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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章:天下第二美人(五)
罗刚端过酒菜,秦云搬一张桌子,王辉拿两个凳子,三人一起进去,见屋里刘药仙和那驼背老者如小儿斗气一般,一个个叉着腰,瞪着眼,两个人都把头别了过去,似乎谁也不再搭理谁了,而原先的桌子早就烂成一堆,凳子也成了两半,酒坛子也烂了好几坛,满屋子的酒香味,秦云和王辉把桌子、凳子放下摆好,顺手把烂桌凳拿走,罗刚放下菜,三人还没说话,就听师傅吩咐道:“你们出去吧,顺便把门关上,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三人忍住笑,说了声‘是’,一个个猫一样的走出去,到了大堂药铺,马洪和肖朋问道:“师傅和那老头怎么样了啊?”
三人再也忍不住,一起哈哈笑了起来,却没人回答,弄的马洪和肖朋二人大眼瞪小眼,表示无奈。
酒菜飘香,刘药仙和老者各自坐下,刘药仙道:“总之想让我卖药给那些武林人士,那是不可能的。”
那老者道:“爱卖不卖,反正又不是我嫁闺女,武林人士又不是骂的我。”一边说话,一边拿起筷子,气呼呼的夹起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刘药仙怒道:“他嫁我也嫁,他闺女美,我闺女也不丑。”
那老者道:“可以啊,燕子也不小了,该是出嫁的年纪了。”刘药仙道:“你帮通天下那个老东西,那你帮不帮我?”
那老者道:“我和你是朋友,和他也是,如何能不帮?”刘药仙道:“好,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就卖药给那些武林人士,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那老者道:“什么事情?”刘药仙道:“这次去参加招亲的武林人士,你把那些比较优秀的,给我留意一下,弄个二三十人的名单给我,怎么样?”
那老者道:“你想干什么?挖人家墙角?”刘药仙道:“我就是挖他墙角,怎么了?他女儿想嫁的好, 我女儿一定要嫁的更好。”
那老者想了想道:“好吧好吧,我就给你留意一下,反正他女儿只能嫁给一个人,剩下的名单我给你就是。”
刘药仙一听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女儿选剩下的叫我女儿选?”那老者摇头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刘药仙道:“我就是不讲理,怎么了?”老者怒道:“怎么?大不了继续打一架,看你这老骨头硬,还 是我这老骨头硬!”刘药仙‘呼’的一下站起来道:“打就打,我也未必会输。”老者见他满脸怒气,呼的一下笑了,淡淡道:“可以啊,能不能吃饱了再打?”
刘药仙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两人跟比赛似的,一个个比一个吃的快,五六盘子的菜,在两人的风卷残云般的吃法下,竟然很快都光了盘子,最后两个人的筷子一起夹住最后一块肉!
“我打你了老东西!”刘药仙当先一拳,老者闪过,一拳回了过去,喊道:“我也打你个老东西。”于是两个人又砰砰砰砰的打在一起······
雨停了。
但夜也来了。
雨后的夜晚,一轮明月当空,浮云从月旁流过,静谧、美丽。月下的羊城,一排排的房屋沉睡在月光下,静悄悄的街上,偶尔跑过一两只野狗,跑进巷子的阴影里就不见了。
一间房子里,坐了五个人,一个个在挠痒痒,样子相当叫人好笑。
和尚打扮的当然是番僧颂赞依米不,他挠挠脖子,又挠挠脸,骂道:“他奶奶的,越来越痒了,我们一定是中毒了。”
狐狸抓着自己的裤裆,道:“若是中毒了,为什么痒的地方不一样?你是脖子和脸痒,我却是那玩意痒?”臭鼬忍不住了,大叫一声,道:“痒死老子了,痒死老子了······”一边在背上抓着,一边满屋子乱走,泥鳅道:“我的腿都抓烂了,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干的?”穿黑衣服戴黑斗笠的那人道:“你们只是痒一个部位,为什么我全身都痒?忍不住了,老子忍不住了。”一边说着,一边摘下斗笠,脱了衣服,却见他挠的脸上一条条的,就跟斑马的纹络一般,脖子上也尽是抓痕,前胸后背都挠出了血,可是他还在挠着,叫着,一时间屋里好不热闹。
番僧颂赞依米多已经抓花了脸,怒道:“你们中原人就是卑鄙,哪怕下毒也比下痒药好啊?”
狐狸骂道:“你个秃头,未必是我们中原人干的,说不准是你那个师弟拖拖木木儿,不然他为什么没有回来?”臭鼬一边跑一边叫道:“中原人哪里有这种毒药?唐门的毒药和五毒教的毒药都是害人性命的,没必要这么鸡肋······哎呀,哪个兔孙干的,痒死老子了。” 黑衣教的人痒的满地打滚,道:“有什么办法去痒啊?光吵架有什么用?”
颂赞依米多道:“用水,用水洗。”看屋里脸盆里正有一盆水, 一头扎进去,却惨叫一声道:“哎呀,更痒了,又疼又痒······这毒药不能见水,不然更厉害。”狐狸一把拽他一边道:“骗谁?”捧起一把水,往自己那玩意那一浇,果真叫道:“痒死了,疼死了······”
这五个人正在屋里叫痒,突然外面谁喊了一声:“四五药铺开始卖药了,大家快去卖啊。”一时间人声鼎沸,寂静的夜晚突然间就热闹起来,就好像炸了窝的马蜂,众位没有买到药品而又想去参加一下闯关的武林人士听到消息之后都纷纷跑去了四五药铺,颂赞依米多、黑衣教人、梅花三怪忍着痛痒,也随波逐流的跟随人群而去,这么多人一起去,他们今晚霸占药铺的计划显然要落空了,不过去了药铺,赶紧弄点止痒的药物,这才是最好的主意。
到了四五药房,见人流挤挤,一窝蜂的挤在门口买药,可是门口就那么大点地方、卖药的也就那几个伙计,而且一个个忙的只有包装的份!颂赞依米多一路往前挤,可是这时候谁都想先买到东西,哪里有人愿意让他?当他挤到一个大个子的时候那人就大怒着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了个趔趄,倒退了好几步!
若在平时,颂赞依米多定然不会吃这哑巴亏,可是现在受了巨痒的折磨,哪里有心情和别人计较?挤出来再挤进去就是,五人废了好大气力,终于挤了进去,见门口一边的墙上竟然还挂了一个人,这人被堵着嘴,耷拉着脑袋被挂在那里,不知死活,一旁还贴有‘布告’,上写几个大字:此人拍卖,五两银子起步。
颂赞依米多仔细一看,这不是拖拖木木儿吗?看他那样子,手脚软弱,似乎被折断了一般,眼睛紧闭,好像被挖了眼,难道他被人废了?颂赞依米不忍不住心头火起,谁这么大胆?定要讲他碎尸万段,替师弟报仇!可是现在他顾不上这些,因为钻心的痒让他忍不住又挠起了脖子和脸,现在他的脖子和脸,已经血淋淋的,看不出模样了。
五人挤到最前面,一起喊道:“要止痒药,越快越好。”卖药的伙计回头喊道:“有人来买止痒药,卖不卖?”一人道:“今晚只卖雄黄和伤药,不卖别的。”这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颂赞依米不道:“既然是药铺,哪有不卖药的道理?哎呀,痒死老子了,快卖快卖,我多少银子都愿意出。”一边说着,一边又挠了起来,和他一起的四个人都异口同声道:“快卖快卖,多少银子都行。”
来人正是大师兄罗刚,还好他天性善良,见这几人痒的那个惨样,心中一软,就去拿解药去了,王辉正在包药,见罗刚拿的不是雄黄和伤药,问道:“大师兄你拿的什么药?师傅不是交代,今晚只卖雄黄和伤药吗?”罗刚道:“外面几个人似乎中了痒药,几乎毙命,我于心不忍,干脆卖给他们吧。”
王辉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中了痒药?”一边问一边站了起来,往门口一看,见几人一人穿着花色法袍,定是吐博来的番僧,一黑衣人,看那样子似乎是黑衣教的,还有三个人,个个贼眉鼠眼,一脸坏相,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他对罗刚道:“这几个人定不是好人,大师兄,这几个人交给我,你去忙别的。”
支走了大师兄,王辉嘿嘿一笑,往痒药里加了点东西,包好,走了过去,此刻颂赞依米不、黑衣教、梅花三怪几人正一边挠痒一边等待,见终于有人拿了药来,道:“快快给我们。“王辉把药往身后一躲,道:“要药可以啊,不过这药很贵的,一百两银子一包。”
颂赞依米多大怒道:“难道你的药是黄金做的?贵的离谱。”王辉嘻嘻笑道:“不要就算。”颂赞依米不几人痒的要命,此刻只觉得如万蚁噬心、奇痒无比,别说是一百两银子一包,就是叫他们把全部的钱财都交出来,那也一定要卖的,因此虽然生气,却一个个掏钱迅速,生怕自己买不到似的,拿了解药,就往痒处擦去。
嘿,果真神药,药粉所到之处,即刻止痒!五人顿时爽了很多,神智也渐渐清晰,方对药铺起了恨意:讹诈他们一百两银子一包,此恨难消,一定要算一算账的。颂赞依米多更恨,因为他看到被挂在墙上的半死不活的拖拖木木儿,好在只是拍卖五两银子,并不算多,因此过去道:“我要买这个人,这是五两银子。”
这时候一人挤进来笑道:“我也要买这个人,我出十两银子。”肖朋在一边守着,还未说话,王辉嘻嘻笑着走过来道:“价高者得,价高者得。”颂赞依米多怒道:“我出二十两。”那人也不示弱,淡淡道:“我出二百两。”
从二十两到二百两,这数目攀升的可真是快,颂赞依米多恨不得杀了对方,但现在是人山人海,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于己不利,所以只得忍着,怒道:“我出三百两。”
来人淡淡道:“五百两。”
他们这么一斗,很多卖药的人和买过药的人都来看热闹,药铺一看,干脆就暂停营业,等拍卖这个拖拖木木儿再说,竟然有人出这么多银子!
听到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拖拖木木儿,刘药仙也饶有兴趣,走了出来,见是一番僧和一年轻人在争抢,这番僧凭他的见识自然认出是来自吐博国的,可是这年轻人他倒是面生的很,不过此人一身灵活,双眼有神,定不是无名人物。
颂赞依米多见来人出到了五百里银子,这可就不是小数目了,五百里银子买十几个丫鬟都绰绰有余,若不是拖拖木木儿的话,他哪里会买?因此大怒道:“你是何人?敢跟佛爷抢人,难道你想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