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放手一搏

身后摩托车越来越近了，刘为民边骑车边左右环顾，查看地形。

可糟糕的是，这段公路一边环山，一边是陡崖式的斜坡。靠山一战肯定不行，那八个人带着家伙——铁棍砍刀之类的，自己除了这辆自行车，再没了什么，怎么能不吃亏？背崖一战也不行，后退一步掉一去，不用对方动手，自己也会摔的七荤八素的，严重点可能会是脑震荡。

刘为民正思考间，四辆摩托车追了上来。仓促间，刘为民停车背靠山，把自行车横在面前，四辆摩托呈半圆围了上来，手里的铁质凶器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跑，跑，狗日的，我看你还能飞了？”矮胖的小青年拿着铁棍指着刘为民骂道。

“怎么回事，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又不认识你们，追我干什么？”刘为民试探对方。

“狗日的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矮胖小青年正要继续骂，另一个梳着中分头的青年制止了他，中分头青年拿着砍刀从摩托车后座上下来。

“追你怎么了？我就看你小子不顺眼想收拾你，怎么，不行吗？”中分头把砍刀在抗在肩上，斜叼着烟说道。

刘为民一看这家伙的造型摆的酷，笑道：“用不着藏头露尾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找我麻烦吗？是赵阳对不对？”

“现在知道是谁有用吗？等哥打断你的腿，你在床上慢慢想是谁。”矮胖小青年用铁棍指着刘为民说道。中分头青年看了矮胖青年一眼，摇了摇头。

“没的谈吗？”刘为民说着话，用眼角环视围住他的8个人寻找突破口。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上人是讲义气的，别跟我讨价还价。”矮胖青年还要说下去，中分头青年打断了他的话， “可以谈，你先给我们八个人每个磕三个响头，从我裤裆下钻过去，咱再谈。”

“对，先磕头，再钻裤裆。”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

“钻你M的裤裆。”刘为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众人大笑放松警惕的时候，刘为民猛然抡起出自行车砸向了中分头和矮胖青年。两人慌忙间后退闪到一旁，刘为民抡着自行车冲出了包围圈。

可随后8个人就出手了，钢管、铁棍、砍刀菜刀亮了出来，一齐奔向刘为民，刘为民把自行车轮了个半圆，几次逼退了众人。也有砍刀、铁棍砸在了轮胎上，反弹了回去。

可刘为民依旧无法脱身，刚跑出几步，又被围住了。刘为民被逼的背靠陡崖，无法前进，更不能后退。

“我看你还能抡几下自行车？”清瘦如竹竿、留着长发青年拿着钢管说道。

刘为民抡起自行车再次逼退众人，转身把自行车贴着陡崖滑了下去，自己也跳了下去。

“还真敢跳？”中分头青年吃了一惊。

“怎么办？”矮胖青年和其他人征询中分头青年的意见。

“骑摩托上下堵，其他人跟我追。”中分头明确分工，围堵又开始了。

坡很陡，刘为民只能贴着陡坡往下滑，同时不忘抓住自行车。滑到一半的时候，刘为民看见坡下也被人堵住了，坡上坡下都有人堵着，只好沿着坡横走。

刘为民一手傍坡抓着草根，一手提着自行车，影响了行进速度，后面的人很快追了上来。最先冲上的是那个小胖子，手里拎的铁棍对着刘为民搂头就打，刘为民单手提起自行车挡了一下，铁棍砸在车圈上，砸弯了几根辐条。

刘为民有些心疼，想去收拾小胖子，但看见小胖子身后又有几人跟了上来，也就罢了这个念头。

刘为民艰难地前行，身后的小胖子一棍又一棍的抡过来，而且打的都是头部，刘为民有些怒了。心想：我都不认识你，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一般情况下，混混打人，不打要命处，比如喜欢用菜刀之类的砍人，而不用尖刀捅人，尖刀一下子可能捅死人；菜刀之类的，砍在胳膊、腿上，有骨头挡着，出不了人命。

这个小胖子显然不懂这些，小胖子的堂哥是下河西村的老大，因为这个原因其他人都对小胖子让三分，可小胖子总想出人头地，混出个名堂，每次打架都喜欢冲在前面，猛打猛杀的，这次对付刘为民也不意外。

刘为民闪躲间又接了一棍，铁棍把自行车后轮打扁了，棍子滑下来差点打在刘为民脸上，刘为民用胳膊挡了一下，胳膊发麻，这下子彻底激怒了刘为民。

刘为民一直放不开手脚，是因为想保住自行车，这下自行车后轮砸扁了，也骑不成了，刘为民也就放弃了保住自行车的想法。

“妈的，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刘为民怒道，“既然自行车用不成了，就送给你。”刘为民抓起自行车就向小胖子扔了过去，小胖子吓的“妈呀”一声向旁边滚去，慌乱间把铁棍扔在了一边。

手里没有了自行车，刘为民立刻身法灵活了起来，转身扑向小胖子。小胖子刚躲过自行车，就见刘为民扑了过来，想躲却没有躲开，刘为民骑在小胖子身上，抡起巴掌就打，几巴掌把小胖子打懵了。小胖子清醒一点刚想反抗，刘为民几拳打在头上，打的小胖子惨叫。

“别叫，再叫打死你。”刘为民恶狠狠地说道，说完抡起拳头又打。

小胖子以前仗着自己堂哥的势，一直跟着村子里这伙混混打人，从来没有挨过打，今天碰到刘为民这么揍他，那里受得了，顿时被打的鼻青脸肿，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心里委屈之极。刘为民稍一停手，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你娘的，你打了我几铁棍，我才打了你几拳头，你吃亏了？”刘为民骂完，揪住头发又是一顿狠揍，打得小胖子哭爹喊娘。

小胖子的哭喊声引来中分头青年几个人的注意，小胖子刚才一马当先，猛冲猛打，中分头青年几个人也就让着他。没想到突然之间形势大变，猎人变成了猎物，小兔子变成了大灰狼，小胖子被人骑在身下狂揍。

“小子，放开他，你敢打他？新民镇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中分头青年边喊着，带着两个小青年赶了过来。

“他是你碎爷吗？管我屁事。”刘为民说着，抓起一把土塞在了小胖子嘴里。小胖子“呸呸”吐了两口，刘为民喝道：“不准吐。”小胖子吓得不敢动。

“你小子死定了，不带这么欺负人。”中分头青年怒喝道。

“怎么欺负他了，我这是教育他如何做人。”刘为民揪着不胖子的头在地上碰了几下，大声问小胖子：“胖子，你说对不对？”小胖子不敢说话，嘴里呜咽着。

眼看几个人差十几步就过来了，刘为民瞅了一眼小胖子铁棍扔的地方，放开了小胖子，向铁棍所在的一边退去。

中分头青年过来扶住小胖子，“明明，不要紧吧？叫你不要这么急，这下吃亏了吧。让我给你哥怎么交待。”

小胖子把嘴里的土吐了出来，恨恨地说道“成虎哥，打死他，我给我哥说。”

成虎转身看向刘为民，对身边两个人狠狠地说：“抓住这小子，打断两条腿，给明明解气，给老大一个交待。”

刘为民早已经把小胖子的铁棍踩在脚下，笑着说：“这会哥也陪你们玩玩。”

成虎三个人气势汹汹地逼了过来，可是因为地势是斜坡的原因，没法一下了合围。刘为民提起铁棍迎了上去。成虎提着砍刀正面而来，另两个人拿着半截钢管从上面和下面攻了过来。

刘为民铁棍在手，胆气提了起来，舞动铁棍硬碰硬对攻过去，迎面挡住了成虎的砍刀；碰撞之间，挑飞了下面攻过来的钢管；回防之间，铁棍轻扫了上面进攻的人的手臂，痛得对方呲牙咧嘴。

一个照面之后，就只剩下正面应战的成虎。成虎虽然砍刀势大力沉，可在没有人协助的时候，单独对上刘为民灵活的棍法，连连回防，有些手忙脚乱。

刘为民放手一搏，以一敌三，几个回合之后就占尽上风。眼看成虎独木难支，就要被自己收拾掉。忽然之间，刘为民心生警觉：小胖子那儿去了？

对面早不见小胖子的影子，成虎突然也后退好几步。诧异之间，头顶上一阵接一阵的细末黄土洒了下来，刘为民赶紧闭上双眼，可还是晚了一些，被几粒尘土迷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