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证人吴凡
许光耀微微心惊，到了此时他才明白张天翼的真实目的。是的，张天翼这一手虽然是为了帮助金诚洗脱罪名，但是采取的乃是曲线救国的方式。
张天翼取出视频，在某种程度上和联名上书性质差不多，无非一个是真人影视另一个则是书面签名。
既然视频可以作假那么联名书同样可以，如此一来，虽然没有帮助金诚洗脱嫌疑但是许光耀手中的证据的真实性出现了问题，那么罪名就不成立。
如果罪名都不成立，那么又何来嫌疑一说呢？
到了此时，沈皓冰同样也明白了张天翼的用意，心底里悄悄的给张天翼伸了一个大拇指。当然表面上，沈皓冰还是不会这般明显，毕竟她还是所谓的仲裁者。但即使如此，沈皓冰仍然有着自己的方式。
“许秘书，你怎么看？”
“哼，完全是胡说八道，我许光耀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便丢了自己的信誉！”许光耀神情严肃，语气冰冷的对着沈皓冰开口。
许光耀话音刚落，张天翼这边便是又说话了，可那腔调和许光耀完全是一模一样！
“哼，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张天翼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丢了自己的信誉！”
许光耀为之气结：“这证据乃是我和赵阳一同取证，而且当天也有不少人围观，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沈院长要是不信，你大可以找人来问！”
张天翼依旧照葫芦画瓢：“这证据乃是我和虎子一同取证，而且就在咱们学校门口，当时围观之人也不少，沈院长要是不信，你大可以找人来问！”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发笑，不少人都被张天翼这一手给逗笑了。许光耀看到周围人都在发笑，看向他的目光也隐隐有着嘲笑之意，心里愈发生气。
张天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上去很是轻松，一边微笑还一边对着许光耀挤眉弄眼，差点吧许光耀气炸了。
最后还是沈皓冰出来打圆场，这许光耀毕竟是陈院长的人，要真的这般得罪死了也不太好。张天翼倒是无所谓，可是她沈皓冰却是不行，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要是还有证据就拿出来，若是没有，这场闹剧是不是该收场了？”
沈皓冰不亏是副院长，说话做事比起张天翼倒是高了不少水准。一出手便是只逼要害，听得许光耀阵阵心惊。
我倒是小看了你这副院长了，不过嘛，你以为我只有点手段吗？那你可是小看我了！
许光耀对此倒是不再说话，反而极为隐晦的给赵阳打眼色，之后便是老神在在不再多言。那赵阳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似乎在考虑什么。
“你们这是无话可说咯，那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
良久之后，赵阳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于是，赵阳走了出来。
“沈院长且慢，我还有话说。”
沈皓冰心里不悦，冷冷的盯着赵阳：“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阳被沈皓冰盯的有点毛毛的，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赌一把。若是成功了，他得了这保安队长之位，甚至获得了陈院长的接纳，从此优哉游哉更上一层楼。若是失败了，自然是黄粱美梦一朝破碎。
“既然张天翼认为这联名上书存在真伪性，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他的真伪！”
沈皓冰不知道赵阳葫芦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好耐着性子听赵阳继续说下去。
赵阳眼看沈皓冰没有说话，自然是明白沈皓冰的意思。赵阳手中狠狠的握在一起然后再慢慢松开，借此来舒缓一下心中的紧张。
赵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开口：“这联名上书是真是假也很简单，只需要将这名单上签名的人随意找一个来，当面对质就行了。”
“可是现在这时间只怕是来不及了吧。再说那些都是外卖员虽说都在学校周围，可是一天起来忙上忙下只怕是找也不好找吧！”沈皓冰开口。
赵阳回应：“先前我怕这张天翼信口雌黄便是稍微准备了一下，没想到却是派上了用场。沈院长，我这里有一名人证，吴凡，你出来一下！”
赵阳话音落下，人群之后便是走出来一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穷苦汉子，看着年纪怎么着也有四十了。
这个叫吴凡的人，站在了赵阳的身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沈院长，他可以证明这联名书的真伪性，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问他！”赵阳一脸平静的看着沈皓冰。
“你就是吴凡？”沈皓冰将目光看向了那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不过却是没有开口。
“这联名书上有的你的名字？”
吴凡又再次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却是有着一丝拘谨。许光耀看着这吴凡这么不配合，不满的看了一眼赵阳。
赵阳也是不满，推了那吴凡一下：“怎么回事，沈院长问你你就回话，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沈院长是什么人，还能杀了你不成？”
那吴凡一听赵阳的话，腿还哆嗦了一下，不过赵阳那威胁的目光之下这才又站稳了。不过倒也不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
“这联名书是状告金诚以权谋私欺压你们的凭证，这你可知道？”
“知道！”
“那金诚却有欺压你们之事？”
“是……是的！”
“没有作假？”
“没有！”
沈皓冰心里微凉，这下可是糟了。有了这人证局面对金诚便是不利了。不仅金诚要革职只怕这张天翼也悬了。
沈皓冰知道局势的严重性，那张天翼同样也是知道，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吴凡有点问题。特别是吴凡的态度，那态度不像是拘谨，也不想是紧张，反倒是心虚。
再加上赵阳和吴凡说的话，更是让张天翼觉得这其中只怕是有着什么问题。张天翼隐隐有着预料，不过没有证据倒也不敢如何。
张天翼走到了吴凡的身边，没有像沈皓冰那般说话，反而是很随意的聊起了天来。
“大叔，你是叫吴凡吗？”
“额，是的！”吴凡不知道张天翼葫芦里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只是问个名字而已，所以吴凡心中的紧张便是稍微舒缓了那么一丝。
“大叔，你也是咱学校附近的外卖员吧？”张天翼没有开门见山，反倒是问了一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问题。
“恩，我是的！”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你是给谁家送外卖的？”
“我是给悦香小吃送外卖的，我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倒是你我也没怎么见过！”吴凡一听张天翼质疑他的身份便是罕见的多说了几句。
“哦，悦香小楼啊，我知道这家的生意还算不错。大叔一个月下来工资不低吧！”张天翼随口打着花花。
“还行吧，勤快点这一个月下来也能有点小钱。”吴凡心想这张天翼倒也不问他关于作证的事情，只要不是作证的事情那他多说几句也不碍事。
就这么一来，吴凡心里的紧张倒是舒缓了不少，接下来张天翼随口又问了一些闲话家常之类的问题，吴凡倒也对答如流。
过了一会，张天翼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是开始了真正的询问：“大叔，这联名书上是有你的名字，你知道吧？”
“这问题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吴凡知道最后的询问终究还是到来了，心里也悬了起来，认真听张天翼的每一句话。
张天翼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做出一副黑脸的表情，倒也有趣。
“她问的不专业，你还是跟着我的问题走。放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沈皓冰满脸黑线，不过情况危急倒也懒得和他吵闹，只是静静的等待这张天翼的下文。
“大叔啊，我看了看，这联名书上少说也得有个十多个人呢！”
“额……人多一点这不是更靠谱点么？”张天翼这下一个话题吴凡同样是不明觉厉，不过他毕竟也是四十多的汉子。
这些年吃过的盐比张天翼吃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张天翼走的过路都多，阅历毕竟摆在那里，张天翼是小计谋还是逃不过吴凡的眼睛的。
张天翼哦了一声，又再次开口了：“大叔啊，这么多人你都认识吗？”
“虽说认不全，倒也能认个大概，再说大家都是在这一旮旯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能不熟呢！”
“那他们呢？怎么没来呢？”
“额，他们还有外卖要送，你也知道咱们这一行可是辛苦着呢！”吴凡回应。
张天翼笑了笑：“怎么，他们有事，你就没事？”
“我今天正好休息，赵队长找我来有点事，说是要作证，我估摸着有空便是来了！”
张天翼到了此时便是明白了赵阳的意图，看向吴凡的目光之中也有了不少无奈。唉，穷人，这命运终究是掌握在那些富人的手中。
“大叔，只怕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空，而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怕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