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醉酒
温暖的阳光耀眼洒落,祥和的午后时光。
南宫杰坐在一把雍容华贵,用天鹅绒作为垫子,用最上等的淡黑色暮木制成的躺椅上在一松懈下来就会令人打起盹的暖意中,眯细眼睛看向身旁。
他的身旁是托尔宛如从射入窗户的阳光之中浮现出来的身影,只不过,她现在已经将头发散了下来,身上穿着洁白的毛衣,一条干练的淡蓝色长裤,一副人妻的模样。
她也和南宫杰一样,舒服享受着太阳的恩惠,并且将视线落在下方。南宫杰正看着托尔以双手轻抚她的腹部抱着的一颗人头大小的蛋,那颗蛋遍布着满是羽毛的纹路。那时他和托尔爱情的结晶。长达两百多年的恋爱在今天总算实现了。
“是不是要生出来了?”南宫杰的这句话让托尔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现在已经过了八个月了,再过九个月,我们即将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呢·····夫君。”托尔以温柔的动作,爱怜着抚摸着那颗龙蛋,本来其实南宫杰是担心会不会生出什么不明物种,但是托尔之前针对这点做出了解释。
“如果是胎生,那么肯定就是有着龙血之力的人类,这种人类不管是在永生教会学习,嗯···好像是叫永生法术,还是去血刃骑士团学习战技,亦或者像神圣同盟和暗夜帝国那样修炼原力都是进步极快的,虽然学习符文法术是需要天赋和超强的记忆力的,但是····既然阿杰那么聪明,我们的孩子应该也会成为首屈一指的大符文师吧。如果生出来之后是卵生的话,那么就会像最初的羽龙一样,当然是龙族了,不过我想应该是可以早一些化形的龙族吧,要知道龙族从成长到化形成人是一个很是漫长的过程。”一年前,这颗蛋还在托尔肚子里的时候,托尔曾经这样说过。
“托尔,你说孵出来的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南宫杰也凑了过来,用自己因为雕刻符文而结满了茧子的手学着托尔爱怜的抚摸着那颗龙蛋。
“这个还真的不知道呢,不过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我感觉最好还是听话一些吧,毕竟阿杰作为一城之主也是很忙的。”托尔一本满足的闭着眼睛柔声回答着,不久就在温暖的阳光之下睡着了。
看着托尔一本满足的表情,南宫杰不露声色的露出了一抹微笑,温柔的抚摸着托尔柔软的金发,还偷偷地摸了摸托尔一直都很在意的龙角之后才满足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天台处,望着碧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感觉就如同是在做梦一样。”南宫杰自言自语着,同时闭上了眼睛感受宁静的风吹过脸颊,但是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当他睁开双眼时,四周的一切,就连自己站立的地方都已经消失,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男人的穿着与他类似,同样款式的衣服,同样款式的帽子,但是相较之下,这个男人穿的衣服如同乞丐,而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贵族。
真正令人恐惧的是,男人身后延伸出来的几千,几万,乃至无边无际的扭曲着的巨大紫黑色魔手,而男人的面孔,则是如同鸡蛋壳一样光洁,什么都没有。
“因为你本来就是在做梦啊,仆人······”男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整张脸上的下半部分出现了一个要将整个头颅分开的巨大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见他如同鳄鱼一样尖锐的牙齿,以及如同蛇一样在嘴里扭动着的血红色的长舌头。
······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杰绞尽力气,几乎要将整个喉咙喊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感受着自己心脏的律动才感觉好些。因为,毕竟只要自己的心脏还在,自己就不会死。
抹去头上的冷汗,环顾四周,感觉四周的布局既熟悉又陌生,自己的头十分的痛,感觉就像要被撕裂一样。待自己完全清醒,南宫杰打量四周环境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寻常。
自己现在睡觉的地方是爱丽丝之前买下来的前城主府中自己的卧房,也就是爱丽丝现在的寝宫——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需要睡眠。剩下的疑点就是,自己手上攥着的一片属于托尔的龙鳞,从上面泛着的光泽,以及背面有些干涸的血液来看,这片龙鳞貌似是被强行扯下来的。
地面上散落的衣物是爱丽丝之前在自己看到了傲慢司所作所为狂吐时,爱丽丝遇到他时候穿的那件几乎要被遗忘的红色运动服,以及自己的白色打底衬衫,还有····一件内裤······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怎么把内裤也脱了?”南宫杰疑惑的自言自语着,同时拿过一个放在床头柜上面,做工精美到堪称艺术品的桶。明显是处于血族的手笔,但是当南宫杰打开桶的时候,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让他不得不迅速的将桶的盖子盖回去放在铺着血色金边,黑色花纹与橙色花纹交织的地毯上。
“算了,还是一会去问问爱丽丝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南宫杰挠了挠头,用脚勾起被甩在地面上的四角裤穿在身上,当他穿好内裤刚要穿上其他的衣物时,只见身旁的被子里好像盖住了什么东西一样,看轮廓貌似是个人。
大概这个人就是爱丽丝吧,昨天他不会和这个昨天貌似耍了酒疯的亲王发生了什么吧,本着这种不太妙的思想,南宫杰推了推那个人,叫醒了那个昨晚和他共枕一床的家伙。“万一这家伙是无言的话我就一个强制同化先把他大部分力量抽走,然后再从窗户外丢出去!”南宫杰愤愤的想着。
不久,温暖被窝中的人开始缓缓地蠕动着,一对鹿茸样式,但是真的就是龙角的角缓缓地探了出来,一条长长的尾巴也轻轻地扫过了南宫杰的整只左腿。之后毫无疑问,托尔的半个脑袋缓缓地从被窝里探了出来。蓝色的龙眸闪过了一丝羞涩与慌张。
“那,那个,早上好,阿杰·····虽然现在可能已经中午了。”托尔和往常一样,向着南宫杰说了早安,但是,这次托尔貌似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小的几乎都听不见。
“怎么了吗?一大早就这样无精打采的,是感冒了吗?”南宫杰关切的询问着托尔的状况,但是托尔今天貌似变了一个人,往日的爽快和果决荡然无存,但是份娇羞和矜持却又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吞吞吐吐的小声说着:“其实···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龙是不会感冒的····就是昨天做的次数太多了·····都要接近一百次了呢·····”
“哈?”听着托尔莫名其妙的说辞,南宫杰不禁感觉二丈金刚摸不到头脑。
“所以···现在还有些腰疼·····啊,对了,阿杰也是吧,要不然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毕竟第一次就做了那么多次,腰不管如何也会痛的吧·····”托尔依然娇羞的说着。
“那,那个,我什么都听不懂,但是如果腰疼的话,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南宫杰对于托尔的话一点头绪都没有,唯一有头绪的就是昨天,在战胜堕神教傲慢司大约一个月之后,洛尔文的援军没有来,原因是因为议会的商讨出了问题,所以没有出兵。当时南宫杰还庆幸了一下还好没有完全信任暗夜帝国。
之后南宫杰好像就去了酒馆,结果那个倒霉公主拿了福音还是没走,说是要征服自己再回去,于是之后她绝对以酒量征服自己,当时在场的人有貌似已经喝了很多的,开始耍酒疯的爱丽丝,冷漠脸的叶冰瑶,一直在喝冰水的托尔和自己,至于巴里巴已经回到蛮陆上交刽子手和司教的福音,和治疗手臂去了。
随后天与地貌似从自己的那个手链里拿出了一大坛传说是整个蛮陆最烈的酒,并且打赌说南宫杰喝不到十杯,如果南宫杰喝不下十杯,那么不管他本人愿不愿意,天与地都要强行把他征服了,之后再带回蛮陆。
作为一个男人,南宫杰应战了,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南宫杰一口气喝下了满满十个啤酒杯的酒,随后····脑子一片空白······
“昨天····发生了什么?!”南宫杰后背一僵,瞬间想到了最坏的打算,难道,昨天,他趁着酒劲,干了什么禽兽的行为?
“就是,就是和我····”托尔竭力的想要表达出自己想说的话,但是说到一半,又是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同时整张脸也变得通红。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南宫杰此时的脸已经变得惨白,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就像是抓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然就会被淹死的人一样挣扎着。
“昨天!阿杰和我做了!”托尔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掀起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健康而雪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十分闪耀,可能是因为成为了真正的‘成年人’,此时托尔的身材貌似褪去了青涩,多出了一分成熟。本就傲人的双峰被散落的金发遮盖着,白色的龙尾还是不忘遮住女性最为私密的部分,但是不论是托尔因为初潮而通红的脸颊,还是大腿根处那处破损的肌肤,还是床单上干涸的血渍以及乱糟糟的床铺都说明了昨晚的疯狂。
之后是沉寂·········
然后又是沉寂·········
还是沉寂·········
随后,一声几乎要将房顶掀翻的男高音响起:“昨天我都他 娘 的干了些什么啊!!!!!”
··········
与此同时,几万里之外,漂浮在虚空之中的圣城。恩其拉城堡之内,南宫三顺坐在花朵琳琅满目的后花园内,为自己沏了一杯白咖啡,一边品尝着方糖与牛奶咖啡结合美味,同时望向了放在白色茶桌上的白色花瓶,花瓶里的花是淡粉色的,如同少女的心事一样,此时,一阵风吹过,淡粉色的花渐渐的凋落,飘过南宫三顺的鼻尖,落在了花圃里,化为花圃中艳丽的各色花朵的养料。
“年轻人,终将会有成熟的一天啊······”南宫三顺望着已经完全凋零的花朵,晃了晃杯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十分富有哲理的话,随后继续品尝自己的咖啡。望向了天空。
恩其拉的天空与每一片大陆的天空都不同,每一片大陆都能看到太阳日出日落,还有四季之分,然而恩其拉就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虚空,每当圣城的城民抬头看到这片浩瀚的虚空之时,都会感叹自己是多麽的渺小。
“傲慢最近不是太安分啊,我想应该受了什么刺激。”南宫三顺没头没脑的说着,如同是在对空气诉说一样。
“那么,圣神大人,您希望我怎么做?”空气中泛起一丝涟漪,一个低沉的中年人的声音回荡在南宫三顺的耳边。
“无言和诺程,这两个之前血刃骑士团的大队长虽然在那里,但是傲慢从封印之地瞒过法则带了一个使徒出来,这次白教堂城不论怎样貌似都逃不过这次灾难。”南宫三顺面色凝重的嘀咕着。
“根据我的情报,孙瀚文司教已经战死,灵魂应该被噬魂左轮吞噬,由堕神残体制作成的福音被蛮陆的野人带走要送到光陆去,现在他们应该没有威胁了吧。”低沉的男声询问着,但是声音里却带有一丝焦虑。
“你听说过借尸还魂吗,达武尔?”南宫三顺低头看着剩下的咖啡,将所有咖啡一饮而尽。随后缓缓起身,摩擦着白色的茶桌。
“圣神大人,您的意思是?”达武尔的声音更加的急促和焦虑。
“是的,那些刽子手原本的灵魂已经消失,他们体内操纵他们的灵魂都是孙瀚文的灵魂碎片,也就是说,只要他有心,那么剩下的刽子手都可以变成第二个孙瀚文。”南宫三顺果决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