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训大款
老曹想万事具备只欠下一步了,把钟铃约出来略施小计只要这层窗户纸捅破,像跟丽娜一样以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老曹知道钟铃爱人自家买的货车帮人家拉货经常不在家,碰个机会把钟铃约出来,于是就常打电话约钟铃出去。每次钟铃都客气地推脱掉,不是丈夫在家就是晚上有事,反正约会不成。次数多了老曹都碰一鼻子灰,心里开始不痛快。
后来发现跳舞时钟铃也不像原先热情,夏日已过秋色渐凉,钟铃来舞厅上身运动服裹个厚厚的海绵胸罩,把个奶子捂得严严实实,下身换成厚牛仔裤。老曹在跳舞时想大着胆子搂紧蹭一蹭、摸一摸,一点没了感觉,这时老曹认为钟铃是不是故意的。有时打电话钟铃也不接,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曹决定当面问问钟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两人一起跳舞时老曹丽娜向钟铃问卡号,说老曹要交学费,再接到10万块钱的汇款,钟铃就知道这钱是老曹的,不过她就权当不知道,见了老曹一如往常从不提起这事。过了好长时间老曹心里有点憋不住,跳舞时就悄悄地说:
“钟铃,我给你卡上汇去10万块钱。”
“是嘛,这钱是你的呀,我正纳闷是不是银行搞错了,准备让退回去呢。”钟铃放着聪明装胡涂,反问老曹:“你给我钱是啥意思?”
老曹又反问钟铃:
“妳是个聪明人,心里还不明白?”
钟铃摇着头脸上笑着说:
“我不明白!”
老曹把钟铃搂得更紧了,嘴几乎就要亲上去,笑着眯个眼说:
“交个那个……那个朋友啊!”
钟铃脸一红就说:
“曹老板太让你高抬了!就是交个朋友我也值不了那些钱。” 老曹一听,大嘴咧开笑着说:
“值!当然值了,这是我点心意先送给妳,以后我曹哥绝不亏待
妳。”
钟铃眼睜的大大的,对着老曹一句一板地娇声说:
“曹——哥——!我就笑纳了,以后你可别后悔心疼呀!”
老曹一听钟铃接受了,高兴地搂着她在舞池中跳得更欢了。
就直言问钟铃:
“钟铃,我叫妳,妳怎么就不出去?”
钟铃反说道:
“曹老板,出去也不是个说话,你有什么咱们在舞厅说不是一样吗?”
老曹一听气得哆嗦,可嘴上无法再说什么,停了一会他质问钟铃:
“那咱们不是交了朋友吗?”
“是啊,曹老板咱们是朋友呀,你天天来我天天好好接待你啊!”钟铃回答。
老曹气得就想发作,舞厅人这么多只得忍着,一曲没有跳完,他就拂袖而去了。回到家余气未消,心想:这个女人太刁滑,难道这钱就让她白昧了?今天我跟她生气也好,看看钟铃如何反应,如果她明白我的意思回心转意,说明她还是与我有意思,如果态度不变说明她根本无意,诚心戏弄我,那我老曹也不客气了!
过了好些天,一点动静也没有。老曹又将丽娜叫过来,让她有意在钟铃面前提提老曹的事看她如何反应。当然那10万块钱的事,老曹没有对丽娜提起。后来丽娜告诉老曹,她多次在钟铃面前提起你,还说你有点生钟铃的气,老曹忙问:
“钟铃咋样?”
丽娜说:
“钟铃啥也没说,一点表情也没有。”
老曹一听,心里一沉,彻底死了心!
老曹开始考虑得给钟铃点颜色看看,太可憎了!转而又一想这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况且这种事如果闹大了老曹面子也櫊不住。最后老曹自己摇摇头,算!算了!过五关斩六将,今天自己走了个麦城道!只要把钱要回来,自认倒霉好了!
老曹知道钟铃性子烈,就是要钱也得找一两个人镇住她才行,不然不好办。于是老曹就给钟铃打电话,说星期六在公园处不远的望云楼见见面吃点饭,朋友不成仁义在,好聚好散,有些事说开也就算了。他还怕钟铃不来,又让丽娜劝钟铃去,丽娜也劝钟铃说:
“算了,你不愿意与老曹好也给他说个明白,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得罪他干啥!”
钟铃总算答应去。
星期六晚上,古城熙熙攘攘,公园附近是繁华地段,各商店和饭店都挤满了人,钟铃按时走进望云楼酒楼老曹预订的包间。一进包间钟铃就看见除了老曹外,还有两个粗壮的汉子,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一看那行头打扮就知道是“黑头”人物。钟铃也不怯火,竟直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就坐下来,还笑着跟老曹开玩笑说:
“曹老板,说事就说事,咋,还得摆个鸿门宴。”
“钟铃妳这话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忙人难得一聚,吃吃饭说说话也没个啥。”老曹心想,和和气气将钱要回来算了。
其他两个人从来没见过钟铃,当钟铃走进来落了座,又说了那几句话,心里才明白:此女有风采又有风度不是一般的女人,光看那标致的模样,身材高挑面目清秀,眼有神韵,穿得不似有些有姿色的少妇浓妆艳抹或服饰华美,与此女相比反而落得俗气,怪不得老曹钟情于此女,也算有眼光。其中有一个年龄较大点的黑头甲与老曹私交长关系密切,心想既然都有了个开头,今天倒不如再好好劝劝她也许会回心转意,他倒有些怜香惜玉起来,况且自己也阅人无数,女人嘛多说说好听话多给些甜头,还有个不就范的?于是他在酒桌上先给钟铃敬上一杯酒,四人一齐干完,边吃菜边说起来。
“钟小姐,我是老曹朋友,今天一见妳果然可算女中豪杰有气质!听说妳也是下岗的,咱们都一样我也下岗在社会上混。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现今社会像曹老板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有人巴结还巴结不上,妳咋不给个面子呢?”
钟铃笑着说:
“这是哪里话,曹老板以前去我们舞厅因为忙照顾不周是有的,以后挑明了关系,哪次不是热情接待。”
黑头甲马上接着说:
“那我就不明白了,曹老板几次约妳出去,妳咋就不去呢?”
钟铃反问:
“出去干啥?”
老曹绷个红脸不吭气,两个黑头互相嘿嘿一笑,黑头甲就说:
“都是过来人,谁还不清楚,现在开放女人嘛,那算个啥事。”钟铃也不紧不慢拉长了声说:
“照你这样说,你二位的老婆别人约也可以去了!”
听后黑头甲让话给噎得如鲠在喉,年轻点的黑头已马上翻了脸。老曹不耐烦地摆摆手说:
“淡话少扯了,钟铃今天咱俩能坐在一块,也算认识朋友一场。
常言道:好聚好散,生意不成仁义在。那个镯子就算送给妳了,那10万块钱妳得还给我。”
钟铃咂咂嘴笑道:
“好个男子汉!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你送给了我,难道泼出的水还要收回来。”
黑头已说:
“送人也得有个原因有个条件啊?”
钟铃指着老曹问:
“你当时说啥条件了?”
老曹气得说不出口,黑头已指着钟铃嚷道:
“那还用说嘛,现在别的都不用讲了,这钱到底妳拿不拿出来?妳比我们道上的人还厉害,10万块钱说昧就昧了!”
这时钟铃坐在座位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硬纸对老曹说:
“这钱,我不吃昧心食,实话告诉你一共106000元,我都捐了。”
捐了?!捐什么了?三人先是一楞,似乎耳朵听错了,老曹接过一看:是母亲水窖工程基金会捐赠收款凭证,上面确实写的是106000元。当时他气得脸色都紫了,两个黑头接过传递一看,半天也不出声。
还是黑头甲出面开了腔:
“钟铃,咱们今天是豇豆一行茄子一行,妳拿曹老板的钱那是人家个人的钱,按理必须还给人家,至于妳捐什么基金会作善事那是妳的事与曹老板无关,各是各的事!”
钟铃也开诚布公地说:
“钱我是捐了,还给你不可能。再说了曹老板,咱们都是在国营企业搅饭勺子在一个锅里吃了多年饭的人,你当了穷庙富方丈,你那些钱怎么来的谁还不清楚,你富为大款算你有本事!哎,我们下岗姐妹在社会上混容易吗?我和丽娜办个培训班你来搅活个啥?丽娜让你勾搭上,丽娜也离了婚,这种个人事也就算了,我可是有夫之妇,
你还想欺负我!你也是有妻有女的人,你还有作人的良心吗?!不就是有些来路不正的黑钱吗?我这次也是给你个教训,别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你。”
一席话说得老曹懆得满脸紫涨,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黑头已捋起个袖子手指着钟铃吼起来:
“废话少说,钱到底给不给!”
钟铃也站起来指着他说:
“就是不给!咋,你还吃人呀?!”
黑头甲敢忙站起来劝住二位。谁知黑头已手指直冲着钟铃的脸上,恶恨恨地说:
“好一个刁妇!不给点厉害还不知道我们叫爷们!”
双方互相顶撞起来,钟铃那性子一起见黑头还想打她,旋即把着饭桌一角双手用力猛地一掀,顿时只听得:哗——啦——啦——饭菜汤泼了三人一身一地,铛——啷——啷——盘碗砸地声响。三人刹时泥塑一般呆在那儿,没想到此女如此动作!这不是比尤三姐还尤三姐比孙二娘还孙二娘?!
两个黑头就向钟铃扑过去,钟铃忙向后退,顺手又抓起把椅子砸过来。听到声响酒楼早就炸开了锅,许多人都湧向这边包间。嗨!三男斗一女!这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妇女吗?!众人都围了过来,黑头那敢再动手。经理见包间挤满了人,地下一片狼藉,气得抓起手机就要报警,老曹挡住直给经理陪好话:
“喝高了!喝高了!老板损坏的东西我全价赔偿,别报什么警了。”
经理被说通,几个员工进屋来收拾,钟铃大步流星走出包间,走出酒楼,走了!
这起风波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它有讽刺娱乐性,很快就在人们中间传开了,一时成了人们议论的一个新闻。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市上领导的耳朵里,有次全市干部警示教育大会上,市纪委书记还说起这件事,在会上掷地有声:
“人要自律呢,不自律丢人打家伙!”
这是当地人都听得懂的方言,意思是:自己丢人不说还损害了党和政府的形象。
老曹会后气得大病一场,住进了医院。
丽娜知道这件事后,虽然也觉得钟铃作得有点过分,但也怪老曹贪欲不足自找倒霉。她后又细想想,人嘛还得有点良心,老曹对自己还算不错,应该到医院看望一下人家。
丽娜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就前往老曹的病房探望。一推开门,只见老曹躺在病床上,一只手挂着吊针头顶盖块白毛巾,旁边围着几个人。紧靠床头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那里,身体发福满脸满身都是肉,那是凤姐丽娜不认识。丽娜一瞧还没开口,凤姐就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都是气,一手指着丽娜高声说:
“都现在了,还来骚情个啥!好好的汉子都是让妳们这些坏女人勾引害的啦!快,快,滚出去!”
丽娜在众人面前受此屈辱,气得脸色苍白,强忍着转身出了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从此也断了和老曹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