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结束’了法援中心实习工作后张瑞在期末考前半个月回到学校，考试的临近对金大的学生基本上没有太多影响，张瑞挺佩服这点的，不像别的大学一到考前自习教室就人满为患校风为之一紧，金大的学生从入校时的内务卫生开始就注重培养自律性，所以张瑞跟着同学正常的上课，老师们也有针对的给大家划一些重点，自习教室还是跟平常一样人满为患。
西梅最近公司的业务也很多，西北的项目已经启动，作为总裁的她自然要飞去银川坐镇指挥，两个小情侣每天基本上只能靠微信传递着思念，西梅一直告诉张瑞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只有工作时的分离才能让人更渴望休息时那短暂的相聚。
晚上六点时张瑞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脖子，将桌上的书本收拾好，背着书包走出自习教室，一会还要去酒吧打工，生活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平常的轨道，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去吃大碗面，一个人走在去酒吧的路，但是张瑞清楚，这只是表面上，生活其实已经开始了变化。
路上他一边走一边看着手里黑色的华为手机，这是最新款的P10系列，国侦局的定制安全机，增加了防窃听和北斗通信频道，在安全模式下所有的通信全部通过北斗系统进行，两种模式的切换全部通过背部的指纹锁和人面识别双重认定，所有的国侦局境内干警和特工全部使用华为和其他的国产手机，苹果在局里是严禁使用。
在工作群里大家通报了各自查证的情况，张瑞看着叽叽喳喳的聊天顿时有些无语，自己回了句‘马上去酒吧’后就切换了模式。
“来这么早？”大刘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咖啡，看到从街角走过来的张瑞说。
“晚上不要喝咖啡，一把年纪了小心心脏吃不消。”张瑞看了眼桌上的美式清咖说。
“拜托，我喝咖啡是谁带出的习惯？我在美国那么多年都不喜欢咖啡，结果你到店里没几天就教会我一边抽烟一边喝咖啡的习惯，还赖我。”
“靠，我有叫你晚上喝么？”张瑞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店里，发现还没有上客，索性坐在大刘旁边。
“小胡跟小美呢？”
“进货去了，这段时间店里生意不太好，我从大妈的路边摊那里吸取了经验，叫他们买点速冻的鸡米花什么的，走个油就能上桌。”
“你还不如直接跟路边摊合作，叫大妈放份菜单在店里，客人要什么点了直接叫她做好送来，大妈在金银街摆炸串摊都十多年了，东西做的很卫生，可以帮帮她揽点生意。”
“呦，这个金大的高材生头脑就是好用，我怎么没想起来的，今天晚上就叫大妈送分菜单过来，乡里乡亲的多帮衬点也好。”大刘笑道。
“算了吧，我看你是看上大妈的女儿了，丫头今年暑假就要上高中了，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
“穷人的孩子开窍早，我觉得大丫肯定能考上重点高中。”
张瑞跟大刘几个月没见，丝毫没有陌生感，像平时一样坐在门口吹牛打屁，快七点半时小胡开着店里的小货车晃晃悠悠的停在门口。
“张哥来啦！”小美先下车，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张瑞开心的喊道。
“我回来啦！”张瑞笑着站起来，揉了揉小美的脑袋后走到车边从小胡手里接过食材，“开工咯！”张瑞一边搬东西一边喊道。
虽然时刻三个多月没有回到店里，但是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工作服开始，张瑞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他认真的和每一个熟客打着招呼，解释着前段时间的情况，动作依然利索干练，加之在落阳山三个月地狱式的训练后，张瑞整个人越发的精神和阳刚，看的吧台里的小美一边搅着鸡尾酒一般花痴的看着他。
“有没有发现张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感觉有一丝文弱之气，但是现在人壮实了很多，而且连皮肤都晒得黝黑，整个人的气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呢。”小美对来吧台端酒的小胡道。
“恩，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张哥挺好，男人么，就要阳刚点，我最讨厌现在的那些小鲜肉了，比女人还娇滴滴。”小胡说道，端着托盘利索的送到客人那。
张瑞晚上一直在工作，只有出去抽烟时才偷偷的看下手机，金师大那里的情况已经核实过了，那套学生公寓以前是一个叫凯文的留学生住的，通过出入境系统查询到凯文已经离境，小泥鳅那里还没有什么发现，马伏义叫张瑞重点关注下使用笔记本电脑的人员情况。回到店里问了小美后张瑞顿时有些无语，因为TALKING酒吧大功率的WIFI热点在周围都能收到，酒吧楼上的住户有时候也会用店里的WIFI 上网，这简直成了公共WIFI了，张瑞跟马伏义汇报了情况，马局立刻叫牛牛进行精细定位，但是很可惜的是只能进行平面定位，无法确定登陆点的高度，张瑞只得一边工作一边关注着用电脑的客人。
下班时张瑞又问下小胡店里WIFI的情况，小胡说老板一直都没有改密码，所以很多楼上和隔壁饭店的人会用店里的网络，而且大刘一向很大方，白天店里关门的时候网络也开着，他说这叫回报社区，方便群众。
回到家里跟平时一样已经凌晨1点多，张瑞洗了个澡后坐在阳台藤椅上，原本以为TALKING的情况最容易侦查，但是没有想到大刘竟然把店里的WIFI当场公共资源免费给周围的邻居用，张瑞觉得有些头大，而且从他这些年在店里工作的经验来看，几乎很少有客人在酒吧里还玩笔记本网游，他想在看看，实在没有线索还是回据点跟马局当面汇报下。
在接下的一周时间里，张瑞跟小伙伴们在各自分配的战线上忙碌着，赵敏在马局的示意下以同学的身份带着牛牛到店里坐了一晚上，牛牛对于这个奇葩又大方的老板有些无语，TALKING的WIFI平均连接人数竟然有一百多人，特别是晚上8点以后峰值更是达到了200，她这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方的老板，一个小店竟然开通了百兆光纤，这是开网吧的节奏嘛。
大刘好像特别喜欢小萝莉的牛牛，一个晚上都赖在桌前不走，牛牛虽然在局里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但是真正出勤时她还是很老实，不敢多说话，一直扮演着文静小女生的角色，只是藏在桌下的手机不停的在进行信号检索，最后看到220个连接点后她气的拍了下桌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大刘被小萝莉突然的暴起吓到了，赵敏反应很快，她先是瞪了牛牛一眼，然后看着她摆在桌下的手机说，“真是笨，早就叫你不要选妲己了，中单被对面狄仁杰打暴了吧。”
“呦，小姑娘喜欢玩王者荣耀呀，哪个服呀，要不大叔带你飞。”大刘腆着脸笑道。
“不要，最讨厌猥琐大叔了！”心情不好的牛牛一句话就把大刘给怼了回去。
晚上十一点张瑞借口马上要考试了就跟赵敏一起出了酒吧，三个人过了马路走到对面的小巷子时，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金杯货车。
“怎么样，能做出来么？”车里的马伏义问道。
牛牛始终撅着嘴，不开心似的将手机连接上车里的电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说，“宝宝不开心，连接点太多，而且什么维度都有，没法做3D位置。”
“怎么办？”张瑞也是一脸无语的看着马局，“大刘就是这样的人，穷大方，别说免费WIFI了，连周围小区的监控和单元防盗门都是他出钱装的，他是个好人，善良的人，您看看还有没别的办法。”张瑞赶紧解释道。
“能把大刘拉过来么？”高大的破虏在狭小的车厢里有些不适，只得蹲在地上说。
“不能，大刘有过美国留学的背景，而且他的身份审查刚刚发给北美局，现在还没有结果，不能贸然的发展。”马伏义立刻拒绝道。
“那怎么办，不可能天天这样耗着，就算龙王使用TALKING的网络上线，我们也很难锁定具体位置。”赵敏说。
“干嘛干等着他出现，我们就不能把他钓出来？”张瑞随口说道，说完后就感觉车厢里气氛瞬间低了八度，大家都用着一副怪异的表情看着他。
“很简单么，韩娜从魏锋出事后为什么要频繁登陆网游，而且龙王好像一直在等她，你们没发现从韩娜使用账号后的聊天记录很奇怪嘛，韩娜每次登陆后龙王都能及时的上线，而且永远都是那句‘你来了’，韩娜每次也不回话，就是挂在游戏里，这就像买菜一样，看谁先耗不住，那谁就让步，我觉得韩娜肯定是掌握了什么龙王想要的东西，而韩娜也很纠结这东西到底能卖出什么价…..”
张瑞还没说完就被马伏义打断了，他果断的说，“马上回据点，部署韩娜的抓捕行动。”
“我靠，我就是说说而已。”看着突然亢奋起来的马局，张瑞抹了把脸上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