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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是人质?还是傻子?
一处普通简单的宅院,昏暗的房屋内,里面成设简单,除了桌子椅子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倒是显得很古朴很干净。旁边一处卧室门外,一个丫鬟守着,约二八芳华,俏生生站立,麻黄粗布的长衫穿在身上,也显得风华,眉头微皱,不施粉黛白嫩的脸色有些焦急。
卧室内,床边站着三十许男子,挺立而站,自有一股精气神,留有一小撮胡须,穿着灰白长衫,布匹粗糙,眼角有些鱼尾纹,双眼智慧光芒闪烁,只是眉头时而拧在一起。床边还有一人坐着,老儒秀气极重,右手搭在床上伸出的一只手臂的脉搏处,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灰白胡须也跟着上下抖动。
叹息一口气,放下手,不慌不忙的整理好的药箱,这时旁边的三十许男子拱手问道:“胡医师,我们公子怎么样了?”
胡医师摇头一叹,不慌不忙的说道,音色略带沙哑。“哎,霍管家,不是小老儿无能,而是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还是请霍管家另请名医吧,哎!”
胡医师微微摇头,背起药箱向外走出去,霍管家移位相送,至门口,对着那粗布丫鬟说道:“环儿,代我送送这位胡医师。”
环儿一福,回答:“喏。”
霍管家看着二人离去,这才返回刚才卧室,噗通一下跪倒在床边,老泪纵横,悲呼道:“殿下,老奴有愧大王所托,老奴有愧吾大皇国千万百姓所托,老奴是吾大皇国的罪人,老奴罪该万死啊,呜呜……殿下,您不能有事啊,若是您……老奴吾如何是好,如今吾朝已割十三州于强秦,吾朝使臣不日便会抵秦,以换来殿下这十载被质困之噩,想必大王已是到了朝夕,故此才会痛心割十三州于秦,着您速归吾朝,受命于天,主持天下。而今,殿下恶疾突至,倒床不能动弹,是吾霍青之过啊,吾霍青何以颜面待见大王,何以见吾朝百姓,老天,你这是要亡吾大朝啊!……”
霍青瘫坐在地上,老泪不止,看来已是心力疲惫,无可应对。
“呜~呃!这是哪里,怎么我头好痛?”床上传来声响,霍青连忙爬到床边,欣喜之余,急忙叫道:“殿下,霍青在此,有何不适,尽对霍青告知。”
张玉煌浑浑噩噩,在断气之后,期间他感觉在被一个东西吸进去了,然后就有一个东西就钻进了脑海,最就飘到一处有六个孔洞的大圆盘前,他感觉很害怕,这时一个光罩罩着他,那六孔圆盘一旋,他便被吸入其中一个孔里,便失去一切,再醒来,便被一阵哭声吵醒。
他只知道他叫张玉煌和只记得一个绝世微笑,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然后听见有人说了什么殿下之类的,便感觉脑袋里面一阵刺痛,一段段记忆如影带一样缓缓流入,充斥着空白的记忆区,待全部记忆融合,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大皇国的皇子,自从出生后一个月,便被抱往大秦当人质,自此一当就是十年,这十年里,他都是浑浑噩噩,记忆中只有两个人对他很好,只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秦国人见到后,都会说他是傻子。但是在他脑海里,不时都会出现一句话“帝王之躯,天生残魂,重聚之日,天下归心。”
张玉煌这才明白,他以前浑浑噩噩的原因,这时他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张口便说道:“霍叔,孤要喝水。”
对于这一切,他都习以为常,但是对于经常照顾他的霍青,不摄于晴天霹雳。殿下……殿下他说话了?!这、这是真的?但是不管真假,他还是连忙应声道:“喏,老奴这就去端水来,殿下稍待。”
不顾衣衫整齐与否,急急来到门口,语无伦次,对着丫鬟环儿说道:“殿下说话了,快、快要水,哎呀,不,还是吾自己去端。”
顾不上环儿说话,又急冲冲离去,不一会儿,便急匆匆端着一碗水来,只是水已洒落,只剩下半碗,衣衫上一大片水渍,想来是在疾走中碗里的水洒落在上面的。来到环儿面前,心情已是平复了许多,开口说道:“环儿,你立刻就去准备粥食,记得要清淡,快去。”
环儿一福,急道:“喏。”
便离去,霍青端着水来到床边,说道:“殿下,水来了,来,喝水。”
张玉煌想起来,但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动了一下,起不来,霍青立即单手端碗,一手扶着他起身,靠在自己怀里,右手端的碗送到张玉煌嘴边,说道:“来,殿下,喝水。”
清水入口,他感觉枯燥的喉咙好了很多,也清醒精神了很多,开口说道:“霍叔,你放下孤来,孤要说话与你,你刚才之言,孤已听到。其实这十载,并不是孤不想说话……”
伏在床上的霍青见他说话很虚弱,于是焦急的说道:“殿下,无需急于说话,现您躯体积弱,吾以吩咐环儿煮了粥,待殿下康复后,老奴随时洗耳恭听,如何?”
张玉煌实在是虚弱的紧,听了霍青之言,也不再反对,便说道:“霍叔,那你给孤说说目前天下大势。”
霍青听其言,老泪沁湿眼角皱纹,感动的说道:“殿下弱冠,尚弱体,已然关心天下大事,然以往十载,智慧不达,幸如今灵光回归,大王之喜,吾大皇国之喜。”
张玉煌见其喜极而泣,想及以往他在秦地之忍辱,寸步不离的照看,以及他极力在秦王那里为他讨来诸多好处,所受尽之屈辱,想及他每次望向大皇国方向时的向往之心,以及每次自语的忧国之言,张玉煌不仅苦涩。于是说道:“霍叔不必如此,以往孤浑噩,不能言,实然天意,孤记忆起,脑海便会出现四句偈语,乃“帝王之躯,天生残魂,重聚之日,天下归心。”
待张玉煌说完之际,霍青脸色一变,急忙左右看看,这才说道:“殿下慎言,如今吾等尚在秦国,小心隔墙有耳。”
不过想及张玉煌之言,不由一惊,但更多的还是欣喜,于是上前轻声问道:“殿下脑海真的有此偈语?”
张玉煌认真的说道:“是的,孤自小便长于霍叔羽翼,自是不会欺骗于霍叔。”
霍青喃喃轻语,“帝王之躯,天生残魂,重聚之日,天下归心。”接连念了几遍,每念一遍,眼色便亮一分,直至最后,浑身都有些颤抖,于是激动哭泣的说道:“想必今日便是殿下魂魄重归之日,若偈语是真,那么殿下便是帝王之身,实乃大喜,大喜啊殿下。”
不过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殿下,以后此言轻易不要说出,听得吾耳,绝不要有第三人知晓,除非那时殿下便是这天下的主宰,不然就是祸事。”
张玉煌自是不会多说,但还是点头说道:“孤以后不会乱说的。”
霍青点了点头,这时,环儿端着粥食移步进来,说道:“霍大人,婢子粥食已煮好。”
霍青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现殿下初醒,你来喂殿下正是合适,殿下,老奴便先行告退。”
说完对着环儿道:“你要好好照顾于殿下,不能有丝毫马虎。”
“喏!”见霍青离去,环儿这才放下食盆,走近床沿,入眼一片怜惜之色,柔声说道:“殿下,婢子来伺候您,要乖乖的啊,不要乱动,婢子先扶您起来,这样就可以吃粥了。”
扶起张玉煌后,端来粥食,舀了一勺,吹熄了几口,又放到嘴唇边试了试温度,这才一笑,说道:“殿下,您看,这是您以前最喜欢吃的粥,霍大人吩咐您刚醒来,要吃的清淡一些,所以婢子就加了一些莲子,吃吧,吃了就有力气了,再等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她是自从张玉煌被成为秦国人质的那一刻,便被张玉煌父亲亲自点名随同的,奈何当时秦国使臣说只能随同两人前往,奶娘都是秦国人自己安排的。
张玉煌脑海里浮现出她这几年来的画面,她每次出门买东西都会受到秦国人的有意为难,不管如何委屈,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总是笑意盎然,温柔体贴,从来不会有不耐烦过,每次秦国人在欺负他的时候,她都会将他护在身下,所有的拳脚都落在她的身上,她都从来不曾有哭泣,起身后都会先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到伤害,自己却从来不顾自己身上所受的伤痕痛不痛……
张玉煌一时泪光闪烁,抬起手抚摸着环儿微笑温柔的俏脸,哽咽的说道:“环儿……你好傻……”
环儿微笑喂食的姿势一愣,勺子掉落,然后嘴唇颤抖微憋,让然保持微笑的双眸,这时却是“玉珠”滚落,一时如断线了的风筝,怎么都止不住,看着张玉煌,却没有任何声音,有的只是那奔流在腮际的两行水痕。以往不管如何委屈,如何的疼痛,都从不流泪的她,这时,张玉煌的一句话,让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流泪了。
“哭吧,这些年来,我也知道你很苦,哭出来就好多了。”
“呜呜……哇……”环儿听到张玉煌的话,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伏在张玉煌的怀里,放声大哭,好似要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原来,她其实也很脆弱,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女人,也需要别人的爱护和关心。
“以前有你保护我,以后便由我来保护你。”张玉煌在心里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