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外象 • 内核

于是，凌木深深地闭上了双眼，让漆黑替代了微弱的光芒，“沉淀”了自己的回忆，不断“过滤”着自己心中的“杂念”，尽力去客观地看待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这“两宗罪”的“外象”和“内核”……

那“外象”和“内核”的对应……

那“外象”和“内核”的反差……

是否就如凌木想的那般……？

还是说……所有的一切都不仅仅只是眼前所看到那般发生呢……？？

那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

那一场接着一场的“闹剧”……

都不仅仅让凌木“深受其害”，还让凌木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了，连自己那原本冷冰冰的性格，都开始跟着形势而改变，变得开始有点“小心眼”，这……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只是……

凶手所杀害的人……所死去的人……

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而这下一具的“尸体”，究竟是哪一位呢……？

凌木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就只得在 “伊藤芊夜”、 “池古修梓”、“升水楠”、“川岛哲也”、“羽月夏椛”、“羽月珞埖”、“鹤田城”、“羽月倾沐”等等这些人之中不断来回思索着，就差没把自己算进去了……

可是……这一个凶手……究竟是谁呢……？？

而如今哪一位……才是那位“真真正正”、“纯洁干净”的人物呢……？

这倒是凌木要好好地思考一下，谁才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位了……

说起嫌疑者……凌木也没能够确定到底有多少位……是只有一位嫌疑者吗……？还是有两位……？甚至是有多位嫌疑者呢……？？

如果真是有多位嫌疑者的话，那不就是说明，在这一系列的案件里产生了多名“共犯”……？这还了得……？？这样子的话……凌木要活着回到城区的概率就会骤然下降了！！！

这样一想，凌木的心脏就突然开始有点骤缩又膨胀地感觉，让凌木有点紧张的精神再次想起了那在“妒忌之罪”之前与之后凌木所发现的另外一些系列性的“奇怪现象”和“小细节”——

例如说……

那在月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有点瘆人“光芒”的、被人明晃晃地雕刻着现在已经死亡多时的里砂小姐“英文名字”的、在凌木“夜探”“伊惠小姐尸体”时恰巧响起“嘀嘀嘀”“机械声音”的、又被修梓小姐提及到的、疑似是“专属”于里砂小姐的“铃声远程传导器”的“金属物体”……

例如说……

那没有被上锁的、芊夜小姐似乎有所隐瞒的、伊惠小姐被害的“第一现场”的房间……

例如说……

当凌木“夜查”伊惠小姐尸体时所发现的、伊惠小姐临死前所作出的那个紧紧攥着的右手的动作……

例如说……

那伊惠小姐尸体的有手心里所紧紧攥着的那一团黑绒绒的类似毛发物体的、似乎隐含着Death message的东西……

例如说……

那一个不断跳跃着的、凌木怎么样都追不上的“小黑点”，以及在最后凌木还找到了似乎与其有关的黑色布料……

再例如说……

那数不清的、已经破碎地毫无规则而言的、清透光滑的、一直平镜湖中“起浮”、“下沉”的结实冰块……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上述只是在凌木的脑海里各自出现了仅仅只有“零点几秒”时间的所有“奇怪现象”和“小细节”，总是能让凌木“情不自禁”地感觉到重要所在，很自然地就把这些，仅仅只是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瞬时画面”给记得特别地深刻。

可凌木的这种“情不自禁”，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凌木不知觉地开始觉得自己的头皮出现了有点瘙痒感；因此，借着这股瘙痒感，凌木就不断地用没有拿着“耶稣苦像油画”的左手手指使劲地抓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是想要止住自己的瘙痒感似的，还将自己后脑勺的头皮不小心抓破了皮，让自己后脑勺的一个小区域皮层里渗出了点血迹。

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凌木好像在自己身上有百只虫子在爬着似的，根本没有要停止下来的意思，让凌木“情不自禁”的、不断地重复着自己刚才抓挠的动作，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外人看来到这种不断重复动作、又自我伤害的行为，大概就会觉得作出这些事情的凌木就是一个“自虐疯子”——

或许，是被用“幕后凶手”给“逼疯”的……或许，是被自己假设的“可能性”给“逼疯”的……总之，凌木就像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一样，待在一个“不正常”的“杂物仓”、拿着一个“不正常”的“油画”以及盯着一个“不正常”的“骑士头盔”……

这着实是一件非常恐怖而又诡异的事情啊……

也或许是，在这个空间里出现的空气太过于污浊的缘故吧……？

杂物仓里“过分活跃”的灰尘不仅会在凌木和倾沐小姐的四周不断地飘着，还会在人的皮肤上逗留，所以，就会比较容易导致凌木的部分皮肤产生瘙痒的感觉，使得凌木在刮破后脑勺的皮肤之后，还在继续地、不停歇地挠了挠另外还有点瘙痒又敏感的耳垂，脑子里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这种连续不断地动作，完全忽视了自己这种抓挠皮肤的行为，早已经被整天“疑神疑鬼”、已经从颤抖的状态中迅速“回魂”的倾沐小姐看在了眼里。

“……嘿……璃空凌木，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是疯了吗……？？干嘛一直在那儿抓挠自己的头部……？？”

原本一副“紧皱眉头”样子的倾沐小姐，无意之间在看到凌木这种有点反常的行为时，终于开口说话了，而她那就像是要震碎他人心灵的“高原声音”，也在这一时之间，打破了原来比较沉默的空间，让凌木不断陷入思考、不断下意识作出的“手挠后脑勺”动作暂停了下来。

“……我……我……”

“……我什么我……？？你现在还不赶紧走……？？难道你要在这里‘挠死’自己，然后成为‘第三具尸体’不可吗……？还是你有着什么样的阴谋……？所以，你才会凭借着什么事情，然后愣是站在这里不离开啊……？？？”

凌木在听到了倾沐小姐那种如雷般的高音时，这才回过神发现到，原来在自己的左手手指的指甲上，已然全是沾满了自己刚才下意识去抓挠自己头皮和耳垂时所带下来的皮屑以及被抓破的血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深度思考着某些事情时候，自己会出现那种反常的行为。

可是……

以前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反常的行为啊……

不会是……

这“耶稣苦像油画”以及“骑士头盔”发出了什么“不可描述”的“魔力”，然后才会导致凌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身体“自发性”地、“反思想”地自己动了起来……？？

然而……

这种“魔力”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凌木甩了甩自己左手手指上沾满的脏物，顺便刺激一下自己的身体神经，想要告诉自己，自己刚才那些想法真的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世界上怎么会有“魔力”这种“非科学”的事情发生呢……？？

根据科学角度上来看，让凌木自己作出这种反常的行为的，肯定不是什么“魔力”的力量，而是曾经发生过的“杀人事件”在对于凌木那本来一直都受到保护的脆弱心灵的产生了“暴击”所导致的某一种“潜意识”行为啊……

听一个职业是医生的朋友好像曾经有说过，有一种病状叫作“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而这种症状就是指，如果某个个体有曾经经历、目睹或遭遇过一个或者多个涉及到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这某一个个体将会延迟出现，或者持续存在一种“精神障碍”。

而这种“精神障碍”对于个体的影响也是大小有别，核心症状也有所不同，其中，就包括“创伤性再体验症状”、“回避和麻木类症状”、“警觉性增高症状”这三种。

根据凌木自我检测，或许，自己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得到“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凌木的精神现在也已经开始接近了。因为，凌木听说“警觉性增高症状”的主要表现就是，人会过度的警觉，或者其惊跳反应会增强，有时候，还会伴有注意力的不集中、易激惹性的增高以及产生焦虑的情绪，这不就是凌木自身现在正在处于的状态吗……？？

过度的警觉——把任何一样小物品的出现、旁边在面前作出的某些微表情都认真的进行分析和思考，警觉着在自己身边的一切；

惊跳反应会增强——对于旁人在自己面前作出的某些动静，或者对自己不小心的触碰，都会反应过度，下意识地作出某种“自卫”的反应；

注意力的不集中——别人对自己的叫唤、别人的对话，有时候，凌木都没有注意到，甚至上，自己还会陷入自己的世界中，要他人不断地提醒、高喊才会唤回自己的注意力，反应力低下，整日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

焦虑的情绪——这个凌木更不用说了，自从发现了“伊惠小姐的尸体”以后，凌木哪一个时段不是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中呢……？甚至于晚上，凌木都没能睡着，只身起来“夜探”“犯罪现场”，不正表明了凌木焦虑情绪了吗……？

如此，除了“易激惹性的增高”（“易激惹性的增高”指的是：各种程度不等的“易怒倾向”，易出现“攻击性”行为的症状）这个条件以外，凌木其他都一一“踩中”了，这不正是表明了，凌木现在的精神状态正在处于一种容易被破坏的阶段吗……？？

面对着自己那反常的行为，凌木只是呆呆地望着还在说着什么的倾沐小姐，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倾沐小姐那愤愤然抓起“骑士头盔”样子，看着她大力地踏着高跟鞋、朝着杂物仓的门外走出去了……

* * * * *

案外LXXIV：有关“骑士”的相关背景问题（五）

○根据文献的记载和描绘，穿着沉重“盔甲”的人在经过多次锻炼以后，是可以作出多种轻巧的“体操动作”的；此外，在制作“整套盔甲”时，后人有注意到了防御弓箭作用，并对其最易受攻击的地方进行了“升级”和“强化”；中古后期还出现了一种以“雕刻”盔甲为主，从而精心制成的“全套盔甲”，这种“盔甲”的实际用途并不大，不可以长时间地与敌人战斗，因此，这一类“盔甲”大多数是用于“礼仪”以及“炫耀”上。

○对于“骑士”来说，“盔甲”是一项非常“昂贵”的“负担”，除了自己本身需要装备，其“侍从”也须“全副武装”；一个“地位”重要的“领主”必须为众多的“骑士”提供“盔甲”。在中古时代，制造“盔甲”是一项重要的“商业”，而使用“盔甲”的庞大“市场”也一直在不断增长；而赢得“胜仗”的“普通士兵”，可以借着剥光死去的“骑士尸体”而取得大量的“盔甲”，并以此出售“谋利”。

○“骑士”往往为其座骑的“速度”和“体能”感到特别自豪；而这些马匹则需要大量的训练，以让“骑士”在冲撞和混战中易受“操纵”；训练良好的马匹能对最小的指令作出反应，让“骑士”可以一手“持盾”一手“执长矛”。因此，历史学家们常常都会在争辩，骑士的跨下到底是需要“笨重”的马匹来“背驮”“全副装备”的“骑士”的“重量”，还是需要“小型”的马匹以利“速度”和“灵活度”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