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讯
“行啊，哥，这么多年还没生疏？”在C城公安分局内，文安和许悦等候在审讯室外时，许悦笑着打趣道。
“你别笑我了，早不行了，也就对付对付这些家伙还可以了。”文安摇摇头，他自己的斤两有多少，他自然是清楚的。虽然母亲从小拉着练武，童子功也算不错，但到底不是那块料子。工作之后就更少练习了，今天不过是仗着对方大意才得手的。
“也算是不错了，不枉姑妈对你多年的磨练。”许悦耸耸肩。
“二位请进吧！”正说着，从两边审讯室内分别走出一个警员，让他们进去。
按照流程，但凡是遇到异能者斗殴事件，由异能者警察负责审讯，公安观察。审讯结束后，斗殴异能者交由公安按照普通人的法律处理。
文安和许悦互相点点头，分别走向自己的负责的审讯室。
“其实我没想打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就••••••”干瘦的男人绞着手指，吞吞吐吐道。而另一边，文安正在审讯的粗壮男人也是如此。此刻，在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焦躁和不可一世，怂的让文安有种一巴掌拍上去，然后大喊一声“刚才不是挺横的吗？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了啊！啊？”当然，文安也只能想想，不能真的这么干。身旁的普通干警不仅是为了旁听审讯，也是在监视。这种普通人对异能者的不信任让文安很不舒服，但也没什么办法。
文安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烦躁的用笔不停的点着桌子。无论他怎么询问，眼前的男人就只会反复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就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事。
旁边的年轻干警看出他的不耐烦来，估计他也是才入这一行。就小声问：“需要帮忙妈吗？”文安刚刚想说需要，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文安朝那个警察抱歉的笑了笑，便急忙拿着手机来到门外。才一出门，就看见许悦挂了手机。
“哥，你那边怎么样？”许悦的语气有些焦急，眉头也拧了起来，“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如果没什么特别的问题，我们就赶快回去吧。”
“猫腻？”文安不解。
“没错。”许悦依旧皱着眉头，“正常情况下，异能者没道理对警察撒谎，因为他们不需要。尤其是这种小事，如果撒谎，面临的处罚只会更严重。”
文安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许悦担心的缘由，但还是同意了。因为他实在不想再面对那个男人了。和局里的人说明了一下，两人收拾了一下，将那两个异能者交给分局之后，就立刻赶了回去。
在向柳居姻汇报了一下具体情况并上交了审讯记录后，柳居姻双手交叉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去查查C市其他县最近的记录，你们最近也盯着点。异能者在这方面的确是不需要撒谎的，我估计有问题。”柳居姻想了想，简单的安排了一下，顺便也通知了其他人。忙完这些后，柳居姻又道，“这种事情说处理也不好处理，先放着吧；倒是许悦，你尽早让文安接手瞿惑之前的工作吧。”
“是！”在得到柳居姻的肯定之后，文安和许悦就回办公室了。
“瞿惑之前的，是什么工作？”文安有些不解的问。按照简雨的说法，瞿惑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总是能够在何时的时候提出合理的意见，因而被大家称为818事务所的大脑。但自己显然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文安在社会上也是混了有几年，但在异能者这个区域，他就是个小白。如果想让他做个瞿惑那样的人，还真是强人所难了。
“瞿惑主要是做文职，当然还做其它的事情。但是，你做不了，所以，接手他的文职部分就可以了。”许悦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什么。
文安听了这些，心里其实有些不大痛快。什么叫只要接手文职部分就可以了？自己的实力，难道真的有这么差？
“除了文职，他还做些什么？”文安问，许悦正在找东西，也就没有注意到文安有些不快的语气。
“除了文职啊，他做预测的事情。”许悦道，“瞿惑的卜算实力很强，案情陷入僵局的时候，他会在合适的范围内进行卜算，给出提示。”
“不能直接说出结果吗？”文安心里想的却是，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
“不能，这是他们的规矩。”许悦终于将东西找到，这才看见文安的脸上似乎有些小小的别扭的情绪。这着实让许悦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明白自己表哥此刻的心情之后，她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还没说完呢！”文安有些没好气道，“你刚才在找什么？”
“我笑大哥你太可爱了，居然是在嫉妒吗？”许悦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卜算之类的，是窥探天机，每说一次，都是在折自己的福禄，这就是为什么算命要收钱的缘故。我刚才在找的啊，是瞿惑以前做文职时的材料，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文安的心思被自己的妹妹就这么轻易的窥破，弄的他很不好意思。
“我••••••我哪有。”他故意扭过头去。“把材料给我看看吧。”
“嗯。”许悦忍住笑，从善如流的将手里的材料交给他。
“你的工作，其实就是记录。所有需要记录的地方，你都记下来就是。”许悦在文安看材料的时候，在一边插嘴解释道。
“有哪些？”文安暂时合上材料，听许悦讲。
“比如，平时事务所成员的出勤、告假之类的记录，异能者出入、案列等等的记录。这些有些琐碎，但也是最经常做的。如果不注意，还是很容易出错的。”许悦道。
“记录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文安有些不明白。这些在他看来和公司打卡差不多，顶对就是知道你今天不在而已。
“当然有啊，加入出了声状况，可以根据这些记录进行判断。”许悦解释道，“比如，一个异能者失踪了，我们就可以从记录上找到他最后去的地方，节省搜寻的时间和精力。”
“哦，我大概懂了，还有吗？不要告诉我文职就是做这些的。”文安觉得，如果文职就是干这些的，那就真的只是一个闲职了。自己的人生价值真的没什么可以体现的了。
“当然还有。”许悦继续道，这一次，她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弄的文安也跟着把心提了起来。
“最重要的，莫过于案发现场的记录。案发现场的记录包括照片资料、笔录等等。都需要文职分条分理的弄清楚。”许悦道，“有时候，文职甚至会充当法医这类的技术人员。不过大表哥你干不了，就不用管了。”
“还要去案发现场？”文安重复了一遍。说实话，他真的很不想去这些地方。案发现场无论如何都不是个让人舒服的地方。
“当然。”许悦肯定的点点头，“第一次难免会有些不适应，多去几次也就习惯了。”
看许悦说的风轻云淡，似乎不怎么重要的样子，文安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就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不过说实在的，自己的妹妹的确从小胆大。但是，这种活计，总感觉不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该做的。自己真是疏于管理，明明都在C城，居然让丫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文安有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甚至忍不住又萌发了退出的念头。
“对了，哥。”许悦似乎是没注意到文安在想事情一样，“我要说明的是，你一旦进入这个世界，就再也出不去了。”
“什么？”文安所以的思绪都被许悦这一句话打断了。
“也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意思。”许悦耸耸肩，做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那••••••”文安的思路一下子飘到了老家，飘到了几年没有回去的老家，以及好几年没有见面的父母。当初父母竭力劝阻自己不要来C城，然而他还是来了，一走就是十年。除了大学期间还回去过几次，工作这六年就没回去过了。想想自己也是不肖。父母再怎么不想自己来这里，自己到底是来了，却还在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不肯回去。今天若不是许悦提到这事，自己恐怕还想不起来。
“那爸妈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文安的神经都绷紧了。
“祸不及亲。”许悦道，“这是规矩，没人敢破坏的规矩。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可是••••••”文安依旧有些担忧，总有些人的思维不是可以预测的。
“反正已经两只脚进来了，出也出不去了。”许悦无奈道，“哥，要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我••••••”文安刚想说自己明白什么，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什么。文安有些明白许悦的想法了，也突然知道，或许，自己真的该做点什么了。可是这么多年散漫已成习惯，自己，真的还有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