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回兴国下套苏扬生 苏扬生故意落水

从医院出来，钱兴国问谷子怎么来的？谷子说坐120车来的，于是钱兴国请他和他的同事一起上了奔驰。我和钱兴国也上了车，还是由陈成龙开着，一直开回了城南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谷子去办了手续，双方已和解，并且伤者书面承诺不再追究张三责任，赔偿也谈好了，于是张三被放了出来。

钱兴国问谷子现在去哪里？谷子说下班回家。钱兴国死活不让，拖着谷子一起上了奔驰车，让我和张三也上车，大家一起去吃烧烤。钱兴国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指路，要他姐夫陈成龙开到了离我家不远的猫头鹰烧烤。

几人进去，钱兴国点了一大堆烧烤，张三大口地喝着啤酒，说晚上在派出所只吃了碗方便面，饿坏了。

我们相互敬啤酒。晚上我们几个都吃过晚饭了，只有谷子和张三没吃饱，俩人风卷残云地大口吃着，一边喝着啤酒。我们几个吃了些羊肉串，各样尝了一点。这时候张三咬着烤鱿鱼，连连夸赞：“这家的鱿鱼就是好吃！肉多，个头大，孜然粉也放得多，好吃！”

钱兴国见他没心没肺地吃着，叹了口气，说：“张三兄弟，以后动手要慎重了，这一架，打掉了两万二！”张三手抓着鱿鱼愣住了，问：“老大，你怎么这样好说话，赔他两万二？我明天去找他，把钱要回来！”

钱兴国说：“算了吧，骨折不是小事，不赔钱，够到给你判刑了，关进去你还有酒喝吗？你为了我的事，我怎么能舍不得花点钱，看你坐牢？”

张三愣了一会，说：“大哥你放心，这两万二为兄弟我花的，我一定给你挣回来！前几天有几个外地人，来碧水市贩螃蟹回去卖的，找我借三万，我看他们几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是善类，就没答应借。明天要是他们再找我，我就借三万给他，利息一角，大半年就把两万二挣回来了！”

钱兴国说：“我跟这些人没接触，具体情况你看着办，要谨慎，看准了再放。这几天不是有笔五万的钱到期了吗？你收回来先不急着给我，你考察下，那几个贩螃蟹的能放就放，五万先放在你那里好了。”

张三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你把我当兄弟，我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你！”

钱兴国说：“不说不吉利的话，来，喝酒！”

谷子喝着酒，给我们讲了一件最新的案子。有一位开赌场的老板，叫赵二，前几天凌晨被人发现倒在马路上，人事不知。于是发现的人报警，谷子和警察到现场一看，赵二鼻青脸肿，连忙送去医院检查，全身多处骨折，脑震荡。好容易醒过来一会，警察问他怎么回事？赵二只说了一句：“你们把我弄成这样！”说完又昏迷了。

警察怀疑是被人打的，四下调查，赵二有什么仇家没有。调了一路的监控看，还派谷子去现场周围走访，调取周围商铺的私人监控录像看，结果让人啼笑皆非！这赵二没有人打他，他自己喝多了酒，还逞英雄，不许别人送他回去。结果走一路，摔一路，酒醉了也不知道疼，多次摔倒在水泥路上，摔倒自己爬起来，再摔。结果把脑袋撞成脑震荡，身上也几处骨折！

说得我们都笑了，还有这样的人，自己摔自己。陈成龙这时说：“张三兄弟，这是教训啊，你出去办事，就不要喝酒，喝了酒了，就不出门，在家睡觉，好么？”

张三举杯敬陈成龙：“知道了姐夫，你就放心吧！”

这时候猫头鹰烧烤店外面进来两个人，苏扬生带着个女的进来了。大家眼前都是一亮，这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穿一身宝蓝色牛仔吊带装，上身吊带里面是纯棉白色长袖衫，额头上梳着刘海，脸蛋清秀，皮肤白嫩 ，一副纯纯的学生妹模样。

这人看上去很面熟，我突然想起来了，是清涟乡的小琳！

钱兴国一见苏扬生带着个美女过来了，很兴奋地招呼他们坐下，喊服务员拿两副碗筷来，再拿一箱啤酒。又把烧烤菜单拿来，让小琳再点些烧烤。

我注意到，苏扬生的手已经搭在小琳的肩膀上，看来两人关系又进了一步！

一会儿服务员送来烧烤，是小琳新点的，苏扬生献殷勤不住拿给小琳吃。

钱兴国问他最近业务跑得怎么样？苏扬生喝着啤酒，说：“挺好的，多亏了钟山介绍的那位环保局副局长，介绍了不少化工厂、医院的负责人给我认识，签下了不少合同。”

钱兴国笑笑：“你在宋局长身上花了不少钱吧？”苏扬生笑着点点头，说：“三家赚钱五家用，你不洒点出去，就不会有钱进来。”

提到钟山，我忽然想起在无锡，王主席关照我的话，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提醒钱兴国一下，他和钟山走得比较近。刚好钱兴国站起来，说啤酒喝多了，去方便一下。

于是我也随他一起去。在烧烤店的卫生间里，我把王主席评价钟山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钱兴国，提醒他提防着点。谁知钱兴国听完大吃一惊，责怪我怎么不早点告诉他。我说：“也是今天上午王主席才告诉我的，一直没机会对你说呢。”

钱兴国跌足长叹：“有风险了！”我忙问他怎么了？钱兴国分支中华给我，自己也点上一支，说：“到外面谈。”

我俩出了卫生间，在通往包间的过道里，钱兴国对我说：“本来，我和钟山、黄二是合作的关系。平时有到金额大点的业务，简单说就是有人借大钱了，我们三个人各出三分之一；当然利润和风险也是三人分担。调查借钱人的信用、资产以及收帐，都是黄二派周三、金六两个打手去。有时也喊些小弟出场，这些费用也是我们三人平摊。钟山政界上人头熟，主要负责接洽业务，就是有人要借钱一般找钟山。”

我问：“那你的分工是什么？”钱兴国说：“我是个甩手掌柜，主要任务是放水生意谈成了，借钱的一般都请一桌酒，我就陪喝酒！”

我说：“哈哈，你还是扮演二师兄的角色啊！”

钱兴国摇摇头：“你别小看这喝酒，学问大呢！人是酒一喝多，就说实话；我就趁机套借钱人的话，看他有没有撒谎。有些平时不大好问的问题，借酒遮脸也问出来了，这也是考察客户的一种手腕！”

我笑笑：“二师兄，说主题吧，钟山怎么了？让你如此吃惊？”

钱兴国说：“自从那五老来碧水市投资建水上乐园，我们三人联盟基本散了，钟山和黄二把钱投到这个项目上了。上个礼拜三，钟山和黄二喊我去喝酒，说有个好项目，问我做不做？是我们药监局的常务副局长_何大海，跟私人老板合作开了个制药厂，专门生产紧俏药品。药品你懂的，利润非常大，还不许还价！但是我对药品一窍不通，这何大海又是个老谋深算的人，我怕玩不过他，有点犹豫。钟山就说，你不做，借四十万给我去投资，利息五分，请黄二担保。这黄二不光开螃蟹店，还有好几处房产，还开健身会所，体育场也有他股份，他出面担保，我就借了四十万给钟山。利息五分就是一年二十万，钟山写了张六十万的借条给我，担保人黄二也签了字，这是上周的事。所以你告诉我钟山资金链紧，弄得我也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是借我的四十万去还债呢？”

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一下子借出去这么多？”

钱兴国说：“没事的，钟山和黄二都是实力雄厚的人，合作多年，我信得过他们，只是这钟山摊子铺得太大，有些贪婪，我怕他出事。

”

我说：“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钱兴国说：“四十万刚刚借给他的，也不好现在就要。我想这样，这个苏扬生也喜欢放水，他在他的家乡也放过的，不如我拿这个水上乐园的项目诱惑他，让他投资十万给钟山。我先从钟山那里拔十万出来，这样风险小点，一会你配合我说几句。”

我摇摇头：“我不了解这个项目，我不方便劝他投资，万一有风险，他要恨我一辈子，我不开口就是了。”

钱兴国想了想，说：“好吧，你不说话也就是帮我了。”

我们回到了包间，苏扬生笑问：“你俩上哪去了？去个厕所这么久？”

钱兴国笑笑：“刚才接到个电话，朋友打来了，有个很好的投资机会给我，我就多谈了会。呵呵，来喝酒。”

苏扬生听说有钱可赚，笑眯眯地举杯站起来说：“钱科长，我敬你一杯。你也知道，我在碧水市两眼漆黑，没几个朋友；自己开销又大，有投资的机会，能不能带我兄弟一份？赚了钱请你喝酒！”

钱兴国正等这句话，说：“我这个朋友你也认识，钟山，他和省城的几个大老板合作，准备建水上乐园项目。娱乐休闲外带文化展览、旅游，手续都批好了，稳赚钱的项目。钟山好意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兴趣投几股，一股是十万。投了就等分红了，呵呵，我在考虑，投几股好。”

苏扬生连忙说：“钱大哥，带我投一股呗？这是个好项目，有钱大家赚嘛！”

钱兴国沉吟了一会，说：“钟山的意思是，股东不要多。这样吧，你那十万放我这里，我给你三分的利息，和分红也差不多。你要用这笔钱，提前一天和我说下就行了，你要是投股，一时半会是拿不出来的，你看如何？”

苏扬生大喜：“谢谢钱哥，明天我就取钱，然后打电话给你。来，我敬你一杯！”

谷子又敬我们几个酒，陈成龙看看时间很晚了，也敬了大家一杯。说：“差不多该睡觉了，我开车把你们一一送回去。”

苏扬生和小琳说不用送，他们还去逛一会夜市。我问小琳：“晚上你还赶回清涟乡睡觉吗？”小琳笑笑，摇摇头说：“我晚上睡我同学家，她住在碧水市。”我暗暗点头，这小琳虽然单纯，还是懂得保护自己的。

陈成龙打开车门，请我们上车，我说：“姐夫，我家就离这不远，我走几步就到家了。你把他们几个送回去吧，我就不用送了，节省时间。”

陈成龙笑着和我握握手，汽车开走了。苏扬生说：“庄老师，反正也晚了，明天你周日又不上班，不如陪我们一起去逛夜市如何？”

我想想，现在回去暂时也睡不着，酒喝下去，散散步也好，好在夜市离这里不远，就答应一起去！

这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我见小琳小鸟依人般地和苏扬生一起走，我有意和他们拉开一点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走向夜市。

走了没多远，转个弯，一片喧闹之声迎面而来！这是一条步行街，白天人很少，主要做夜市。

这个点，人们大都入梦了，来玩的几乎都是些年轻的情侣或闺蜜，也有老公陪老婆来逛的。而摆摊的，大多是些中老年人。步行街两边都是商店，有服装店、鞋帽店、小吃店、玩具店、手机电脑店、小商品百货店等等。

各家店门口也有一个个的地摊，摆地摊的也自觉，主动把店铺的门口通道让出来。地摊以吃食为主，有卖玉米的，有卖麻辣烫的，有卖铁板烧烤的，有卖内衣袜子的，有卖各种手工艺品的，有卖盆景盆栽的，有卖特价服装皮包的，有卖各种饰品发箍发夹手串等等的。

小琳像只欢快的小鸟，这也好奇，那也要看。她买一些小东西，发夹啊，手串啊什么的，我注意到，每回小琳买东西，苏扬生总抢着付钱，但是小琳执意不肯，自己付账。

苏扬生见她不肯花自己的钱，无奈地摇摇头，走去买了几根玉米，请我们吃。小琳和我都啃着玉米，小琳说：“庄老师，你既然来玩了，不买些小饰品回去哄太太开心吗？”我摇摇头：“不买，我老婆挑剔呢，买便宜的吧，回去给她，说我不重视她，全买垃圾货；买贵的吧，又骂我败家，不会买东西，不如不买，什么事也没有！”

小琳笑了：“你太太真有意思，听苏扬生说她是个大美女呢！哪天有机会我也见见她。”苏扬生一听这话，笑道：“这个好办，明天就让你见！”我到奇怪了，你怎么好安排我老婆和小琳见面？

苏扬生见我也有些诧异，笑道：“是这样的，明天上午，我把十万送给钱兴国，他写个借条给我。按放水的规矩，利息是先付的，三分的息，他一个月要给我三千。明天我送十万放给他，他给我三千，我就拿这钱，请你们夫妻、小琳，中午一起吃个饭，吃完了我骑摩托车送小琳回去。对了还约上陈小明，我忘了说了，你们看如何？”

我说：“你约小明去，我肯定去，我和他是发小。不过我老婆去不去，我不能做她的主，回家还要请示。”小琳笑笑：“庄老师你太太好幸福呢，你这么尊重她，我若是将来遇到这么个丈夫，也知足了。”苏扬生笑笑：“小琳，我不尊重你吗？相处到今天，我从来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小琳笑了笑，不说话，白了苏扬生一眼。

我说：“小琳，你哥往家里寄钱了吗？”

小琳一边啃玉米，一边点头：“嗯，寄钱回来了，前段时间我就来过碧水市，把三千块钱还给苏大哥。谁知苏大哥死活不要，我就买了个OPPO手机给他；今天是我过生日，苏大哥约我进城玩一天，晚上住我同学兼闺蜜家，明天就回去了。”

我心里暗暗称赞小琳这丫头，有骨气，家里虽然贫寒了点，但是知恩图报，不肯占人便宜。从她买小商品谢绝苏扬生付钱，就可以看出来这丫头品德不错，但愿苏扬生能好好珍惜她，不要始乱终弃！

我说：“小琳，我不知道你过生日。要不这样，明天中午苏扬生请吃饭，我做个蛋糕去，给你补贺一下！”

小琳连忙摇手：“不要了，不要的，已经过了，闲生日，无须贺的。谢谢你了，你能明天把太太请来，让我见一见，我就满足了。”

我犯踌躇了，老婆不按常理出牌，不大好请。

苏扬生说：“这样吧，小明和你比较铁，你就和老婆说，小明的表妹到城里玩，小明请她陪同表妹吃个饭，估计你太太会同意。”

我点点头，这主意不错。

又逛了一会，小琳的手机响了，是她同学兼闺蜜打来的，问她几点到她家里睡觉？小琳也觉得有些困了，就请苏扬生骑摩托车送她去闺蜜家。苏扬生答应下来，于是我们往回走，回到猫头鹰烧烤店门口，苏扬生发动摩托车，送小琳去睡觉，我也步行回家。

到了家里，老婆早已睡了，我看了眼，主卧室门没关，里面小夜灯亮着。我不敢惊动老婆，轻轻地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准备睡觉。

正在擦脸，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巴掌，我吓得半死！转头一看，是老婆站我后面！

我连忙赔笑，说：“老婆，回来晚了，不好意思。和钱兴国办完事又被拖去吃烧烤，吃完又被苏扬生拖去陪他逛夜市。还有上次我告诉你的，苏扬生在清涟乡帮助过的那位小琳，那小丫头对你很感兴趣呢，想见见你！”

老婆白了我一眼，说：“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见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就没了，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过来一看，原来是你！你在外面又没事说我坏话了吧？那个小琳，素不相识地，她怎么会提到我？你老实交代，免得本宫用刑。”

我不敢隐瞒，就把逛夜市小琳问我怎么不买点东西给老婆，后来苏扬生又约明天吃饭，要我哄老婆说小明请客，争取把老婆哄去的事，说了一遍。

老婆听完点点头：“你还算老实，本宫这么些年没白疼你！本来明天我不想去，但是小琳这丫头挺有意思，非要见我，我就去会会她。听你说她很单纯？我也帮她把把关，别被那苏扬生骗了。苏扬生眼睛见了美女就滴溜，我怕小琳吃他亏，明天我去！见机行事，点拨点拨小琳那丫头片子。”

我笑笑：“你喊人丫头片子，小琳也二十出头了，你比她大不上几岁！”

老婆瞪了我一眼：“跟我顶嘴是不是？我都怀孕快当妈了，小琳还没出阁，喊她丫头片子错了吗？莫非你看上那丫头了？”

我连忙道歉：“老婆我错了，我也没看上丫头片子，我睡觉了先！”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九点，老婆难得这么温柔，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喊我吃！

我刚洗完脸坐到桌边，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陈小明打的。我按了免提让老婆一起听，就听小明说：“庄老弟啊，我表妹从乡下来碧水市玩了，中午11点，你们两口子陪我表妹吃个饭。还在那个碧波舫，那里环境不错，你和弟媳妇说过了吗？”

我笑笑：“小明哥，苏扬生让你打的电话吧？别忽悠了，我昨天熬刑不过，被老婆屈打成招，把实情都说了。呵呵，老婆通情达理，答应去呢！只是约11点，有些早了吧？”

小明电话里说：“呵呵，原来你都说了呀，害得我当了回骗子，向弟媳妇道歉呵呵，是这样的，今天不是周日吗，我怕碧波舫人多，去晚了没位置，约是约的11点。我早些去抢个包厢，你晚点去没事的。还有那钱兴国，几乎每次都迟到，我约早点，让他迟到个半小时，11点半开始吃，差不多了。那就这样了啊，你们两口子一起去啊，我不再打电话催你了。”

我说：“好吧，谢谢小明哥。”

小明挂了电话，我冲老婆笑笑：“小明这么个老实人，现在也学会套路了，提前约时间，让人迟到一会，哈哈。”

老婆边吃早饭边白了我一眼，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明还不是和你学坏的？你和小明说，我对你屈打成招，你受刑不过，我打你一下了吗？哼！”

我笑道：“老婆别生气吗，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的，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老婆说：“没那么简单，罚！罚你吃完早饭把锅碗都洗了！”

我说：“遵命！没问题！”

中午十一点多，我骑着电动车带着老婆来到了沧浪湖畔的碧波舫。本来我要老婆自己骑车的，老婆说孕妇不宜劳累，非要我骑车带她来......

到了门口一看，陈小明、苏扬生、小琳都到了，我们两口子再一来，就差钱兴国了！

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钱兴国，问他到哪了？说已经在路上了，这个拖拉机，每次都迟到！

苏扬生分烟给我们，我看看老婆在旁边，不敢点，接下来夹在耳朵上。

小琳笑眯眯地走过来，和我老婆杨婷婷握手。老婆和她也很投缘，拉着小琳的手问长问短。

苏扬生抽完一支烟，钱兴国也到了，我们一起进去，上了二楼的包厢。

这次人少，只有六个人，苏扬生就定了个小包厢，环境也不错。小琳兴奋地走到包厢里的窗户边，看外面的湖景。钱兴国一进来就查点吃的，说肚子饿了，喊服务员赶紧上菜。一边他自己拿起桌上的天之蓝给大家斟酒，一边对苏扬生说：“苏经理，今天弄大了啊？怎么喝上天之蓝了？”

苏扬生笑笑：“今天人少，又都是好哥们，我带了两瓶天之蓝，应该够了。”

钱兴国说：“谈够，不好说，庄老师发作起来一个人能喝一瓶呢！”

我笑笑：“二师兄，别拿我当幌子，我今天就喝一杯，其余的尽着你喝！”

这时候苏扬生走出去，到收银台买饮料给女士们喝。我问钱兴国：“你不是说把苏扬生的钱借给钟山，然后你抽十万出来的？怎么现在把苏扬生的钱自己留下了？”

钱兴国笑笑：“我改变主意了！钟山那边，不瞒你说，金六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已经被我收买了！我一月给他两条中华，金六帮我盯着钟山，一有风吹草动我先把钱要回来。目前钟山还没什么事，我了解过了，他在外面欠人的钱不多，别人欠他的多。只是摊子铺大了，资金周转慢，还不至于资金链断裂。苏扬生的钱，我给他三分的息，我放出去起码五分的息，净赚二分的息，为什么不干？我这次为张三花去两万多，我也要想办法把钱挣回来呢。”

这时，苏扬生拿着两瓶饮料回来了，钱兴国就不说这事了。

苏扬生拿来了一瓶可乐一瓶雪碧，让两位女士自选。小琳小鸟依人般地和我老婆坐一起，不住地说话，老婆也和她投缘，俩人一边说一边笑。她们都坐在我对面，也不知道她们谈些什么。

苏扬生举杯说：“让我们为了共同的友谊，喝一个！”

说完他一口就喝掉半杯，我看看钱兴国，钱兴国说：“我下午还有事，只能喝一小口。”于是我也跟着喝一小口。苏扬生不答应了，说：“庄老师你酒量比我大，今天又休息不上班，怎么也喝一小口？再喝一口，起码陪我弄半杯吧？”

我笑笑：“不是不想喝，今天我骑车带老婆来的，老婆又怀孕了，我要是喝多，回家的路上不安全，不能把老婆摔了吧？”

于是苏扬生不再闹酒，大家边吃边喝，服务员陆续进来上菜，以湖鲜为主，其他菜也有、野味也有。

苏扬生不住地敬小琳，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琳。小琳乐呵呵地剥着龙虾吃，忽然发现我老婆杨婷婷一个龙虾也不吃。小琳问：“姐，你怎么不吃龙虾呢？味道不错的，是怕剥壳麻烦吗？我剥几个给你吃？”

杨婷婷笑笑：“谢谢妹妹好意，我怀孕了，怕龙虾没烧熟或者没洗干净，里面有寄生虫，我就不吃了，你多吃点吧。”

苏扬生见小琳爱吃龙虾，就拿起桌上一个塑料手套戴上，说：“小琳，你只管吃，我来剥，我剥得比你快！”说着就开始剥龙虾，剥好一个，就把龙虾肉放在小琳的碗里，让她吃。钱兴国看出苗头，说：“苏经理你还单身吧，小琳是个不错的姑娘哦，要不要我们给你穿针引线？”

这一说破，小琳脸红了，不好意思再吃苏扬生剥的龙虾，拿起酒杯说：“钱科长，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

钱兴国坏笑笑：“你是饮料，你喝一杯我只喝一口，要么你也拿白酒敬我！”

小琳咬咬牙，把杯中饮料一饮而尽，自己拿起天之蓝酒瓶，倒了半杯，说：“钱科长，我是个女的，你总不能和我一比一吧？我喝半杯，你喝一杯，我敬你下，行不？”

钱兴国说：“好！爽快！你敬我，你先喝了！”

小琳也不多说，一抬头把半杯白酒就干了！坐下来咳嗽起来，杨婷婷连忙给她倒了杯饮料，润润喉咙。钱兴国这时耍奸了，端起杯子喝了半杯往下一放，小琳一看急了：“哎！说好的都干了，你怎么喝一半呢？”

钱兴国说：“我最近身体不大好，血糖高，喝快了头晕，再说下午还有事情。”

小琳不大高兴了，厥着嘴不说话。苏扬生一看，举杯站起来说：“钱科长，还有半杯我敬你吧。我喝一杯，你就喝那半杯就行了，这总要给面子吧？”

钱兴国无奈，也站起来，和苏扬生碰碰杯，俩人都干了！

我又站起来敬小明酒，小明下午大概还要经营超市，喝了一小口。

钱兴国下午有事，我要送老婆回家，都不多喝，苏扬生也就不闹酒了。

菜吃得差不多，服务员上了一份面条。苏扬生把放在转盘上的面条转到小琳面前说：“小琳你昨天刚过生日，你先吃个长寿面。”小琳嘴里说：“昨天不是过完了吗？今天又不是寿星。”一边拿起筷子捞面条到自己碗里，心里很是受用，脸上笑眯眯地。

我等她弄完，也捞了一碗面条给老婆，省得她不高兴。

大家都吃完了面条，钱兴国说：“没事的话，就各散吧？桌上没喝完的白酒天之蓝，苏扬生你还带回去自己喝，消费不浪费！”

大家一起往外走，苏扬生到门口的收银台结了账。小琳已经出来了，想起自己的包丢在包厢里了，赶紧回头去拿，苏扬生站在门口等他。

从碧波舫这条船上，到岸上有一段距离，船上架着一块很宽的跳板，连着岸上。 我们已经走完了跳板，站在岸上等苏扬生他们。苏扬生见小琳蹦蹦跳跳地出来了，他领先走上跳板，不知道怎么了，他脚下没踩稳，扑通一下掉进了湖边水里！

我们大吃一惊，钱兴国说：“我不会游泳，庄老弟你下去救他！”

我看了看，说：“都别动，我看这苏扬生是故意落水的！一般人落水，不会游泳的肯定拼命挣扎；会游泳的就往岸边游，这苏扬生一不挣扎，二不往回游，在水里载浮载沉地，显然是等小琳下去救他！我们都别多事，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