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情相依
吃过晚饭，根生就去了孟华家，家里只有孟华一人在，小明在院子里不知和小朋友玩什么去了。孟华忙着给根生沏茶，又问他开学后是不是学习很忙，根生说：
“我也老想过来，只是……有点事……”他含混地解释了一下。
根生就在上星期前还见到孟华一次，那天濛濛细雨夹着雾气笼罩了整个公园，天地顿时混沌起来。公园的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岸边柳枝随风摆舞，远景云雾霏霏。湖中只见驶过一只小船，船头站一女子，身肢婀娜，手中吊个采样瓶从湖中不同地方取水，船动人移融入渺渺苍茫中，宛如一幅丽人雨景画。根生和几个工人正在湖边游船业务处的房内修理船机，他知道那个船中女子正是孟华在湖中环境监测定期取样，望着这似画的美景心中一热，“千珠银线挂雨帘，是真亦梦丽人面”他忽然想起读过的一句古诗，这不是自己梦寐中的女人吗？他跨出工棚冒雨站在湖边，本想向孟华打个招呼，可是想了想终于克制住自己，没想到现在又被叫到家中见到了她。
两个人在小客厅说了一会儿话，怎么还没见小明回来，孟华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对窗户踮起脚尖朝下看小明在什么地方。根生坐在沙发上，两眼看着孟华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咚——咚——”地乱跳。孟华穿条黑色的短裙，两条白嫩修长的腿亭亭玉立充满了诱惑，踮起的脚后跟光洁园润，浓密黑亮的头发下是一件浅黄色无袖衫，裸露出长长的玉臂搭伏在窗户上向下张望。由于孟华踮起脚，上衣和下裙拉开了一道距离，露出一段白玉晶莹的肌肤，像一条温润洁白的玉带，而根生坐在沙发上的眼睛正好直对着那勾人魂魄的腰身。一种沁人心醉的刺激感向他袭来，浑身颤栗不已，这好多天来梦寐难寝的玉体，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将根生吸引过去。“嗡——”地一下，根生热血上涌，“嚯”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体靠向孟华的背后。
没有发现小明的影子，孟华脸和身子从窗子前刚转过身，一下子就跟根生站了一个正对面。孟华抬头看见根生满脸涨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根生一下子给抱住了。根生两条强健有力的双臂和大手，把孟华的上身紧紧的抱住，孟华一下子惊诧万分，迅速回过了神，一边从根生的怀里挣扎一边急切地喘着气说：
“根生……放开姐……千万不敢这样……听我的话……”
“姐！我……太喜欢……妳了……”
根生大口喘着粗气，蛮牛一般张嘴就向孟华的耳垂、脸和玉颈上亲了起来。孟华极力地扭动着身子，双手推挡着根生，双方扭扯了一会，也许是根生平生第一次亲呢女性，过分激动和紧张没有摆动几下就控制不住了，两人的衣服都很单薄，下面的热流湿了一片。根生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还不住地喘着气，孟华站在那儿裙子上沾湿了一片粘乎乎的东西，她脸色涨得通红急忙进了卫生间，在淋浴中“哗——哗——”地冲洗起来。
根生好像这时才清醒过来，又窘迫又紧张，他不知道孟华出来后会怎样对待他。他作好了被斥责、被痛骂、被赶出家门狼狈不堪的心里准备！
然而洗浴声停下之后，孟华重新换了衣服出来，脸色好像平静了许多，一声不吭地走过来，拿了一条大海的裤子放到茶几上，朝根生轻声说了一句：
“还不快去洗一下，换件衣服。”
根生急忙拿起裤子进卫生间冲澡换衣，孟华进了自己房间就再没有出来。根生洗完换了裤子，小明进了家，两人就在小明的房子里小声说着新课本的话来。那天根生和小明在一块呆了好长时间，孟华一直没有出来，临到根生要走孟华才从房间出来。她把根生一直送下楼送出了院子，在路边的一棵浓蔭树下站住了。
“根生，都是我的不好，我知道你不是恶意的，姐不怪你，以后你还是别来家的好，噢，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吧。”
根生还想解释什么，孟华扭头往回走了。
夜深人静，孟华躺在床上，一想起两人的那一幕，心还在突突地跳。认识接触到根生后，她始终对他有个好印象，觉得根生出身农村对人诚实忠厚，熬到今天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也够不容易的了。身体强健的一个成熟男人，一时的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时孟华望着根生高大硬朗的身体，那充满成熟男子汉的特有气息，也袭上她的心房，引起身子微妙的变化。但是理智迅速将她拉回到现实：“我有大海，上有老下有小，自己比根生大四、五岁，如果那样全成了自己的错，不仅无脸面对亲人，就是对根生也不能毁了人家的前程。”
对！唯一办法就是不能再见面，刚才拒绝根生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转念之间孟华心里又软了起来，她平生对人都很善良平和，回忆起自己生病根生的帮助，辅导小明学习，这样回应人家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作的有点绝情？！
女人的心有时就是那么缠缠绵绵，不知如何是好了，脑海中再出现根生那激动的样子，她心中好害怕啊！人的性欲之火一旦引燃，有时是无法克制的。钟铃那晚说的办法，孟华心里虽然极力排斥它，责备着自己，怎么就无奈的用上了。如果碰到自己生理敏感的那几日，自己再控制不住自己，想着想着真的好怕人的，一种不安的阴影笼罩在孟华的心头，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中。
担心终于变成了事实！
根生后来还是来到了孟华家，小明一见根生自然高兴得很，孟华见了根生也没再说什么，虽然还是那么客气热情招待，不过神情有些迟凝，脸上有点窘色。根生以后又来了几次，孟华除了他进门出门礼节性的招呼几句外，她都一个人进到自己的房间作些家务活。其实她的心里很乱很矛盾，拒绝根生来吧，每次看到小明高兴的样子开不了口，说欢迎吧——她心里确实也很害怕，担心怕再出什么事，不仅毁了自己名声也为社会道德所不容！
根生见孟华没有说什么，还以为是她原谅了自己，当然他的内心再也忘不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女神！
那是又一个星期六的晚饭后，刚进入夜色整个城市还处于一片喧闹之中。根生上了楼，在孟华家的门上敲了几下，房间似乎没人，他正准备返身回去，这时门被轻轻地一下打开了半扇门。原来孟华刚才在洗澡，蓬松的头发上面还搭了个毛巾，红潤的脸上还沁着水珠，见有人敲门她急忙上身穿件短衫，下身穿着裙子，脚圾凉拖鞋就来开门。一看是根生，她说;
“小明姥姥明天过寿他被接走了，你还进来吗？“
根生听后愣了一下，不知怎的神使鬼差地就进来了。孟华本想根生听了这话可能就会走了，谁知人却进了门，她一时面对根生不知下来该怎么招待他。根生脑子一闪念：本来孟华不让他再到家里来，他来了后也没说什么，她接纳了我，小明今晚不在家是不是个暗示？一瞧此时的孟华，芙蓉出水万钟情，冰洁玉润宛如仙，周围空气中散发着女人迷人的体香。根生早就情不自禁，一步上前抱住了孟华。而今晚的孟华也合该出事，这两天她正处在生理敏感期，刚才洗浴时摸着自己的身体就有了反应，脑中还突然闪现出根生的影子。当根生这时紧紧抱住她时，她就没有了反抗，口中只有颤微微的声音：
“啊……不……敢……不……敢……”
孟华身材高而丰满，根生无法抱起她，就像狼拥拖着羊两人抱扶着就顺势倒向了小明的床上……。
激动过后，孟华喘息慢慢平缓了下来，她起身将根生扶在床上，满脸红晕憋涨，意识才清醒过来，羞涩地用双手抱着胸，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洗完澡她又进了自己的房间。
根生足足躺在那儿半个多小时才缓过神来，刚才的冲动和鲁莽只觉得心情太激动了，身体原始欲望酣畅淋漓的发泄让他疯狂，从一进房门到现在他完全被人性的情欲所控制，冲昏了头脑，这时当他清醒过来又为自己的行为深深自责。他起身也去了卫生间，慢慢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擦干身子以后推开孟华的房门，孟华并没有睡而是赤裸着身子开着台灯，一只手撑着头半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根生站在那儿，望着眼前这位美少妇，忽然小时候的一段场景浮现在脑海……
那年天遭大旱，赤地无雨，干渴的庄稼枯萎将死，当地百姓忧心如焚，人们只好向神求雨。母亲头盖白毛巾，手提装枣馍的竹篮，领着六岁的小根生，随着众乡亲上了娘娘山，娘娘山中有座娘娘庙，供奉着呼风唤雨能给大地带来甘霖的娘娘神。一进庙内，母亲和众乡亲虔诚地匍匐在地跪拜娘娘神。根生年龄小不懂事，站在母亲的身后朝殿堂供桌望去，只见一个少妇模样的泥塑像立在那儿，善良端庄面带微笑，母亲一把拉住根生的小手说：
“快，快！快给娘娘神跪下，保佑我们度过难关！”
过后果然奇迹出现，天降大雨，当地又重现生机。
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当根生在人生路上艰难爬涉时遇到了孟华，她的美丽和善良在根生心中犹如当年的娘娘神。而今天人性情欲膨胀使他亵渎了心中之神，一时悔羞心生，像当年一样他跪了下来，说：
“姐，我实在对不起妳，请原谅我。”
孟华见根生呆呆地站在那儿，忽然跪下向自己赔礼道歉，刚才一个威猛无比的男子汉一下子变成了憨态真诚的大男孩，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她赶快扶起根生到床上。此时孟华情涌心中，想想在自己孤寂困难的时刻，也是根生给自己身心带来慰藉，两情相依依，怎能只怪根生的错？既然根生如此真情待我，自己又比他年龄大更应该宽慰人家才对。于是孟华伸手慢慢抚摩根生的胸膛，根生刚才懊悔的心情才逐渐消去，一会儿孟华倒入根生的怀抱，两人又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不知经过多久，两人才困乏地进入了梦乡。
窗户纸一旦捅破，江河一旦开闸，以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一个在崎岖道路上艰辛的攀登者，跨着人生的步履风雨中奋力前行，他多么希望有处温馨的港湾，有个人间亲情的怀抱停一停靠一靠，歇息休憩继续爬涉。根生终于在孟华这样一位美丽、善良、温柔的少妇怀中，身心得到极大的抚爱慰藉。
孟华从开始的抗拒到慢慢接受以至欢合自然有个心理过程，根生是她除了大海之外，第二个有异性肌肤之亲的人。她与大海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再到结婚生子，双方多年耳鬓厮磨，男女之欢早已没有什么太多的新鲜和刺激感。特别是下岗后几年生活窘迫工作不如意，情感很少提得起精神，随着孟华工作稳定，经济改变，心情好转，但两人又天各一方可望而不可及。大海比孟华大好几岁，春节回家时间也短，孟华明显感到大海体力大不如前。妇人们埋藏在心底难于启齿的心中之隐，孟华遇到根生这样诚实奋发的年轻人被突然激活了，那种新鲜激情的感觉，那种好长时间未经历过的一阵阵的高潮，如神仙般飘飘欲仙的感觉，彻底将她击倒虏掠了她的心，使她清醒时懊悔、自责，而事到临头又欲罢不能、情不自禁。
孟华心底的善良让她觉得自己对亲人的亏欠，只好用自己的表现来补偿，除了认真作好上班的工作外，她对小明、双方父母更加尽心照料，也常给大海打电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好像觉得这样心里才好受些。她知道根生已经大四了，明年一毕业参加了工作，离开学校和游乐场早点结束这段情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