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心意

“这是真的吗？”李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事情真的和无面女说的一样，那么在林夕身上所有的谜也就算基本解开了。这也能很好的说明她失忆的理由和徘徊在人间的原因了。但是，在心底里李攸是不愿去相信的，因为一切化为事实的那一刻，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否定啊，反驳啊，告诉我，她是在胡说八道的！

不论李攸如何在心中呐喊，林夕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跪在地上，有些无助的摇着头。不争气的泪水从眼眶中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李攸轻轻伸出手，拂去了林夕脸颊上的泪珠，眼中的最后一丝光彩也化为了昏暗。是的，此时她不说话，但却又什么都已经说了出来。李攸到最后也没有等到林夕开口反驳。

“怎么？不反驳了？”无面女冷笑了两声，转而看向了李攸：“如何？这就是你要的真相，也是最真实的林夕，一个满含怨念的恶灵。你现在还愿意去袒护她吗？你现在还能接受她吗？”

李攸想出口否认，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自己能接受这样的林夕吗？自己这辈子所追求的便是如何挽救生命，可是林夕做的在另一个层面来说，正是与自己的理念相悖的。一十二条人命，纵是他们再如何作恶，再如何罪该万死，李攸都不希望沾染上鲜血的是林夕的双手。他突然在想，自己喜欢的究竟是林夕的什么呢？是容貌吗？不尽然，更多的应该是林夕的纯真和对自己的信任吧，可是现在李攸只感觉那脑海中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林夕，你也看到了，纵是你如何向往，这才是人们对我们最真实的反应啊。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你的，就算是这李攸也是一样。你和我一样，本就不该贪恋人间红尘，来我这边吧，这才是你应有的归宿啊。”无面女见李攸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原地，笑着摇了摇头，用余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夕，缓缓开了口。

“一样的吗？”许久之后，林夕慢慢站起了身，抬头看向了无面女。

“来吧。把你的全部都交给我吧，这样就不会再痛苦了。”无面女将胳膊抬了起来，伸向了林夕的方向，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不会，再痛苦吗？” 林夕微微迟疑了一下 ，测过头看着一旁的李攸，突然笑了起来：“对不起，一直都是我太任性了。”说完林夕将头转了过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无面女。

刚刚那是什么？李攸尽管想去躲闪，但还是忍不住与林夕对视了，那是怎样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神啊。有些许的遗憾，有些许的眷恋，有些许的悲伤，有些许的。。。。。。。悲伤。曾经，李攸正是被林夕那灵动的双眸所吸引的，可是现在，这双眼瞳中却只剩下了无尽的绝望。大概在无面女提问的时候，林夕是多么希望自己出口反驳啊，可是自己也没有，在这场略显荒诞的邂逅里，最终自己选择了逃避。

可是，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就这么放弃林夕了吗？脑海中不禁又浮现了林夕与自己度过的点点滴滴，那个爱笑的女孩有如山间之清风般荡涤着自己迷茫的心神。自己，甘心吗？

甘心吗？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林夕，李攸紧握着的双手的指缝中甚至渗出了丝丝的鲜血。不！不！不！我，不甘心啊！

“对，好姑娘，过来。。。。。。”无面女看着向自己走来已经要接触到自己手臂的林夕，笑容越来越浓，可是就在自己接触到林夕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

只见李攸突然迈开了脚步，上前抓住了林夕的手，将她从无面女的面前拉了回来。一个回旋后将林夕紧紧抱在了怀里，然后在侧过了脸，深深吻在了林夕苍白的唇上，一股凉意从嘴唇处传来，但这一刻李攸的心情却无比的顺畅。

许久之后，李攸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紧贴的双唇，看着满眼疑惑的林夕笑了起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直到刚刚我才明白，恶灵也罢，冤魂也罢，我爱着的，只要是你，便足矣。”

“我已经无法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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