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大白

随着玉娘的贪婪吸食，哑女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到最后仿佛要飘起来一样，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之将死，灵魂出窍的征兆，只是觉得很舒服，很舒服，好像快要解脱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自己完全自由了！哑女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想难道我的灵魂已经脱离肉体了吗？

“总算，救得你了。”玉娘无力地坐倒在地，嘴唇发紫，瞳孔绿油油的，样子竟和方才的哑女无异，甚至更加严重！

哑女看着玉娘的一头乌发渐渐转白，最后竟和身上的白衣融为一体，脸色更是惨白得耀眼……原来刚才玉娘并不是吸她的精元，而是在吸她身上的妖毒！双手还环到她的背后，偷偷地解开了绳子。

“快从破窗那逃走，不然就来不及了……”玉娘的眼睛发昏，看人都是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的。

哑女见到这一切，什么都明白了，她弯腰要扶起玉娘，示意一起逃走。

玉娘有气无力地道：“我走不了了，你别管我了。”

哑女哭了，摇了摇头，用手指比来比去，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救素不相识的自己。

玉娘似乎看懂了哑女的意思，摸着她的脸道：“这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抓来这里……”说到这里，喘了几口气，道：“若是我夫君在，他也一定会赞成我这么做的。”

哑女还想努力地拉起玉娘，岂料后者突然嘴巴一张，露出两颗尖利的蛇牙，作势就要朝她咬去,哑女吓得尖叫了一声，赶紧撒手，往破窗处跑去。

玉娘勉力笑了笑，心道：“不这样你都不会走。”谁知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你们谁都走不了！”话音刚落，哑女就“飞”了回来，摔到自己的身旁，玉娘大吃一惊，转头一看，就见到道士怒气冲冲地站在了门口。

道士一看玉娘的脸色，什么都明白了，此时他气都不打一处来，上前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道：“好你个玉娘，我实在没有料到，你居然这么伟大？”

哑女爬起身来，扑上去对道士又打又闹，被后者袍袖一挥，撞到了佛像上，脑袋恰好磕到了石像的头上，鲜血飞溅，一滴滴地从菩萨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划过石眼脸颊，仿佛菩萨也在流血泪一般。

道士本想一把掐死了玉娘，但一肚子的怨气又无处释放，只得重重地把她甩到了墙上，歇斯底里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的计划成功！”样子几近疯狂，浑然不复平时庄严冷静的模样。

玉娘被撞得七荤八素，咳了几口血后，微弱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道士血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玉娘，恶狠狠地道：“好，既然你要听，那我就告诉你，免得你死不瞑目！”

“其实我不是什么蜈蚣精，我是一只老虎！”

“你大概不会忘记吧？四年以前，你杀了我儿不说，还将他的皮剥下，让我儿曝尸荒野，等我赶到时，他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道士双目含泪,道:“后来,我夫人也因为太过思念亲儿而离开了我.玉娘，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岂能饶你！”说到这里，道士怒发如狂，上前几步，抬脚狠狠地踩到了玉娘纤细的手指上,还使劲地碾压了几下.

俗话说十指连心，玉娘痛得长叫一声，声音都极其微弱……道士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快意，又恐太快把她折腾死了，脚上轻了几分力道。

玉娘忍痛道：“所以，你要离间我和夫君？”

道士森然道：“不错，本来我还想让他刺你一刀，可惜他太不中用，下不了手。恰好这时，你又怀了身孕，而且更让我算出，你怀的是星宿托生的圣胎，日后定当替天行道，诛妖灭邪，对我大大有害。”

玉娘喘息道：“那你为什么一刀杀了我，何必如此麻烦？”

道士捏着玉娘的下巴，冷笑道：“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我也要你尝尝家破人散，失去亲骨肉的滋味！”说完直起了腰，指着佛像道：“菩萨面前，若是你残害无辜，吸精食心，那圣胎就会污浊不堪，自然消亡，我就是想看看那时的你是什么样子，可恨啊可恨！”说到这里，恶念陡生，当即抓住了玉娘的长发，把她拖扯到了哑女身旁。

道士狞笑道：“你不吃，我就逼你吃，哈哈！”一只手掐住玉娘的双颊，逼其张开嘴巴（玉娘呜呜地叫，身体拼命扭动），一只手已经按到了哑女（已昏厥）的左胸上，眼看魔爪就要破胸而入！

恰在这时,道士忽然大叫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玉娘跌倒在地,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那……不是夫君吗？只见他手执神弓，正看着自己，脸上满是关怀的神色。

道士以手撑地，艰难地转过身来，想要看看是谁在暗算，以他道行，本来要察觉王良在背后并不困难，但这时他为了报复已陷入了癫狂的精神状态，于心神激荡之际，自然也疏了周身的防备，因而中箭。

王良更不答话，又是一箭，正中胸口，道士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玉娘叫道：“夫君，夫君！”

王良赶紧上前，抱住了玉娘，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含泪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