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军心，不能乱，失望，不能散

“君临，我舍不得你。”夜黎明哭着说，夜君临抬头看着不远处那个似仙子般美丽的身影，喃喃道“我也，舍不得你啊。”

“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不想你这样犹豫，至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毫无意义的死去。”

夜君临猛的睁大了双眼，“你，要做什么？黎明。”

夜黎明尽力的收起眼泪，冲他绽放了一抹笑容，“谢谢你，如果你不是国君多好！”说完，夜黎明脖颈向前探出，鲜血溅开。

夜君临的身子停留在原地，保持着向前冲出的动作，只是还未行动便已来不及。

“黎明，我的黎明，黎明。”夜君临鬼魅的身速再次展现了出来，他一脚踹开有些发愣的副将，双手颤抖的抱起夜黎明的尸体，有些不敢置信，她脸上明明还有着微笑，前一秒她明明还在和我说话，怎么可以死掉“黎明你醒醒，黎明，黎明，我的黎明啊………”

夜君临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不停的滴落在夜黎明的胸前，“不不不，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他的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的神采，只是不断的流着泪水。

被踹至远处的副将也反应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围的士兵，随手拔了一把长枪，向跪在远处的夜君临走去，接近了，他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呃………”长枪毫无阻力的贯穿了他的身体，夜君临嘴角渗出鲜血，他回头望向副将，看到他的正脸，副将大吃一惊，不由得后退两步，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上表情充满了绝望，哪里有之前那一人独战百万的气势，眼神空洞到连瞳孔都看不到，只是不停的流着泪水。

一瞬间，空中刮起了无色的风，夜君临紧束在脑后的长发发带终于是不堪重负，一下子断裂，缎带被风刮至空中，来回飘落，最终落到夜黎明的胸前，夜君临的一头白发随风狂舞。

他盯着副将，随后又回头，低头看了看胸前贯穿的枪尖，这支枪就差一点贯穿心脏，副将面对君夜战神还是害怕的，即使是一个即将风烛残年的战神，所以他没有成功命中要害。

夜君临手伸到背后，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拔出了插在胸腔里的长枪，他将长枪握在左手中，慢慢的站起身，右手则搂着夜黎明的尸体，缓缓的向副将走去，副将在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

但，硬是被这股气势震住了，不敢动也不敢开口。

夜君临离他越来越近，胸中的血也越流越多，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副将的腿都在打颤了，但是，夜君临在离副将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不动了，手中半抬起的长枪也不动了，周围围成一个圈的士兵们都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生怕这个杀神再次发威。

但是，夜君临的身子在摇晃了几下后，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在倒下的时候还不忘护住怀中的夜黎明。

他的双眼不停的在挣扎，似乎并不想闭上，

“哈哈哈哈哈，君夜战神，死在我手中了，哈哈哈哈哈。”副将的大笑传来。

在夜君临倒下的这一刻，也意味着，整个夜国，倒了，一位值得所有人去祭奠的战神，

倒下了，从此，君夜战神，将不复从在。

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夜君临隐隐约约的听到

“你恨吗？”

“你不甘吗？”

“你想报仇吗？”

“你，想再爱一次她吗？”

这道声音，好好听啊，为什么会有女人在说话。

“回答我，你想报仇吗？”

“当然想啊，只是，黎明都死了，报仇，还有意义吗？我大概是死了吧，死了也能报仇吗？”

“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去报仇，而且你也可以无数次的见到她。”

“她，是黎明吗？”夜君临的声音有些激动。

“是的。”

“好，要我做什么？只要能让我再次见到她。”

“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与我签订契约，我本来是想要你的灵魂的，但是我突然改主意了，我想让你经受永无轮回。”

“永无轮回，什么意思”

“此后，不死不灭，灵魂与肉体永生，而你，自然也就可以去追寻她每一世。”

“好，我答应你。”夜君临没有一丝犹豫，

他毫不怀疑这个女声说的话，只要是夜黎明的事，他根本没有去怀疑的心思。

“好，爽快，那么，契约签订成功喽，谢谢惠顾。”

女声消失，夜君临陷入了沉睡，结果，他到现在晕过去都没有问出一个问题，

“你是谁？”

“哈哈哈哈哈，我杀掉夜君临了，哈哈哈哈哈”副将狂笑。

笑罢，他伸手就要去触碰夜君临的身体，但是，忽然刮过一阵狂风，狂风之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捂住了双眼，低下了头，

狂风终于停下，他们睁开了双眼，再次看向地下，夜君临与夜黎明的尸体都消失不见，

副将睁大了双眼，“尸体呢？尸体呢？”

他猛的冲到站在一边的士兵身前，抓着他的衣服，猛摇着大喊道，“尸体呢？尸体呢？我的尸体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走了。”样子异常滑稽，癫若白痴。

士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我。”随即脱下身上的铠甲，扔在地上，“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手下，我对你的行为，感到不齿。”士兵扔掉铠甲，推开身后的人群，向远处走去。

“哈？”副将呆愣了一下，随机一声轻蔑的笑了出来，“长本事了啊，所以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悲哀，

“你，永远比不上夏侯哲将军一根头发。”

“…………去死吧。”副将直接拔出袖剑飞向士兵的后背，士兵倒地，他倒地的一瞬间眼中满是轻蔑。

副将很愤怒，他讨厌别人说自己不如夏侯哲，他为夏侯哲卖命十几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他尊敬，结果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能让自己平步青云的尸体莫名消失，手底下的士兵也背叛自己，还说自己不如夏侯哲的一根头发。这明显戳中了副将的内心，他变得怒不可遏，他看向周围的士兵们。

那些士兵，眼中竟然都闪过一丝坚定，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的脱掉了身上的铠甲，扔在地上，渐渐的，后面的人也都纷纷效仿，副将看着，眼睛越过前面，看向后面的军士们，眼中露出了一抹绝望，自己，真的有这么差劲吗？让得几十万人反叛。他只知道，军心，不能乱，一乱就全乱了，却忘记了，失望，这种情绪，也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