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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洗潭
鬼泣山,帝王殿上,陆六安正弯着老腰恭候在李牧风一侧,李牧风还是习惯性地站在那一堆森森白骨前,白骨的一旁就是一处深渊,,准确地说,也不是深渊,而是李牧风最新倒腾出来的一处地方。这个地方是他的最新的消遣之处。那地方是一处黑色的渊潭,不过没有潭水,只是一片干涸之地,干涸的渊潭里养着几十天西域大蟒蛇,都是至凶至残之物。这些西域蟒蛇最喜欢吃肉,一只普通成年羊掉入这处潭渊,里面的蟒蛇竟然可以囫囵个的把羊生吞活剥掉。平时这潭渊都是李牧风亲自看管打理,也难得有一件能让李牧风有如此雅兴和闲情的事情,当然这件事莫过于就是杀人游戏。平时这些大蟒蛇最爱吃肉,而且比起虎狼更甚,别说掉到这潭渊之下,就是站在上面向下望去,也着实让人双腿发抖。李牧风平时不怎么给这些蟒蛇喂吃食,蟒蛇们饥饿难耐之际,会互相厮杀,互相攻击然后吃掉对方,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妻子还是孩子。所以蛇是冷血的动物,一点都不假,在生存面前,蛇这种动物永远都不会将生存下去的机会转交给别人。李牧风最喜欢看这些蟒蛇互相残食,斗来斗去,在它们饿疯了,杀红眼的时候,再猝不及防地朝潭渊里扔下一块肉去,然后继续欣赏群蛇乱舞的壮丽场景。当然,李牧风扔下什么肉要看他心情,牛肉,羊肉,猪肉都有可能的,然而,扔的更多的就是人肉,活生生的人肉,然后被群蛇撕扯成一片片的肉,最后成为肉末,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所以这处潭渊有个名字,叫做血洗潭。李牧风对此也是颇为满意,这名字完全符合自己的霸气,也对得起这潭渊池底池壁上存留的厚重的血液。
陆六安最难熬的就是跟着李牧风站在这血洗潭边上,生怕自己会随时掉进这恐怖的潭渊之中,然后被群蛇瓜分殆尽。此时,李牧风负手而立,,幽幽地看着地底缓缓蠕动的大蟒蛇,大蛇们正是百无聊赖之际,吐着猩红细长的信子,眼巴巴地等待猎物从天而降。
陆六安此时已是冷汗惊了一身,双腿微微打颤,这处不知道李牧风又要让谁遭殃了。
“陆公公,”李牧风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陆六安赶紧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豆大的汗珠,怯生生地回答道:“圣皇,老奴在。”
李牧风眼睛好似黑洞,空洞无神地突然转向陆六安,死死地盯着面前发抖的陆公公。“陆公公好像很害怕这里啊!怎么了?不喜欢本王布置的这个地方吗?”李牧风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但是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之似乎像是话里有话,让人浑身感觉到恐惧和不安。
“老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老奴只知道恪守自己的本分,侍奉好圣皇生活起居,其他的老奴也不懂。”陆六安甚至能听到自己那颗快要跳不动心脏正在“咚咚咚咚”地狂跳不止,似乎都跳到了喉咙。
“陆公公来鬼泣山有几年了?”李牧风之后这样问道。
陆六安的双腿明显一软,插电没有支住自己那干枯老弱的身体。一般来说,李牧风这样一开口准没什么好事,不过,陆六安还是镇定了下来,先不要自乱阵脚。
“自鬼泣山有了圣皇,老奴就已经在鬼泣山了。”
李牧风不动声色地看着血洗一般的潭渊,耳朵边还能清楚地听到蟒蛇交错穿行的沙沙声,像是地狱的灵魂,不停滴在地底向人间索命。
“公公也是老人了,世人都说我李牧风是魔鬼,这鬼泣山是魔窟,公共不害怕吗?公公当初为何会选择效忠于我?公公难道就没有一点心思想要离开这里吗?”李牧风俊秀的侧脸有些苍白,那张经年不变的冰冷面孔,虽然苍白,让人看上去却是像永远蒙着一团黑色的戾气,好生可怕。
陆六安一听这话,脑袋刹那间一片空白,而后还是发扬了一个多年服侍李牧风的老奴该有的素质,万千种思绪在下一秒纷纷汇总,陆六安的声音毕恭毕敬,但是却是有些一丝难得的坚定。
“圣皇明鉴,陆六安一直服侍圣皇,从未有过任何其他的想法,圣皇待陆六安恩重如山,老奴万万不敢作那忘恩负义之人,圣皇心里装的是千秋伟业,能够服侍圣皇这样的一代圣王是老奴几世修来的福气。除非是圣皇不要老奴服侍了,否则老奴会尽心尽力侍奉圣皇,指导老奴咽下最后一口气。”陆六安说完,吃力地跪在李牧风一边,深深地磕了三个头,磕的砰砰直响,而后长久地伏在地上,李牧风不开口绝不起来,以表自己的忠心。其实,陆六安此时比任何人都要忐忑,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地可怕,自己的身份难道李牧风已经察觉?他心下一阵打鼓,但是却猜不透李牧风的想法。
李牧风终于轻轻地转过身来,眼睛漆黑如墨,幽幽地看着眼前这个卑躬屈膝的老人,眼睛半眯,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判断,眼里有着莫测的锋芒,转而恢复正常,眼神再次变得如死水般没有任何波澜。
“本王又没说什么,你在害怕什么?”这句话算是像冰刀一般插在陆六安的心脏之上,李牧风的话里话外都带着浓浓的挑衅。陆六安知道,李牧风是在逼自己,或者是在试探自己,因为破天剑,鬼泣山暴露了几个有野心的人,李牧风顺势决定全部处决,在这里绝对不容许有任何背叛和二心。
“圣皇自有皇威,老奴不是害怕,只是敬畏,圣皇明察。”陆六安不敢抬头,他害怕看到李牧风那张深不可测的脸。
“洪新几人的动作,你想必早就知晓,为何不报,难道还要本王亲自来问吗?”霎那间,李牧风像是嗜血的魔鬼,苍白俊秀的脸上青筋暴跳,森白的牙齿,漆黑的眼眸,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强烈的对比之下也让李牧风看起来更加可怕瘆人。
一听李牧风说的是洪新一行人的事情,陆六安在心里长长地舒克了口气,看来自己并没有败露,不过现在局面依然危险。如果李牧风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的下场不言而喻,像狗一样扔进血洗潭喂蛇。到时候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圣皇明察,老奴确实是之后才知情的。不敢欺瞒,绝不敢有半点欺瞒,老奴愿意赌上自己的这条性命。”
李牧风良久不再说话,这就是李牧风的习惯和节奏,陆六安很害怕这种长久的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李牧风不管是爆发还是灭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死路一条。此时轰隆一声巨响,天空像是被劈开一个大口子,一声惊雷划过天际,,同时伴随着几道刺人眼球的闪电,电光火石之间,鬼泣山终年阴沉的天气也像是动怒一般,一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打在大地上,打在帝王殿外,打在陆六安不安的心脏上,更打在李牧风那颗冰冷的心脏。陆六安的身体被巨雷惊着,抖的更加厉害,犹如筛糠一般。李牧风的眼神却不似这雨天般畅快淋漓,似乎阴沉地更加厉害,血洗潭底的巨蟒听到外面的巨雷惊响,更加躁动不安,滋滋的蛇形声夹杂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听的让人浑身感到不自在,像是蚂蚁钻心般不停地骚动着内心,折磨着人的精神。
李牧风来来回回在陆六安面前踱步,步伐很轻很难,像是试探性的叩问。
“来人,把洪新给我带上来。”只听得李牧风沉声说道。
殿外两个孔武有力的黑衣侍卫将被大雨淋的湿透的洪新押了进来。此时的洪新已经是受尽了酷刑,身体被鞭笞地体无完肤,血水夹杂着雨水顺着衣襟缓缓流下,衣襟早已污秽不堪,胸口处还有几块血肉模糊的烙铁烙印。洪新本就是一个威武大汉,三两天的工夫,进了孤魂峰,出来已经是这副模样,整个人看上去虚弱瘦小。从殿外到帝王殿之间的这点距离,洪新姿势,无法走路,生生地被黑衣侍卫一边一个拖了进来。
“咚”的一声,一个血肉模糊,披头散发,早已分不清是人是鬼的血东西摔在了驹六安的身边。陆六安微微抬起头来,斜着眼睛胆战心惊地看去,只是匆匆一眼掠过,便已经不想再看第二眼。洪新整个人哪里还有个人样,离陆公公视线范围最近的就是洪新已经变形的一双手。整个手上指尖处的指甲已经尽数挖去,手腕处的手筋已经被挑断,森然巨大的血口还能清晰可见。洪新满头血污,披散的头发下是一双枯槁晦暗的眼睛。那眼神怨毒,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狠狠地盯着李牧风,仿佛要把李牧风看穿一般。陆六安在一旁默默祈祷,现在这一切不是他想看到的,洪新的惨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