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战

姑娘不仅美若天仙，功夫也是相当一流，当真跟鄙人一般都不是绣花枕头。说完矮个子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美人这般倔强的样子更是惹得我心里直犯心疼呢。大哥，你看要不咱们下手轻点，别伤着二位姑娘，以这二位的姿色，压回山寨足够兄弟们尝鲜一阵了。”小妖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个矮个子不仅生得丑陋，说话也是满嘴污秽之语，着实让人一阵恶心。燕清秋在一旁也是娇容怒嗔，手里的剑随时飞出都会要了旁人性命。“丑八怪，少在这满嘴喷粪，等本姑娘将你大卸八块喂狗，我看你还怎么叫唤？”小妖月眉紧蹙。那秦穷末在一旁终于发声了，“够了，还闲闹的不够，我没空搭理你的那些心思。等事情办完，你爱怎么着怎么小。”话音一落，刚才还在满嘴咧咧的矮个子一下子噤了声，很是听话地抱拳作揖道：“是，大哥，小的明白。”这时只见秦穷末从腰畔抽出一把长剑，长剑是一把软剑，锋利裎亮，好似一条银蛇，有着以柔克刚的本事，小妖一眼就认出了此剑。此剑可不正是流光剑，秦穷末从李寻仇那里夺走的流光剑。燕清秋当然也认得此剑，此剑正是她的同门师兄剑逍遥当年的利刃，经过商业街一战之后，落到了李寻仇的手里。没想到今日再次落入敌手，秦穷末此等奸人，在江湖上做些杀人放血的勾当，从中谋利，流光剑一代名剑，落入此等奸人之手，真是不幸。当年师兄的珍爱之剑，如今断然不可被小人所用。

“那是李寻仇的流光剑，看来这秦穷末想要杀人灭口了。”小妖沉声说道。

“此剑我认得，也是你大哥从剑逍遥手中夺得的，这秦穷末当真是聪明，我们在前面打的不可开交，他到好，跟在背后捡便宜。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知道夺得三剑即可号令天下，眼下人们都是一门心思只顾着破天剑，只怕是大多数人都忘记了另外的两把剑，流光剑和龙泉剑，看来，既然这秦穷末是来夺取流光剑和破天玄铁的，那么一定有人奔着龙泉剑而去。”燕清秋分析得头头是道，听了燕清秋的话，小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趟浑水真是越搅浑，背后暗流涌动，你争我抢，阴谋诡计，百般上演，为的就是三把上古神剑。小妖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传说中的三剑合一当真可以号令天下，平定天下纷争吗？这仅仅是三把毫无生命的古剑，却让无数人为之头破血流，命丧他人之手，当真值得。这人世间的贪念和权利当真如此让人不可自拔，自己作为一名落英山圣使，就是平息这九幽大地的人世纷争。圣姑从小就教导她们，不为权谋，不为权热，这下子她终于能够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也明白了落英山千百年来的使命，维护这九幽大地生生世世的安稳当真不易。想到这，小妖不禁替梅青段离一行有些担忧，想来他们那边也是波折不断，尚且一块玄铁只是头破血流，更何况如若破天剑真的存在于世，岂不是更要天下大乱。

“小妖姑娘，眼下你我二人合力，必将其杀之！刚才你说的对，这秦穷末对你我动了杀心，看来这到头来李寻仇非但没有找到，倒是先让你我开始先来一战。”大战在即前的燕清秋，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面容清瘦的女子。小妖仿佛看到了她在商业主街上的那一战的风采。那个面对再强大的敌人都如此从容不迫得女子，是怎样的经历让她这样一个单薄瘦削的女子在面对任何危险时都能如此从容不迫。淡淡的百里草香飘落在空气中，夹杂着雨丝中薄薄的清爽和凉意，让这个女子看上去更加清丽脱俗。

秦穷末僵硬的面容在雨中看起来更加冰冷，面具之下的那半边脸在狰狞地狂笑抽搐，而袒露在外的这张脸，说是半张脸，不如说是一块贴着人皮的骷髅头骨，换做常人，很难做到一张脸两幅表情，而秦穷末却是可以。据说没有人见过他的整张脸，想必这一定是张让人细思极恐的脸。

“两位姑娘，我秦某人向来都是花钱办事，既然有人要你们的命，那就怪不得鄙人对两位不尊了。”秦穷末的声音好似地底的冤魂，发出幽幽的低沉的声音。

“少来这套，别把自己说的跟个圣人君子一般。我看你就是打着拿人钱财得旗号，给自己消灾吧。”小妖怒斥地说道，双手滑向腰间，很是鄙夷地看向秦穷末。秦穷末冷眼看向小妖，那眼神像是历尽千年的阴郁，眼神中灰色光芒闪烁。小妖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甚至怀疑，这个男子可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这世上还有如此这般像极了墓室里的粽子。

“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秦穷末在江湖上做事向来一诺千金，你这样给我造谣生事可是不太好，要是我没了生意，我这秦某人的寨子里的兄弟们可就没了饭吃了呀？”

“我呸，秦穷末你还真是会捡便宜，抓李寻仇是假，要这流光剑才是真。然后再去白眉老头那边借花献佛，秦穷末你这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啊！现在这流光剑也是到手了，白眉那边的献媚也是献到位了，当真实现了你那丑恶的计划。”

“姑娘，没想到你这看事情还是如此这般通透啊，本人的计划确实是如此，什么都逃不过姑娘的大眼睛啊！可惜了，这计划现在就差姑娘了，姑娘不乖乖地消失，秦某人的破天剑计划可怎么实施啊。这流光剑确实不错，不愧是上古神剑，真是让秦某人大开眼界啊！这流光剑伤尚且如此，更何况那破天剑，啧啧啧，想想都是妙不可言。”秦穷末像是沉醉在破天剑得美梦中无法自拔，那样子很是陶醉。

“够了，要想杀她，先问问我这把剑答不答应。”燕清秋此时也是冷眼看向秦穷末，眼神里有着莫测的锋芒在闪烁，多少次燕清秋都不知道为谁而战，而这一次她明白自己的意志，她要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战，虽然嘴上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思，但是完清秋知道，小妖从来就是个好女子，是个坦荡的女子，她燕清秋一生都渴望活成小妖这般洒脱和坦荡，无奈却是做不到，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次她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再也不想考虑血丹之毒是否会发作这样的问题。与其在黑暗中苟延残喘一辈子，不如趁着现在，活的轰轰烈烈一般。

“哈哈哈哈，燕姑娘，没想到竟然如此仗义行事，好生让秦某人佩服！”秦某人被燕清秋的声音吸引，阴鹫的眼神看向燕清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燕清秋心下一惊，这个秦穷末当真还是什么都知道。自己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在江湖上不算有名号，他竟然也是知晓。

“燕姑娘风华绝代，我身边这个矮脚虎当真是记挂，哪里还有打听不到的事情。不过要是让李牧风知道燕姑娘跟落英山圣使搅合在一起，那可就是麻烦了。要知道鬼泣山的魔君向来手段残忍，我是替燕姑娘担心。”

“秦穷末，李牧风算什么，知道李牧风尚且就把你吓成这幅死样子，要是落英山主出山，我看你指定尿裤子不成。”小妖这小嘴一时间赶紧来辨，燕清秋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几分，刚才烦人的情绪也被小妖的言语带走了。

提到落英山主，秦穷末脸色一变，身体微微一怔，既而笑着说道：“落英山主功夫盖世，只可惜无人见得此人，想来小妖姑娘英勇献身，在落英山的的青冢里多一具壮烈的英魂。落英山主定会将你记挂于心的。”说完秦穷末哈哈大笑起来。

“报告寨主，牛皮皮和地傲天正往此处赶过来，咱们别废话，既然这个燕清秋执意要跟咱们纠缠，一并连同小妖一起办了。”说完，矮个子作出一个杀人的动作，眼神示意秦穷末。

秦穷末幽幽的眼神终于起了一点变化，闪着嗜血的光芒。“那就动手吧，处理的干净点，这两个姑娘可是一把好手，你们别给我小瞧了。”

“寨主放心，属下定当认真去办，您在这儿看好了就是。”矮个子狡黠一笑。

小妖看出了两个人似有动作，薄唇轻启，对燕清秋说道：“燕姑娘，小心了，这两个人要开始有所行动了。”

“嗯，小妖姑娘不必担心我，那个矮个子最多跟我打个平手，小心那个秦穷末了。”燕清秋最后嘱咐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总之我们千万小心，本就是不该把燕姑娘牵扯进来，你断然不可以有事。”小妖心里还是有几分惭愧地说道。

蜡黄矮个子嘿嘿一笑，极其猥琐地说道：“两位姑娘，真是对不住了。鄙人这可是要动手了，哎呀，真，是可惜了，我这是辣手摧花呀。寨主。”说完，矮个子大喝一声，刚才忸怩造作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无比，像是全身血脉喷张，极其凶恶地扑向眼前的两个清丽女子。伴随而来，周围的几个黑衣侍卫看到矮个子已然行动，也是奋不顾身地握紧大刀朝着两个女子直面而来，招招都是凶狠的招式，乍一看两个小女子如同待窄的羔羊，被这一群恶狼扑面而来。

小妖和燕清秋相视一眼，并无多话，两人彼此会意，“刚才妹妹已经跟这丑八怪过了招式了，现在轮到我来试试了，妹妹先替我将其他杂碎解决掉。”燕清秋清冽的嗓子在雨中蔓延开来，好像盛开的白莲花，气质幽远。

“好勒，看我一刀一个解决了这些杂碎，就委屈燕姐姐跟这些丑八怪过招了。之后小妖一定前来相助。”说完，两个清丽的影子直飞冲天，朝着各自的对手毫不示弱地拔剑挥舞。

燕清秋迎着矮个子的袭击飞身而上，两个在空中交汇的瞬间刀剑相对，顿时像是闪出火花一般，长剑之间咣噌的声响不绝于耳。燕清秋步伐轻盈，矮个子因为个子小，也是如狸猫一般，身轻如燕，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好似两条银蛇一般，互相吐着信子，向另一方宣示自己的权威。矮个子料想这燕清秋不是好对付的，两个人你争我斗打的好不热闹。矮个子却是丝毫没有占得半分便宜，始终被燕清秋压制住，燕清秋想来也是身经百战，不愧是李牧风身边的得力助手，不得不说李牧风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凌厉，燕清秋的功力绝对是上乘之选。矮个子再次被燕清秋一剑弹开，两个人相继后空翻朝后退开来，雨水像是被刀剑劈开一般，直落而下的雨水竟然在两个浓烈的剑气中停顿了半秒，而后才直直敲打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矮个子擦抹了一把脸上细密的雨水，比起刚才，雨似乎下的有些大了，还是这样一个雨天，燕清秋同样也是，她的记忆飘到了商业街跟牛皮皮一行人对战的瞬间，这场大战，连老天爷都为之哭泣，只是不知道是悲愤和怜悯亦或是忧伤。此时，再次在雨中作战，燕清秋倒是喜欢这雨中的几分清爽和宁静，在雨水的冲刷下，让她也真正看清楚这个世界，这些人真实的嘴脸和意图，再也没有黑暗和暗斗，而是明目张胆地剑拔弩张和挑衅。

“哼，丑八怪，你也不过如此，本姑娘向来江湖中游走，能跟本姑娘过招的人都是江湖侠士，像你这种鼠辈小人是绝对没有机会的，本姑娘从来不屑和小人为伍。三招已过，今日我就让你死的痛快。到地狱去找你的破天神剑吧。”说完，燕清秋两三个起落，速度超乎想象，矮个子抬头望向雨水淋漓的天际，只见雨幕下一个清丽的女子带着怒气从天而降，分明是要把他劈成两半。矮个子双腿弹开，像是弹簧一般，一步向后退去，燕清秋劈力下来的剑锋在将落地的瞬间，她顿时身形一抖，像灵活的蛇形，跟随矮个子袭来，矮个子再无退路， 眼看就要退到石壁处没有退路。这时候小妖已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地斩杀六名黑衣侍卫，手法之快，手段之简单明了。秦穷末不禁摇了摇头，这六个他精心培养的侍者，在落英圣使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顿时多了几分怨气， 这时侯小妖如灵活的狸猫一般飞身向矮个子袭来，矮个子顿时面临双面夹击，前有狼后有虎，一时间竟然无路可退，而小妖和燕清秋二人把握得当，矮个子不论有任何小动作，在两人面前都是无所遁形，全部看在眼里。这时候只见燕清秋如移形幻影一般，顿时幻化为无数身形，矮个子已是应接不暇，分不清燕清秋真身，另一边还要防备小妖的进攻，只听的“啊”的一声惨叫，矮个子顿时被弹飞起来，像一只皮球一般，霎时间飞向云霄，紧接着还不等落地，“当”的又是一脚，再次伴随着一阵惨叫，矮个子毫无招架地弹射向天。秦穷末在一旁冷眼旁观，按道理他应该这时侯施以援手，但是此时秦穷末却是无法分身。因为眼前的两个人让他无法将精力分散到别处去，不错，在秦穷末对面的正是牛皮皮和地傲天，两人听闻后院的动静就朝着这面赶了过来，不想刚好被撞见个正着。按理说这样的动静，白眉老头不会不知，但是宝莲寺上下似乎都没有阻拦的意思，任凭这样一场闹剧在后厨僻静之处静静上演。只可以说，白眉老头和秦穷末有一点想法是相通的，那就是不论怎样，小妖这些人等的生死他们丝毫不会介意，他们介意的都是破天剑的下落。

这时侯，被燕清秋连环夺命踢踢的叫苦不迭的矮个子，终于在一声大力的惨叫声中摔落在地，好比一头跌落悬崖的死猪，鼻青脸肿，刚才小妖也是好奇心作祟，竟然在无数飞旋踢中自己偷偷补了两脚，刚好踢在了矮个子的脸上，这一下子算是解气了。矮个子半晌都没有了反应，燕清秋用长剑剑锋拍了拍矮个子的肿猪头，只能听到矮个子鼻腔里轻轻的几声闷哼声，然后再不动弹。

秦穷末见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一群废物。想必这秦穷末的面无表情就是咬牙切齿吧，不过他所有的反应都是一个面无表情。小妖和燕清秋从刚才的一顿拳打脚踢中回过神来，两个姑娘这般伸胳膊的感觉好不解气。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前方的牛皮皮，都是欢喜一笑，小妖直接冲过去，挽住牛皮皮，像个小孩子一般撒欢，而燕清秋脸色有些嫣红，朝着牛皮皮轻轻点了点头，站到了地傲天一旁。

“好了，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牛皮皮长长舒了口气。“是啊，刚才我们还担心二位姑娘会不会遭遇不测，没想到竟然在此处如此生猛啊！燕姑娘，今天着实让在下开了眼界。”地傲天平时和燕清秋执行任务是从来没有见过燕清秋如此豪气万丈，拳打脚踢还带着厉声大喝，今日这个清丽安静的女子倒是让他有些侧目，看来今天的燕清秋与以往有些不同。只有燕清秋自己知道，今天的这一仗是她生平以来最畅快淋漓的一次激战，在长久的压抑之下，她的人生像是得到了诠释一般。

“大哥，这个秦穷末，就是他和那个矮个子丑八怪，两人合力陷害李寻仇。”小妖颇为不服气地说道。

“我知道，寻仇跟我说过了，”牛皮皮的眼神像是鹰隼一般扫过秦穷末。

“嗯，今天看来，是想要了我的命，”小妖正顺着牛皮皮的话往下说道，突然嗓子像是提高八度一般， “什么，李寻仇跟你说的，这么说你们找到他了？”小妖瞪大得眼睛里带着火苗般的希望，虽然平时跟李寻仇经常拌嘴打闹，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关心这个队友的安危，小妖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