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生情愫

一个星期日，根生将自己从家中带来的一大包上等土豆精粉，还有给小名买的东西一齐带到孟华家。

小明和孟华这几天还念叨着根生怎么还没回来。根生一进门，两人一阵惊喜，先是小明高兴地扑向了叔叔蹦了起来。孟华让根生坐下，详细地询问了农村老家的情况，她听根生说把水窖全整好了，连说一切平安就好。根生不好意思地提起从张阿姨处得知那一千元的来历后，孟华淡淡地说：

“谁还没有个难处，姐也是对你在我病中帮忙的一点心意，以后再不要提起了。”

大人说话时小明看起“十万个为什么”丛书包装套上的简介后，拉着根生手问：

“叔叔，你给我讲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后来我一直在想月亮就在我们头顶上，它为什么不会掉到地球上呢？这书里有解释的答案吗？”

“有啊！”

小明一听来了兴趣，立刻依偎到根生身边，忙说：

“你快快给我找找这一段，书里是怎么说的。”

根生就真的给他找起来，一会找到后边念书里的内容还边给小明解释起来。孟华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释然笑了，才不到一个多月她感到小明长大了，也怪不得他常常念叨起根生要见他，小孩的童心依恋上这位老师了。

孟华喜喜地微笑着，扎起了围腰就去准备做饭。孟华在厨房里忙碌，小明翻起新书和根生在那儿说着什么。

一会儿饭菜摆上了玻璃茶几，孟华和小明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家里的小客厅只有七、八平方米大小，不远处有个落地摇头扇，这些东西就占满了空间，三人说着吃着饭。

根生这样近距离长时间的和孟华对面坐在一起，开始大家热闹地说着吃着，可是一会儿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孟华没料到根生今天来，在家衣着十分简单，一件轻纱半透明的上衣，隐现出她凸起的胸部，两个乳罩紧裹着浑园饱胀的大奶，富有弹性的酥胸正中一条深深的乳沟清晰可见。孟华不时夹筷将菜递到根生的碗里，臂如雪藕，玉润凝脂，指如白葱，细长灵巧，这已经让人心猿意马，遐思联翩。更让根生血脉喷涨热血沸腾的是，孟华近在咫尺的一双雪白丰满的大腿，小腿匀称修长，孟华今天穿的是浅兰短裙，坐在沙发上裙子只能包裹着园臀和半截大腿，其余半截白皙大腿就触及在茶几旁，顺着开叉的大腿向后伸去，是一条粉红色窄窄布条，遮盖在隐密的阴部。根生双眼不敢再往下瞧，但心中又控制不住瞧了过去，一时血向脸上涌，脸涨得通红，满头是汗……。孟华以为根生天气热又吃了辣菜，年轻人火气大，就让小明把摇头扇开大些，她又去洗手间拿出一条湿毛巾让根生擦脸，根生边擦汗边说：

“今天天气好热啊！姐，妳做的饭太好吃了。”

根生竭力将自己的情绪镇静下来，但太刺激人的景象又不得不映入眼帘，让他的心颤粟不已……。他不敢面看孟华，不敢再与孟华对面坐着，内心和脸上的表情好掩盖，但生理引起的下身反应如果让孟华瞧见，那就太丑陋，太恶心人了！

趁孟华招呼小明之际，根生侧身立起，说洗一把脸就钻进了卫生间。孟华见根生吃完了饭就收拾碗筷到厨房里洗刷，小明又拿本书坐在根生的沙发边问了起来，这尴尬的一幕才算结束了。

孟华是个美人胚，她的美态自然天成，更让人称道的是，她自己好像浑然不觉，以此为资本来处事为人。这正是应了一句名言：丑女多八怪，美人不自知！

当这种美以完全自然的方式，展现在每个成年男人面前时，它的“杀伤力”是无敌的，别说是根生这样还没叫鸣的公鸡，就连走南闯北久经沙场的老将都会自持不住。

孟华下岗找工作，就是因为她的特殊要求一时找不到合适工作。有一天她听说展览馆有个大型招聘会，这样大场面的活动她很少参加过。虽然孟华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由于家庭和她本人性情的缘故，她总是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熟人圈子中，工厂工作和家庭生活虽说平平淡淡，但也算安安稳稳。然而社会的急剧变化，一批批国营中小企业纷纷倒闭，下岗后的他（她）们只得投入到当今社会的大舞台。

去招聘会前，孟华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也就是换上一身合适的衣服而已。她从来不浓装艳抹，脚穿半高坡跟鞋，前胸和后臀S型曲线自然现露出来，黑密的浓发映衬得脸庞更加白净靓丽，一双顾目生辉的大眼，妩媚的弯眉和嘴角上挂出的淡淡的微笑，一个美少妇的形象显现在展览大厅里，自然引起不少人注目。孟华慢慢移动着步子，小心的瞧着周边的一切，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前来招聘的人个个西装革履，斯文有加。她心想：怎么没有看见下岗工人模样的人？再一看各公司的招聘岗位都是经理、工程师、业务员之类，要求大专以上学历。孟华就再没向大厅后边走，只在前厅转悠，心中疑虑不定，正准备返回时，两位注意着她的工作人员过来客气地问：

“小姐，妳需要什么帮助的吗？”

孟华微笑着回答：

“我是来看看，好像这儿招聘的不是一般的工作？”

“对，今天展览馆是全市白领专场招聘会。”工作人员回答。

“哦，是这样……”孟华脸一红，显得窘态可掬，准备转身向外走。这更引起两位工作人员的关注，就问起她的情况，孟华不好意思地说：

“我是中技毕业的，原想找个一般的工作。”

对方沉吟了一下，说：

“像小姐这样的，作个公司文员一类还合适。”

于是就领孟华到一些公司招聘摊位前询问，有几家公司见她还挺客气热情，简单问了一些情况就让她填个表，吩咐说等研究后再通知面试。

回到家孟华觉得今天的招聘会搞错了，又看了看几家填过表的公司都在较远的新区，根本无法照顾上家庭，也就打算放弃了。而其中有家还算近点的公司打了两次电话，让她务必按时到公司面试，孟华那天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

早上这家公司的会议室里坐着一些来面试的人员，孟华进去时有人不时地朝她看了看，许多人手中还抱着文件袋。面试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被工作人员领走，过了一会孟华见前面的人都快走得差不多了，这时一个男青年人就是那天在展览会上招聘接待她的人，招呼她跟他一起去了搂里的一间房子。那人让孟华在外面先坐一下，自己进了房间，等了几分钟，孟华抬头一看门上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心中不免紧张，这时青年人出来朝她笑了笑，让她进去。

孟华轻步走进办公室，只见一个气派不凡的地方，坐在宽大老板桌后面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神色庄重的男人，他先客气地让孟华坐在离老板桌正对面不远的一个软皮转椅上，然后仔细地朝孟华上下打量了一番。孟华眼睛望着这个戴着大方眼镜的总经理，只见他好一会都没开口说话，就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低下了头。这时总经理拿起一张似乎是孟华填过的表，又端祥了一会，孟华从来没经过这样阵势，也不知面试是试什么，只好又抬起头看对方要问什么。这时这位总经理总算露出了微笑，说：

“本公司欢迎孟小姐到我们这儿上班，我们公司是一家……”

孟华一听，“啊——”这就算面试上啦！总经理下面介绍公司的情况她倒没有记下什么，听完总经理的话，好像没说她到底招聘上的是什么文员工作，孟华微笑着轻声地问了一句：

“老板，不知具体让我干什么工作？不知道我干得了。”

对方口气好像也很肯定地回答：

“妳的情况我们基本上也研究定了，妳就作办公室的秘书吧，怎么样？”

什么？！办公室的秘书，孟华一听头脑反而“嗡”了一下，过去工厂厂办的秘书都是大学生才子一类人物干的，你们这家也不算小的中外合资公司，当今又是什么电脑办公之类，我一点都不会，那不是来出丑嘛。孟华急着说：

“老板秘书我干不了！最好有个什么具体的事，能上成常白班，这样我也好照顾上家庭。”

总经理一听觉得有点奇怪：许多女人，包括名牌大学的女生，想着法子都想干的这份工作，妳怎么让干又不干呢？今天面试前，工作人员曾将一些情况提前告诉了他，并没引起他的注意。这位总经理从国外干到沿海大城市，什么人没见过，可今天看到孟华后确实让他心头一亮，就好像发现了一个山中的凤凰。但是让他万没想到的，招聘面试曾阅人无数，争相推介自己恨不得把一说成二，哪见过这位少妇实话实说，反而谦逊推辞起来！但转而一想，这不正是这位少妇诚实质朴，清新无瑕吗？反而觉得此人更加可爱了，笑着劝她说：

“什么不会，可以学啊！工资好讲，起薪三千吧，妳看可以吧？”

什么？！每月三千元！这不是开玩笑吧？！现在城里大批工人下岗，在内地现在一个技工每月四、五百元，大海去了深圳每月才一千多元。孟华在填表工资要求栏中，咬咬牙才要求六百元，这个老板开口三千！这不会是开玩笑戏弄自己吧？她急忙摇头说：

“现在电脑办公的什么我还不会，哪能拿那么高的工资呢。”

“我说孟小姐，这都没关系，干不了这些代表公司形象，陪老板处理公关业务，陪公司客人吃吃饭喝喝酒，这些妳总会办到吧？工资三千是起薪，干得好还可以多加，像孟小姐这样出众的特殊人才，公司是不会亏待妳的。”

总经理反过来作孟华的工作，这招聘反而成了不是公司招聘孟华，而是孟华愿意不愿意招聘这家公司了。

“这事谢谢老板的好意，让我回家考虑考虑再说，好吗？”

孟华很有礼貌地暂时回答了人家。回到家她总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其实写文章整材料孟华并不怯，学电脑办公凭孟华的聪明爱学习的劲儿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对总经理说的“特殊人才”有点反感。这是不是里面有什么明堂，她想即使人家是好意没什么事，可是经常应酬陪吃饭这事也干不成。目前解决三家的困难正是我的重点之事，到时候到底是顾那头，应人事小误人事大，还是本本份份在家附近找件事妥当。

孟华把这件事同老人讲了，又打电话问了一下大海，大家一致同意回绝了人家公司的这份工作。大海、孟华和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咱们这个国家的平头百姓，勤劳本分，清贫淡泊，历史和现实让他们从没有过高的企望。孟华正是继承了这样的血脉和基因，当今时代深刻变革，把他（她）们推到困难的境地时，他（她）们在社会的底层努力奋斗生存。

孟华的外貌和心灵不仅美丽，并且更加凸显出平凡的光辉。

根生狼狈地离开孟华家，回到学校后心绪十分烦闷，心中有一种痛苦的压抑。星期日的校园充满了欢歌笑语，这一切反而更加重了根生的孤寂、失落的心情。现实中他没有异性朋友，他又比其它同学年龄大，身体是那样的强健，尽管他毅力惊人努力克制自己的性欲，但他无法阻挡生命的运动，无法违反生理的规律。于是梦遺和性幻想就成了他排遣这种性压抑的方式，以往性幻想的内容和对象都是奇奇怪怪随意无目标的。而当他接触了孟华以后，性幻想的对象就明确了挥之不去，牢固地潜入他意识的深处不时冒了出来。

根生上学以来一直品学兼优，而当他从现实中清醒过来，又会对他的念头大吃一惊，这太不道德了吧！趁人之危！欺负孤儿寡母！道德和良心的自责，又将他彻底击溃，在这种痛苦的心情中他痛下决心，只有回避不见面是最好的办法。

根生拿定了主意，再没有去孟华家，一直到新学期开学后也没有

去。

小明开学上四年级了，从学校抱回一堆书，晚上有时盼着根生给他讲功课讲故事，可是怎么老没见叔叔来。他向孟华问了几次，孟华也觉得根生从那次走后再也没来，心里有点惦念。

后来游乐场的张阿姨到孟华家有事，小明就让张阿姨叫根生来，张阿姨说：

“这好办呀，游乐场暑假一直连轴转，这个星期准备停下来检修，为国庆节长假作准备，星期天根生到游乐场干活时让他来找小明，好吗？”

小明高兴地说：

“谢谢阿姨，那太好了！”

星期天根生到游乐场检修帮忙，听了张阿姨的话他犹豫了好一会，张阿姨说小明一定要让他去，根生只得点了点头说：

“那我干完活，晚上去找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