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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莫星寒之死
“纪影维!黄泉路上,莫相怨!”莫星寒拔地而起,剑指纪影维,刺了去。
空气中瞬间变冷了,仿似所有能量都化作了长剑上的真气,又是一瞬间爆发开来。
地境二重天的修为,要斩杀一个废人,那是在容易不过,但他莫星寒偏要杀鸡用了宰牛刀。
若不如此,怎可解他多年的积怨?
铺天盖地的剑气席卷了过来,剑气未触到身上,纪影维已被澎湃的真气真晕了过去。
莫星寒遮不住的是满眼的狂喜。他仿佛看到了一道道剑气,将眼前这多年的仇人穿成了马蜂窝。
但似乎画面有了些变动,剑气没有穿透纪影维,而是打在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光幕之上,巨大的光幕罩着纪影维与浪三娘。却是恰恰把莫星寒隔开。就只三尺距离,越过这三尺距离,他就能杀了纪影维。但终究是失败了。
待得光幕消失,浪三娘身旁出现了两道白色身影,一身雪白的斗篷,斗篷之下只露出眼睛。两人,四眼,犀利的盯着莫星寒。
莫星寒只觉得一阵哆嗦,仿似这两道眼神带着千斤之力,向着莫星寒压了过去。莫星寒不禁后退了两步,又后退了两步。紧握的长剑的右手已然出了许多汗,将剑柄润得油光发亮。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不曾贴着衣服的背脊已然是冷汗汇聚,成了滴状,缓缓下流。
“你们……究竟是何人?我与这小子的恩仇,望阁下容我们私自解决。”莫星寒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来,他有些暗自惊心,纪影维何时结识了这么两位高手?这修为,这气势,怕是影魔大人也不过如此罢?莫星寒这便深深的忌惮了起来。
但两道白影似乎不买账,只见其中一道白影对着浪三娘挥出了一道白光,继而又转身盯着莫星寒,莫星寒直被盯得两腿发软。
“若是两位前辈……与这鬼晏脉杀手纪影维有交情,那我便网开一面……不,我便……我这便走。”莫星寒转身欲溜之大吉。
两道白影却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其中一人向着莫星寒疾飞而去,右掌作爪状,直取莫星寒而去。
白影向前飞驶,刚逃出去两丈余的莫星寒却似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吸住了般,再也前进不得,反倒是朝着白影人后退了去。
抓住了莫星寒的后背,白影人一个用力,便是将莫星寒摔了个狗啃泥,牙齿直磕在地面凸起的石头上,咔咔就是掉下了两颗。
“闲……闲辈……我……硕了!我晒也……不敢了……”由于牙齿掉了,初次操作没有了两颗门牙又带着疼痛的嘴巴说话时,不免漏了气。
“你哪只手伤的浪荣纤?”白衣人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浪荣纤,浪荣纤是谁?我……对了,浪三娘,你是说她么?”莫星寒颤抖的指着浪三娘道。继而又夹杂着血沫急忙的道:“我……我左手书的掌,左手”
莫星寒知道,在这等高手面前,老实交代是左手出掌,指不定只废掉左手,若是不说,定然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砰……”一道霸道的掌气直穿透莫星寒的胸膛。
断气前的两个呼吸,莫星寒只听到白衣人这么说:“我知道是你左掌,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心存伤她,我便打心!”
断气之后,莫星寒的眼终究是没闭上,他没能杀了纪影维,他不甘心。
六大晏杀手,就此少了一脉。
两道白影走到浪三娘身旁,其中一人抱起了她便要施展轻功而去,却听得浪三娘道:“白灵使,把纪影维也捎上罢?”
说罢浪三娘抬着无力的手指了指纪影维道。
另一白衣人却道:“家主有令,我等只须寻到小姐你,带回便可,你应该知道白灵使既出,一向只做一件事。家主令天演师推出小姐你将有性命之忧,不得不出动我二人来此。”
“算我求你,好么,求求你,带走他,他如今只是废人一个,若是弃他荒山野岭,即便不是遇到奸人,也会被野兽分尸。当我浪荣纤再次使用白灵令,回去之后,我定然将第二枚白灵令交与你们,求求你们了,好么?”
其一白衣人犹豫了一会,便隔空一抓,如拎小鸡般拎着纪影维,三两个起落,两个白衣人便消失在了林间。
天芸山庄内,跟踪纪影维的高手缓缓落地,单膝跪,向着一位老者道?:“报!大长老,纪影维被神秘的两个白衣人救走。白衣人身着斗篷,修为极高,魔教杀手莫星寒也撑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其中的一个白衣人一招毙命!”
此时,大堂之上众人纷纷骚动了起来。
“诸位,此人击杀魔教杀手,想必定然也与我等有共同目标,便是剿灭魔道,既然如此,这个势力定然不会与我等正道之人为敌。”天芸山庄的大长老抱了抱拳向着大堂之上的众人道。
“那这酒泉之宴,还开不开了?”也不知是哪派的蠢弟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出了这么一句。
“混账!闭嘴!”又了一声呵斥声自众人中传来。
此时,天芸山庄的大长老脸上却有了一丝的愠怒。但很快又平息了。
“我庄时逢多事之秋,也不怕大伙笑话,前些日子,天芸山庄内乱,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如今又遇上魔教之人的栽赃嫁祸,庄主云海丁也已逝,再开这酒泉盛宴,怕是对庄主之灵有所不敬,承蒙众英雄赏光,今日只怕不合适,酒泉盛宴怕是要易时,具体如何,待我庄内长老阁定夺之后再行广发英雄帖。望各派英雄理解理解。”
“对啊,这个时间了怎么还有人提出盛宴这事。”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
待得众人窃窃私语后,空岩法师向着天芸山庄大长老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再清扰,灵禅宗先行回宗。”
说罢空岩法师扛起空行大师与灵禅宗一干人一道儿出了天芸山庄。继而,长云道阁的人,华鹰派也纷纷退了去。
大堂之上只剩下了红蝶组以及煞血陵之人,薛婉晴正冷冷的盯着煞血陵一干人。也道不清她到底是哪儿恨他们,只是记忆力隐约透出一股怨气。
“薛……薛神医,如今你也是神医一脉之人,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也不至于与我们煞血陵为敌罢?”说话的正是失去了双腿的煞奎,当年的恩怨,也正是煞奎为陵主之时。他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在外人看来自然是有些奇怪。
但在薛婉晴看来却是知道煞奎要说的自然是当年的恩怨。
“你且告诉我,我爹爹是否还是煞血陵的血卫司?”薛婉晴冷冷的问道,她只记得在自己被送去韵香楼之前,爹爹就是血卫队的血卫司,这是个很特殊的职位,血卫队统领也是不敢招惹的存在。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之时,血卫司才会出现,血卫司将会亲率血卫队迎敌。
从记事起,薛婉晴就只见过仅有的一次,爹爹率领血卫队与西剑派之人大战煞血陵陵前。
但这个爹爹似乎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对于薛婉晴,除了练功,读书,其余的却不怎么关心。即便如此,薛婉晴还是在圣贤书上知道了父亲这个概念。
对于爹爹,她只知道是很重要的人,却怎么也感受不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薛岐问么?早在我断了双腿之前三日便消失不见。”
“别让我知道是你们煞血陵至他于死地,否则我将踏平煞血陵!”薛婉晴确实有这个能力,她是神医一脉之人,放眼整个天下,能有神医美誉的,也不过神医一脉之人,何其珍稀?孟渊老了,只有薛婉晴,能得到一位神医的好感,那将是一笔财富。只要薛婉晴振臂一呼,将多少江湖豪杰愿意为她卖命?
“不敢!不敢!”此时的煞奎也只有人命的份,在这等身份之人的面前,只有低头。煞血陵再强,也抵不过这整个纷繁的江湖的能人异士。
“姐姐……”另一侧的破蛹忐忑的余光扫了一下薛婉晴,又低下头去,弱弱的唤了一声。
“你还认得我这个姐姐么?”薛婉晴依旧是冷冷的神态。
“我当初也是为魔教之人所逼,我……”
“好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魔教之人?你觉得你这个借口能骗得过我么?”薛婉晴自然不认为破蛹是被影魔所逼。若真是被影魔所逼,也不至于将她打入南海那般简单,即便打入了南海,寻得她之人,定然不是孟渊,而是离皇殿之人。
而当年离皇殿之人确实也是在南海找寻薛婉晴的踪影,为的就是她的纯阴之体。奈何孟渊却凑巧路过之时将薛婉晴救了上来,离皇殿之人却还在别处找得焦头烂耳。
“姐姐真不肯原谅破蛹么?”破蛹已经是眼泛泪光,瞧着如同被欺负的小猫般,可怜楚楚。
“原谅又如何,不原谅又如何,你是红蝶组的首领,我是神医一脉之人,我们有什么交集么?旧的恩怨莫提起,早年的薛婉晴死了,如今,我是薛神医!”
薛婉晴丢下了一句话,转身与孟渊,一老一少便走出了天芸山庄。
破蛹自知破镜难圆,当下率领众红蝶弟子也纷纷退去。天芸山庄迎来了短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