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力的反击

李牧风阴邪一笑，说道：“洪新，怎么样，感觉如何？”他语气轻快，好似快刀杀人般痛快地说道。

洪新现在已经是个废人，甚至在地上爬行都十分困难，听到李牧风阴沉的声音，洪新似乎像是拼尽全力一般地抬起头来，眼睁睁地望向李牧风，而后从鼻腔里发出几个哼哼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对李牧风的不敬和鄙视。李牧风咬着牙，牙齿森白，目光阴郁，这几年硬骨头他看的多了，在李牧风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过这两个字。

“洪新，本王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我鬼泣山竟然还有如此死士，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这样都没让你开口，哈哈哈哈，看来他们还是对你太客气了，。”说完，李牧风一把抓起洪那一头凌乱的长发，像是拔萝卜般撬起了洪新早已无力的脑袋，四目交汇，目光是灼热也是冷淡无比的，像是千年万年不解的仇恨。

洪新曾经是李牧风身边当红的大员，这些年替李牧风南征北战，与地傲天等暗部执行任务不同，洪新是鬼泣山大唐国的远征将军，为李牧风拼下了西北大片土地，李牧风之前很是看重，可是，就在不久前，李牧风得到密报，洪新暗自私通令狐子远，并且拉拢了一批位高权重的人物准备叛离李牧风，其实也就是推翻李牧风。并且这批人已经签了血书，这处审问李牧风就是想要知道这血书上究竟有哪些人的名字。据说他们准备在李牧风之前夺得破天剑，这样可以先发制人，所以暗自派出了一批死士前往宝莲寺夺取玄铁。至于令狐子远那边，至今还是尚无定论。

洪新是这处活动的策划者和重要的组织者，抓住洪新相当于这股想要冲破黑暗的小组织一时间群龙无首，这几日鬼泣山上上下下也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为李牧风的怀疑对象。洪新到底还是沙场多年，练就了一身铮铮铁骨，尽管已经到孤魂峰尝试了无数种痛苦至极的酷刑，但是还是咬紧牙关，坚挺地没有把血书的内容供出来。李牧风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心里着实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这个昔日的部将竟然这样不卑不亢。虽然嗜血成性，直到在此之前，李牧风都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操控鬼泣山的一切，包括这里的人和事。而这之后，李牧风开始怀疑，还有多少这样的人，有多少人开始摇摆不定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看来算是浪费了不少。最终李牧风在心里叹息一声，终究人心都是不可靠的，从来没有可靠的人和事，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想到这里，李牧风坚硬如铁的心，竟然有些隐隐作痛，他一手要创造的帝国，绝对不能容忍这种背叛自己的人。

“洪新，既然不说，那本王也不想为难你，不过你要清楚，你的家人还在这泣血阁里，你如果想看他们受苦的话，尽管可以不开口，本王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现在和你耐着性子说话，，你最好不要拒绝，拒绝的后果你知道的。”说完，李牧风的一只脚已经狠狠地踩在了洪新断裂的手腕处，越踩越深，不停地来回揉搓，只听的一声划破场长空撕心裂肺般的嘶吼，洪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被猛兽擒住，挣脱不开，巨大的痛苦几乎要让洪新彻底晕厥过去。

“李牧风，你不得好死，，你就是杀了我又有何用，只会杀人你收服不了人心的。迟早有一天，你会尝到跟我一样的痛苦，甚至还要比我的更甚千倍万倍。纵使你杀了我，那些失去的人心已经是不可收回，现在痛苦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你，李牧风。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忌惮你，恐惧和暴力从来不是赢得天下的武器。李牧风，你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了，不要再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哈哈哈哈！”洪新用尽全身力气，及其艰难地发出声音，喉咙像是被刀划过一般。，声音沙哑地厉害，几次听的想要让人感觉是在泣血的哭嚎。“噗”的一口，洪新从喉咙处呕出了一口浓血，血色发黑，也溅在了一旁陆六安的脸上，沉闷的空气里只有洪新厚重的喘息声。

“本王不惧人心，本王就是人心，你们相信人心吗？人心终究是靠不住的，就像你们一样，终有一天还是会反过来算计本王，现在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地跟我说人心，你们真是哪里来的勇气。洪新，如果没有我李牧风，你不过是一个街头巷尾的臭要饭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知遇之恩的吗？真是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的人竟然是你。”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李牧风，我断然不会接受你的知遇之恩，这不是恩情，用宁愿一生要饭，也绝不想再做那些穷凶极恶的事情。我不是你，你是没有良心的魔鬼，所以你不会懂的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你根本也不配拥有。”

陆六安在一边汗水已经全部打湿了衣衫，这时，天空响起了两声巨雷，还是那般声如洪钟，响彻天际。

李牧风听的真切，这难道是老天的怒吼和警告吗？不，不会的，一定是老天在惩罚这个背叛主人的小人。

陆六安全程不敢出一声，他其实很痛恨这个时候的自己，像个软蛋一样认怂。 他偷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不能动弹的洪新，酸楚的老泪从眼眶潸然滑出，洪新此时也正看着他，浑身上下唯一干净的一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巨大的眼白上虽然早已布满了血丝，但确是那般坚定，硬气。

其实之前，洪新和陆六安有些来往，开往还算比较多，两人也是比较熟络，毕竟两人都是李牧风身边的红人，洪新曾经试探性地来找过陆六安，而且以后也曾经有过多次明示和暗示。陆六安也是心知肚明，但是终究他还是没有答应，委婉地拒绝了洪新的邀请。不过，陆六安并没有将洪新的事情说出来，算是对洪新一行人等的保护吧。但是没想到，风雨竟然来去得如此之快，李牧风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轰”的一下，陆六安的脑袋像是电光火石交汇一般，他忽然明白了李牧风的用意，故意放出玄铁和破天剑的消息，原来这是一石二鸟，一方面帮助自己寻得破天剑，一方面借机利用破天剑引出这些意欲谋反的人，李牧风用心深远，看来此次他们都只看到了其一，没有看到其二，只是一门心思看透了李牧风寻找破天剑的意图，却不想这背后竟然还有如此深重的用意。

陆六安不禁大汗淋漓，现在他已经是

浑身酸软，这老胳膊老腿早就不中用了，陆六安甚至有些怀疑，李牧风已经知道了他和令狐子远之间的关系，要是被李牧风抓住这证据确凿的事情，他怕是连孤魂峰第一关都闯不过去。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干脆一头撞死在这帝王殿上，这样反而来的痛快，不用受酷刑折磨了。

“洪新，你现在告诉我那些血书上的人，我可以对你的事情有所考虑，如果一意孤行，别怪我无情。”李牧风幽幽地说道，眼神还在一味地试探。

洪新倒在地上如同废人一般，无力地笑着说道：“不必了，杀了我吧，我只求一死。”

李牧风牙关紧咬，拳头握紧，那骨骼间嘎吱嘎吱的声响分明听得清楚。“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先给你找几个陪葬的人。这样你这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随后，李牧风沉声说道：“把人都给我带上来。”

只见黑衣侍卫从帝王殿内侧的黑色走廊里走出来，紧跟在后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和三个孩童，还有两位老者，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洪新的家人和孩子。洪新一听是孩子的声音，顿时大惊失色，自己这副残样他绝技不让让家人担心，不过很快巨大的阴影向他袭来，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李牧风想要用家人来逼自己，如若不然，自己的家人将和自己同往的下场。想到这里，洪新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手筋脚筋已经尽数断裂，现在只能以头抢地，嘴里发出大声的嘶吼声，“李牧风，有事冲我来，与我的家人孩子无关，你别想伤害她们。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洪新的家人已经被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带到了李牧风面前，孩子一路上都在大声哭泣，这里到处散发着一股阴寒的腐气，让女人和孩子都好不适应。洪新的妻子谢氏生的美貌，是出了名的美人，如果不是听到大殿上丈夫的嘶吼，她绝对没有办法认出眼前这个伤痕累累丧失行动能力的血肉之躯竟然会是自己日夜思念和担忧的丈夫。谢氏第一时间把孩子推到了自己身后，洪新年迈的父母将孩子们的眼睛蒙住，眼前的一切太过血腥，孩子们怕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