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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稚童?
如此柔嫩的眼光,让锦瑟在一瞬间以为他是三岁稚童了。
锦瑟赶紧摇摇头,心道:开玩笑,这么危险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什么小孩子,刚刚一定是她脑中的哪一根筋错乱了。
“喂,如果你醒了,就不要再寻思觅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师父有多辛苦才把你救回来的?”不知为何,她有些着急,因此表情也并不和善。
秦木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眼中好像还有亮晶晶的泪花堆积着。锦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不会吧你,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我……也没多埋怨你的不是啊,你怎么先装出这样一幅委屈的样子了?”她的头顶一片问号,脑中浮现的先前的他的冷峻面孔和眼光,让她完全和此刻的秦木对不上号。
锦瑟眼中升起疑惑,而后迟疑地将手放上了秦木的额头上,想试探他是不是在发烧,因为烧昏了头才现在这副样子的。
可没想到的是,她把带着凉意的手放到秦木的额头上时,他居然眯起眼睛表现出满脸享受的样子,还伸出了手将她的手按住了。锦瑟吓得赶忙把手抽回来,并且离了他一丈远。她警惕道:“光天化日的,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秦木歪着头,依旧半是懵懂半是天真地看着她。
“难不成,他的脑子已经烧坏了?”锦瑟暗自嘀咕,最后还是决定把师父叫过来。
六爷替秦木诊断过后,少见地抚着胡子疑惑道:“为何除了他这满身的刀伤,脑后怎么还会有这么严重的钝击痕迹呢?这两种伤害,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同时存在。”
锦瑟点头。六爷说得不无道理,与秦木打斗的人手执利器才会将他重伤如此,可是,又怎么会忽然换作钝器伤害他呢。一般想要置人于死地只会用刀剑,再用钝器袭击,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她在分析着,不过脑中忽然闪现了什么,令她的心头一跳。她回想起,两次拖拽秦木时撞到他后脑的情形和用棍子敲昏他的场面,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把他给撞傻了吧?
“师父,他……究竟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呀?”锦瑟着急发问,想得到一个与她想法不同的答案。
“依照我的判断,此人是脑后受到重创后导致脑中血块淤积,故而现在神志不清,形容如痴儿般。”
六爷这么一说,锦瑟的心凉半截。得,秦木变成这样,十有八九是与她脱不了关系。她咬咬唇,艰难地问出:“师父,那他,还会变好吗?”
六爷摇摇头,形式不容乐观的样子,他道:“须等到他脑中的淤血块自己化掉,方可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
“那,他脑中的血块何时才能消散呢?”
“这不好说。少则两三月,多则数年,更甚者……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他说完后,锦瑟仿佛看见了两个大字砸向她的头顶——责任!
她默默看了一眼秦木,不妨正好对视上他纯净无辜的眼睛,她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人家变成这样,都是她的原因,既然如此,就肯定不能放任他不管。也就意味着,她要承担起照顾他的义务。现在的锦瑟只能祈祷,秦木能尽快好起来,不然她的下半生就极有可能与他绑定在一起。
想到这种可能性,锦瑟哀伤得简直吃不下饭。于是吃饭的时候,锦瑟显得食欲不振。她忽然又想起先前看药方时的疑问,便问道:“师父,之前你开的药方里除了常用药,为什么还有解毒功效的药物呢?”她问完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立即补充道:“还是说,他中了毒?”
六爷饮啜了口酒,道:“确实如此。”
“那,他中的是什么毒啊?”
“小毒而已,只能短暂性地压制他的功力,让他没有还手之力。”说着,六爷似乎若有所指。锦瑟则是直言不讳,道出了自己猜测:“您的意思是,他先前就被人暗算了这种毒,好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皱起眉头咬了咬筷子,“可是,若是能在他身上下毒,为什么不直接下剧毒让他直接死掉?这样做,倒是多此一举了。却是怪哉。”
“正如你所担心的那样,此人怕是纠葛颇深,来历不简单。”所以,他身上的事情,才是令常人琢磨不透的。
锦瑟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饭,又回到了之前的踌躇:“师父,那……我们还收留他吗?”
六爷用筷子敲击了下碗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又淡笑两声:“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你既然开了个头,就没有做到一半的道理。何况,以他现在的状况,你若是把他抛弃,无异于让他送死。”
“师父,对不起……”锦瑟又有些内疚,若是因为她救了秦木而连累六爷陷入危险,她怕是只有以死谢罪了。六爷不是不知道她在为什么道歉,便安慰道:“我之前就说过,你没有做错什么,无需感到愧疚。而且,我们只是单纯治病救人的医者,量那些向他寻仇的人还是有几分江湖道义在,应该不至于对我们下手。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六爷这么一说,锦瑟放下了几分惴惴不安,也安慰自己不要那么杞人忧天,她和六爷住的地方这么偏,秦木的仇家不一定能找过来。这么想着,她也逐渐释怀。
……
“阿锦,阿锦……”秦木不停地拍着桌子,嘴里也叫唤个不停。
锦瑟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受不了地道:“行了行了,别叫了,我不是来了吗?”她先是盛好一碗粥放到秦木面前,后才给自己盛。
“不要再拍桌子了,小心粥洒掉了啊。”她边盛粥时边对秦木道。
秦木倒是乖乖听她的话不再乱拍桌子了,但是却想直接用手去捧碗,谁料被碗侧的温度给烫的缩回了手,然后直接睁着眼睛委屈地看着锦瑟。
锦瑟瞄了他一眼,道:“我没记错的话,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地触碰这些热食了吧?现在知道烫了?”她嘴上埋怨,但手上还是将秦木被烫的手拽了过来,然后仔细查看。
她查看秦木的手时,很是认真,眼睫微垂,眉眼柔和。秦木定定地看着她,只感觉她纤细柔软的手握着他的手时,很清凉,很舒适。
锦瑟仔细查看一番后,只发现他除了指尖微红,其余并无大碍,便放心地松开了手,道:“没事,待会儿给你涂点药膏就好了。”秦木看她骤然放开自己的手,手中的柔软触感尽失,抿了抿嘴唇,道:
“疼。”
锦瑟:“嗯?很疼吗?”她又把他的手拉过来,看着上面的红肿,“要不还是现在上药好了?”
“吹。”
秦木看着她,又吐出了一个字。
锦瑟一愣,随即眼中划过了然与无奈。她知道他这是求关注的毛病又犯了,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过她转念一想,他现在的智商也就和几岁的小孩子差不多,求安慰和关注也是正常的。因此她在弯了弯嘴角之后,便照他所说的去做了。
感受到指尖清清凉凉的风,秦木很是惬意。他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好了,现在不疼了吧?那就好好吃饭。”锦瑟放开他,帮他把他面前的粥搅了搅散散热气,等到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将粥推回去,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吃了。”
可是秦木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根本无动于衷。锦瑟无奈,道:“昨天不是已经教过你怎么用勺子吃了吗?再说了你的手都好了,不会还打算让我喂你吧?”
秦木的漆黑湿润的眸子中流露出不解。
锦瑟叹了口气,拿过勺子,舀起粥示范给他看,并耐心道:“你看,就这样做,用拇指和食指夹住,舀起来,再慢慢放到口中。”然后她把一把干净的小瓷勺递给秦木,示意他按照她的方式做。
秦木拿着勺子,慢慢照着锦瑟的动作,将粥放入自己的口中。锦瑟在一旁看着他成功地使用了勺子,顿时心中甚为欣慰。她继续鼓励道:“没错,就是这样,慢慢吃啊。”
撂秦木的动作逐渐熟练起来,锦瑟也便不再看他,自己喝起粥来。只是,当秦木看见她开始吃饭时,便立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看着锦瑟吃。
锦瑟忙活一上午,本就腹中饥饿,当下饭食一入口,就没功夫去管秦木了。待她匆匆忙忙吃了些东西感觉胃中满了不少之后,才发觉秦木根本没有在吃饭。她将筷子一放,道:“怎么了?”
秦木眨了眨眼睛,把勺子放到了她的手上。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要锦瑟喂他吃饭,不然他就不吃。只是锦瑟可不打算惯他非让人喂的臭毛病,冷着脸道:“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学会自己吃饭!”
秦木看见她的脸色不好了,眉梢顿时也耷拢下来,只是面上有些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