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挥刀勒马
哆嗦将车的本钱赚回后,开车的信心大增,首先将两家父母和借的钱归还。现在接下来就是自己挣的钱了,心想:艰苦再跑几年积一笔钱再投资干个更大的事,让大家看看,我哆嗦是一个大男子汉,不是一个在老婆面前提不起来的人,我要让钟铃和孩子过上好日子,要让钟铃从心底里说:嫁给我嫁对了!
正因为心里憋足了这股劲,哆嗦和李勇两人就没日没夜的跑车。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开车,谁累了就替换谁,车一到目的地如果有货立刻又装货再走,实在累得不行了,两人登记个招待所蒙头大睡一觉,解了乏然后又连轴转起来。
李勇二十六岁,原在工厂上班后来辞职给人开出租车,身体结实开车技术熟练。听他讲已经谈好女朋友,就等攒够钱风光的娶回家了。哆嗦给李勇讲好的条件,是管吃管住每月1500元,可是看到李勇如此吃苦耐劳,现在自己每月挣的也可以,就和钟铃商量: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小伙,干脆涨到每月2500元,只要多跑几趟也就挣回来了。哆嗦对李勇说:
“李勇,你结婚钱攒得如何了?”
李勇直说道:
“办事还不够,那再等一两年办事也不迟。”
哆嗦说:
“我和你钟铃姐商量好了,每月给你2500元,你干得不错也应该。”
李勇直道谢:
“顺哥你和嫂子为人真仁义,我肯定好好干。”又停了一下,还说:“我有个看法,不知顺哥是否想到?”
哆嗦就说:
“咱弟兄们有话直讲。”
李勇说道:
“我开出租车多年得个经验,任何事得赶个早,先前出租车少很能挣钱,可是买车的人一多,以后效益就差多了。我怕大货车这行情也是这个理,不知顺哥想到没有?”
哆嗦一听,大腿一拍,直嚷出声:
“哎呀,好我个兄弟,我就是这么考虑的呀!现在各地大量修公路修铁路,运输紧张状况必然缓解,加上人见大货车挣钱买的车多起来,以后挣钱肯定比现在难,所以给兄弟涨工资趁现在行情还行车况也好,咱俩拼死拼活多挣点钱。兄弟早点把媳妇这事办了,我挣够钱咱们以后再投资干个更大的项目,开车这活也太辛苦了,你说是吧?”
李勇点头称是,两人越说越近乎,目标完全一致,干劲更大了。
可是千千世界滚滚红尘偏偏就会斜事斜出,现实世界有许多想象不到的事,缠住了二位!
记得第一次是从老家拉了一车苹果直奔深圳。北方已入深秋,早晚有了寒气,广东却阳光高照温度宜人。连着开了三天二夜的车,哆嗦感到有些累,原准备休息一夜再装货北上。谁知货一卸,市场的一个老板凑上前来,求哆嗦帮他拉一车货运到东莞某镇,哆嗦本不想去经不起老板再三央求,给的价钱也可以,跟李勇一合计反正路也不远同意了,老板带路趁着夜色飞车直奔东莞。广东珠江东岸房屋鳞次栉比,各处灯火通明,一片繁荣兴旺的景象。卸了货附近不远处有一家宾馆的大招牌彩虹灯在闪烁,哆嗦以前住宿为了节省钱,往往找一些小旅馆住下,可是今天实在有点累了,已经晚上11点懒得再走,一问价格还不太高就在三楼上订了一个房间住下。
两人进屋后先冲了澡,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这时突然电话铃“叮玲玲——叮玲玲——”响起来,李勇拿起电话传来一声女人清脆的声音,李勇一听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只道:
“小姐你打错房间啦。”
可是放下电话一会儿铃声又响起来,李勇示意让哆嗦接,哆嗦瞌睡得有点迷糊,拿起话筒里边传来女人的娇声:
“老板,辛苦一天,帮你们按摩按摩,好舒服哟,价钱不贵。”
哆嗦忙回答:
“我们要睡了,不用按摩。”
谁知放下电话没几分钟,门铃就响起来,李勇起身开门,径直走进两位飘着齐肩长发的小姐,一人一边就坐在了床上。哆嗦一瞧,二女模样长得还算标致,身材火爆,穿着更具挑逗性,薄纱大开胸的短衫里面连胸罩也没戴乳房半露,下身是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白生生的两条腿架在床上晃人眼。哆嗦和李勇见此情形自然明白对方的来意,哆嗦对她们不请自来似有不满,但俗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于是哆嗦委婉地说:
“小姐,我们太累了想睡觉,请妳俩……”
话还没完,谁知坐在他身旁的此女,倒又痛快又大方说:
“大哥,那正好我们陪你们睡呀!”
啊!那有赶客不成反赖上主人的,于是哆嗦又解释说:
“小姐好意,我们承担不起,我俩是个开车的人也玩不起,再说我们北方内地还不兴这一套。”
一听此言,小姐扑哧一声笑了:
“大哥,你骗谁哟,广东的小姐北方妞还少吗?女人都开放了男人们还用说吗?不信你听听电话一会儿就打过来了。”
果不其然,这段时间电话响了好几次,原来两位小姐就住在他们房间的隔壁,看来软磨硬泡今晚非作成此生意不可。
“小姐你真会说话,开放也不是那儿开放,家中都有妻子老小,在外面作这种事不合适。”
此女眼一瞪反问道:
“咋个嘛,你是处女呀?还怕回家老婆知道。那个女人不盼丈夫在外心情舒畅,平安开车回家,我们陪你们还不是调节心情,工作起来更有劲。”
此女真能说一套一套的,哆嗦自以为嘴巴不笨谁知这位小姐比他还能讲,只好不说了。
坐在李勇床边的小姐没有说话,但是于无声处胜有声,半偎在李勇身边,手如游蛇一样在身上四处轻轻揉摸起来。李勇那里经得起如此挑逗,小伙子热血冲头,脸涨得像个紫茄子,口中喘着粗气,推开小姐不是不推开小姐也不是,呆成个傻子。二女一看哆嗦翻个身躺向一边要睡,于是一拉一推就将李勇拉向了隔壁的房间。
哆嗦熄灯睡觉,心中寻思:钟铃是个美人,能嫁给自己一生足矣。我是一个小人物虽口中张扬,但人们的轻视小看难道不清楚吗?我要改变命运,现在形势大好快挣钱以后大展宏图,陷入小姐温柔乡玩物丧志,岂非自毁前程!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忽然一股充满女人香体的气息味将他惊醒,一具软绵绵的女人身体紧紧拥抱着他。哆嗦急忙打开台灯,见那个刚才会说的小姐脱得一丝不挂,顿时全身肌肉紧绷,小姐见状双手就搂抱哆嗦,口中喃喃细语:
“大哥来嘛,没关系的。”
望着缠身的娇体,哆嗦身体一下子亢奋起来,转眼又一想:切慢,实在不行就按摩按摩,那事千万不敢干!于是对小姐说:
“妳真能行,小姐,要不然给我按摩一下,该给多少钱我付多少钱,那事我今晚实在不想干。”
小姐早就咯咯咯笑个不停,不容分说就动手给哆嗦按摩起来,其实按摩是托辞是勾引,接下来哆嗦自然和小姐作成了生意。
古代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是道学家们用来说教人的,行动不乱似有可能,那需要相当的定力,心不乱身也不乱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残废。现今世界诱惑多多,哆嗦心有防终因定力不够陷了进去。
人常说:黄赌毒猛如虎!千万别沾边,一沾上边,上了瘾,十人九废!
哆嗦和李勇有了开头,一发不可收拾,并且越陷越深。这样生意荒废不少钱也花销许多,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到外地住宿总要找小姐。
钟铃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发现哆嗦有些情况不对头。以前外出时间一长回家像头驴,现在什么时候回家都没精打采像个懒猫,只是没有抓住证据无法开口。她转眼又一想,是不是长期日夜开车身体太累了,一时心中纳闷,不知如何办?只好留心观察然后再说。
这次哆嗦和李勇开车去了浙江金华,卸了货然后车停在一个酒店就住下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星只是叫酒店而已。四层楼底下一层是商业单位,其余三层为住宿,就是这三层楼光小姐就有二十多个,南北方都有。哆嗦和李勇已成了猎花高手,比过来挑过去,各找了满意的人开了两间房休息了。
第二天又开车上路了,李勇开着车,哆嗦懒洋洋地坐在一边,好像还没从昨晚的美梦中醒过来,一瞧李勇脸有不快之色,就问:
“咋了,有啥不高兴?”
李勇开口就骂起来:
“妈的,这些婊子都不是好东西!”
哆嗦一愣问:
“怎么啦?”
李勇说:
“咳,别提了!说好的价钱一晚二百元,早上晨竖老子要再干她一回,那个破货说什么不让干还跟我吵,说二百元是两次,再干还得给一百元,妈的,你说让人生气不生气?”
李勇提起还气不顺,哆嗦又问:
“最后咋办了?”
“咋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给她一百元干了一回,完事我一脚把她拽下床,她光屁股抱着衣服走了。”李勇说完还生着气,转脸又问:“顺哥,你昨晚咋样?”
哆嗦一脸得意洋洋,兴高采烈讲起来。
昨晚哆嗦找的是位重庆小姐,不仅样儿好还是一个少遇的尤物。不知是初出道真的动了真情,还是表演的天分极高,开场的前戏早把哆嗦撩拨得心花怒放,高潮时两人一入港,此女全身心的手艺都用上了,小姐不仅动作口中还浪声浪语,哆嗦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情形,到现在还激动不已。
哆嗦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满口喷沫,李勇听得津津有味,虽然手握方向盘,眼睛发直。哆嗦头向后背一仰,感慨道:
“伙计,老哥我算明白了,古人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妓。连皇帝都要在外面找婊子,你想想看,就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说后宫三千佳丽!这样的骚货你去哪儿找?!”
李勇停了一会儿,却对哆嗦说:
“顺哥,你是遇上艳福了,可我碰上的全她妈的流水线作业,没作之前想作,作后觉得一点都没意思。过去文人书上写的,我看只记人们爱听的骗后人,不好的恐怕就没写!”
两人边开车边扯淡,后面的一辆大货车就并排上来要超车,李勇只顾与哆嗦说话,方向盘不知怎么反而偏向一边,向旁边的车靠过去。说声迟那时快!另一辆车的司机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迅速一躲猛加油门奔向前方,不然就是一场车祸!人家在前边将车停下,几个人下车在道中将李勇的车拦下,对方凶狠地吼道:
“找死呀?不想活啦!”
上去就要将两人从车里拽下来,哆嗦二人一看自知理亏,只忙道歉说好话才结束了这场事。
哆嗦和李勇几天后开车回了家。
钟铃一看哆嗦辛苦了半个月,回家后就让休息几天。休息了两天,晚上夫妻俩将最近一个时期的营运账目盘了一下,洗漱完毕早早熄灯入睡。好长时间二人没有行过房事,睡下不久钟铃就将哆嗦的身体搂上了,哆嗦也觉得自己该尽一下丈夫的职责,亲热一会儿哆嗦就爬在了钟铃的身上。自从哆嗦在外边沾染上恶习之后,每次再和钟铃行房事,不知为什么总是调动不起以前那样的激情,往往没有几下就草草收兵。今晚哆嗦算用尽力气,在钟铃身上运动了一会就喘着气,爬在上面不动弹了。钟铃此时,意犹未尽,用手捏了几下哆嗦的屁股,这时的哆嗦还性幻想着外面那次事,一时不知错了哪根筋,小腹在钟铃的肚子上挤磨着,口中迷迷糊糊地说胡语:
“哎……浪呀……怎么……不……骚啦……”
钟铃一听,立刻气成一团,她早就不满哆嗦以后的熊样,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今晚又听如此淫秽烂语,一下子就把哆嗦从自己的身上掀下来,狠狠地一脚蹬在哆嗦的屁股上,就把哆嗦蹬到了床头边。这时哆嗦才吓醒过来,翻下床光身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钟铃一下子拉开了灯,房子里照得通明,她也不管两人都赤裸着身,指着哆嗦骂将起来:
“狗贼!你今晚非把在外面干的不要脸的事给我讲清楚,不然我绝不饶你……”
哆嗦一看,露了馅自己无理说不出来,只得低着脑袋用一只手支在桌子上,一声不吭。钟铃越说越生气,数说了哆嗦最近很多反常事,说到激动处钟铃进了厨房,一手拿把刀另一只手拿根筷子,哆嗦一看这样子只当钟铃气疯了,也不知她要干什么,真的吓得小腿在地上哆嗦起来!以前人们叫他哆嗦是揶揄是开玩笑,其实他从来没哆嗦过,今晚可是平生第一次哆嗦!只见钟铃抡起刀向桌子上的筷子砍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筷子断成了两截。钟铃指着断开两截的筷子,对哆嗦大声说道:
“你看明白,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你再不改,立即给我从屋里滚出去!哆嗦我告诉你,你走我连看你一眼都不看。如果要好好过日子,从今晚起誓重新作人,你说咋办?”
哆嗦一听,钟铃没气疯,没气胡涂,还对自己很大度连声保证自己以后改过。唉,千不该万不该沾上这种恶习,自己实在对不起这么好的妻子。钟铃见哆嗦又是保证又是起誓,确有悔过之意,语气也缓和下来说:
“哆嗦我也考虑好久了,你和李勇两人日夜不停开车也太辛苦,以后让小毛也跟你们三人换替着跑,再跑一两年咱们攒够钱干个别的营生,你说对吗?”
哆嗦连连称是,一想小毛是钟铃的弟弟,小舅子作监军他更决心改过毛病,也好让钟铃放心。
以后哆嗦再回忆起这段事十分后悔,仔细想想,外面的小姐哪个不是在晃荡自己辛苦挣的钱,论感情论模样哪个比得上钟铃,守着好妻子不珍惜太不值,太不应该!
李勇回到家倒没遭人说,可是年轻人毕竟有时冒冒失失,不注意得上了什么性病,吓得李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正规医院他怕别人知道丢人,所以连哆嗦也没敢告诉,他去了一个城中村的小诊所。那个大夫让李勇脱了裤子检查了半天一本正经唬着脸说:“你小子把事算给玩大了!”
李勇急忙问:“咋啦?”
“你这性病是准绝症!”
李勇一听准绝症吓得脸色大变!
“什么叫准绝症?”
“爱滋知道吗?那是绝症!你得的是梅毒,也叫杨梅大疮,过去是绝症!我们国家绝迹好多年,现在又死灰复燃了……”
“那现在能治了吗?”
“现在能治了,不过不好治,得花大价钱!”
李勇一听能治,当然命要紧,于是问:“治好一共得多少钱?”
“在我这里治一个月,得一万两千元。”
李勇一听怎么这样贵?问能不能少一些?对方吓唬他说:“你去大医院光检测费就得四五千,我这里光给你算药钱就得一万元。”
双方讨了一会价,最后说好一万元。李勇的病是看好了,准备结婚的钱花去不少,悄悄地不敢声张只好自己打掉牙往肚里咽,现在见哆嗦改掉毛病,自然跟着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