可恋,唯有死能让她解脱被人折磨的命运。
在千钧一发之际,矮胖男子眉一横,将脚下的一块木板踢向即将装墙的二丫,脚下一绊,二丫向前的冲击力减缓,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而去,额头撞在了墙上。
碰撞力不强,二丫只觉额头痛的厉害,脑子昏沉,眼前有无数个星星在环绕。还未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领口就被一双胖手拧住,他咬牙嘴角抽动了两下,带着愤怒的淫笑,“想死?哼,到了这里可就由不得你!”说着他手一用力将二丫高高提起,狠狠地朝朝上扔去。
床的一边紧紧贴着墙面,当二丫被扔到床上时,在重力作用下,整个身子撞击到了墙面上,她痛的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要碎掉。脑袋的撞击让她对身体传来的剧痛渐渐失去痛感,眼前的星星越来愈多,视线渐渐黑下去。
墙面上鲜红的血迹,让矮胖男人惶恐起来,他抬手凑近二丫的鼻孔探了探,还有气息,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赶紧跑去找守在门口的女人。
两人一前一后急急的走了进来,女人去探二丫的气息,又查看了一眼她的后脑勺,有鲜血不断溢出,染红了白色的被褥。她目光寒冷,紧紧锁起眉头。
“曲姐,要不要送她去医院?”矮胖男人一脸担忧,惶恐的眼神不断打量女人阴冷的面孔,抱着手怯怯道。
“啪”一个耳光打的清脆有力。“你他娘的叫你睡个女人你都没本事做到。送她去医院我们以后还有饭吃吗?真是不折不扣的一头猪。”她咬牙怒瞪,一字一句,“今晚上就把她给老娘处理掉。”话落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别在给老娘捅娄子,否则……你知道后果。”
男人掩着被打的火烧火辣的左脸,低头哈腰,连连说“是”。
第二天清晨,天色迷蒙,远山云雾缭绕。
天马集团老总的大儿子车俊杰第一次来这大山里,青山绿水,空气清晰,深深吸引了他,让他颇为兴奋,一大清早起床就沿着河道散步。
突然间他被远处的一具类似于人的尸体吸引了眼球,心不禁快速的跳动起来。
临近时,那是一具十六七岁女孩的尸体,全身湿透,看似应该是被河水冲到了岸边。车俊杰骇然万分,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还有一线生机的二丫被送进医院抢救,捡回了一条命。
车俊杰是事发目击者,女孩没有家属认领只能由他负责到女孩醒来。
三天过去,二丫依然昏迷不醒。
车俊杰负手立于病床前,低垂睫毛细细地打量着病床上的女孩。女孩五官生的十分精致,轮廓清晰,就是太瘦了些,显得身子十分的单薄。
医生说她身上有鞭伤,头部也瘦了伤,难道是被人虐待抛下河中?还是自杀……无数种猜疑在脑中翻滚这让他很想等女孩醒来亲自问一问,如果她有什么难处,他可以帮助他……
“哥,”一个有着小麦肤色,十七八岁的男孩走进了病房,他个子比车俊杰高出许多,五官轮廓如雕刻出来般,线条十分清晰俊美。他是车俊杰同母异父的弟弟—索朗邓真。
“哥,”他又叫了一声,没有去看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只是被她脚踝上蝴蝶状的红色胎记吸引住。
“你找我什么事?”车俊杰转过身面对这他漫不经心地问。
“妈妈刚才给爸爸打电话说,发往美国的那批货出问题了,要你马上回去。”
车俊杰眉心一皱,看了一眼二丫露出的脚踝,提步朝外走,索朗邓真随即转身紧紧跟在他身后。
在走廊上车俊杰边走对索朗邓真吩咐:“你去找个护工照顾她,之后的事等我回来处理,你不用为我担心。”
索朗邓真不解,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孩他却分外的上心,不过车俊杰都说不要他担心了,他也没那心思替他担心,做好他吩咐的事就行了。
送走车俊杰后索朗转身来到护士站,他是本地小有名气的歌星,人又长的帅,引得一帮小护士红着脸和他搭讪,并拿出笔记本要他签名。
他有些不耐烦,却也做的十分亲民,一一为他们签上自己的大名,他便签名便将哥嘱咐他的任务分给了护士长,签完也吩咐完转身离开了医院。
第四天早晨,二丫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州医院的病床上,旁边坐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长得和善,看见她醒来连忙起身笑道:“丫头你终于醒来了。”
二丫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笑盈盈的女人眼中一片空白,她这是去了天国吗?那见到的应该是妈妈才对啊,怎么是个毫不熟悉的女人。
想着突然惊觉起来,她不是被人抓进了妓院吗?怎么又躺在医院?顿时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漆黑的眸子里被恐惧淹没,她颤抖着手抓住被子,将自己的脸盖一半,惊恐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们。”
女人一愣,遂又和蔼笑道:“丫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什么事解决不了非要寻死来解决,你死了你家人怎么办?”说着她坐在了床边。
二丫警觉地朝一边让了让嘶声力竭地吼道:“滚开,别靠近我。”
女人看她面孔惊愕,一定是受了什么惊吓,于是顺她的意站起身,正要说什么,走进来一个护士打断了她的话。
“啊呀,你终于醒来了!”说着她看了看二丫手背上的针管,抬眼看了缓缓滴落的液体,才起身给二丫换头上的纱布,说道:“好好养伤,你才多大,想想你的父母家人!”声音里带着责备。随后声音又柔了下来,带着关心的口吻,“我看你身上都是鞭伤,谁这么狠毒这样下死手?”她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二丫亮晶晶的眸子,皱眉不解,“是后娘吗?”
这句话戳的二丫内心绞痛,要不是她闯入家里,扰乱了他们和谐的生活,她怎么会被赶出家门被父亲寄养在外婆家,没有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没有后面的一切,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