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你快乐吗？

“聂素素，本宫问你，你快乐吗？”

朦胧的月色下，萧容桓俊俏的脸庞显得分外的脆弱。不知道是不是聂素素的错觉，此时的萧容桓便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只要轻轻一碰，整个人便会破裂开来。

聂素素摸不准萧容桓到底现在是什么心态，也不敢随意回答，生怕再次刺激到他。

秉承着自己现在是仆人的身份，聂素素依照本分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陪伴着他。

“快乐吗，快乐便好。”

萧容桓此时正将自己的脑袋紧紧的埋在臂弯之中，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凉亭的长椅上，丝毫不见平常的半分尊贵姿态。

断断续续的言语隐隐约约从臂弯中传出，聂素素虽然站的离萧容桓很近，却也不能完全听清他所说的言语，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此时的萧容桓状态很不对劲。

“太子，您怎么了？”

紧皱着眉头，聂素素终于还是担忧地询问出声。

我只是在尽一个仆人的本分罢了。聂素素这样对自己说着。

“怎么了？我没怎么呀！”

原本应该是令人放心的回答，却因为那带有强烈嘲讽性的语气，令人很是不安。

萧容桓从臂弯之中抬起头来，眼睛一直紧紧地盯在聂素素身上，眸中似有一丝泪光闪过。

“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们吗？”

也许是因为萧容桓真的喝醉了，此时的他竟然放任自己说出了如此不合身份的话语。

完全不顾及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何地，完全不考虑自己旁边的人是什么身份，萧容桓此时只顾着宣泄自己内心的想法，今年连自己平常的自称“本宫”都忘了用了。

“我的母妃只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嫡女，和众多没有强大的身份背景的嫔妃一样，只能靠着皇上的垂爱度日。”

“可是皇上的宠爱怎么能靠得住呢？作为一个柔弱的女子，我母妃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和那些明知是豺狼虎豹的人一起与虎谋皮。”

“我虽然是母妃唯一的孩子，却并非是他第一个孩子。想在后宫之中保住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艰难，我知道，母妃也知道。为了能够让我平安出生，母妃到底付出了什么，我虽然未曾经历过，却也能想到。”

“每多一个孩子出来，就是为以后的皇位多增添了一分竞争。没有哪个妃嫔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即使生出这个孩子的，只是一个低位妃嫔。即使这个妃嫔身后，并无强大的助力。”

“大家都说我的母妃是生我时难产而死， 但是我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女人生子的确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但是像皇家这样频频发生事端的却是没有的。”

“母妃是为了保护我才选择死亡的。她很清楚的明白，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寄养到一位有手段有背景的妃嫔名下。为了让我能够活下去，她付出的是生命，而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我的母亲。”

“我虽然是太子，却也只是因为我是出生最早的那个罢了。若非是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我又如何能坐到这个太子之位呢？”

摩挲着拿起一壶酒，萧容桓都不曾倒到酒杯里，便直接仰头向嘴中灌去。

三口两口的灌了一阵，萧容桓不知是怎么了，忽然之间便站起身来，将酒壶举到头上，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太子？呵！太子又有什么用呢？”

也许是萧容桓早早的便吩咐过了。即使此时出现了这么巨大的声响，府中的侍卫也并未聚集到这里来。

“太子殿下，您喝醉了。”

聂素素皱起眉头，伸手想要将萧容桓扶到房中。虽说萧容桓可能事先吩咐过，不许任何人靠近。可是这毕竟是室外。隔墙有耳这种事情，还是要防范着点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聂素素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是不想受到拖累。这才如此行事。

“喝醉？我没醉！”

一把甩开聂素素的手，萧容桓此时已经近乎神智不清了。

“素素，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特别羡慕你们，羡慕你们这些平常人家的孩子。羡慕你们能够常伴父母左右，羡慕你们能得到家长的呵护，朋友的关心。”

“素素，你知道吗？有些你们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却可能费尽心机一辈子也得不到。别看我表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宠，但实际上我却连那笼子里的鸟都不如。”

“从小父皇就不喜欢我，父皇喜欢的只有二弟。手把手的教骑射，手把手的指导诗书，这些事情，他都只对二弟做过。而我，别说是教骑射了，就是惩戒，他也从未亲身指导。我不否认他是个好父亲，但他的好只是针对于其他兄弟，对于我，他只不过是个好皇帝罢了。”

“父爱？呵呵，那是什么？能吃吗？”

此时的萧容桓哪有半分平常贵公子的气质？整个人如同一个疯子一般，说着宫中私密。双目通红，言语恶劣，基本上从形态来讲，已经与普通的醉鬼一样了。

本来应该是颓废的令人极为厌恶的形象，但是聂素素此时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对待他的心疼。

他是有多痛苦，有多压抑，才会在今天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情感。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些出现在他身边呢？为什么自己会让他一个人孤独了这么久。

本来在疯狂中的主人公没哭，但是在一边陪同的人却已经泪流不止了。

“萧容桓，你别这样。”

聂素素此时哽咽的不能自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慰这萧容桓。也许是被萧容桓的情感所带动，聂素素此时竟然也放弃了身份的侄皓，直呼起了萧容桓的姓名。

“素素，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想做皇帝，可是我却不能不争，不能不坐。不争的话，我就会死;不做的话，我就会亡。我没有别的选择。上天就是唯独对我如此不公，我无法反抗。”

6

一把抱住聂素素，萧容桓原本高大的身影，此时显得分外的脆弱。

“我曾经以为，我既然是太子，那么平常人能够拥有的，不能够拥有的，我都可以拥有。可是，事实证明不错了。我错的太彻底了。身为太子，你既然有了这个尊贵的身份，你就也一定要付出什么才可以。即使你并不想要……”

“素素，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我失去了我最不能失去的东西，我最珍贵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喝醉，萧容桓整个人都语无伦次起来。声音也隐隐带着哭腔。整个人显得分外的无助。

聂素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帮忙，却不知道怎么帮。没有办法，聂素素只能伸出手臂，将萧容桓整个人围在坏中，一遍遍的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尽量使他安静下来。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儿子。在他眼里，就从来没有我这个儿子！”

忽然之间退款聂素素，萧容桓的情绪再次失控。

“你知道它今天找我说什么吗？他逼我取邻国公主！那个蛇蝎妇人！他当我是什么？他当我是什么！”

萧容桓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直到重复了好多遍后，萧容桓方才再次抬起头，看向早已脸色苍白的聂素素。

“对不起，宝贝。”

萧容桓仿佛被聂素素的反应惊到了，虽然眼神依旧朦胧，却还是立即手忙脚乱的上前将聂素素抱在怀中 。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你放心，我已经和父皇拒绝了那个邻国公主了。虽然父皇让我闭门思过一个月，但是我还是抱住了太子妃的位置。亲爱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其他人做上太子妃的。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成为我的妻。”

将聂素素紧紧抱在怀中，萧容桓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究竟说出了多么惊人的话语。

“你说什么？”

心脏剧烈的跳动，聂素素此时只感觉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他爱我吗？他想娶我？

聂素素从内心之中升起了一抹感动和喜悦。聂素素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早在和萧容桓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中爱上了他。

“亲爱的，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录取。我爱你，我会娶你为妻。”

萧容桓仿佛为了安聂素素的心一般，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聂素素为此深受感动，直接回抱住了萧容桓。

“我相信，我相信。”

聂素素本来是不相信爱情的。甚至在自己家里惨遭灭门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不在结婚。

可是，爱情一旦来了是挡不住的。聂素素明白，自己是栽在这个男人手中了。

将酒醉的男人扛回寝殿，聂素素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他一整晚

虽然身体劳累，那是聂素素的心中无比的甜蜜。

我爱你，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我爱你，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