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结识新友
丽娜离婚后，儿子冬冬判给小常，一直留在小常父母家生活。小常的新婚妻子是外省人家在农村，大学毕业分配到设计院，她看上的是设计师的小常，和他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优越的家庭，并没有考虑如何当好后娘的问题。她一开始就对孩子很冷淡，她本人怀孕后，就更见不得冬冬。小常和妻子另住一处，这边有了负担他回父母那边的时间也少了。
小常的父母退休后一直闲暇无事，有个孙子一起生活也是天伦之乐，时间长了产生感情也分不开。谁知婚姻变故后冬冬一天天长大也懂点事，缺乏父母之爱，行为和心理上暴露出许多问题，这可让两位老人始料不及头痛起来。
每次丽娜探望儿子，冬冬眼神流露出生疏隔膜的神情让她心碎，冬冬有时也问：
“妈，妳咋不跟我在一起，我要跟妳回家。”
丽娜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回到家后总要抱头大哭一场。钟铃和孟华为这没少安慰过丽娜，几个人也合计过，丽娜现在这种情况怎么接冬冬，唯一的办法是成个家把冬冬接回身边，母子俩过上正常的生活。
一天钟铃对丽娜说：
“哪天休息把冬冬接到我家，大家聚一聚，别整天想着烦心人的事。”
说好日子丽娜就将冬冬带到了钟铃家，钟铃把女儿妞妞从父母家也接回来，妞妞五岁比冬冬大两岁多，后来进门的是孟华的儿子小明已经上三年级了自然是大哥哥。三个小朋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钟铃开了DVD放最新的动画碟片，让孩子们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
钟铃挽起袖子，身上围个白围腰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丽娜在水盆里洗带鱼。孟华是最后进家的，钟铃的房间从装修后她还一直没有来过，从客厅到几个房间仔细看了一遍，口中不住赞叹装修不错，还说自己以后也要照这样把房子装修一下。孟华的眼光又落在一个桌子上的相框上，突然像孩子一样举起相框嚷起来：
“钟铃，这张相片妳还保存着，看我们过去的傻样，还真有意思呢。”
丽娜钟铃放下手中的活围了过去。这是钟铃和孟华在技校时的合影，相片不大两个姑娘都留一根大辫子，脸上露出天真和青涩的表情。几个人指着当年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说起过去的事好像又回到少女的时代。小明也跑过来凑上去看：
“妈，妈，那个是妳，我咱认不出来呢？”
孟华一指旁边的那个，笑着说：
“你仔细看看，这个就是当年的你妈。”
丽娜对着小明说：
“妳妈和妳钟铃阿姨当年长得好苗条，好漂亮噢。”又指着小明的头说：“都是生了你们这些崽子才变胖了！”
小明嘴里只是啧啧，那两个小孩子还不懂事只是跟着傻笑。
钟铃说：
“这张照片我一直都好好保存着，人生有几回青春，唉，岁月不饶人啊，咱们都一天天变老了。”
三人今昔对比，嘘吁不已。丽娜回忆说：
“当年我穿个长裙子，厂里人还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呢，现在可好小妞们的短裙都快露出屁股，低腰裤还得露出肚脐眼，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钟铃又回到厨房在那儿干活，接着丽娜的话说：
“这就是一代接一代，代代不一样！当年别人眼气我们，现在我们也该眼气人家更年轻的，不过我们也算赶上了好时代，咱们也要活出个精彩。”
三人说起往事兴奋不已，说着干着一会儿饭菜作好了。摆上桌要三个孩子过来一起吃，三人正看动画片看得起劲，说啥也不过来吃饭，钟铃就说：
“不吃也罢，咱仨先吃，毛毛头们饿了再说。”
三人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轻松聚会了，钟铃问孟华：
“大海在深圳还好吧，常给妳打电话？”
孟华就说：
“还不错，每月都按时将工资寄回来，有什么事也常打电话。”
钟铃赞扬说：
“那就好，大海从来都很顾家。”
孟华说：
“他就是个老实疙瘩头那能跟哆嗦比，哆嗦在厂时就猴精猴精的，现在跑车不就把大钱给妳挣回来。钟铃，当年妳还看不上哆嗦，人家能着呢。”
孟华和钟铃说起了各家的事，丽娜听后心情有说不出的滋味。当年厂里人背后议论：三朵花只有丽娜找了个好人家。丽娜当时也觉得挑来挑去，总算找到个比较满意的人，可是没想到找了个中山狼，一调回城里就变了心是个没良心的人。这几年虽说下岗后大家都犯难，现在孟华和钟铃情况慢慢变得好起来，只有自己情况变得更糟糕，想到这心情就不愉快低头不语。钟铃一看丽娜的表情，忙给孟华使个眼色，孟华会意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又谈些别的，可是目前三人最关心的事就是丽娜的婚事，所以话题又回到这个老大难问题上来。说句实话钟铃和孟华没少往这事上操心，也多方托人打听有无合适的人，只是丽娜条件的局限比较难办。其一必须找三十岁以上的，一般这个年龄的人早已结了婚，不然就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现在有年龄大学历高的剩男，可是人家也不会找丽娜这样的；其二丽娜表示自己再不愿生育，以前生育冬冬深知育儿不易，现在再不想抚养孩子遭二茬罪，这样最好对方离过婚并有孩子或结婚后不要求生育的人。丽娜考虑小常有了孩子后既然对冬冬不好，她就准备将冬冬接回来一起生活，母子俩有个终身依靠；其三男人经济状况不能太差了，试想以后几个人生活事事都得要钱，丽娜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婚后生活怎么办，日子能过得幸福吗？丽娜这样的考虑不能说不对，只是人海茫茫要找个如此的男人并且能遇上，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钟铃孟华二人就问丽娜，妳最近就没操心遇上条件比较合适的人。丽娜于是就说了一个新的情况，今天刚好二位姐姐都在就请帮她拿个主意。
原来几个月前的一天丽娜路过火车站城墙的尚德门时发现两个外地青年，一个蹲在地上急病发作，另一个小青年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办？丽娜见状出于善心领他们去了附近医院。她找到认识的熟人给对方看了病。以后对方病好之后来舞厅表示感谢，这样两个人慢慢就认识了。这个男人姓柯年纪与丽娜一样大，老家是浙江人，现在浙江一家什么建筑五金装璜材料公司工作。最近来本市在建材市场上开了一家公司的经营部，据他本人讲原先接过婚现在已经离了婚，有一个男孩在老家和他父母生活在一起。他来本市一方面想把公司的业务在当地开展起来，同时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再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钟铃听后沉思了一阵，说：
“丽娜，这个人情况好像还符合妳的要求，只是南方才来的生意人会不会有假？别把咱们给骗了。”
孟华也说是，丽娜就问钟铃：
“妳说这事咋办？”
钟铃说：
“这样吧，丽娜妳问问姓柯的在当地有无熟人或亲戚朋友什么的，咱们先了解了解再说。”
没过几天丽娜就告诉钟铃，姓柯的讲他有一个叔叔在建筑学院是教授名字叫柯伟良，钟铃说那就好办！钟铃通过一个熟人一打听，建筑学院确实有一个叫柯伟良的教授，并且详细告诉了他家的地址。钟铃约好孟华趁着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就敲开了柯教授的家门。
开门的是柯教授的妻子，也在建筑学院当老师，二位老师热情接待了她们，听到钟铃说明来意以后，将有关情况谈了起来。原来柯教授并不是小柯的亲叔叔，只是在一个村子里同宗同族按辈份这么叫的。柯教授老家是浙江永康人，早年上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建筑学院工作。说到小柯的情况，也只是说他最近才找上门认识了这位小老乡，柯教授通过老家其他亲人才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公司确实存在原先是镇属乡镇企业现已改制成了股份制企业，听说规模发展还很不错，小柯在公司工作，公司要在本市建立经营部派他来。他在老家结过婚又离了婚有一个儿子等情况都属实，钟铃和孟华听后才松了一口气。钟铃还向二位老师询问，小柯原来婚姻的一些具体情况离婚是什么原因等。二位老师笑着回答说：现在年轻人婚姻和我们那时候两个样离婚也是常有的事，别说我们是这样的关系，就连我们自己儿女的婚姻感情都搞不清楚。
钟铃一听也是，不过基本情况还算属实，钟铃和孟华在路上商量，这事还得让丽娜谨慎为好。钟铃对丽娜说：
“妳先告诉小柯一声，就说我们抽空去他经营部一趟。”
约好了时间，钟铃三人就来到建材市场。近些年城市发展很快，到处起高楼工地遍地开花，建材市场经营的商铺一家接一家挤得密密麻麻。找到小柯的经营部门面不算大，内部装饰得还很漂亮，柜台里摆满各种产品的样品，一个小伙子模样的人负责接待顾客，靠里面隔出一小间是一个业务接洽室，楼上的二层是生活和住宿的地方。小柯笑容满面地把钟铃她们迎进了业务室，他高兴地招呼让座又忙着沏茶，笑着说：
“众姐妹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欢迎指导啊！”
钟铃看去小柯中等身材长得白白净净十分精干，脸庞清瘦目光锐利，面相显得年龄不大似乎比丽娜还年轻。孟华抬头仔细瞧了瞧墙上营业执照和各种证件都齐全完备。
“小柯你感到我们这儿的业务好作吗？”丽娜问。
小柯回答说：
“万事开头难，以后还要靠各位大力帮忙呢！”不过他又语气坚定地说：“故都这么大的市场，天道酬勤嘛，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干出一番名堂来。”
钟铃看他外表说话给人印象还不错，开口说明了来意：
“小柯，丽娜是我俩的干妹子。”
小柯忙接嘴道：
“知道，知道，丽娜先给我说了，以后大事还得靠两位姐姐。”
钟铃接着说：
“既然你这儿开展业务急需人帮忙，丽娜也想在社会上锻炼锻炼，那么就先让她到你这儿上班，至于个人问题咱们先别考虑。你初来乍到故都，别以为遇上个豁茬，先思谋着别的。”
小柯心中一听也不知“豁茬”是什么意思，只是陪笑着连连点头说：
“是的，是的。”
看着小柯只管傻傻的答应，孟华和丽娜都抿着嘴几乎要笑出声来。“豁茬”是当地土话，意思是碰巧拾了个便宜之意，他应该说哪里哪里才对！钟铃一听他说是是，也差点笑起来。可是有些民间语言的精髓只可意会不可说白，说成了大白话反而少了含蓄，钟铃一想小柯外地人刚来当然不明白其中之意，但又一想也不能说：小柯找丽娜是拣了个便宜。停了一下钟铃想了想，得唱个高调就说：
“丽娜长得又好人又能干，在我们当地找上门的多的是，对婚事我们要好好挑选呢。”
这回小柯又连连称是。
说好丽娜上班的事，丽娜穿了一套黑色的西式外衣里面是白衬衣，丽娜长的白黑白配衬十分醒目，她又把头发重新作了作，像年轻人一样秀发披肩，每天手拿公文包去经营部上班。丽娜想象经商就是在那儿接待顾客，洽谈个生意买买货。谁知小柯一慨不让她管经营部零售的事，说小陈一个人就可以了，小陈是从老家带来的一个亲戚的孩子，年龄只有十七八岁办事很干练。小柯说门市零售是小生意，挣个房租和生活费还可以，让丽娜和他集中力量要作大生意。丽娜从小到大连买什么东西都不太操心，更别说作生意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只好小柯让她干啥就作啥。
一天钟铃孟华丽娜三人碰在了一起，孟华一看丽娜那付职业女性的打扮，开玩笑说：
“哟，几天不见，完全变了样！”
丽娜抿嘴一笑，把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她俩。一看上面写着经营部付经理刘丽娜女士，三个人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团。钟铃说：
“势扎的大，这生意作得咋样嘛？”
丽娜就把这些天她和小柯外出联系业务的情况说了一遍，丽娜说小柯告诉她要联系大业务作大生意，钟铃和孟华止住了笑，也奇怪地问：
“这作的是啥大生意？”
丽娜就说小柯讲，这大生意是什么……什么……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三人都好奇，啊，这是什么大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