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改命
从厕所回来，杜莎听到石楠又在梦魇中喘息了。
杜莎急忙走到石楠床边轻轻晃动她的胳膊:“石楠，醒醒，石楠？”
石楠这才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杜莎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不过十八岁的年龄，眉毛浓密，眼窝稍微陷下去，皮肤黑黄，给杜莎的感觉就像云贵地区少数民族的女孩。
那日山里邂逅之后杜莎就让她住进了自己的租房，生活起居全由自己照顾。这是第三天了。
这三天杜莎任由自己心里有无数疑问，硬是压制着没有问。她相信这些都不用问，时候一到这个自称名叫石楠的女子自然会说出来。
不过就这三天来看，她在山洞里表现出来的虚弱确实是真的。单从她每次睡觉都在梦魇中挣扎的样子就可以知道。
杜莎已经二十四岁，此时像姐姐一样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她到底经历过怎样可怕的事？
杜莎从箱子里拿出一盒纯牛奶放进电饭锅里加热，脑子里不停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如果最初还有点怀疑的话，那么这三天石楠的表现已经彻底帮她打消了疑虑。
杜莎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有谁演技可以这么好，对电灯，汽车，电饭煲这类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东西如此陌生！
杜莎甚至花了好大功夫才和她说清楚“电”是怎么回事。还好学生时代的知识还没有完全还给老师。而石楠也表现出了很好的学习能力。
杜莎捡起石楠床边掉在地上的小本子，那是石楠正在练习的拼音字母。杜莎不禁觉得好笑。
古人穿越到现代学习拼音？
“真是谢谢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醒来该怎么办。”此时是夜里四点，石楠也坐了起来。她瘦削的身子穿着杜莎肥大的睡衣显得有些滑稽。
“都这时候了还客气什么。我也是有私心。因为你说能让我变苗条，变漂亮。”
“我会说到做到的。不过容貌改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你是说易容？变身？”提起变漂亮杜莎就开始兴奋。
石楠却笑了起来:“哪有这么容易变身啊。我说的变，是调节饮食作息，让身体往健康漂亮的方向生长。我们那时，有很多女子为了被皇帝选中，研习了很多让自己变漂亮的办法。”
杜莎不禁有些失望，说到底，还是减肥和合理膳食啊。本还以为有什么捷径。毕竟这个“休眠”千年的女子有太多奇妙之处，说不定会些什么法术也是可能的。
杜莎不甘心得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会些法术什么的。那你是怎么看穿我的心思的？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好身材和好脸蛋？”
“因为，我是一个巫祝啊……”这一次，石楠没有笑。
“你能未卜先知？”
“不知在这个世界还能不能。”
杜莎哑然。
接下来，直到天空泛白，石楠一直在讲自己的身世。自己在过去的身份，大巫祝白蒙娜怎样预见了天劫，自己怎样喝了圣水在梧桐树下的石室里长眠。
屋里静默好久，杜莎终于问:“我…是凤雏？”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你的手掌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你的手掌像一张白纸。”
杜莎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三条主线和无数细小的纹路似乎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她怎么能说像白纸呢？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看相吧。
“所以你看到我的手的时候一惊？那为什么后来又笑了？”
“我笑的是，为什么我还要看手相呢。预言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遗孓长眠兮待凤雏，无论你是不是，我都一定会遇上他的！”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怎么复兴狐巫族呢？”
“临别是母亲问我是否还记得大巫祝白蒙娜的故事。白蒙娜是我族少有的天才巫师。相传她十四岁时患重疾大限已至，但她竟然以白蛇血为墨，以神器丹朱棋盘为纸自行改命。把自了己的十四年生命改成了一甲子。终于六十岁才与世长辞。我想母亲一定是想提醒我世间定有其他改命之法。”
丹朱棋盘杜莎是知道的。相传尧帝有个小儿子，名为丹朱，自幼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为人也是浮躁狂暴，尧帝为此十分担忧。后来尧帝受星象启发，创立围棋，丹朱从此迷上围棋，性格也变得沉静稳重。这丹朱棋盘就是丹朱随身之物，传闻是可以扭转人的性格和命运的。
杜莎道:“那丹朱棋盘后来在哪里？”
石楠道:“丹朱棋盘是白蒙娜一生最重要的法器。有人说她传授给了弟子，可是我母亲青兰就是一脉相传的巫祝，母亲却从未提起过。还有一个说法是白蒙娜死后棋盘与她一起陪葬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要大一些。因为白蒙娜死后丹朱棋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哎…要是事发没有那么突然，我就可以多从母亲那了解一些消息了……”说到这里石楠声音低了下去。杜莎知道那是她在隐忍悲伤，于是想引向别的话题。
“你说从我手掌看不到任何东西？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谁？”
“西安一座小山上的一个和尚。他说他什么都看不出，所以没收我的解签钱。他还说以后我们会再见面…我问他这又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他看不到我的未来，却看得见他自己……听起来还挺合理的样子……等一下！你还是没回答我，既然你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知道我想要的是好身材和好脸蛋？！”
“因为……”石楠似乎难以启齿。
“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
“因为长得不好看的女孩子一般都渴望变漂亮！”
杜莎只觉得一口老血喷出……果然是……长得……不好看啊……
见杜莎沮丧，石楠忙说，:“我这里有一套呼吸吐纳之法，强身健体，也是修炼法术之前必修的课程。长时间修炼也能活血散瘀使皮肤红润化除肥肉。你想学吗？”
“修炼法术？这么说你真的会法术啦？”杜莎突然又觉得振奋不已！
“不知在这个世界还行不行……”
呼~又是这句话。管他呢！“快快教我！”
