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盗？帚下之叶而已

“操你妈！连老子的女人都敢摸？？”伴随着壮男的一声暴喝，还有一片桌椅翻到的声音，那个叫萧振霆的醉鬼被一拳揍倒在地上。

萧振霆左手撑着地面半坐起来，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右手摸了摸挨拳的鼻子，指尖拭掉鼻孔里渗出来的鲜血，伸到眼前看了看，把带着血迹的指尖戳进嘴里砸吧起来。

纪婷一阵恶心，正想把头转向另一边，只听萧振霆挣扎地说到：“哥们儿，一个妞而已，至于吗？”话还没说完，就被壮男双手抓着胸前的衣服，整个人提到了半空。

萧振霆一脸地恐惧，扭曲着面孔朝壮男哀求着：“哥，算啦哥，小弟不识数，放小弟一马，小弟再也不敢了，不知道弄疼嫂子没，小弟付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疗养费……”

“哈？……”纪婷彻底地被打败了，这还是个男人吗？？舰长究竟要找这么个猥琐男去干嘛？聚餐时候让他即兴表演《宇宙中的失败者》吗？

那个性感的辣味“切！”的一声，壮男也是一声嘲弄的冷笑，把萧振霆用力地摔在地上，抬起右脚就想要踩上去。纪婷一看，毕竟是上司命令要找的人，要是自己带着一个伤残人士回去，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她一把抓住萧振霆的腿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壮男一脚用力地踩在了空地上，忽然发现自己脚下没了人，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只见一位美女正很礼貌地微笑着看着自己。

壮男扭了扭脖子，拉着自己的衣领抖了抖，颇优雅地走到纪婷面前，指着她手里抓着的萧振霆说：“美女，认识这个废物？”

纪婷淡淡地说：“不认识，不过我得带他走。”

“不认识是应该的，像你这种美人只应该认识英雄的，嘿嘿。”壮男说着，伸手推开后面充满醋意扑上来的性感辣妹，顺势就想把手放到纪婷的肩上。

一声惨叫，一个壮硕的身影飞入了正在热舞地人堆里。

纪婷实在不愿意看着萧振霆那张嘴脸，朝前匆匆地走着，刚走到门口，忽然感觉自己的臀部被轻柔地拍了一下，后面萧振霆猥琐的声音响起：“美女，这么急啊？别急，一会儿我在床上的表现不会让你后悔的，既然你这么欣赏我，完事给我三十个星币就行了，别人我一般都收五十的，啧啧。”

纪婷站定在原地，捏成拳的手臂不停地颤抖着，低着头，眼眶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半个小时后，巨舰舰桥……

纪婷在洗手间清理自己教训萧振霆的时候，他吐在自己身上那些污秽的同时，萧振霆在问讯室里悠悠地醒了过来。

神智涣散的双眼只看了周围一眼，萧振霆吓得一下坐直了身子，贼兮兮而又警惕地打量起周围的人来。正对面桌子的那头坐着一个大约四十六七岁的威严的中年男人，他正不怀好意地微笑着看着自己。两边站着六个武装到牙齿的一脸肃穆的士兵，全都冷冷地盯着自己。

萧振霆的眼珠咕噜噜地一会儿转向左，一会儿转向右地看了半天，忽然猛地站了起来，连身后的椅子都被推翻在地上。

士兵们马上警觉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他，却见萧振霆一下跳到桌子上，“啪”的一声对着中年男人跪了下来，接着一个头磕到底，声音颤抖地叫了声“长官！”

士兵们瞬间茫然了，连坐在中间的方宁宇也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抹去额头的黑线……只见萧振霆“咚咚咚”地接连磕了几个响头，抬起脸来，老泪纵横地看着方宁宇，声泪俱下地说到：“长官，小民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冒犯了长官，但小民纯属无心，还请长官看在我两个没娘，还不满周岁的孩子面上，放过小民这一次吧，小民保证以后规规矩矩的做人！”说着，又“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咳……嗯……”方宁宇清了清嗓子，看着整个人都伏在桌面上的萧振霆，淡淡地说到：“你认识高老？”

萧振霆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定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方宁宇，不再是一脸猥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精悍，虽然一瞬之后萧振霆就恢复了鼻涕口水齐流的衰鬼表情，但方宁宇从他双眼一闪而逝的寒芒里确定了，纪婷没有找错人。

方宁宇重复了一遍问题：“XTM-58止水行星轨道月面战备基地的总指挥官，高伯奕，你认识吗？”

萧振霆懒洋洋地站回到地上，吸了吸鼻子，伸手拍了拍衣摆，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没听说过。”说完转身走到问讯室的门前，拉开门准备出去。

只是拉开门的瞬间，萧振霆就呆在了那里，嘴角的口水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地滴落着。纪婷已经整理干净，换了身衣服俏生生地站在门外，带着军衔的系统操控人员紧身制服，让她曼妙的身材纤毫毕现。

纪婷厌恶地把萧振霆推向一边走了进来，冲方宁宇敬了个礼，站到他身侧。萧振霆擦掉嘴角的口水，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扬起下巴憋着嘴，很“高傲”地转回头来看着方宁宇说：“说吧，什么事？”说完，又猥琐地看了纪婷一眼，指着她继续说：“我是冲这位美丽的小姐的面子，呵呵呵呵……”

方宁宇笑了笑，伸手按在面前的桌面上，银灰色的桌面变成一面透亮的显示屏，上面显现出一个全息的方位坐标。他指着那个坐标对萧振霆说到：“有些麻烦，想请你帮忙解决一下。”

萧振霆脸上现出少有的严肃，看了看坐标，又看了看方宁宇，问到：“海盗？”

方宁宇点点头。

“再见！”萧振霆再度转身朝门外走去。

纪婷心里充满了疑惑，舰长找这么一个猥琐的废柴异化人①就是为了去对付宇宙海盗？可他不是连面对一个醉汉都被打得满地找牙吗？

方宁宇并没有阻拦萧振霆，只是不疾不徐地说了句：“这帮家伙据说刚刚得到了一个B21行星动力引擎。”

萧振霆再度站住了身子，转回头来看着方宁宇说：“完事这东西归我？”

方宁宇点点头。

“OK！”萧振霆比了个胜利手势，走出门去。

方宁宇：“还需要什么？”

门外萧振霆：“不用。”

纪婷：“你一个人去？？”

逐渐走远的萧振霆：“海盗？一堆扫帚下的落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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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异化人：早在巨型星舰的构想被提出之前，人类已经注意另一个制约自己向宇宙发展的关键因素—人体本身机能的老化，疾病还有死亡。因为一个人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就算用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再向更遥远的深空探索。鉴于此，当时地球上的科学家们便开始尝试从人类根本的基因阶段进行调试，期盼能抹除存在人体身上的所有不利因素，但第一次基因调试以失败告终，那一批自愿参与调试的人员全部变成了无脑的嗜血怪物，只有一点是成功的，他们的身体部分不再会“死亡”。

这次失败的实验为地球上的某个都市带来了巨大的人为灾难，为此，联邦政府宣布永久性禁止基因调试实验。直到巨型星舰的诞生，基因调试才又被联邦政府“半遮掩”性质地重新提上议程。好在后来的实验中没有再出现重大失败，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成功。调试完成的人员因为本身体质的原因，出现不同的异化，或者体力更加旺盛，运动神经更发达，或者在智力方面体现出远超常人的智慧。

异化人根据异化的程度被划分为ABCDE五个等级，A类为最优秀的，以此类推，E类则是调试异化失败，但还能保证自己基本生活能力的一类。传闻出还有一类“S”级的异化人是最强大的存在，不过没有人见过，据说是被政府秘密封锁了。理论上，异化人只要定期接受“回炉”，那么生命系统是能够永久运作的，但因为仍然存在许多诟病，异化人的人群基数并不大，而且仅仅在出现50年后，便被彻底从培养池中诞生的，而且更加完美的“新人类”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