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憨女不憨
干妹自从丈夫出事后，经历了悲痛、平静、又开始新生活的过程，对于一个年轻女性来说不幸是巨大的。干妹想以自己的想法解决今后的婚姻，愿望是感人美好的，但现实解决起来却并不容易，这期间对爱情的渴望也苦恼着她。干妹在公司努力辛勤的工作，她自己捨不得多花一分钱，发了工资先寄回四川老家让给牛三吃药看病，她对爱情的忠贞感动了很多人，虽然人人都誇她是一个好女人，但是愿意和她一起来照顾牛三的人还一直没有出现。
一天下午，干妹在洗衣房干活，突然感到肚子痛，她就关掉洗衣机捂着肚子上了二楼自己的宿舍，放下蚊帐倒在床铺上静静躺在那儿。其实也没什么大病，躺了一会儿肚子也不痛了，她准备停一会下楼继续工作。还没起床，忽然从门外钻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门一闭两人热烈地拥抱亲吻起来，只听见“嘭、嘭、嘭”咂嘴声，接下来“扑——嗵——”一声两人倒在了门对面的下铺上……。干妹躺在床上，一听到两人倒床的铺位就知道是唐幺妹。整个房间有四张架子床两排并列，干妹睡在最里边的下铺，她的斜对角靠对门的下铺住的是唐幺妹，幺妹最近和附近一家公司的男友谈对象处于热恋中。干妹不敢出声，钻在床里双手交叉抱胸，身子缩成一团躺在床上。幺妹二人发狂似的大干一场之后，这时腾开了嘴才开腔说话：
一个说：“妹子，哥实在太爱你了！”
另一个说：“哥，妹子每天晚上想你想得不行！”
接着就是爱抚和绵绵悄悄话。干妹心里只盼两人穿衣快走，谁知停了一会两人又开始交欢起来。这回可不比上回是加速运动，这回是长长的匀速运动，身体一边动嘴里酸话连篇。把个干妹也像泡在了麻辣烫的锅里，浑身上下不自在起来，心直跳脸通红，下体慢慢湿润。幺妹二人完事后穿衣出门走了，这时干妹才松了一口气，像被解放了一样打开蚊帐下床擦干下身，重新换了衣裳准备要走，一看见床单上还留下一块渍迹，猛一把将床单抽起搭在手臂上下楼去洗衣间，干妹生气地边走边嘟囔着：
“干事也不找个地方……干一回也就算囉，还要干个二回……龟儿子的，把老子的火也给逗出来了！”
干妹的女工宿舍与男工宿舍第一栋楼并排，前边种了很多树，树下有几处放着石平板，周边有石凳供职工闲暇休息聊天用。干妹由于工作缘故许多人都和她熟悉，特别是一帮四川老乡晚上无事爱在石桌边摆龙门阵。熟人都很关心干妹再婚之事，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有时和干妹说起这事干妹一点也不回避也不害羞，坦然地说：
“大家帮忙给找嘛，找到合适的了我干妹请客，找不到合适的我就不嫁。”
说这话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干妹是个直心直肠的人，她认为世上的事就这么简单直白，不需要曲里拐弯瞎哈哈。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干妹实在，也有个别人说干妹脑袋简单缺个心眼。
有一两个调皮鬼，爱跟干妹开个玩笑。一日几个人与干妹说闲话，其中一个正正经经地说：
“干妹，我看有个乡亲倒很合适呢。”
干妹说：
“说说嘛，啥情况？”
那人说：
“身体壮，劳动好，听人话……就是有点那个？”
干妹问：
“那个什么？”
那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说：
“就是那个……那个耳朵太长！”
干妹也不恼，笑着抽出拖鞋朝那人头上背上噼里啪啦乱打，众人也笑得前仰后倒。
也有人和干妹说心里话的，女工三楼一位安徽的大姐三十多岁，和干妹挺说得来，经常在一起拉拉家常，干妹叫她刘姐。有天晚上，干妹和刘姐在树下闲聊，刘姐问：
“干妹，最近有没有情况？”
干妹直说：
“刘姐，说心里话谁个好好的会找我这种条件的？可让我抛弃我老汉，我心里不忍，唉，这是个很难的事。”
刘姐又问：“那时间长了，妳心里慌不慌？”
“白天干活不觉什么，有时晚上想起这事也睡不着。”
刘姐知道干妹是老实人说的都是心里话，停了好半晌，刘姐轻声说：
“咱们女人活在这世上真不容易，这事也太亏了妳。干妹，找嘛妳再慢慢找，有时找个朋友处处也是可以的嘛……”
听了这句话，干妹有点不好意思道：
“刘姐，我一天到晚都在这个圈子里转，哪能找个朋友？”
刘姐笑着说：
“我看那个老海不是跟妳比较熟吗？”
刘姐说完嘿嘿地笑了几声，黑天里也看不清干妹是何表情，只是二人对坐，一时默不作声……。
其实刘姐的话还真说到了干妹的心窝里，每次见到大海望着他壮实充满男子汉的身体，干妹心里不知怎么有点酸甜酸甜的感觉。她的话也多了，眼神也不自觉要多瞅瞅对方，可是大海好像并没有和她要多拉扯的意思，每次干完活也不多说什么就走了，这让干妹心里很茫然。
现在听了刘姐这么说，干妹停了半会才犹豫道：
“要是人家不愿意呢，我看他——”
不等干妹说出心里的感觉，刘姐抢问说：
“他是和尚啊还是太监，男人嘛还要女人去引，哪有不成的。”
“我只是心里喜欢，可是做不来，又怕人家不愿意。”
憋了半天干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刘姐问她：
“啥做来做不来，妳没跟妳男人谈过恋爱？妳以后没接触过别的男人吗？”
干妹说：
“我们农村见了一两次面就定下亲，过门时脱了裤子就睡在一起那都是说好的，谈什么恋爱？我以后就是个喂猪的，接触过什么男人？”
刘姐不等她说完就笑起来道：
“我说干妹呀干妹，人家说妳憨，妳咋不开窍？男女不就是说说拉拉扯扯就搞到一起了吗？这就是恋爱嘛。”
“谈恋爱是要结婚的！”
“找朋友也是一样！”
“哦——”干妹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