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换不回来

聂素素一边说一边看向萧容桓，唇角微微翘起，眼睛中闪现着耀眼的光辉。

“继续。”

萧容桓对聂素素的话语显然也是十分感兴趣。放松身体，使自己的后背靠在躺椅上，萧容桓脸上满是休闲之意。

“无论杯子多深，水早晚都会有冒出来的那一天。同理，无论咱们的护墙挖的多深，建的多高，只要雨一直的下，那么早晚也会有水漫城池的现象。”

“水的特质是流动性。书桓以为，我们处理和预防水灾的方式一直太过于局限。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方式想一想。若是我们不将水局限在一处，而是让它自己流到别的地方去呢？”

笑着看向萧容桓，聂素素直接拍出此时的人们对于水患处理的最大弊端。

此时的人们与中国古代的人们相差不多，无论是思想，还是社会的发展。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大同小异。而在水患方面，大家也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只知堵，不知疏。

聂素素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自然很明白这种方法的弊端。此时在萧容桓面前讲出，无疑是给萧容桓打开了一闪新世界的大门。

“你的意思是……将雨水引到河流湖泊里去？”

萧容桓因为是土著居民，思想从来都是受到了隐形的一致统一，从未想过这种问题。如今听到聂素素此言，顿觉霍然开朗。

萧容桓身为太子，本就聪慧。如今经过聂素素的点播，顿时心中便有了一个大概。

“没错。据书桓所知，每年水患虽然会淹没庄家农田甚至是城乡，但是护城河畔建造的围城的水位却都往往达不到标准。水灾的发生，说到底还是因为大家将那片城池如同杯子一般完全封闭起来。若是我们将它封闭的状态打破，让水流出来，那么想必我们水灾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聂素素看向萧容桓，只见萧容桓果真一脸严肃的思索着，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而且，对于水患过后瘟疫的处理办法，书桓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见萧容桓同意了自己对于水患的见解，聂素素的自信也开始逐渐恢复。趁热打铁，聂素素紧接着便提出自己对于瘟疫的不同看法。

“自古以来大家都认为瘟疫是一种无法医治的存在。每年的水灾虽然都会造成食物大量损失，但其实对人员并未造成多大伤亡。之所以每年水灾过后知府都会报出人员损失惨重，其主要原因还是在瘟疫身上。”

若说萧容桓刚刚只是在为聂素素的别出心裁表现出兴趣，那么此时的萧容桓对待聂素素可就完全是另眼相待了。

要知道，水灾和瘟疫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啊。就如同聂素素所说，水灾的发生顶多就是经济上的损失，可是瘟疫不一样，瘟疫那可是所有人眼中的死神啊。

此时的聂素素，言语之中吐露的意思，完全是她有对应瘟疫的应对措施。甚至是，她有可能治疗好这种病。这种态度对于萧容桓来说，可就和提出治疗水患是两种不同高度的事情了。

萧容桓毕竟是太子，从小就接受帝王教育的他，自然是以民为重。此时听到聂素素这么说，萧容桓索性直接站起身来，面对面的向着聂素素。

聂素素完全没有想到萧容桓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但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聂素素也就明白了萧容桓如此反应的原因。

“太子莫要激动，书桓也只是对于瘟疫有些看法而已，并不能有把握根治瘟疫。”

让萧容桓重新在椅子上坐好，聂素素清了一清喉咙，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要想找到瘟疫的应对措施，首先要明白瘟疫从何而来。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要明白到底是什么才导致我们染上的瘟疫。

书桓曾研究过古籍，在古籍中发现，瘟疫往往都是在水患结束以后爆发，而在水患之中爆发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而且书桓注意到，第一位爆发瘟疫的人，往往都是接触过死去的家禽。那么，书桓能不能猜测说，这瘟疫，就是由于死去的家禽引起的呢？”

萧容桓听到聂素素如此言论，连忙拿出自己书房中对于历年以来瘟疫的记载。仔细翻阅，情况果真如聂素素所言无二。

“既然我们找到了瘟疫的源头，那么我们便可以找一下瘟疫传播的方式了。据书桓了解，大家感染瘟疫的方式无非就是那么几种，要么是和已经感染上瘟疫的人有了身体接触，要么就是和已经感染上瘟疫的人共用了一样东西。所以说，瘟疫的传播，主要是因为和病原体有了或多或少的接触，而我们只需要将病原体处理得当，便不会引发大面积的瘟疫。”

“还有，虽说接下来书桓的言论会有些不和常理，甚至是不敬，书桓都希望太子能认真的思考书桓所言。”

抬头直视萧容桓，聂素素明白自己一会的言论会有多么挑战萧容桓固有的思想。但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以后的那些即将感染瘟疫的人民，聂素素都要把这件事情，摊开了说。

萧容桓很轻易的就听出聂素素口中的严肃性。当即也是正襟危坐，点了点头，示意聂素素继续。

“自古以来，大家都讲究入土为安，可是大家却都未曾想过。得过瘟疫的人，哪怕死后，身上的病毒都不会消失，反而会继续传播。所以，已经死去的瘟疫感染者，入土或者是放置不管都不是最好的方法。最好的处理方法，是火葬。”

“火葬？”

显然被聂素素的言论惊了一惊，萧容桓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聂素素要再三叮嘱自己，让自己冷静思考了。

聂素素的这个提议实在是太有冲击性了。要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年代，火葬仅仅是对一些做出不可原谅的事情的人们的惩罚。在人们眼中，被火葬就代表了十恶不赦。想让人们接受对无辜的人们进行这种行为，这完全就是对人们的挑衅。

抬头看向聂素素，萧容桓的眉头紧紧皱起。

“非这样不可吗？”

聂素素毫不迟疑的给出了答案。

“若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瘟疫，这样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

按了按头部，连萧容桓自己也没有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对聂素素产生了极大的信任。

“让本宫再考虑一下吧。”

萧容桓明白，聂素素之所以会对自己说这些。完全是在为自己出谋划策，以便于应对未来敌人对自己江南水患处理方法的刁难。

身为太子，萧容桓自然不可能放置这人们的安全不管。即使是还不确定发生的危险，萧容桓也应该有所表示。

当然，这个表示也不能太过于正规。否则就会有喧宾夺主的嫌疑。很容易就被人套上大不敬的帽子。

想来想去，萧容桓对于此事最好的处理，便是针对江南水患的存在，提出一系列预防和治疗措施。这样既显得自己对于此事足够重视，又不会显得自己太过于出色。

“你是个好的。”

萧容桓看向聂素素，内心之中渐渐对聂素素有了一点点认可。

“研磨。”

重新回到书桌之前，将自己专用于觐见的奏折摊开，萧容桓略做思索，便提笔将刚刚聂素素的提议用了适当的言语编写出来。

不管这件事情最终怎么处理，萧容桓此时能做的，便只是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提议上交。自己毕竟还不是那个天下第一的位置，有些事情，还轮不到自己操心。

第二天，当萧容桓带着自己撰写好的奏折在早朝上滔滔不绝后，萧容桓果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称赞。不管大臣们的称赞是否真心，但好歹萧容桓江南水患这一关是过去了。

虽说朝廷上对于火葬的提议还是有所分歧，但最终如何，都是当今圣上应该烦心的事情了，和萧容桓的便没有多大关系了。

不得不说，萧容桓有了聂素素，就如同鱼儿遇见了说。二者思想上的互补，使萧容桓在朝廷之上越发顺畅。

转眼之间一月便过，萧容桓此时与聂素素的关系，也有之前单纯的主仆，变成了现在的亦师亦友。

二人都在互相身上发现了相似点，这些相似点使得互相更加珍惜互相的这段缘分。

当然，俗话说得好，男女之间哪有真正的纯洁关系？在两人的相处中，二人不自觉的便被互相吸引。二人的相处中，也变得愈发暧昧。

“书桓，走，陪本宫赏月去。”

在又一天的夜晚来临时，萧容桓突然来到了聂素素的住所，拉起她的手，便带她来到了凉亭。

不知道他今日发生了什么，当见到聂素素的那一刻，萧容桓此时已经是半醉状态了。

聂素素虽然不喜萧容桓的满是酒气，却也没有拒绝萧容桓的提议。

和萧容桓一起坐在凉亭中，聂素素不知是否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只觉得今天晚上的萧容桓特别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