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见齐王
李景今日起了个大早,正要进宫觐见阴丽妃,自打李景病好了之后,还没有向李世民和阴丽妃请安,所以昨日张文就进宫向阴丽妃递了消息,杨淑妃当然无有不允。
李景正在内院里用早饭,李景就喜欢一大早在院子里鸟语花香的环境里用餐,这是在穿越之前养成的习惯,张文和唐婉对于李景的这个新嗜好都是笑而不语。就在李景快吃完了早餐之时,二门的王婆子匆匆进来,禀报齐王驾到,张文和唐婉听见齐王又来了,二人相视一皱眉,心下明了,这位四爷指不定又是看中了哪个花魁,要去包场子,手头不宽裕所以要拉着李景一块去,到时候把账挂在李景的头上。李景看到二人的眼色,心下明了,也不言语。谁知那李佑竟然没等下人通传,就自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口中只喊着:我的亲六弟呢?现在怎么样了,快让四哥看看呦。唐婉听到李佑的这几句哭丧话差点要吐。李景病了一个多月,他这位亲四哥在欢乐坊待着,一次都没来梁王府探望,现在宫中无人不知李景的病好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亲六弟。
李佑刚进二门,李景便放下碗筷起身相迎,谁知李佑老远就伸出手来,叫着跑过来:呦呦呦,快别动。待走到李景的跟前,硬是拽着李景,将李景压着做到了凳子上。嘴上却念念有词:老六啊,你这是干什么呀,身子刚刚见好,可别乱动,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这些虚礼。李景脸上在笑,这心里头更是在笑,心想自己的这位名动长安的四哥却是不同凡响。嘴上和李佑应承着,一派兄友弟恭的景象。李景连忙礼让这李佑坐下,让侍女再端上一些粥菜,李愔连忙摆手。看到张文和唐婉,张口张公公、唐姑姑亲热地打着招呼,毕竟这张文和唐婉都是从小看着这两兄弟长大的,尽管是下人,但是李佑虽然混账,也从来不在二人面前端王爷的架子。
张文和唐婉看着这里就知道这李佑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李佑说出百乐楼又添了个新人,那名姑娘叫香儿,还是个雏,自己昨日无意间看到那女子,可真是个倾国倾城,而且武艺超群,想到六弟建府一年了,还没个红颜知己,这在长安的纨绔圈子里好没面子,便拖那老鸨不要让香儿见客,好给六弟留着。李景听到这里,又岂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李佑在欢乐坊待了一个多月,想来是呆腻了,所以进来又要换个销金窟,一定是又在百乐楼里看上了哪个姑娘,但是自己这一个多月在欢乐坊眠花宿柳,已经将钱都花完了,所以这回又把主意打到了李景身上。
张文听到这里,怕李景这回又跟着李佑到外面去犯浑,所以赶忙说梁王今日要进宫,阴丽妃已经在宫里等着了,李佑看了看张文,脸色变了变,随口又说道:刚好,本王今日也要进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兄弟先去百乐楼转转就回来,然后一起进宫。张文和唐婉的心里直打鼓,李景笑了笑道:还是自家兄弟想着我,百乐楼一定得去,皇兄的美意这就生受了。只是昨日太医刚刚走,临走时特意吩咐小弟病还没全好,所以只能改日再去见香儿姑娘了。李愔脸色这才有些尴尬,这李景重病刚好的事无人不知,今日要不是百乐楼那边逼得太急自己也不会现在就拉着李景出门,要知道这李佑尽管混蛋,可要是李景真的跟着自己到百乐楼出了什么事,母妃和二哥肯定饶不了他。
李佑说着说着只好不自在地自己念叨:可惜呀可惜,倒是那香儿姑娘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蛋了。李景知道这位齐王今日不达目的是不会走了,妓院里老鸨子的手段不用说也知道,死死地吃定了李愔。所以就又笑着道:香儿姑娘国色天香岂能便宜别人,要不今日皇兄就先到百乐楼,和那妈妈把香儿姑娘的事定下来。李佑心里骂道:我手上要是有钱还要你定下来。谁知李景回头吩咐侍女文夏,将书房里的翡翠屏风拿了出来,接着对李佑说道:知道四哥府上东西少,这件翡翠屏风就摆到四哥的府中吧。
李佑看着那翡翠屏风,正是阴丽妃给李景的那件一米多长的红绸小屏风,自己向母妃要了多次,阴丽妃知道李佑的秉性就没给,今年李景建府的时候竟给了李景,气的李佑逢人就说杨淑妃偏心,自己是父皇捡来的皇子,这个笑话当初传遍了整个宫廷,气的阴丽妃见到李佑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李佑不知道这李景怎么突然大方了起来,竟把这值钱的物件给了自己,心中欣喜,口中还是推脱:这怎么行,这是母妃给六弟的东西,我这作哥哥的怎么能要呢?张文和唐婉刚刚听到李景要将这件贵重的物件送给李佑,不知道李景这是抽了什么风,心里头正在着急。听到李愔的话,二人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谁不知道因为这件屏风,让阴丽妃在宫里头都成了其他嫔妃口中的笑话。
李景也憋不住想笑,但还是接着喝李佑说:这母妃的东西还不就是你我兄弟的,当时小弟刚刚建府,母妃为了给小弟充充门面,便将自己宫里的几件物件放在梁王府摆着,其实过些时日还不是要给四哥送过去。李佑听到这里也乐了,那兄弟就不客气了,我这就去百花楼,香儿姑娘的事就包在做哥哥的身上,保证你抱得美人归,说着就起身匆匆走了。
李佑刚出二门,唐婉就在哪里不住抱怨:那么好的东西阴丽妃都舍不得,殿下怎么就给了齐王拿走。张文没有说话,但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二人心里都是忧愁不已:这两兄弟真的是疯了,把王府里的钱花完了,现在居然开始把宫里的东西也拿去变卖,这要是让阴丽妃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李景将李佑送出门,进门看到张文和唐婉的脸色,心下明了,不觉莞尔一笑,他们有怎么知道李景心中的打算。
原来李佑一进门,李景就知道今日免不了要破费,但是自己正筹划着反季节蔬菜的事,正是要用钱的时候,而梁王府的账房里统共就剩下十几贯钱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佑拿去胡闹。自己的房中倒是有阴丽妃给的几样值钱的物件,可以自己唐唐梁王,总不能刚刚建府就把宫里的东西拿出去换钱吧,所以自己留着那些东西实在没什么用。前日又听张文提到过,因为那件裴翠屏风,他们母子兄弟之间的关系有点别扭,所以李景打定主意,索性就把那件屏风给了李佑。至于自己将东西给了李佑之后,李佑不要脸拿去换钱,那就是李佑的事了,张文和唐婉又岂能知道李景心里的小算盘。
送走了李佑,李景就匆匆赶到了宫里,毓凤宫的首领太监元公公早就在宫门口等候多时了,见李景终于来了,就迎着李景去见阴丽妃。杨淑妃听到通传,李景到了,就赶忙让贴身女官秋娘过去搀着李景进来,吩咐不要让李景行礼。
李景刚一进去,还没有施礼,就见一个宫装丽人走了过来,两手捧着李景的头,左看右看,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的,一副爱怜的样子,那妇人看到李景的脸色果然是好了很多,口中便顺了一口气,我可怜的儿呀,你真是好些了。不用问,这位就是李景的生母阴丽妃了。
阴丽妃拉着李景坐到了主位上,刚忙让宫女上了茶和点心,和李景说着家常,问问李景最近读书的事。这一点就是最让杨淑妃心安的事情了,从张文那里得知李景病好了之后就转了性子,只是每日读书,一直没有再和齐王出去胡闹,阴丽妃的心理别提都高兴了。
母子二人在一起闲话了好久,最后阴丽妃留李景用了午膳,最后轻叹了一口气,知道李景已经在宫里待得太久了,便让元公公领着李景去给父皇和长孙皇后请安。谁知李景没有跟着元公公走,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原来李景这次进宫是另外有事的,李景要趁着冬天就要来临赶紧开始种反季节蔬菜,几天前就问张文和冯山两个庄子的事情,打算立即去庄子上看看庄子的情况,谁知道这两处庄子并不是梁王府在管着。因为李景年幼又多病,所以不可能去管经营土地的事情,而阴丽妃在给梁王府分配下人的时候,就是挑选可靠的奴婢伺候李景,除了张文和唐婉以外,梁王府的管事奴婢基本上都是从小伺候过李景的人,而这些人对照看好李景的起居生活倒是很能尽力,但是这些出身宫人的管事常年生活的宫人,对于土地收租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在行的,所以杨妃只好另外差人去帮李景管理那两处庄子,而那边的管事自然事事都是凭宫中传出阴丽妃的话而行事,所以张文和唐婉等人对庄子上的事务并不知情,只是那庄子上的管事到日子将租米送到王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